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030
加茂平很想转身就跑, 但是作为一个能够从千年前一直苟到现在的反派，还是要有一点逼格的。
特别是他正处在视线的焦点上，周围是敌人还是周围那群躺了一地的合作者, 身处于别人的地盘, 不管是为了之后的目的还是暂且的合作，他都不能崩。
加茂平维持着含#哥#兒#整#理#脸上高深莫测的微笑。
咒术师的方向不知道是谁突然“嘶”了一声, 原本因为五条悟突然的动作，以及出现的那道狰狞的伤口而陷入凝滞的空气终于又流动了起来。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作为咒术师身上有道伤口再正常不过, 脸上的伤口再可怕在咒术师这个群体里也不算少见。
只凭借着一道伤口, 谁也不会往诅咒师的方向想。
他们看得是御三家的热闹。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御三家。
五条家在五条悟出生后地位急剧升高，隐隐压了迟迟没有族人继承家传术式的另外两家一头，就算这样，经过历史的沉淀所得到的地位也不是那么容易变化的。
经过长久的发展，血脉与血脉间的融合, 位于咒术界世家顶点的三个家族都拥有一个庞大的术式库, 一代又一代对术式的开发让他们开展了独特的族学，专门培养家里的孩子们。
因此京都校作为世家们的集中地, 却很少迎来御三家的学生，当原本高高在上的人露出了狼狈不堪的姿态……
谁不喜欢吃瓜呢？
加茂平作为加茂家的族人，能代表家族跑到高专来提人, 本身就说明了他在里面的地位, 虽然之前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也没什么影响。
他们在乎的原本也不是名为加茂平的个体。
被或探究或恶意的视线注视着, 加茂平倒是没什么不自在的, 普通的咒术师本就没有被他看入眼的资格, 他自然不在乎他们的看法。
就连这个身体都是为了方便潜入咒术高层才选用的, 关注度过高不是他的本意，出去之后就要重新准备更换身体的事情了。
那群躺在地上的蠢货也是同样。
想过去却又一次被前面的人挡住，五条悟看了一眼在他面前流着冷汗的咒术师，突然呲着牙笑了一声，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轻易就能给面前的人带来巨大的压迫力，再加上他升入高专以来的“丰功伟绩”，突然的绽开的恶人颜把前面的高层吓得后退了一步。
面前出现了一个空隙，五条悟再也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径直朝着加茂平的方向走过去。
同时跟过去的还有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依旧觉得那道缝合线莫名眼熟的夏油杰。
周围的人视线都跟着他们移动，在看起来双方明显有恩怨，并不认为这几个东京高专的学生能做出什么的情况下，老实呆着观看剧情发展似乎变成了唯一的选择。
五条悟停在了距离加茂平几步远的位置，他装模作样地对着他打量了一番，接着拖长了声调：
“这位特使，你，看起来好眼熟啊——”
说谎。
别说是他了，这具身体在被他使用之前一直都在加茂家好好呆着，他敢打赌整个咒术界都没几个见过的人。
交际圈小，就意味着可控范围大，这也是他当初选择这具身体的原因之一。
而特使，这是他这具身体为了能进入京都校而暂时套上的身份，实则屁用没有。就算是听起来有礼貌的问句，也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离，加茂平就是能从里面听出了浓浓的讽刺。
不管是哪一代，他果然很讨厌六眼。
就连当初在非臣家的时候，他都是避着五条悟走，按理说应该不会有什么会被认出来的地方。
在能帮上忙的人赶过来之前，他仗着这群人什么也做不了，发挥着练了一千多年的扯皮功夫，继续拖延着时间：
“那是什么地方眼熟呢？或许我们之前见过也说不定。”
经过验证，他额头上的束缚是不会被六眼看穿的，也就是说，前面的小鬼满口胡话，只是在虚张声势。
加茂平心想，你如果敢说伤疤眼熟，我回去就把帽子扣你头上，六眼寻恤滋事，不信以后加茂和五条斗不起来；如果敢说诅咒师相关，能扣的东西就更多了，五条未来家主造谣中伤同事，那么大把柄递过来，他有信心让对方怀疑人生。
活了一千多年，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他甚至朝着五条悟露出了鼓励的眼神，无声地催促着他快说。
五条悟接收到了从对面传过来的信号，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做足了表面姿态，吊足了胃口，让别人更加好奇他到底想说什么。
五条悟的视线在他周围转了一圈，用一种听起来小声，但实则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快速地爆料：“就是那个啊……你一路尾随着我的同期，先假意接触，又经过一系列的骗身骗心之后踹掉了他什么的。”
五条悟说的情真意切，听起来完全就是站在同期的角度，控诉着对方的渣男行为，关键是所用的人称代词是“他”。
加茂平一听就兴奋了，先入为主的概念让他第一时间认为五条悟指的是在非臣做老师的那段经历，现在这个身体和之前的可以说是毫不相关，他手里的锅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可是作为一个无辜的被诽谤者，态度一定要做到位。
包括懵懂的眼神和纯洁的姿态，先把自己放在有过错的一方，适时表达出疑问，之后才能迅速占据道德上的制高点。
“那请问你说的同期是谁呢？”
连语气表情都要完美照顾到，加茂平在心底给自己点了一个赞。
五条悟愣了一下，六眼确实没看出来面前的人有什么不对，可这个人身上总给他一种说不明白的违和感。加上莪术的示意，他随便在现场编了段小故事想膈应对方，看看能不能诈出些什么，没想到对方又问回来了。
故事都是现场编的，哪有什么主人公。
他下意识就要将“受害者”的身份按到非臣莪术身上，可是那个伸出去的手指到了半空又突然拐了一个方向，指向了旁边的夏油杰。
他接着用一种惋惜又浮夸的语气感慨道：
“自从那天之后，他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小了一圈，杰他原本是一个多么纯洁的DK啊——”
“可是现在……”
五条悟停下了描述，似真似假地叹了一口气，不再开口，而是给周围的人留下了无限想象的空间。
一时间全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夏油杰身上，重点在于他的眼睛。
夏油杰当然知道没有什么所谓的受害同期，他原本只是安静地听五条悟瞎编，猝不及防听到话题被扯到了自己身上，他的额头爆起了一根青筋。
刚刚还志得意满，准备回击的加茂平瞬间就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刚憋好的一股劲就这么卡在了喉咙。
他噎住了。
这种场面，确实没见过。
他没忍住看了一眼夏油杰的眼睛。
“欺骗纯洁无辜的高专少男，我们不能找当事人来要个说法吗？”
五条悟的嘴还在叭叭个不停，丝毫不管投到他身上的刀子般的视线。
周围传出了细碎的讨论声：
“所以说他之前一直这么看着那个男生，是因为心虚？”
“不会是因为看上了另外一个学生吧？”
“加茂他们不是能有好几个老婆吗？”
“变态！”
无论是哪个世家，咒术界还是普通人，里面见不得光的事都不少，区别只是在于有没有袒露在阳光下，在没爆出来时大家都当做不知道，彼此都心照不宣。
等爆出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可不会管事情是真还是假。
更别说这次的苦主是东京校的天才学生，划重点——平民咒术师。
没有家系就意味着可以争夺，在大部分人还在观望的同时，加茂平的行为已经可以视作抢跑了。
别管是不是真的，起码之后咒灵操使对加茂的印象不会好到哪里去。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不论是总监会还是家族里的长老们，都是看重颜面的地方，都不会允许有污点的咒术师成为他们的代言人。
看起来这个身份只能抛弃了，不仅帮手还没来，还牵扯到了要命的感情问题，万一到时候再掰扯不清又是麻烦。
要不还是直接冲出去吧。
加茂平在心里衡量了一下里梅和自己加起来的战力，发现直接冲出去可能有点困难。
还没等他想出一个离开的章程，心脏轻轻抽了一下，生出一种被锁定了的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往后退了一步。
明晃晃的刀尖擦着他的脸划了过去，出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没有流出血液，加茂平隔着几根飘落的头发和出现在身前的非臣莪术对视。
这一幕可他妈太熟悉了。
瞬间感觉胸口有点透风。
非臣莪术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现在的视角变得很奇怪，面前只有一个人，他却看到了两个影子，一个和身体相貌相同，另一个的样子和这具身体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前一个虚影闭着眼一动不动，后者的的动作则反映在了身体上，最关键的是他在后者身上感应到了熟悉的气息。
在京都校聚集着的这么多人里，除了加茂平，就只有他身边的那个人看起来也不太对劲，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前者。
他试探着朝那个怪异的虚影和身体相接的地方挥了一刀，虽然没有触碰到什么实体，但是手上传来的触觉告诉他，确实有什么东西被斩断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
非臣莪术的手指摸了一下刀刃，上面什么都没有，在他思考出什么之前，加茂平索性让里梅发动了冰凝咒法，以他们为中心发散开，在周围清理出了一片区域。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干脆不管这么多了，再用咒术师虚与委蛇的那一套，他怀疑等会身上又要多个洞。
周围的咒术师们没想到吃瓜还能吃到这种结局，原本非臣莪术冲过去时是有人想拦着的，但是又害怕是一个新的受害者，还往旁边挪了挪让开了路。
现在他们是看到了什么，因爱生恨的戏码吗？
另外一部分人在感慨该说不愧是御三家吗？连一个普通的护卫都很强。
那么没出手的加茂是不是要更厉害？
藏在冰块后面的加茂平远并没有其他人想象的那么淡定，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御守，这是从Q的首领那里得到的。
只要制作这个御守的人到了一定的距离，就可以直接把他们传送出去。
可是过了这么久了，御守就像是死了一样一动不动。
不对，这东西本来就是死的。
他揉了一把头发，现在不是说冷笑话的时候。
加茂平握着御守的手突然抽动了一下，不受控制一般将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没想太多，弯腰又捡了起来，接着思考这块冰能挡住外面那群人多久。
里梅怎么说也是一个活了千年的咒术师，他用咒力凝出来的冰不用同等量甚至是更强的咒力是没办法破坏的，这样可以争取一段时间。
都作为反派了，还要什么逼格，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以后再说。
他双手捧着御守蹲在地上，在灼热的视线下，御守在他手上发出了细微的光。
Q的首领到了。
加茂平还没来得及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就被冰块里伸出的一把怪异的短刀刺进了头颅。
一切发生的太快，两个人都没感受到咒力也来不及反应，他就这么带着凝固的表情，和里梅一起消失在了原地。
随着主人的离开，冰块消失在了原地，露出了空荡荡的对面。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就收回了手里的短刀，将它插在腰间，他不管那群用复杂眼神看着他的咒术师们，朝着身后的三个高专学生露出了混不吝的笑容：
“概不退款。”
另一边的诅咒师首领以为会等到他的盟友和手下，却只看到了一个人和一个躺在地上的……尸体？
Q的诅咒师们被他的合作者留在了原地。
他当场就要朝着那个唯一完好着的人发出质问，可里梅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这里。
在Q的首领拿之后的合作威胁他之前，一直安静躺在脚下的人轻轻抽动了一下。
不过是一个死人……
首领分过去一点余光，接着瞪大了眼睛，他看到了这辈子最恐怖的一幕。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惨叫，远去的里梅连头都没有回。
他知道，和Q集团的合作，之后还会继续下去。
作者有话说：
夏油杰风评被害，惨
唔——话唠如我突然不知道说啥了
今天肝了四千二，现在脑袋空空
呜呜呜我好肥，有人夸夸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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