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掩不及,动作再大又显得欲盖弥彰,晓免孑微微侧了侧身子,可他手上的泡沫却不慎掉落在林苍徹的肩膀上。
泡沫随着湿润的皮肤慢慢下滑,晓免孑瞻前顾后,一时不知该先解决哪个问题。
就在这时,林苍徹缓缓地递了一条干毛巾过去,他微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打趣道:
“年轻真好。”
“徹哥,我……”
晓免孑即刻接过毛巾,胡乱擦了一下手之后却往腹下遮了起来。林苍徹没忍住,终究是笑出了声。
“脑子里在想些什么?”林苍徹问。
“没……没,没什么……”晓免孑往后退了两步,整个后背靠在了墙上。
林苍徹沉吟而笑,就这样静静地盯着他,盯得晓免孑越发冷静不下来。
“……徹哥,你别,别这样看着我,我……”
他几乎用哀求的语气恳请林苍徹,在这种紧要关头就别再故意跟他过不去了。
“好好好,我不看。”
林苍徹笑着摇了摇头,还贴心地将头转了回去,可身子还没回到原位,便突然大声地“啊!”了一句。
从头上滑落下来的一团泡沫,不偏不倚地流进了他的右眼中。林苍徹不知所措地挥舞着右手,高喊:
“毛巾!”
这一声把晓免孑吓得不轻,下半身瞬间软了一半。不过也好,总算能摆脱尴尬,他立刻走上前去,将手里的毛巾又物归原主。
没想到,刚来到林苍徹的面前,领子处猛地一阵拉拽感袭来,就好像刚才那飘渺的香气化作有形,拴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吸进一个无法动弹的黑洞。
他感觉到嘴唇上有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多层次的香气。柑橘、柠檬、苍兰、栀子、厚木、青苔……如此繁复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慢慢在口腔中扩散。
他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领口处的紧张感慢慢减弱,他知道对面的人也在逐渐放松。晓免孑的腰身开始下放,直到他成为一个跪姿,单膝立在林苍徹的面前。
手虽然撤了力气,却依旧没有放开领口,林苍徹的右手拽着拽着,却渐渐往远处游走。随后,他冷不防地将手中的棉布松开,紧紧地揽住了对方的后颈。
当肌肤想触碰的那一瞬间,晓免孑不可控地抖了一下。他勉强微微睁开双眼,看见林苍徹的眼睛就在他的咫尺,刚才掉落的那一团泡沫依旧在他眼侧,还有小小一团白色搭在他浓密纤长的睫毛上,伴随着他的气息簌簌索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林苍徹在吻他……
林苍徹在吻他!
晓免孑脑内突然如炸裂一般,他本能地想站起,可揽在他脖子后面的那只手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甚至连头都难以抽离分毫。
感觉到他的反抗,林苍徹稍稍含胸,只是他的额头依旧抵在晓免孑的眉上,用几乎只有气息的声音,笑容带着邪气,
“不会?我教你。”
说完,他再次贴了上去,这一次不再像刚才那样温柔试探,而是目标明确地直奔主题。
晓免孑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奇怪的光斑。宛如无数的白色花瓣被锋利的刀剑切成千片万片,像暴雨一样落在自己的身上。味道消失了,所有附加的,刻意的,从外部侵入的味道,忽然之间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属于林苍徹身体的味道,那是一种最纯粹与自然的芳香,是热情的,疯狂的,带着血的温度,以及活着的勋章。
林苍徹的舌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柔软,却又充满力量。此时他突然想起自己在车上主动的那个吻,比起现在这个,那甚至不能被称作是一个合格的“吻”。那样蜻蜓点水又寡淡的接触,注定它如凉水一样冰冷。
可现在不是,火热的触感像要将他吞噬。纵使林苍徹顽皮地在他下唇上咬了两下,他都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只有滚烫与燥热。
不光是双唇,晓免孑甚至觉得自己全身都如火燎一般,在这间潮湿又温热的空间内,他慢慢失去了抵抗,如烟如雾,任林苍徹随心所欲地再三进攻。
好不容易快要熄灭的欲望再次燃起,晓免孑皱了皱眉头,身子开始有意向后倾斜。
林苍徹十分敏锐,他顺势向前一推,晓免孑便下意识地往后倒去,只是他在意地板上不知何时洒上的水渍,条件反射令他站了起来,可下一秒便靠在了浴缸的边缘。
“徹哥!别……”
总算挣脱了把控,晓免孑望着眼前的人,一边大口喘着气,并伸出一只手挡在自己面前。
林苍徹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表情,至少晓免孑未曾见过,他似乎在笑,却又蕴藏着很难察觉到的攻击性。
直到一只有力的手将他的裤腰拽起……
“别动,你现在需要释放。”
林苍徹说完,第三次向他身上贴了过去,只是这一次,晓免孑并没有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