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这雌子,小时候我管的少,等长成了再管也定了性,给您添麻烦了。”舒川看着韩麒,招手让他到身边来:“坐这。”
韩麒并没有过去坐,反而稍许沉默后,驳回了‘丈母娘’的话。
“雌父。小孩子天生什么样子是从父母肚子里就定了的,长大后只要不违法乱纪,心存恶念,就不需要板上钉钉一样的管教。您优秀,他自然也优秀。”
对于这样明目张胆的教育反驳,摆明了儿子蠢是爹有问题,舒川也没恼,反而笑眯眯的摸了摸嘴唇,眼神盛满有趣的反问:“那您觉得,今天他惹的这事,算不算犯法?”
呜呜呜你竟然凶我
“我觉得……”
韩麒还没等说完, 手就被戎北暗地里扯了扯。
俗话说,知子莫若父。同理, 知父也莫若子。
他家雌父年轻时也总被说笑面虎,他笑的越开心,证明他越不高兴,戎北极为紧张的想把韩麒往自己身后拉。
“雌父,这些和他没……”
韩麒压住戎北的手,并站在他面前,用同样笑眼弯弯的笑容回答:“我觉得, 有多大能耐办多大的事。他知道自己能全身而退, 您今天不帮他, 我不帮他, 他也一样有办法全身而退。”
“哦?”说着,舒川眸中又多了几分笑意看向戎北:“看看,你雄主给你找面子呢。我已经帮了忙,不帮忙会怎么样全是未可知。他这么说,堵得我哑口无言。你这雄主找的, 比上一个强得多。”
戎北犹豫了一下,觉得雌父不该是这样的, 谨慎的点头答:“利罗维德是假的, 不能和他比。”
“你还知道是假的!”啪的一声, 舒川抓起桌上放着的一只水晶摆件猛地摔在戎北脚前站着的地上咆哮:“他就是真的了?以后再敢犯这种错误!我亲手打死你!”
看着地上四散炸开的水晶碎屑,戎北几乎大气都不敢喘。
韩麒也被砸的慌张退后两三步, 再抬眸,看丈母娘眼中又是温柔慈祥的笑意, 还安慰着:“没事,他就贱皮子。越夸他, 越对他好,他越不知道好。骂两句他倒舒坦。不信你问。”
韩麒看向戎北:“?”
“……嗯。”戎北果然好像舒服了不少,并终于小出一口气:“我错了。”
韩麒:“……”这是什么被虐家庭教育出来的孩砸。
他默默去拿了笤帚,把地上的碎屑都扫干净。
“你愣什么呢。”舒川又是瞪眼看戎北:“让雄主扫地?我这么教你的?”
“噢。”戎北立刻躬身接韩麒手里的扫帚:“我来。”
“不用,你站着。”
韩麒躲开他的手,把所有的水晶都扫干净堆进撮箕里边,又抬起撮箕,当着丈母娘的面,倒回他面前的茶几上——原本放着这块水晶摆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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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垃圾碎屑纷纷扬扬的下落,舒川身子微微靠后,表情诧异的挑眉:“什么意思?”
“特别简单。”韩麒伸手指向门口,笑的和他一样温和有礼:“送客的意思。”
“送客?”
“对。”看着满桌子的水晶碎屑,韩麒摇头遗憾:“这太脏了,不适合留您吃饭,所以您回家吧。”
“哦?”答案摆在眼前,舒川一双绿色眸子中盛满戏谑的笑意:“怎么,我说他几句,您不高兴了?”
“您是长辈,您对我称您,我哪敢不高兴。”韩麒笑的特别委婉,忽的想起自个儿在家时对后妈的态度也差不多如此:“不过,这个家,我是雄主,我说了算。我动手扫地不用我雌君搭手,用他我会叫他,轮不到任何虫在这里颐指气使的开口教训。”
“呦。”舒川短短的笑了一声:“这意思是,我是他雌父都管不得他?”
“我没说管不得,您教训他是应该的。但一两句还成,说多了我听着不爽,毕竟我不是您养的,没资格听您教训,您还是回自己家去耀武扬威较好。”
“喵喵……”戎北在身后拉了拉韩麒,眉头皱的好像都能捏到一块儿去,生怕他雌父生气殃及韩麒,再次迈到他身前挡好:“雌父,他不是这个意思……”
“你一边儿去。”舒川虎着脸瞪眼起身。
戎北眼神一慌,略有惧意的往后退了退,却仍不肯让:“雌父!”
随着军靴咔哒咔哒的靠近,这只雌虫压迫性极强的望着韩麒。
韩麒迎着他目光丝毫不让,甚至拽开戎北挡着自己的高大身子,微微抬眸看着这同样耸立在自己面前的中年雌虫威慑目光,指着门口硬气重复。
“请。”
“呵!”舒川突然笑了,转个身,轻飘的坐回沙发上,军靴一抬,搭在脏了的茶几上交叠仰躺:“我饿了,我不走。”
戎北都懵了。
他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韩麒能理解。
女婿和丈母娘吵起来了么。
这种情况一般家庭比较少见,都是婆婆和媳妇儿干仗,不过事有例外,这也正常。
“不走您就跟这呆着吧,什么时候吃饭您就跟着吃,我带他回房间。”韩麒说着,捉起戎北的手,并继续道:“我刚才说了,我雌君肚子里有我的籽儿,万一现在是变了个虫宝在那趴着,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给他找不痛快!”
戎北脊背僵硬,脸颊边上都在冒汗,被领着往前走,脚下千金之重,几乎快疯了。
他握着韩麒的手,生命中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被雄虫完完全全的压制住——不是精神力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看什么!走啊!”韩麒大声呵斥了他一声。
戎北果然如他雌父所说,是那种越给脸越嚣张的性格,吼他一声,倒是灰溜溜的立刻就给出了反应,抬脚跟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