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回到房间,看到两个熟睡的小宝贝,他们肉嘟嘟的小脸可爱得让人想伸手捏一捏或是碰一碰。

  不过宁宁可不会那么做,尽管她心里很想。

  因为她吃过动手动脚的亏,有一次没忍住碰了下,小魔王就醒了,然后愣是哭醒了小公主。

  一个在她左耳边哭,一个在她右耳边哭。

  此起彼伏。

  没完没了。

  怎么也哄不好。

  宁宁当时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给剁了。

  从那以后,她学乖了。

  可爱天使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是天使。

  宁宁不敢浪费时间,她得趁着世界安静的时候多睡一会儿,这样到时候才有精力应付两小只。

  第二天,赵有良谨慎的将陆奢喊到自己办公室,然后把电脑里的那些放给他看。

  陆奢的表情始终淡淡的,并没有赵有良发现时的震惊,“我就知道这老东西藏得深。”

  “难怪不娶老婆,怕妨碍了他的爱好。”

  “不过这样倒是省了我不少麻烦,有这几个人的把柄,董事会就掀不起什么波澜。”

  赵有良吃惊,“难道你也打算用陆振的手段去对付他们?”

  陆奢挑眉看向赵有良,“时间紧迫,不这么操作那些人会听我的吗?”

  “何况在他们眼中,我就是个戏子,不懂经商,到时候肯定联起手来欺负我。”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你对别人仁慈,别人不会觉得你仁慈,只会觉得你怕他,他就敢对你龇牙敢咬你。”

  这几年来他见识太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笑着捅刀子的人。

  “再说了,这里头没一个好人,恶人就要用恶人的方式去对付他们。”

  “而且只有当他们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经从陆振那边过渡给了我,他们才不得不认可我手中掌握的权利。”

  “这事我来做,你负责把管理团队弄好,回头我问你要人。”

  赵有良欣然应下,“好。”

  眼看着陆奢离开,赵有良心中万般感慨,他总觉得陆奢比过去冷酷了许多。

  赵有良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天空,心中想,沈重在天之灵应该不愿意陆奢活得如此辛苦吧?

  因为陆奢的提前工作做得完善,在第一次董事大会上,居然没有一个大股东跳出来反对他的决策。

  其余的一些小股东眼看着资格老的都没有出面反对,自己就更不敢蹦跶了。

  陆奢将他的所有拍摄任务统统往后推迟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就在公司协同管理团队进行大整改。

  虽然他的某些决定会惹来个别反对的声音,但陆奢并不在意,依然我行我素。

  直到陆奢果断将公司里的毒瘤割掉,陆家的蛀虫全部踢出去后,其他人再也不敢小瞧这个戏子。

  没多久,赵有良便处理好自己公司那一块,然后亲自坐镇陆氏,稳住新班子。

  自此,陆氏才慢慢回归正轨。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月月过去,一年年过去。

  转眼距离沈重离世已经十周年,陆奢早就取得了国际上的荣耀,他名声大噪,可沈重依然没半点消息。

  恍惚中,陆奢望着满是星子的夜空,想着以前沈重跟自己讲牛郎织女的故事。

  那声音就好似在耳边,就好似在昨天。

  如今牛郎星织女星还在,可故人呢?

  今在何方?

  “沈重,你到底在哪里?”

  “你再不出现,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尽管曾经发誓会一直找,找到他找不动的那天为止。

  可是……

  这个寻找的过程何其艰辛和难熬?

  现在陆奢更喜欢独处,因为身边的亲戚朋友都是一家子几口开开心心,只有他孤家寡人一个。

  可他也享受这份孤独,不想参与别人的热闹。

  很矛盾的心理。

  大约没有人理解他的心情,既想平凡快乐,又不想随随便便找个人平凡快乐。

  只有那个人,才能让他平凡快乐。

  沈重……

  你在哪里?

  能否应我一声?

  有时候陆奢实在绝望了,就在脑子里不停呼唤系统000,可是系统再也没给过他答复。

  不知不觉中,陆奢靠在躺椅上睡着了,夜里被冻醒,他也懒得回房间睡觉,就这么蜷着身子。

  第二天,陆奢便病倒了。

  要不是何载生半天没联系到他,不放心他的安危找上门,陆奢不知道会怎么样。

  喊来家庭医生,体温表一测,都41度了。

  “这实在太危险了。”

  医生感慨,

  “还好你发现得及时,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如此不注意?晚上能睡外面吗?”

  何载生在旁边诺诺应着,“我以后会多多叮嘱他。”

  医生知道何载生是陆奢的助理,他便将一些注意事项跟何载生交代了,

  “晚上还有一瓶水,这瓶你看着点。”

  “好。”

  送走医生,何载生连忙去厨房烧上热水,然后打扫客厅的卫生。

  茶几上倒了几个空荡荡的红酒瓶子,显然陆奢昨晚喝了不少,加上感冒,以至于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昨天是中秋,一个团圆的日子。

  这样的特殊日子一定让陆奢越发难过,毕竟别人都一家团圆,就他跟爱人生死两隔。

  何载生收拾完客厅又去收拾阳台。

  墙角处,整整齐齐摆着一排名贵的手表,一个个数过去的话不多不少正好十只。

  十年了,每逢陆奢过生日,他就给自己跟沈重送一块表。

  表的时间就定格在某年某月某日。

  一年一年地积累。

  不知不觉中居然已经积累了十只之多。

  何载生叹口气,时间一晃过得如此之快,可对陆奢来说却如刀割在岁月的年轮上,切肤之痛。

  随着这两年来希望的越发渺茫,陆奢的心态明显绷不住了,他无论是演戏还是导演作品都频频出错。

  虹姐今年压着他放假休息,让他出去旅游散心。

  陆奢也不拒绝,带着何载生世界各地去旅行,前前后后一圈下来差不多花了三个多月。

  回来时是虹姐亲自接风,朋友也来了不少,大家津津有味地听陆奢将一路上的见闻。

  虹姐见陆奢满面堆笑的样子,心中的大石头这才慢慢放下。

  哪曾想,不过一周后的中秋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