娇嗔低哼化作丝丝缕缕热气, 又如一尾羽毛挠过心尖,勾起一阵震颤。
电话那头安静无声。
黎初仰着头,目光迷离,酒意在体温的催发下越发浓郁, 意识一点点往下沉。
“黎初。”谢清砚叫她名字, “喝醉了?”
迷迷糊糊的, 黎初嗯了一声,咬着唇嗓音含糊不清,“你到底来不来?”
曲着一条腿,裙摆滑落露出腿上大片白皙肌肤, 脚背绷起好看的弧度, 莹润的脚趾用力抵着床单, 一点点轻蹭。
难耐,心里的灼潮犹如浪潮一波落下又一波浮起, 反反复复在心尖弥漫。
“三小姐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 忘了我是谢家人?”他声音冷冷的。
谢家人?
黎初才懒得想什么谢家人李家人, 她现在燥动难捱,仿佛要溺死在这种绵延的炙热浪潮里。
喉间溢出一声轻哼,她长长舒了一口气,湿润的眼角有一颗泪快速滑落。
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声不落的传到谢清砚耳朵里。
静了半晌。
黎初嗓音慵懒,有气无力的气声低低的, 有种意犹未尽的兴味,“谢总是不想来?”
娇嗔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逼迫感。
沉默少许,不等谢清砚回答,黎初勾了勾红润嘴角, “既然谢总在忙工作,就不打扰了。”
“黎初——”
冷沉的声线划破安静, 蛰伏的火种如遇烈风,蠢蠢欲动的再次卷土重来。
“在家?”他问。
知道男人这是找台阶下,黎初抬了抬嘴角,翻了个身,双腿夹着被子,一条好看纤细的腿搭在上方,露出一段起伏有致的臀,在皱在腰间的裙摆衬托下肌肤白皙似玉。
“现在问,”黎初抱着被子蹭了蹭,闭着眼轻哼,“迟了啊。”
脸颊坨红,鼻尖泛着淡淡的绯色,头发凌乱的皱在颈间,眼下的绯色蔓延到了耳廓脖子,整个泛着细腻的粉色,像一颗熟透爆汁的水蜜桃。
她竟不知此时的自己有多勾人。
谢清砚低声命令,“不许挂电话。”
黎初睫毛颤颤,“你说不挂就不挂啊。我还要找别的男人呢。”
“所以我跟他们一样,只是取悦你的工具?”他嗓音有点重,但黎初此时已经丧失理智思考的能力,轻笑一声,“你能取悦我吗?”
她低声嘟哝,“让你来还不来。”
要是换做别人,她一个电话,对方就想像一条狗一样爬过来讨好,还需要她大费周章的争辩。
她情绪上头,烦躁的皱眉,嗓音埋进被子里,闷闷的。
通过听筒传过去更像是撒娇。
“裙子脱了吗?”他跳过之前的对话,突然问道。
黎初下意识睁开眼看了一眼完好的裙子,“没有。”
手指滑到背后,指尖勾着拉链,蓦地,听见他用命令的口吻说:“不许脱。”
动作停住,她缓慢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要脱。”
谢清砚没说话,低沉的嗓音带着某种指令,蛊人,“我要你穿着衣服,好好感受着。”
深埋在心底的火种复燃,心尖的热潮起起落落,勾着心尖一阵阵发麻瑟缩。
谢清砚引导着,“宝贝,我现在蒙住了你的眼睛。”
黎初拿过黑色蕾丝眼罩戴上,眼前蓦地一黑,有光从缝隙里透进来,明暗交替,有种隐秘的危险感骤然滋生。
视线变得模糊,其他感官就被放大,耳边充斥着男人的呼吸,手指学着他的方式游走。
他太了解怎么服务她,每一个点都那么精准,黎初听着他的引导,脑子里想象着他的气息将她淹没。
“是这里吗?”他问。
黎初咬着薄唇,轻轻摇头,“不是。”
一寸一寸往下,她变得紧张,心脏跳的很快,身体紧绷着犹如提线木偶。
谢清砚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的反应,“宝贝,放松。”
“谢清砚——”她叫她名字,嗓音莹润,弱弱的撒着娇。
“现在不可以动。”他说。
黎初闭着眼,命令他,“你叫我宝贝。”
灯光照在汗湿的脸颊上,浮着一层莹润的薄薄的光,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到一边,裙摆如花在她身下铺开,两条白皙的腿一条曲着,另一条随意放着。
他叫她,“宝贝。”
“嗯……
“宝贝。”
“宝贝。”
嗓音柔和越发带着几分宠溺,“宝贝黎初。”
漂亮的脸上满是情动,绯色蔓延到眼尾,她紧紧咬着唇,嗓音从喉咙里溢出,尾音打着旋儿上扬。
他柔声夸奖,“我的宝贝真棒。”
他掌控着全部节奏,靠着敏锐的感知与她同频,黎初低声抱怨:“裙子。”
太碍事了。
谢清砚:“叼着。”
这一次,他的命令语气重了些,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你会掐我脖子吗?”她问。
谢清砚问她:“你希望吗?”
“daddy,please!”
仿佛有人纵了一把火,绵延到了她的心里,经久不息。
醉意混和浓浓的情动,意识一点点被撕碎,她在模模糊糊中听见谢清砚的声音。
他的气息那么近,又好似这个人就在身边。
这一觉睡了很久,醒来后,前一晚的记忆所剩无几。但宿醉的头疼一点也没轻,她揉了揉泛疼的额头,深深吸了几口气。
脑子里闪过一些凌乱不完整的画面,她是怎么回来的,身上怎么还穿着皱巴巴的裙子。
目光瞥见仍在地上的蕾丝裤,呆滞了几秒钟。
她好像和谢清砚做了。
但又像是没有,她打开手机,聊天框里有条语音通话一个小时四十分钟的记录。
怔了几秒钟,黎初揉了揉头发,气急败坏起床。
那么多男人怎么就打给他了啊,她才没有递台阶给他,要怪就怪醉酒坏事咯。
黎初回复着手机上新男人们的消息,暗暗心里建设。
这些男人在灯光迷离的夜店看还行,没了朦胧的环境,当真入不了她的眼,每次都这样,喝醉了就加一堆男人。
黎初挨个点着发来消息的陌生男人,将他们全都删掉。
从那天过后黎初没主动联系谢清砚,而他也像是遵循某种默契似的保持沉默,这大概就是成年人的自觉。
那晚本身就是意外。
也可能是他玩厌倦了,黎初无心关心。
几天后,圈里一个姐妹的生日宴会邀请黎初参加。
姐妹人脉广,朋友多,生日宴会办的隆重又热闹。
黎初挽着容黛的手臂,兴致缺缺的四处看,大家都热闹成一团,就她嫌困想回家睡觉。
容黛最近新认识个男的,两个人打的热火朝天的,就这么会功夫,两个人点都得聊天。
恋爱的酸臭味飘出来了,黎初忍不住问她:“谈恋爱到底有什么好?”
容黛怔了一秒,狐疑打量黎初,全身上下扫个遍,像是不认识一样,“不是吧,小姐,你动凡心了?”
要知道,以前黎初对谈恋爱嗤之以鼻的,她的那些男友无非就是她解闷的,每一个能享受正牌男友的待遇。
黎初翻了个白眼,“我只是问问,看你们乐此不疲的。”
容黛说:“谈恋爱有男人抱着睡。”
这也不算优点,”我有啊。”
她不用谈恋爱也有人抱着睡,还能享受被服务。
容黛说:“有男人哄你。”
“虚伪的甜言蜜语啊?”黎初调侃。
“谈恋爱你就不会觉着孤单啊,而且有一个人共享你的情绪欸。”容黛说。
黎初眨了眨眼,思索几秒,“好像也没多好。”
容黛恨铁不成钢,狠狠戳了黎初一下,“你就不能动一下凡心,谢总死心塌地跟你,你不打算收了他?”
好几天没听见谢清砚这个名字了,莫名的,听见后心脏微微颤抖了一下。
黎初平静的语气说:“掰了。”
容黛不解:“为什么?”
黎初笑了笑,顺手拿起一颗点心塞进容黛嘴里,“腻了,还能有什么。”
容黛咬着点心,哼哼呼呼,急的瞪大眼睛,“前几天不还说挺和谐吗?”
黎初没回答她,视线被不远处的女生吸引了视线。
女生气质高挑,皮肤白皙,微微卷曲的头发铺在颈背,身材苗条又匀称,看起来有种清冷气质。
女孩身上穿着和黎初同一品牌的礼服。
只是她的内敛低调柔和,而黎初的是大胆的金色,整个后背镂空设计,全靠几条银色细链交叉支撑,衬得后背纤薄漂亮,性感又狂野。
黎初抬起酒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视线在女生身上流转,过了会儿,侧过视线问容黛:“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容黛不明所以,压低了声音说:“你觉着有可比性吗?”
黎初静静的挑眉,没回答。
谢清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去到女生身边,两人交谈,像是很熟悉亲密的样子。
“那不是谢清意的妹妹吗?”容黛低声说。
黎初嗯了一声,收回视线拉着容黛去往别的地方。
容黛说:“她妹妹怎么来了也不跟你打招呼。”
黎初嫌容黛多嘴,谢清意找她也是因为他哥的缘故,现在他们关系都不存在了,谢清意自然不会巴巴贴着她玩。
“我听说那女的是银行千金。”容黛说,“听说还是读MBA的。”
黎初兴致缺缺,对这些人一点也不想听。
两人从他们错身时,黎初听见银行千金提起谢清砚。
黎初放慢脚步,听见谢清意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大声说:“我哥最近几天回美国处理工作了,每日每夜的,也不知道那么卖力做什么。”
原来是回美国了,黎初暗暗腹诽。
容黛从洗手间回来时,黎初独自坐在沙发里喝酒,眉眼倦怠,慵懒明艳的样子格外勾人。
容黛坐到她身边,面色凝重,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那女的和谢清砚什么关系吗?”
那女的是银行千金,黎初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的,“什么关系?”
容黛凑得更近,低声说:“听说她是谢清砚的联姻对象。”
“——老谢总亲自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