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小狗的爱不是
戚兰时前一天困得要命,但第二天醒的很早，她花了十几秒时间让自己清醒，随后火速跑了。
她本人当然不会心虚,但这时的剧情发展到了该心虚的地步,所以她一定要跑,而且还要跑远一点。
姜浅云是在天色大亮之后才醒来的，她一睁开眼，身边的人不见了,身侧的位置也空了。戚兰时像个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渣男,态度相当不负责了。
但姜浅云并没有生气,她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进浴室里冲了个澡,将身上的水渍都擦干净后,裹着浴巾出来找衣服穿。
姜浅云衣柜里最多的就是衬衣，每一件衬衣都是挂在那里好像大差不差,实则拎出来细节之处各不相同的。她今天没有挑衣服的心思，手指从一排衣服上滑了过去,随便拎了一件穿。
她站在镜子前扣扣子,清晰看到青紫色的痕迹从锁骨到胸口，一路往下，蔓延到腰腹。再往下还有几个齿痕,是戚兰时控制不住力气时留下的。
在混乱的夜晚里,戚兰时咬完之后，又红着眼睛抬起头,说：“姜医生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
“没关系。”姜浅云摸着她的头,“没关系。”
只要是戚兰时带给她的,不论是欢愉还是疼痛，她都会全盘接受。
包括现在，戚兰时由于一时接受不了现实而离开，她也会选择包容，而不是愤怒质问。
姜浅云将扣子一颗颗扣好，一直到脖颈处，她拿出手机来点开了戚兰时的对话框。
【下午有课，我们学校再见。】
戚兰时是一个乖孩子，乖巧到即便再怎么纠结难堪，她看到这条消息都会乖乖去学校，履行她的职责。
然而戚兰时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这条消息，因为她忙着处理另外一件事。
“我觉得我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说到底我们的交往时间也只有两天而已，不至于爱的多深多热烈，为什么我提出和平分开，你的反应会这么大呢？”
戚兰时这个仅仅两天时间就要把人甩掉的女人，反而更加理直气壮，好像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
姜明已经在心里疯狂爆粗口了，他没想到自己的预感居然成了真。
面对戚兰时，他就没有一次是能够完美达成目的的，回回都是事倍功半。前一天他还想着，虽然他对戚兰时只是利用，但这个女人说到底也是无辜的，他会在这场恋爱里给够应有的补偿。
结果这才过去多久？这才过去多久？
他居然真的被甩了，这谁受得了啊？！
姜明这种花花公子一般都是他甩别人，哪里轮得到别人甩他？如今在戚兰时身上接连碰壁，哪怕他接近这个女人是另有图谋，现在的发展也超出了他的接受范围。
“你说要跟我分手可以，我也不是那种拿得起放不下的人，但你好歹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戚兰时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怨气好重，就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痛快点分手吗？”
姜明：“？？？”
他更气了。
“你这副样子，倒好像对我真有多么喜欢，所以才如此割舍不下。”戚兰时觉得他这人还蛮好笑的，“别闹了，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下午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这幅好像在打发叫花子一样的态度，越发激怒了姜明。他猛地站起身拦在了戚兰时面前，死死盯着她，恶狠狠说：“你别把我当成外面那种可以随便让你哄来哄去的傻小子，今天你不给出一个解释，就别想离开！”
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威胁，戚兰时不是头一次听到了，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还觉得有点好笑。
“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那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原本我还顾及着你的自尊，想要瞒着你点。”戚兰时露出了个老实巴交的微笑来，“我最近发现，我们两个各方面都很不合适，所以只能忍痛分手，希望你能接受。”
这话听上去总算像句人话了，但姜明还是觉得不够，接着追问：“哪方面不合适？这才两天时间，究竟是什么问题严重到让你觉得非要分手不可？”
“性别。”戚兰时微笑，“从我们两个都喜欢女人这件事上，就注定了我们是不合适的，还是早点断了，对彼此都好。”
姜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直接将震惊两个大字挂在了脸上。
“你没有听错，千万不要反问，不然会显得你这个人特别的傻。”戚兰时继续微笑，“现在你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请问我能离开了吗？”
“不……”姜明本来想说不可能，但只说出了第一个字，他的脑子就转过弯来了，“你喜欢上姜浅云了？”
“唉，被你看出来了。”戚兰时笑容消失，转而垂下眼来，看上去委屈又可怜，“我也不想的，可姜医生实在是太优秀了，她的存在就让人无法忽视，我不受控制地被她吸引。”
“我本来以为接受了你，我就能回到正轨上，但是不行，看到你，我反而会更加思念姜医生，对她的感情也越来越浓烈，所以只能和你分手了。”
戚兰时作为刚结束替身文学故事线的玩家，对这种故事的恶心程度可谓非常了解了。
没有一个人在知道恋人将自己当做替身时能无动于衷，尤其是在性向都不对劲的时候。
姜明的表情说明了一切，他看上去恶心极了，好像刚生吞了两只苍蝇。
“不是，你们有病吧？”姜明表演了个当场破防，“你们自己犯病就算了，还把我拖下水？你们也不嫌恶心吗？”
戚兰时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分明是姜明主动接近，并且另怀目的，现在说的好像他是个纯粹的受害者，是戚兰时这个无耻的女同性恋伤害了他一样。
“所以我说了，我原本不想告诉你的，这对大家都好。”戚兰时不打算和他多纠缠，“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希望我们今后再也不见，也希望你幸福。”
她说完再次迈开步子，这次没有被阻拦。
姜明的声音从背后悠悠传了过来，“你后悔的。”
他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都非常符合炮灰反派的刻板印象，“敢这么戏弄我，我一定会让你感到后悔！更会让姜浅云付出代价！”
听到这番经典言论，戚兰时强忍着才没有崩人设，她背对着姜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越走越快。
终于甩脱了姜明，直到这时她才有时间看手机，这才发现姜浅云已经联系过她了。
“前一晚被榨干，今天起来就要解决姜明，下午还要去做助教，并且还得演戏。”戚兰时常常叹了口气，“我时常为自己的敬业程度而感到惊叹。”
系统也跟着叹了口气：【我时常为你见缝插针的夸赞自己而感到惊叹。】
戚兰时：“……系统你到底怎么回事，我总感觉你最近话有点太多了，不会是中病毒了吧？”
【那当然不是了。】系统说，【我只是有感而发，仅此而已。】
直播间已经被系统笑疯了，纷纷表示戚兰时的操作实在是太过魔性，系统已经被她搞到崩坏了。
想到下午的课程，戚兰时又一次叹了口气，不过这次并不是有多难过，只是单纯地整理下情绪，毕竟她还要接着演戏。
她给姜浅云回复了一句【好】就不吭声了，开始认真计算自己在游戏里的余额还有多少。
然后就险些落下泪来。
太穷了，真的太穷了。
她在便利店的工作已经没了，店长人还怪好的，一点工资都没拖欠，虽然她这个月就上了几天班，也把钱都结给了她。
于是这笔钱就成为了戚兰时唯一的存款。
医院会给她开实习证明，但当志愿者是没有钱的。她给姜浅云当助教也才上了一节课，工资一月一结，也没有到发工资的时候，她的口袋比她的脸蛋都干净。
“我上次这么穷，还是在亲戚家辗转寄宿的时候，感谢这个游戏，让我回味了曾经的困苦生活。”她深深感叹了下，开始计算这点钱能怎么用。
她原本的计划是：既然木已成舟，她作为一个有着一切优良品质的好青年，肯定会对昨晚的事情负责，从而正式和姜浅云在一起。
她要尽可能的准备仪式感，弥补昨晚一时冲动结下的果：虽然她们的开始源于酒精，但她们的以后一定足够正式，她会给姜浅云一切情侣该有的，绝对不会让姜医生受半点委屈。
但现在……算了。
“穷鬼还搞什么浪漫，主打一个平平淡淡才是真。”戚兰时说摆烂就摆烂，直接放弃了这个环节。
【或许，你可以试着用游戏道具呢？】系统出来提醒。
让戚兰时充钱抽道具是没有可能了，但她之前的免费道具攒了不少，挑挑拣拣总有能用的。
戚兰时摇头，“不行，那种东西没办法解释。”
她上一次不需要解释直接拿来用，还是在绑架案，那时她已经决定要下线，谁还管以后啊？
她的“死亡”可以淡化掉一切的不合理，不管是栾华还是白皎，她们只会怀念那个决绝自尽的女人，除此之外，她们什么都不敢想。
关于那天的一切，每多想起一次，对她们来说都是无比的残忍。
尤其是对栾华来说。
“算了，不用想太多，没什么是来一场色色解决不了的。反正姜浅云已经打开了这方面的开关，大不了就来两次，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戚兰时满意地点了点头，出发去学校了。
大学里，姜浅云已经等了戚兰时好长一段时间。她知道戚兰时肯定会来的，这是个听话的孩子，如今的一切发展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只要她开口，戚兰时就一定会来。
但她心头总涌上一种不受控制的焦躁。
她厌恶失控，更是完全不允许计划落空，尤其是这个计划，还戚兰时和息息相关。
她把情绪隐藏的很好，仅从外表来看，根本察觉不到她在想些什么。她不止一次看时间，看手机，看自己，时不时整理一下衣领头发和妆容。
她要以最完美的形象出现在戚兰时的面前。
“姜医生。”
当又一次点开手机看时间后，姜浅云心中的烦躁更上一个等级，因为除了那句【好】以外，她再没有看到戚兰时回复她的消息。
直到身后响起一句“姜医生”，天空好似突然落下一阵雨来，将她燥热的烦躁之情浇灭了。
姜浅云转过身来，看着低眉顺眼，就差将心虚两个字写在脸上的戚兰时，心情甚至愉悦了起来——
在因为这次见面而困扰的人不止她一个，戚兰时比她更在意，更纠结。
“对不起，姜医生，我是不是迟到了？”戚兰时半天没有听到回答，忍不住更忐忑了。
“没有，你很守时。”姜浅云摇摇头，“我只是在想，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闻言戚兰时的声音越发小了，“姜医生都没有不让我来，我又怎么能偷偷跑掉呢？那也太不负责任了。”
“不能偷偷跑掉吗？”姜浅云走上前来，她在戚兰时的发顶上轻轻拍了两下，笑着说，“那么今天早上，是谁做了逃兵，急匆匆地走，连面都不敢见？”
她看到戚兰时因为她的一句话脸颊骤然爆红，一双眼眸弯了弯，“快要上课了，跟我来吧。上一节课因为你的事情被耽误了，所以这个月一共有三堂课，可以接受吗？”
戚兰时点头。
“刚刚护士联系我，说找不到你了，她好像找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记得联系她，可以吗？”
戚兰时还是点头。
“今晚回去和我好好谈谈，不许一个人偷偷跑掉，可以吗？”
戚兰时已经成了个除了点头什么都不会的傻小孩，一个劲说可以。
等说完她才意识到姜浅云最后一个要求是什么，瞬间抬起头来，正对上姜浅云那双写着温柔的眼睛。
“你刚刚已经点了头，说可以，不能反悔了。”
“没，没有反悔的意思。”戚兰时的声音带点结巴，“就是……就是……”
“没有关系，不知道说什么就不用说了，一切都等这堂课结束之后。”姜浅云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着，“我知道，你只是被吓到了，但你是个会好好解决问题的孩子。”
戚兰时的手下意识想要往外抽，姜浅云拉着她手的力气也不算大，只要她想，是可以随时抽手。
但，姜医生的手好温暖，态度也好温柔，完全没有因为昨晚的事而对她产生隔阂，和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她，理解她。
她根本无法抽出手来，也……并不想这么做。
姜浅云看着戚兰时犹豫又纠结的表情，她眉眼都弯了弯，牵着她往教室走去。
“啧啧啧，这才过去多久，姜医生又一次被爽到了。”戚兰时顶着乖乖小孩的脸，内心却在和系统放飞自我。
姜浅云作为心理医生，很喜欢操控情绪和气氛。同样的，利用好这一点也能反过来操控她，因为她很在意精神和心理上的共鸣。
戚兰时现在就是一个完美满足她幻想的乖孩子，是她独一无二的陪伴。亲情，爱情，仰慕，只要是姜浅云想要的，戚兰时都能够满足她。
“还有，你有没有看到姜浅云刚刚的样子，上一个在我面前每一个表情和动作都是精心设计的人，是姜明，这一次是姜浅云。”
“当然，姜浅云段位要高很多，要不是我，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她刚刚是在演。”
姜浅云平时是不化妆的，因为她实在太忙了，并且她这张脸浓妆淡抹总相宜，怎么看都漂亮的人往往没什么心思用在化妆上，除非到了什么必要的场合。
但是就在今天，姜浅云化妆了。而且是那种不怎么能看得出来的素颜妆，明显花了很多心思。
戚兰时就是那个让她觉得有必要的人，她在为了这个女人打扮。
【啊？】系统惊讶了，【姜浅云化妆了吗？我为什么没有看出来？】
“化了啊，虽然是素颜妆，但粉底，睫毛，腮红，唇彩一个都没有落下，只是弱化了眼影部分而已。”
【嗯……】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不好意思，就算你这么说了，除了口红之外，别的我也没看出来。】
“……”这次无语的人变成了戚兰时，“要不是你只是一个系统，我会怀疑我其实是在跟一个男人说话。”
系统：【……倒也不必因为我看不懂化妆就骂的如此难听。】
戚兰时差点就被逗笑了，她正和姜浅云手牵手走路呢，这时候要是笑出声，前面的戏可就白演了。
这系统真是……带着一点不顾别人死活的幽默在身上。
姜浅云在这所学校里是绝对的风云人物，她一个月总共就两节课，前两天还空了一堂课，这次再出现，不少学生都关心她去了哪里。
“去办了一点很重要的事情，见了一个很重要的人。”姜浅云笑了下，“不过同学们放心，上次实在是事态紧急，一般情况下老师是不会耽误大家的课程的。”
心理医生兼精神科医生想要演戏，演技足以骗过绝大部分人。她这话音刚刚落下，教室里的学生们便开始起哄。
“哇，老师这话说的好暧昧呀，听上去是了不得的大事。”
“重要的人是什么人？重要的事又是什么事？老师你该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结婚去了吧？”
这话一说，学生们都笑了起来。
戚兰时看着这些npc，种正对着弹幕池看弹幕的感觉，她的观众们也时不时会蹦出一些让她难以理解，但又引人发笑的话。
“别乱猜了，关于私生活，我是一句都不会透露的。”姜浅云今天对学生们的态度格外温柔，“好了，让我看看你们上堂课的作业都完成的怎么样了？”
课堂氛围又一次恢复正常，戚兰时这个助教其实没太大作用，她纯粹是来走剧情的。上一节课她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为了观察在老师这个身份上，姜浅云是什么样子的。
但这一次，有人注意到了她。
“你好啊，小老师。”有女生趁着姜浅云不注意，悄悄跟她说话。
戚兰时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做回应，“你好啊，有什么事吗？”
那女生长得很有几分可爱，但在说话之前先往左右看了看，平白多了几分鬼祟。
“我有事想问你，你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可以不回答，但我真的特好奇，不问不行。”她对戚兰时勾了勾手指，“你和姜老师关系肯定很不一般吧？你知道姜老师说的人是指谁吗？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新来的助教和姜老师的关系不一般，这一点几乎是学生们默认的了。戚兰时整个人又透露着好说话好打交道，因此这个女生才敢大着胆子来问她。
“我……我也不太清楚。”戚兰时结巴了下，脸越来越红。
注意力其实从未从她身上拿开过的姜浅云，看到这一幕后，带着笑意的眼睛一点点沉了下来。
即便已经把戚兰时放在身边，她周围还是出现了各种人，并且个个都能分走她注意力。一个只是初见，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的女生，也能让她低下头来，匀出去耐性，甚至因为对方的话而脸红。
戚兰时……还是不够乖。
课堂上，那个女生好不容易搭上话，她八卦之心还没得到满足，还想要继续问，但尚未开口就感觉头上投下来一道阴影。
她抬头，发现姜浅云已经站在了她身旁，一双眼睛里不带半点情绪，让她心里发怵。
“就是你教的作业吗？”姜浅云问，“这样的作品，哪怕没有我的点评，能让你自己满意吗？”
女生满脸通红，姜浅云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作品不够好，尚且是小事，态度不端正才是大事。现在是上课时间，你的心思放到哪里去了？”
姜浅云虽然是因为戚兰时才会指责这个女学生，但她言之有物，绝不会乱发怒火。几句话下来，那学生已经从满脸通红，变成了羞愧难当。
“对不起。”戚兰时见缝插针，“我不该和她说话，耽误她的进度，实在对不起。”
姜浅云闻言，缓缓扭头看向她，那眼神复杂极了，还夹杂着些许震惊和失望。
那名女学生没想到戚兰时会将责任揽到自己头上，同样充满了不敢置信。
“是我的错。”戚兰时还没完，“实在对不起，姜老师。”
姜浅云全凭借着超高的职业素养，才将这堂课上完。
她很生气，但她从不在大庭广众之下生气，更不会做出有失体面的事。她今天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好不容易才挣来的荣光，她不允许自己出错。
戚兰时有些不听话，但没关系。
她想要的一切，如今都得到了，自然也包括戚兰时。
等到这堂课终于结束，戚兰时冲着想和她道谢的女学生点点头，便去追姜浅云了。
姜浅云闹起脾气来，那股子斯文禁欲的味道淡了不少，连一个急匆匆的背影都透露着娇。
好娇，真的好娇，多适合在闹脾气时被强行摁在墙上，一顿乱亲之后就会听话了。
“姜医生，姜医生……啊！”
戚兰时追了半天也没追上，最后演技大爆发，来了个原地摔。
她趴在地上半天没起来，捂着心口的位置倒抽冷气。
“摔了一跤还能心口疼？你的演技未免太差了点。”
戚兰时抬头，对上去而复返的姜浅云。这女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双手插在口袋中，金丝眼镜反射出冷冷的光来。
“不是摔的，是被扎到了。”戚兰时打开外套，拿出她小心粘在内衬里的玫瑰来。
那是一只色泽很正的红玫瑰，花枝因为刚刚的碰撞已经断掉，花瓣也歪了。再加上戚兰时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透露着滑稽可笑。
“我才知道花原来这么贵，我的钱根本买不起一束，只能挑一朵最好看的，现在还坏了。但是……但是……”
戚兰时将花举起来，她紧张地吞咽了口唾沫，手都在发抖，“你愿意收下它吗？”
这一瞬间，姜浅云想到了很久之前看到的，从垃圾桶里翻出玩具小熊来，叼给主人的小狗。
脏兮兮的小熊或许上不得台面。
但小狗的爱不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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