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菱吃完饭, 把饭盒扔进垃圾桶,顺带给杨磊说到:“下午我出去一趟,工地上你多盯着点。”

  杨磊含糊不清地应着, 经过这些事后, 他总觉得自己亏欠郑菱很多,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帮杨殷利用郑菱和舒炫。

  “菱姐, 你放心去,有我呢。”

  回到办公室, 郑菱收拾了一下,发现桌子上放了一提腊肉, 看这样子应该是黄添家里送来的, 她在塑料袋外面又套了一层纸袋才拎着到自己皮卡车上。

  下午的时候郑菱去了监狱, 这段时间都没来看阿廖,也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

  见到人后,阿廖看着郑菱那面如铁灰的脸, 一时间分不清谁在监狱里。

  “你怎么了?”阿廖拿起旁边的听筒问到。

  郑菱抿了抿嘴, “离婚了。”

  “什么?”阿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婚?你们怎么离得了婚。”

  郑菱简单的跟阿廖说了最近的事情, 阿廖听后只觉得十分荒谬。

  “真的服了,结婚要强制结婚,离婚还要强制离, 我靠, 不如死了算了。”阿廖眼睛里像是揉了一团火。

  “不过好在事情的结果不算坏, 我们这次大规模的抗议初见成效,不知道能不能让上面听取我们的建议。”郑菱沉吟到。

  阿廖咂咂嘴, “天真, 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说了算?”

  两人又聊了一些有的没得,阿廖还让郑菱给自己父母带好, 她最近已经在监狱里干得风生水起,当了她们那组的小组长,每天给芭比娃娃扎头发阿廖那组的女工们都是第一,她就想着表现好一点是不是能提早出去。

  郑菱从探监出来,她开车回了家。

  舒炫前几天工作忙,这几天回来后,已经把东西全部搬出郑家,小莹叫了三辆货拉拉才把东西拖走,收拾到最后的时候,小莹看到那两块金砖。

  “舒老师,这金砖要一起带走吗?”小莹问到。

  舒炫把之前郑母送的手镯装好,看了一眼小莹捧着的金砖:“放回去吧。”

  小莹掂了掂金砖:“舒老师是以后还会再回来吗?”

  “应该不会了。”舒炫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仿佛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一样。

  刚到门口,就撞见郑菱回来。

  她拉开车门从皮卡车上跨下,“舒老师,你回来搬东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舒炫唇齿微启:“郑老板放心,是我的我都清理干净了,也没有带走你的东西。”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郑菱听这话只觉得心中酸楚,本身两人离婚就不是对方的问题。

  “郑老板好好照顾自己,我们后会有期。”舒炫浅浅笑到。

  “舒老师,我,”郑菱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我会每个月给你转钱的。”

  舒炫明显刚才有些期待她说一些其他的话,没想到最后是这句话,她点了点头:“好。”

  ……

  这一周以来,舒炫离婚的消息已经遍布大街小巷,演员的私生活只要没有违法乱纪道德败坏,对演员本身都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在大头的运营下,没有品牌和剧本受到牵连,不过还是之前郑菱舅舅留下的公关团队的功劳居多。

  大头在新租的别墅等着舒炫她们回来,见到舒炫后看她的状态大头才放下心来。

  外人不知道舒炫对这段感情是否上心,但大头和小莹是清楚的,如果不是真的交付过真心,又怎会这样替对方考虑。

  “舒老师,这边我们只租了一年,南城以后可能不会多待……”大头还没说完,舒炫就打断她的话。

  舒炫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桌子上:“后续把我行程都排满,尽量都不要在南城。”

  大头没再说什么,“好。”

  之前为了好好体验生活乐趣,舒炫婉拒了很多剧本、代言,大头挑了几个好的本子以及几个大牌,就跟他们去接洽了。

  大头和小莹本来还打算帮着舒炫收拾屋子,却被舒炫遣回家去,她开玩笑到:“你俩还是回去好好培养培养感情,看什么时候领证办婚礼吧,不然大头到时候就得进监狱了。”

  两人拉着小手出了舒炫家。

  一屋子的东西舒炫无心收拾,她从箱子里掏出床品,铺好后洗漱睡觉。

  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这边的别墅不比郑菱家,郑菱家在郊区,那边安静空气清新,而大头给舒炫租的这个别墅在闹市之中,虽闹中取静但也和郑菱家相差胜远。

  舒炫能听到外面车流声,她翻了个身对着窗户,有些不习惯身边没了个人睡觉。

  从这边窗户望过去,正对着郑菱家的方向。

  郑菱还在看施工图,书房里亮着灯,她已经忙了两三个小时,正准备起身叫舒炫吃宵夜,才恍然想起舒炫已经离开这里了。

  她看着角落吃了半箱的螺蛳粉,她撕开一袋准备煮,水倒进锅里后又觉着没胃口,便去洗漱了。

  郑菱把自己的东西从舒炫以前睡的那间搬了出来,她害怕自己睹物思人。

  也罢,既然婚姻中心给了她们这个特权,不被结婚束缚,那郑菱应当高兴。

  她正好可以在事业上大展拳脚,不用考虑自身问题了。

  第二天一大早,郑菱起来的时候阿姨过来做饭,她想了一晚上,已经豁然开朗,吃了两碗羊肉粉三根大油条才出门。

  在门口穿鞋的时候,郑菱想起来一件事:“阿姨,舒老师把东西搬走了,她那边多半需要人收拾,要不你过去帮帮她?”

  阿姨自然是愿意的,郑菱找大头要了地址,说是给舒炫送钱。

  等阿姨过去的时候,舒炫还没起床,她昨晚凌晨四点才睡,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按门铃,起床开了门才发现是郑菱家的阿姨。

  “阿姨?您怎么来了。”舒炫打了个哈欠。

  “小郑老板说给你这个月的两万块钱,”阿姨从自己买菜的包里拿出一沓纸币,“她还说你才搬了家多半没请人收拾,让我过来帮帮你。”

  舒炫接过钱,看到阿姨冻得发红的耳朵:“快进去说。”

  “好嘞,小郑老板还特意送我来,在路上给你买了油条包烧麦,还热乎的。”阿姨一边走一边说。

  “她人走了?”舒炫谢过后接过来。

  “嗯,送到大门口小郑老板就走了。”阿姨把鞋套套上,“成了,舒老师你先吃,我帮你把东西收拾好。”

  之前在郑菱家的时候都是阿姨收拾房间,她知道舒炫放东西的习惯,一边陈列物品一边用笔记本给舒炫写好东西是放哪儿的。

  舒炫吃了两口早餐便没了胃口:“阿姨,之前我和郑老板结婚的时候,您不是要和您老公离婚吗?后来离了吗?”

  阿姨正在擦花瓶上的灰,她戴着手套干活利索:“离了呀,你看我活得多自在咯。”

  “唉,不过你俩小年轻的情况和我们不一样,我都半截入土的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婚姻中心拿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都生了三个孩子了,再怎么说也促进了生育。”

  舒炫点了点头,“那您还那么辛苦来家里做工。”

  “有什么办法呢,三个孩子都不管我,哈哈,”阿姨说到这里笑了起来:“不怕你弯酸,我那几个孩子,还没小郑老板对我好。”

  “还说什么不结婚不生孩子老了怎么办?放他的狗屁,生了孩子不也一样没人管?还得一泡屎一泡尿的拉扯长大。”阿姨话虽然密,手上的活却不停。

  舒炫吃好后也跟着一起收拾,她正在衣帽间里跟着阿姨挂衣服。

  阿姨按照颜色以及衣服材质给舒炫的衣服分好类,“所以说,你们离婚,我觉得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别人想离都离不了呢,以前二十五六岁正是拼事业的年纪,现在非得去结婚。”

  “当然,我这些也是离了婚才想明白的,哈哈。”阿姨一个上午就和舒炫把家里里外外打扫完毕。

  走的时候,舒炫还给她包了个大红包:“您拿着,天冷了多给自己添点衣裳。”

  “舒老师,小郑老板已经给我补贴了,你就别破费了。”阿姨把红包推回去。

  “我和她都离婚了,她是她,我是我,阿姨您就别跟钱过不去了。”舒炫笑到。

  阿姨也不矫情,“行,咱家里还有啥缺什么少什么,你知会一声,这边商圈我也熟悉,你们工作忙都可以找我。”

  之前阿姨跟舒炫没有留联系方式,这回专门留了微信,方便以后舒炫找她。

  从舒炫家出来后,阿姨给郑菱发了信息,说已经帮舒炫收拾好了屋子。

  郑菱这会儿正在陈书记办公室,前段时间工地停工过,像建筑上的工程停一两天都有可能拖进度的,这停了一周左右,不知道年底能不能把土家寨子那边的进度完成三分之一。

  陈书记给郑菱倒了杯茶:“离婚了?”

  “嗯。”郑菱端起来喝了两口。

  “要不给你放几天假?”陈书记小心询问到。

  郑菱笑得乐呵:“不用,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搞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陈书记知道郑菱是在强撑,转移话题到:“古楼那边的灯光什么时候可以开?”

  “估摸着还要一个月。”郑菱答道。

  陈书记看了眼日历,“差不多,春节之前可以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