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提纳里重新回到了教令院的领地。

  大抵是吃饱饭有了点力气,这次的螺旋回廊你走得并不是很累。

  并且幸运的是,那位提纳里要带你见的神明现在已经有空了。

  位于圣树的顶部,也是螺旋回廊的终点,净善宫是草神纳西妲所居住的地方。

  因为有提纳里在前方带路,再加上提前有了预约,你们穿过守卫人的过程非常轻松。

  而在你以为净善宫的内部也会和须弥的其他建筑一样,以繁茂的枝叶与依托圣树而形成的石砖来进行修葺时,推开那扇别致的大门,你见到的却是空前绝后的宏伟宫殿。

  不知是何材料建造的房梁从屋顶的四面八方延伸而下,小小的平台坐落于宫殿的正中央,花瓣型的设计让它宛若水中的睡莲,荡漾着以坚石为基调的“涟漪”。

  这里居然连守卫都没有,堪比虚空的空间安静得连走路时衣服的摩擦声都清晰可闻,确实是适合静心修养的好地方。

  “小心点,可别因为东张西望就掉下去咯。”提纳里回头嘱咐了你一句。

  然而你想说的是,根本用不着提醒你都会小心翼翼。

  毕竟你根本没有想到,这净善宫居然会是完全镂空的设计。

  那些形似河水的地面,也不过是底下“树根”散发而出的魔力莹亮了空间,造成了地上有实物的错觉。

  你感觉自己像个小偷,鬼鬼祟祟地扒拉在通往中央的桥梁边缘,生怕自己走错一步都会不慎落入深渊。

  直到提纳里无奈的低笑从你前方传来,你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就见到那双略显厚实的中筒靴已然出现在了你眼前的地面上。

  “我扶你一把吧,”他伸手递到你的眼前,看上去有些惭愧,“毕竟害你恐高成这样,也有我的一部分责任。”

  你尴尬地笑了笑,遵从本心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掌心。

  有了提纳里的牵引,净善宫的道路也不再那么崎岖,你们没走几分钟,便到达了宫殿中央的“睡莲”处。

  此刻小吉祥草王早已在殿内等待。

  淡色的魔力在她的身侧游走缭绕,哪怕身形只是个不过八九岁的孩子,她却依然散发着凡人不敢僭越与亵渎的神性。

  有些神奇的是,她和赛诺都是白发,不过草神的发梢带了抹新绿,确是有番草木心生的韵味。

  “两位,让你们久等了。白日里有一场我非常感兴趣的学术会,所以我私心想要听完,没想结束的时候已经是落日时分,真的非常抱歉。”

  草神与你们见面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因为白天让你们白跑了一趟而道歉。

  你没想到在你心目中本该高傲的神明居然会如此谦逊,甚至还要为你一个素未谋面的凡人而感到愧疚,登时那种骨子里的不安腾然而起。

  “不碍事,不碍事,您能看中我也是我的荣幸,白天我权当是您对我的考验,既然大家都会上面了,还希望日后能合作愉快哈!”

  你有一套完善的实习生商业会谈用语系统,在和客户进行对话时会自动触发。

  提纳里:“……”

  纳西妲瞪了瞪那双莹绿的眸子,在提纳里想要遁地逃走的注目下,她不解地偏了偏头,“这是你们国家的社交方式吗,虽然不是很能理解,但听上去让人觉得有被好好尊敬着呢。”

  “我说的都是事实啊。而且等待您的时间里,提纳里带我吃了须弥的美食,还欣赏了沿途的风景,真的一分钟都没亏。”

  因为石板的咒语而社死习惯了的你,逐渐在社牛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此刻甚至不需要提纳里为你们介入,你就自然而然地与草神扯起了皮。

  “你能喜欢须弥就好了。”草神闻言轻笑,看上去被你哄得开心。

  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神色,望向了你身上还未打开过的背包,“那么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入正题了呢?”

  少女突然沉静下来的声线让你觉得莫名耳熟,仔细一想那似乎就是赤沙石板里与你对话的女性。

  但你又能非常清晰地确认,那位神秘女性与你眼前的草神绝非同一个人。

  到这,你从背包中拿出那块黑灰色刻印着咒文的石板,递到了早就感知到它力量的草神面前。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过石板的表面,幽幽魔力从她掌心流出,纳西妲在试图与石板进行共鸣。

  但下一秒,另一股力量自石板内盈盈而出,宛若沙滩上冲刷足尖的浪花,温柔细腻,却让少女的指尖猛然顿住。

  方才还柔和的魔力也在瞬间散开,掀起一片风浪。

  “怎么了?”你焦急地追问。

  “……这块石板是赤王遗留下来的宝物没错。”纳西妲莹绿色的眸子轻轻颤抖。

  虽说从一开始她就能感受到赤王的力量,但触摸了石板后,她却意外地察觉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

  与她的力量无比相像,却又无比地被纳西妲肯定,对方与自己绝对不是同一个人。

  甚至,与其说那个人的魔力还留存在石板,不如说这更像是一段被石板记录下来的记忆,在狂风与尘沙中被掩埋起来,随着历史的洪流一道退去。

  她的身形已经消散,而她的存在也从人们的记忆中生生剥离。

  如今唯有这块掉落去现世的石板,在动荡发生时因为不存在于同一世界,所以还留存着那仅剩的一点残渣。

  “小草神大人,你……”提纳里的声音在静谧的宫殿里忽地响起,杂糅着几分迫切与担忧。

  也是此时,只顾着看石板的你才注意到,纳西妲的眼眶里居然盈满了泪水。

  她的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却根本止不住眼泪,不停地教那些温润的液体流出眼角又滚落下面颊,像是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回忆起了让她最为悲伤的故事。

  关于那个人的记忆已经完全空了,但她的身体好像还记得自己是属于她身上的一根枝条,为那个已经完全模糊的影子而悲痛欲绝。

  “啊,我怎么……”纳西妲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哭,只是有些慌乱地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

  但因为她实在是搜索不出与之有关的记忆,便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她把石板推到了你的眼前,示意你收回,“石板里确实含有赤王阿赫玛尔的力量与知识,但……它不属于须弥,而是属于你的世界。”

  “我的世界?”你惊讶,又好像秒懂了什么,“难道说在须弥还有一块一模一样的石板吗?”

  “正是如此,”纳西妲点头,剔透的眸子里漾着绝对能成年之前就硕博连读的智慧之光,“在来到提瓦特之前,你可有考虑过其他世界的存在么?”

  就像是次元与次元之间的分割,这是一种非常模糊,但又不断地会有人对其进行认证,判断其存在的神奇观念。

  到这,纳西妲倏然抬头,看了眼站在门边自然回避你们谈话的提纳里。

  在确认不会有第三者介入你们的聊天时,她垂眸继续道,“在世界树的记忆里,有关于降临者的概念。他们来自于并非提瓦特的世界,或许和你属于同一类人。”

  既然世界之间能达到互相穿梭,譬如你就依靠石板的力量来到了提瓦特大陆,那么由提瓦特产生的一切,自然也是有可能被那些降临者们带去其他的世界。

  “世界之间未知的秘密太多太繁琐,就算是我也会有许多触及不到的领域与无法理解的知识。”她沉声,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思考。

  完了,你根本听不懂。

  该说不愧是智慧之主吗,说的东西都是些深奥到在现世都不一定会有人敢想的设定。

  如果放在以前,你绝对会把纳西妲归为和赛诺的同一类人:白毛中二少年。

  但如今眼见为实的你已经完美融入这个世界,甚至对他们口中的故事深信不疑。

  可无奈你初来提瓦特大陆,就算有赤沙石板为你提供知识,你也只能了解到少部分与沙漠或是赤王相关的资料,对大世界根本就是一窍不通。

  所以此刻面对纳西妲的长篇大论,完全听不懂的你只能像相亲节目上被灭了24盏灯的男嘉宾,遗憾离场。

  不过最后,你还是想到并提出了一个困扰你许久的问题:

  “为什么这块石板只有我才能使用?就连赛诺也驱使不了它。”

  终于听到个自己想要回答的问题,小草神的眼底亮起了些许光芒,“因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喔。”

  她说完,伸出小小的手掌冲你招了招,示意你去到她的身边。

  神明的指示你不敢怠慢,赶紧小跑了过去,然后听话地半跪在了纳西妲的面前。

  她让你闭上眼睛,并且在黑暗将你笼罩的那一刻,神明温柔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了你的头顶。

  当温柔的魔力化作第二个人的记忆在你脑海里奔涌而出时,你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

  那似乎是赤王的视角,在经历过杀伐与征战过后,他踏上了砂石而成的王座,在须弥子民的爱戴下创造出了和平安乐的国度。

  然后他的野心与狂想在不断地燃烧,曾经所拥有的一切不过捕风,他想要追寻的是无忧梦想,想要开拓属于凡人的希望。

  最后在那位花之神的牺牲下,他看到了通往天空与深渊的道路,漫长,寂静,没有所爱之人的陪伴。

  关于赤王的回忆有太多太多,你的脑容量一下承载不住,便在片刻后感到头晕目眩,好在纳西妲及时放开了你,才让你得以喘息。

  “你还好吗?!”远远看到你表现出不适的提纳里顾及不上你与草神的话题是否隐私,他飞奔到了你的身边,将你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有些吃痛地倒抽了口气,揉着脑袋半晌才恢复了神志,“嗯……只是刚才的信息量太大,一下子接受不了。”

  你话音落下时,提纳里并没有回复。

  这突然的沉默让你困惑地抬头,却没想见到他错愕的神情。

  提纳里紧紧盯着你的面庞,翕动着唇瓣,晃动着琉璃般的眸子,连着耳朵都打起了颤。

  “你的眼睛……?”半晌,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抛了个古怪的问题给你。

  眼睛?

  你疑惑,借着地面的反光看向了倒影里的自己,竟发现你的虹膜不知何时变成了异样的琥珀色。

  而在你惊慌失措之时,小吉祥草王已然走到你的身边,她的声线如寄宿地底的草木之心,沉寂且坚毅,在空灵的殿内幽幽响起——

  “你的身上有赤王阿赫玛尔的血脉,足以催动石板的力量。”

  你能使用赤沙石板,你能听到石板里的声音,你能看到属于阿赫玛尔留下的记忆,并且这些权能仅限于你。

  言简意赅,你是赤王的后裔,括号,现世版。

  听到如此重磅消息的那一刻,你大惊失色,“可是赤王不是你们须弥这边才有的特产吗……!?”

  提纳里:“特产是什么形容词啊喂!”

  纳西妲:“……”

  糟糕,她居然还觉得有点好笑。

  镇定下来后,纳西妲继续道,“这就要联系我刚才与你提到的信息了。世界并不单一,甚至会像世界树的枝干一样,延伸出无数条枝梢与枝叶。”

  你与赛诺能在不一样的世界相遇,便是由无数种可能交织在一起而诞生出来的“果”,既然有“果”,就必然会有最初的“种子”。

  “种子在时间的流逝与人们不经意的栽培中发芽成长,最后长出数之不清的根茎与果实,维系了每一个看似并无关联的世界。再加上须弥本就有赤王的后裔存在,偶有那么一两条血脉散落去其他枝梢上的世界,并不算奇怪。”

  纳西妲一番无懈可击的逻辑解释下来,让你不禁感叹她不愧是草神,看的就是开,只有你觉得非常生草。

  她同你微微一笑,颇有种先人看着自己晚辈的慈祥,“既然这块石板能被作为赤王后裔的你所发现,又正好能为你所用,想必赤王也有他特别的用意吧。”

  或许……没有石板的存在,那些魔物也早晚会出现在你的世界,因你身上与赤王相关的魔力而向你发难。

  “你不用担心在两个世界的去留问题,既然你是特殊的存在,那么有危险的地方你都有义务出现。这也是你能不同于其他人而穿梭于两个世界的意义吧。”

  草神对你的启发就像是游戏里那些重要NPC的对话框一样长,怎么点都点不完。

  你思来想去也捉摸不透草神话语的深层含义。

  也或许是自己摆烂习惯了,如今都开始当社畜了,忽然神明丢给了你一个“其实你是魔法少女现在需要你来拯救世界”的设定,已经不是热血高中生的你哪里还有活力来接这个包袱啊!

  你抱紧了手中的石板,不知为何感到有些颓然,但在你与纳西妲道别时,她又忽然喊停了你的脚步,抛出了自己最后一个对话框:

  “和你一样的赤王后裔如今就生活在阿如村,如果你感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去拜访一下。我相信她会为你解答的。”

  >>>

  离开净善宫的路上,是提纳里陪你一起走的。

  “如何,今天这番交谈,有没有得到什么收获?”少年摇晃着他的大尾巴,新奇地跟在你的身边。

  提纳里很少有机会见到这位深居于圣树高处的草神,甚至因为读书时其他学者一句无心的话语,他便期待着总有一天要亲自询问草神关于这句话的真意。

  不过现在在你的面前,他不得不忍痛把这份机会拱手相让咯。

  “嗯……感觉还是迷迷糊糊的。”你揉了揉头发,面色疲惫。

  感觉你听了半天只记得草神最后所说的“坎蒂丝”,那个同你一样的赤王后裔。

  看来想要知道更多关于赤王的信息,你只能亲自去阿如村走一遭了。

  你与提纳里一路走下回廊。

  在经过圣树中部的教令院时,那嗅觉灵敏的家伙忽然皱了皱鼻子,然后神情古怪地停下了脚步。

  “我突然记起来有一本想看很久的书籍,难得今天正好回到教令院,我先去图书馆看一眼,你就自己先回去吧?”

  提纳里如此说完,连给你拒绝的时间都没有的转身便走,一溜烟就窜到了教令院的内部,没了踪影。

  徒留你站在原地感觉晚风凄凉。

  虽然你不是那种矫情到回个家都要别人陪你的家伙……但是怎么说呢,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根本就没记住从须弥主城走回化城郭的路线呢?

  你感觉头痛万分,但这教令院如此之大,还有那么多的士兵看守,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没办法自由通行。

  遂你在心底抱怨了无数次提纳里的狠心后,含泪拖着无奈的步伐继续往下走。

  但令你意外的是,当你走到回廊的最后一节斜坡,遇到了个身披纯黑罩袍,戴着宽大兜帽的人。

  他就站在台阶不远处的树影下,好像从很早的时候就开始等在这里了。

  见你靠近,罩袍下少年身形的人一双红瞳像狼似的幽幽盯着你,叫你在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过后,又马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赛诺?!”你低呼他的名字,内心还是不太确定。

  好在那裹得严严实实的家伙点了点头,他纤长指尖轻轻掀开兜帽的一角,露出了底下些许银灰色的发丝。

  也是在见到这位老熟人的那一刻,你终于后知后觉地回想了起来,提纳里在你身边时那像小动物似的凑鼻尖的动作。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赛诺在靠近。

  “聊完了?”少年的声线很低,从被兜帽笼下的阴影中传来,显得有些神秘。

  “嗯嗯。”你一天都没有见到赛诺,却在晚上准备回家时遇见了来特意接你的他,这让你的心情莫名有些愉悦。

  见你点头,赛诺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伸出那只在罩袍下骨节分明的手,捉住了你的腕子拉着你就走。

  他的步伐很快,导致你也不得不小跑起来,还要不解地去追问他,“你要去哪里啊?还有你怎么不问我和小吉祥草王聊了什么?我都准备好卖关子了。”

  捏在你肌肤上的手指微微紧了几分。

  下一秒你对上的是帽檐下赛诺无语眯起的眸,“……我的任务还未完成,以我现在的身份不便于在教令院随意走动,所以要先带你离开这里。”

  听他这么说,你“哦”了一声,还算乖巧。

  只不过才跑出须弥城的大门,你的声音又在他背后咋呼起来了,“现在够远了吗?”

  虽然此刻四下无人发现你们的行踪,赛诺也不敢放松警惕,但还是同安慰你似的对你“嗯”了一声。

  “那你快点说你好奇我们的聊天内容啊,真是急死我了!”你的分享欲快要爆炸了,必须现在马上立刻就要告知给赛诺。

  分不清楚你这是撒娇还是撒泼,但赛诺对于你的容忍度明显提升了不少。

  你听他喉间挤出声轻叹,竟真的顺着你的意思回眸问你,“……你们聊了什么,我很好奇。”

  不知为何你总感觉赛诺的语气有些像在宠你,教你不自禁地乱了心跳,最后这关子卖了半天,你才冷静下来故意去气他,“我不告诉你。”

  赛诺:“……”

  >>>

  你们在凌晨时终于回到了化城郭。

  提纳里今天又不回来,赛诺便将那张木床理了理,示意你还能再睡一会儿。

  你坐在床板上,心里还惦记着草神和你说的话,你一时半会还是理不通,便睁着双大眼睛木讷地看着赛诺发呆。

  彼时的他正在换衣服。

  用来隐藏身份的罩袍被他整条脱掉,当衣摆的尾帘掠过他的颈间,少年银白色的发丝如瀑般倾泻而下,在月光的衬色下无比惊艳。

  这身衣服对他而言确实有些闷热了。

  没有戴胡狼帽的少年仰头深深吸了口气,教你瞧见了他颈间凸起的喉结与肌理的线条。

  朦胧月色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颜,连睫毛都镀上了一层薄纱似的金。

  你从来都不知道欣赏一个男人脱衣服也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更何况对面还是那个初次见面时就被你误认为中二病的赛诺。

  注意到了你的目光,他偏头看你,因放松而缱绻在眼底的慵懒还来不及收走,带着几分野兽咬着猎物般的邪肆,“怎么了?”

  你一惊,心尖发了麻,又不想把这种莫名心动的窘迫给表达出来,便赶紧找了个话题,“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坎蒂丝的人?”

  “我曾在调查教令院的时候与她有过交集。她是阿如村的守护者,实力强大,值得钦佩。”赛诺给出了肯定的夸赞。

  “我听说她是赤王的后裔,盾牌上刻着阿赫马尔的祝福,拥有的神力可以驱使每一颗脚边的黄沙,甚至让它们形成沙尘暴。”你重复着草神对她的评价。

  “她身上确实有许多与赤王相似的力量,但至于使用神力创造沙暴……我没见识过,所以不予置评,也绝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说到这里,赛诺单手叉腰,挑眉看着你,“好好的怎么说这个?你今天和草神的会面,聊的全是与赤王相关的信息么?”

  见他这次是真的好奇,你没忍“嘿嘿”一笑,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你的身边。

  赛诺对你不设防备,很快就走到你的身边屈膝蹲下,与坐在床上的你对视。

  “其实……”

  你卖了个不算太长的关子,笑眯眯地凑近到赛诺的面前,然后闭眼又睁眼,教他清晰瞧见了你那倏然变色的眸子。

  琥珀色的瞳让赛诺瞬间联想到了那位阿如村的守护者,但更确切地来说,那是与赤王一模一样的色彩。

  “我是赤王的后裔哦。”你同他炫耀似的说着,期待着赛诺脸上的表情。

  他确实如你所料的惊讶了,但仅仅只是两秒,那份讶异就被更深的不安所吞没。

  “我的祖先曾是在赤王身边的祭祀。作为神明言灵的第一先知,为赤王的统治奉献着自己的生命。”他抬眸看你,赤色的眸子里漾着窗外黯淡的月色。

  赛诺似乎有些失落,这般低沉的情绪也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你,让你此刻只沉默地不敢作声,望着那单膝跪在你面前,宛若神明誓使的少年。

  如今世界兜兜转转了一大圈,穿越过历史千万年的洪流,他居然又一次像他的祖先那样,回到了赤王的身边。

  你们注定在命运的纽带上交织。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稍微解释一下!

  因为赛诺反穿就已经算是私设了,等于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都接触到了其他的世界,所以为了圆逻辑我又加了很多的设定上去,和原故事背景肯定是有悖论的地方,大家看过算过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