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么恶心的人, 乌榴觉得晦气死了,继续陪张清泽他们游玩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张清泽问她怎么了, 她又不能说, 也不知道二姐有没有跟清让姐说过在北京的事, 幸好二姐今天没来村里,要不然就碰上了,她想了想, 还是决定跟大哥大姐说声。
“小小你没看错?真是那个人?”看到小妹发来的消息乌梨就立马离开办公区到外面打电话, 哪怕事情过去了, 提起来她也还是咬牙切齿, 桃桃差点没命, 那个人却因为家里有背景, 逃过了法律制裁,现在居然敢找过来。
乌榴避开张清泽他们到一旁接电话, “不会错,就是她, 她还跟婶娘打听二姐, 手里还有二姐的照片,怎么办啊大姐,我觉得她肯定还会再来。”
“没事, 你先别慌,等我想想……等我想想……”乌梨急得转圈, “你千万别跟桃桃提, 更不能让二婶知道这些事。”
“我知道, 还用你说。”
她没亲眼看见二姐受伤住院,就连爸妈也是后来才知道, 怕二伯和二伯母受不了,才一直隐瞒。
二伯意外去世对二伯母的打击很大,她都看见二伯母耳鬓的白发了,之前是没有的,要是知道二姐在北京遭过那么大的罪,肯定受不了。
“想什么呢,筷子都戳到鼻孔去了。”晚上吃饭,乌榴还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被乌桃趣了一句。
“没……没什么……”乌榴立马低头扒米饭。
“神经兮兮的,”见她碗里没菜,乌桃夹了个鸡腿给她,“别光吃米饭,多吃点菜,这个鸡我炖了两个小时呢。”
“谢谢,二姐你也吃。”她真的不适合做保密工作,心理活动都表现在脸上,真的很容易露馅。
睡觉前,乌桃盘腿坐在床边,“你有没有发现小小今天很不对劲。”
张清让正对着梳妆镜梳头发,“玩累了吧。”
“不像,心事重重的,肯定有事。”
“她都这么大了,要是不想说你也问不出来。”桌上的手机亮了下,是老弟给她发微信。
张清泽可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么人畜无害,今天在作坊后院他也听到婶娘说的了,有人在打听桃姐?乌榴姐出去看的时候他就悄咪咪跟在后面,他不知道那个拎包的女人是谁,但乌榴姐能有那种表情,他就觉得事情不简单,观察了一路,又旁敲侧击打听,没套到有用的信息,回来后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老姐说,只能睡前发个微信,不管什么事,都得让老姐有个心理准备。
“姐,桃姐在北京是不是谈过恋爱啊,这人是她的前任。”小老弟的雷达非常敏锐,一下子就戳中了问题的关键。
料想那人不会轻易放弃,既然到了南桂,就肯定会找到乌家庄,只是想不通来这一趟又是为了什么,再续前缘?
“对,是,不过这件事有点复杂,你知道就行,别跟其他人说。”
“我懂我懂。”
“嗯,早点休息,别总玩手机到半夜三更,睡前给爷爷奶奶还有爸妈道个晚安,对了,爷爷下个月就回来。”
“奶奶呢?”
“她让你去晋西陪她一段时间。”
“啊?能不能不去啊,我那边又没有朋友,好无聊的,我不想去。”
@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是去陪奶奶,不是让你玩。”
“奶奶回省城不行么,跟爷爷来桃姐家住住也行啊,她肯定会喜欢这里的。”他是一万个不愿意去晋西,黄沙漫天,又干燥,出门就是吃沙子,根本适应不了。
“这个回头再说,早点睡吧,晚安。”
她放下手机来到床边,替乌桃打开麻花辫,乌黑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散开,铺满整个后背。
“明天施工队要来建猪栏了吧。”这是之前定下的日子,在本地,破土动工都要选良辰吉日。
“嗯……”
乌桃双手往后一撑,十分放松的让张清让给自己梳头,没被睡衣遮住的锁骨旁边凹进去一个漂亮的窝窝,完全可以养鱼的程度,张清让光明正大的盯着看,总想在上面留一些痕迹。
“张部长,别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很像一只耳在盯肉骨头。”
“那你就别勾引我。”别以为她不知道睡衣领子是怎么滑下去的,论煞风景,这人是当仁不让,论撩拨,这人也炉火纯青。
灯光下,曲腿撑坐着的女人嘴唇一勾,发出低低的笑声,“被你发现了啊。”
伸出一条长腿勾住张清让的腰,等身体靠近,连呼吸都缠绕在一起时,带着香气的勾/引才在深夜达到顶峰,那些只能她们两个人才能听的话语,成为情趣,为狂欢增添光彩。
神明堕落的时候,是迷人的。
“桃桃……”嗅着颈侧的香气,理智早已荡然无存。
乌桃气息紊乱,喘得很厉害,“嗯?”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
“你刚才已经叫了很多遍了。”每来一下就叫一声她,要是房间灯光大亮,肯定能看到她红透的脸,论厚脸皮,她比不过张部长,这人端着官架子在学下流。
张清让埋首在她颈间,想说点什么,最后发现什么都说不了,只想静静的抱着桃桃,感受身体里来回窜的悸动。
起风了,关紧的格子窗上有树影在晃动,深夜捕猎回来的简州猫将死老鼠丢在窗台,歪头盯着窗户看了会儿,确定神明真的不会开窗放自己进去,才重新叼起老鼠跳到一楼,钻进狗窝,惹来熟睡的一只耳的嘟囔声,让出一个角落给大师。
…
昨晚上刮风,早起天就有点阴,李水琴要去村里找老姐妹商量过几天去很远的墨斗山的寺庙做功德,让乌桃今天在家盯施工队干活,其他人也留在家,没下去玩。
墨斗山在南桂县的交界处,从她家的山顶也能看见,大部分山体起伏都很平缓,只有中间那块是一面直立起来的大石头,因山峰的颜色翠如墨,才有了墨斗山这个名字。
听她妈提起过那有个老寺庙,求神拜佛很灵,她妈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和老姐妹去,捐个一二百块钱,换回来一堆没用的黄符、红绳、廉价的平安扣,她奇怪怎么和尚也画符,被她妈敲了几下脑袋,怪她乱说话,冲撞了菩萨。
“干嘛非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拜神啊,村里的社公庙还不够你们拜啊。”她不是很理解老母亲的这种心理,别人都跑来她们村拜社公,拜灵芝王,她妈可到好,跑去别人地盘送钱。
她倒不是反对拜神,去南山寺的时候她也没有拦着,可去墨斗山那条路非常不好走,贴着悬崖过去的,山路十八弯,去年载客的面包车就差点失控冲下去,她妈回来还一直叨咕,怎么今年还要去。
“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担忧回来的时候会下雨,李水琴拿上雨伞就出门了。
乌桃对着家里的房梁翻了个白眼,不久前才过完三十二岁生日,她妈还觉得她是小孩。
施工队八点多就到了,有工头带着,小工150/天,熟手是300/天,包两餐饭,因为是按天算钱,他们干活都很卖力,一点不偷懒,中午吃了饭也不歇歇,立马就下去接着干,照这个进度,四五天就能把猪栏盖好。
家里这几头母猪已经成功怀崽,肚子都已经大了,圆鼓鼓的,走路一摇一摆,怪可爱的,怕施工会惊扰它们,乌桃就把它们放到果园玩,喊婶娘她们看着点,别啃了庄稼。
“桃姐,它们肚子真大啊。”
张清泽跟小伙伴来采菌子,他认得鸡枞菌,小伙伴就不行了,是菌子就采,连牛屎菌都要,别的地方不清楚,反正南桂这边牛屎菌是不吃的,只吃鸡枞跟枞树菌,茶树菇今年才冒头,见乌桃拿下去卖,村民才跟着采的。县逐赋
“怀崽了肚子当然大,过两个月就生了。”母猪的孕期一般是三个半月,她家的从配/种那天起算,预产期的确是两个多月后,要不怎么急着加盖猪栏呢。
“母猪怀孕也会做B超吗?”小老弟懂的挺多,还知道B超。
“你觉得呢,少年。”
“会的……吧?”不是很确定,小时候家里养过一条狗,怀孕了,都带去宠物医院做B超,可他没见过桃姐给母猪做B超。
“张部长,你来给你弟解释。”丢下一句话,她就拐去另一边看龙眼树了,龙眼得等到插秧的时候才熟,现在水稻都还没有收割呢。
张清让伸手摁了摁弟弟的后脑勺,上高中之后这小子的个头就飞速往上窜,已经比她高出一个头了,但这不妨碍姐姐对弟弟的血脉压制。
“又耍宝,去看看你那些小兄弟,别把毒蘑菇摘回去。”
“摘回去让他们自己吃,”张清泽开玩笑说,又凑过来,“姐,昨天那个女的到底是不是桃姐的前任,她来干嘛啊,你问过桃姐没有。”
“没有。”除非桃桃自己愿意说,否则她是不会问的。
“为什么不问啊,万一碰见怎么办,我觉得桃姐跟前任应该不是和平分手,姐,你得问清楚啊。”
@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你管太多了,摘你的蘑菇去。”
@无限好文,尽在 5 2 shu
“哦——”知姐莫若弟,“桃姐没有跟你提过这个前任。”
“皮痒了是吧?”张清让扭手腕。
看情况不对,张清泽果断往后退几步,一溜烟跑了。
在意桃桃没有跟自己提过往?好像没有吧,谁都有过去和秘密,不愿意示人的,她也同样没有跟桃桃提,又凭什么要求桃桃对自己坦白。
现在跟桃桃在一起的人是她,就算不可避免的会碰见,她担心的也只是被桃桃深埋心底的伤痛会再次翻涌上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像姚星月这种不配为人的东西,根本不值得她浪费一丁点时间。
她招手示意田雨来跟前,“下午你同我去一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