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午餐吃下来,花鹤瑄竟然意外地老实。
而花重锦却接到了来自花盛昌的短信:[你跟鹤瑄吃完饭上来1109房,带你们认识几个叔叔阿姨。]
花重锦转头看了眼花鹤瑄,他也在低头看消息,似乎是也接到了花盛昌的消息要求。
即便如此,花重锦也没有放松警惕。
虽说在酒店套房会面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但今天花盛昌跟花鹤瑄表现都太反常、太刻意,他还是提防点好。
要不是有花盛昌在,他其实还是想拒绝的。
“大哥,爸爸让我们上去一趟。”花鹤瑄怕他走,第一时间叫住了他。
“恩。”走不掉,花重锦也只能跟上去看看,这父子俩到底搞什么东西。
花重锦跟花鹤瑄上了电梯,直达11楼后,由花鹤瑄先出了电梯。
酒店走廊很安静,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工作人员推着保洁车路过。
走到1109房门口,花鹤瑄敲了敲门,花盛昌从里面拉开门:“你们来了。”
“我带大哥来了,爸爸。”
“你们叔叔阿姨就在里面,你们先进去打招呼,我跟你妈去接个人。”花盛昌指指那边虚掩着的房门。
处处透着诡异,花重锦看父子俩还在努力表演,心中冷笑。
蠢货父子,该不会觉得自己表演得天||衣||无缝吧?
“大哥先请。”花重锦已经做好了推门进去就有人袭击上来的准备。
结果推门进去,屋里却空无一人。
身后花鹤瑄跟进来,手里拿着一支注射器,朝着花重锦脖子就要扎下去。
花重锦轻松格挡了他的进攻,反手夺过了注射器,直接抵在他的颈间。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花重锦有些失望,“我以为,你要对付我,至少要在房间埋伏下几个专业的保镖或者打手。”
花鹤瑄要做的事见不得人,甚至属于犯罪,怎么可能雇外面的人来!那不是上赶着递证据吗?
至于他那些狐朋狗友,一听说他要对付花重锦,全都找了借口推辞。
“至少,也该先在我的酒里下安眠药。哦,我忘了,花家现在应该没钱买通这里的厨子或者服务生,在我的饭菜或者酒里加料。”花重锦动了动手里的针头,好奇问,“这里面是什么?还是上次那种毒||品?”
“你可以给我注射试试。”花鹤瑄硬着头皮说,“这里面是可以要人命的东西,如果我死在这里,你就是第一嫌疑人!外面的走廊可是有监控,拍到了我们一起进来!这上面还有你的指纹,到时候,傅琢祈肯定第一时间跟你离婚!”
本以为这样的话能吓住花重锦,然而这番话只是让花重锦确认,这里面应该不是什么真有毒的东西。
毫不犹豫,花重锦直接把这一管液体推进他的颈静脉中。
“花重锦你……!”花鹤瑄没想到他竟然丝毫没有犹豫。
花重锦却对着他笑了笑:“我说过的,我不杀人不是因为我不敢。怎么,你觉得我跟你开玩笑?既然你送上门来,我又为何不做呢?”
“我在房间里藏了监控,你的真面目会被曝光的!”
“就算你藏了,也不是实时的,我怕什么?”花重锦觉得他的脑袋构造真的很怪,为什么总是那么蠢呢?
就算他不说自己藏了针孔摄像头或是录音器,花重锦待会儿解决了他,自然也会检查翻找一遍的。
而他跟花盛昌打配合骗自己来这,还敢直接掏注射器威胁自己,当然也不会是找了什么人来实时围观。毕竟这样看起来,自己不过是正当防卫,而花鹤瑄确实实打实的犯罪。
就算揭露自己很能打,自己之前都在隐藏能力,但在一个实打实的罪犯面前,那又能怎么样呢?
花重锦勾着嘴角,看他跌坐在地,身体越来越软,明白过来。
“原来只是肌肉松弛剂啊。”
花鹤瑄意识依旧清醒,却完全提不起力气,只能看着花重锦从自己口袋里拿走了自己的手机,以及两张房卡。
一张是这个房间的备用卡,一张是隔壁1111房间的卡。
抬起花鹤瑄的手指解锁了手机,花重锦翻了翻他的最近通讯记录。
就在十分钟前,花鹤瑄给Arno发去了消息:[待会儿我会叫人把1109的房卡放在出电梯后,第一个花盆底下,你自己拿了进来。]
同时间,花鹤瑄还给花盛昌发了一条:[爸,你离开的时候把房卡放在电梯外第一个花盆下,跟妈回去就行。]
“搞得跟特工接头一样,可惜你没特工的脑子,也没特工的身手。”花重锦毫不留情地嘲笑,“花鹤瑄,到底谁给你的勇气?”
花鹤瑄想的是,花重锦喝了酒,又在进房后见到了花盛昌,未必会对自己起疑。
就算起疑了,自己从背后偷袭他,他在错愕的时候,也未必能反应过来。
就算反应过来,自己动作快点,他也未必能躲掉这一针注射剂……
可花鹤瑄忘了,“未必”的本质,其实就是“有可能”。
花重锦恰好就是那个所有的可能。
“你真是被你妈妈宠坏了。”花重锦叹了口气,“不过我很羡慕你,你的妈妈可以保护你这么久。但是你太不孝了!明明有个这么好的妈妈,你却总来作死。你有想过,你妈妈看到你的下场,会多难过吗?”
花鹤瑄现在很想破口大骂,可惜话都说不出来。
花重锦拉上厚重的窗帘,开始检查屋里哪儿藏着针孔摄像头,最后在床正对面的柜子下,摸出一个被贴着的针孔摄像机。
“你还是学不乖。”花重锦很快又在床头柜后面搜出两支录音笔,“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手段了如指掌。”
整间房间翻遍之后,花重锦把这些东西收到了自己口袋里。
随后,他又用把浴室里的浴巾拧了拧,塞到花鹤瑄牙齿间,最后在他脑后打了个结。
花鹤瑄本就说不出话,此时又被浴巾紧紧压着舌头、塞满口腔,只能发出“呜呜”的哼叫声。
花重锦又扒掉了他所有的衣服,把人扔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
肌肉松弛剂彻底起效,花鹤瑄连根手指都动不了,只能绝望地被花重锦摆出羞耻的姿势。
——那本来是他打算对花重锦做的事!
收拾好一切,花重锦带走了花鹤瑄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调到飞行模式又打开录像后,藏在了床对面的柜子中。
这里是之前花鹤瑄藏针孔摄像头的地方,角度非常棒,刚好能拍到整张床上的所有东西。
“祝你好运。”花重锦冲床上的人挥了挥手,带着两张房卡离开。
先把1109的卡单独装进另一个口袋,花重锦又刷开1111的门。
房间空无一人,花盛昌应该像花鹤瑄叮嘱的一样回去了。
[准备妥当,你可以去了。]
[记得,进去后不要开大灯,做的时候不要让他看到你的脸,建议你用后背位。]
[虽然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但不建议你松开绑在他嘴上的浴巾,毕竟剂量小,可能会恢复。]
[当然,如果你能如你所说,最后把他做晕的话,可以把人翻过来拍照留念。]
那边回了个OK。
花重锦往床上一躺,开始往上翻这两人的聊天记录。
hhx:[机会我给你找好了,不要让我失望。]
Arno:[二少放心,一定办妥。]
Arno:[二少,我可以拍照或者录像吗?]
hhx:[不可以。]
花重锦倒是明白花鹤瑄打得什么算盘。
无外乎是不像可以敲诈勒索的东西,多一份在别人手里。
hhx:[你最好不要给我节外生枝,如果被我发现你做多余的事,那笔钱,我一分都不会留给你。]
Arno:[知道了,保证不做多余的事。二少能不能多留点给我?]
hhx:[只要你按照计划乖乖执行,我看到了我想要的,一切好说。]
好蠢。花重锦嗤笑出声。
花鹤瑄既然瞄准了这笔钱,又怎么可能分给其他人呢?这小男模的脑子,全练到胸肌腹肌上去了吧?
搞不好回头花鹤瑄还要拿视频,反过来去敲诈这小男模一笔呢。
不过花鹤瑄这一手安排,还真是跟花盛昌一脉相承的低劣!也难怪花盛昌那么多私生子女,偏偏最喜欢这个。
看来父母确实喜欢最像自己的那个,哪怕自己是个无比低劣的蠢货,也会喜欢孩子里最低劣、最愚蠢的那个。
花重锦又往上翻了翻聊天记录,按花鹤瑄跟Arno的计划,他们应该是在一小时后收网。
花重锦忍不住想,就这?
这小男模看着挺壮实的,感情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一小时就想把人做晕,小黄||片看多了吧?
傅琢祈那样斯斯文文的人,动不动就要搞个两三小时,发起疯来更是整夜不睡,也没见自己什么时候晕过去过。
不对……他为什么要想到傅琢祈?
但他也没有跟其他人的经验,下意识想到傅琢祈,好像也合情合理。
花重锦脸色黑了几分,心道,就算再合情合理,也不该想到他!
拿着花鹤瑄的手机打了几把游戏,看时间差不多到了,花重锦起身下床,摸出口袋里的1109房卡,滴的一声刷开了隔壁房门。
*
房间里,Arno哼哧哼哧一通卖力,身下人却像条死鱼,搞得他也有点兴致缺缺。
不过他想,毕竟是注射了肌肉松弛剂,也不能要求太多。
再一次在温热的地方结束后,Arno看了看身下人,似乎还醒着,犹豫了一下,还是准备把人翻过来,拍张照作为勒索的筹码。
即便花鹤瑄承诺不会少了自己的钱,可如果自己手里没有筹码,花家大少又怎么会轻易给自己钱呢?
从地上的衣服里摸出自己的手机,Arno打开相机,把人翻过来,正准备拍,终于在昏暗夜灯下,看清了那人的脸。
“卧槽?!怎么是二少你!不是说是大少吗?”Arno简直头脑爆炸,“不对,那之前跟我联系的人是谁?!”
花鹤瑄后面已经多少恢复了些力气,此时恶狠狠瞪着Arno。
“二少你等下,我这就给你解开!”
*
作为有过经历的人,花重锦自然察觉了虚掩着的那扇门后银乱的气息,摸了摸耳后的痣,心道,行啊这小男模,虽然时间短,但够激烈的啊。
推开虚掩着的门,花重锦啪嗒按开了门口的开关。
房间里的大灯顿时亮起,将原本昏暗的室内照得无比明亮。
Arno没想到会有人突然杀进来,立刻拉过被子,赶紧把自己跟花二少给挡住。
“哎呀,我是不是来得很不巧?”花重锦笑眯眯看着床上如临大敌的人,“哦?怎么会是Arno你啊!你跟我弟弟……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Arno还有点恍惚,以为是中间哪环搞错了,赶紧解释:“不是的大少!我跟二少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我是喜欢您的!我对二少……”
即便花鹤瑄的脸挡在被子下,花重锦还是能猜到,此刻他脸上肯定写满了愤恨与羞耻。
毕竟换做是谁,也不能接受,刚刚跟自己做完的人,冲着另一个人,还是自己的死对头疯狂表白。
“没关系的,我弟弟也没有结婚,你们想要在一起也没什么的。”花重锦嘴角笑意简直压不下去,“我会祝福你们的!”
他弯下腰,去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点了录制结束的红色按钮。
看到他手里的手机,Arno终于明白过来:“你!大少……是你!之前假装二少联络我的,是你!”
“二弟,这就是你找的蠢货合作伙伴。”花重锦上前,并没有直接掀开被子。
他怕辣眼睛。
只是盯着花鹤瑄那张没有被盖住的脸。
“二弟,你现在的表情真好看。我给你拍下来留念了,不用谢。”拿着花鹤瑄手机咔嚓咔嚓对着他的脸拍了几张,花重锦笑了。
笑得十分灿烂,可Arno跟花鹤瑄看着这张笑起来艳若桃花的脸,却如坠冰窟。
“花、重、锦!”花鹤瑄终于摘掉了堵在嘴里的浴巾,咬牙切齿骂着。
“怎么?二弟没有爽到吗?”花重锦转头去看Arno,“你这技术,怎么出来卖的?”
Arno此时一句话不敢说。
富家兄弟斗法,自己本来只是想从中得到点想要的——睡一睡想睡的人,再额外拿点钱,可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还被迫卷进了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终于明白过来。花家最厉害的,不是自己合作的二少,而是这位传言中总是软趴趴,十分好拿捏的大少!
可是,为时已晚。
“二弟,明天的头条,我已经想好标题了。你要不要听一听,给点意见?”
“花重锦!你就不怕我报警吗?!”花鹤瑄现在虽然恢复了些,但依旧不太能控制身体,想要撑坐起来,却无能为力。
可躺着看着对方,再呵斥的力度,总觉得轻飘飘,更耻辱了!
花重锦眨眨眼:“二弟现在好像很没力气的样子,要不,我帮你报警吧。正好也查查,肌肉松弛剂这种违禁药物,是怎么流通出来的。恩,顺便再查查,是谁买通了这个小男模来强||奸二弟!”
听到“强||奸”二字,花鹤瑄本就通红的眼更红了几分!
“啊,二弟不认可是‘强||奸’吗?那……合||奸?”花重锦依旧笑着,看起来无比恶劣。
此刻,花鹤瑄才明白,自己之前看到的花重锦,只是暴戾的一面,而他的恶劣,比着暴戾要安静,却更为恶毒!
听到报警,Arno慌了,赶紧跪在床上求饶:“大少、二少,求求二位不要报警,今天的事是我一时糊涂,出去之后,我绝对不会乱说!”
“为什么不说?我二弟终于有男人要,不会再暗恋我老公,这么好的事情,一定要说,而且要所有人都知道!”花重锦说,“我要给二弟证明,他现在真的不想做我跟我老公之间的第三者了!”
花鹤瑄不仅是个直男,而且是个爹味甚浓的直男。
作为这样一个直男,他不仅被死基佬给上了,现在还要被花重锦那野种拿出去作为自己“不再喜欢傅琢祈”的证据!
身体上受的伤或许几天就好了,可这样的奇耻大辱,他花鹤瑄怎么能忍?!
“花重锦,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
花重锦把他的手机扔在他胸口上:“我的好弟弟,你要不要算一算,你在我手上翻过几次车了?”
是,他知道自己斗不过花重锦!
花重锦是个狠人,是超出自己认知的狠人!他竟然可以在花家、在瑾城隐忍十四年,做低伏小,任人欺辱。
这样的花重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花鹤瑄觉得自己虽然顽劣,可终归还是个正常人。一个正常人,怎么能斗得过连自己都舍得献祭的疯子呢?!
但他不能认输。
花鹤瑄决定,自己不好受,至少也要让花重锦不舒服。
“我翻车无所谓,大哥又在傅琢祈手上,翻过多少次车呢?作为一个直男,被男人草的感觉,大哥也很懂吧。”
然而花重锦丝毫没有被刺激到的样子,反倒一脸有趣地看着他。
“谁跟你说,我是直男的?”
他以前抵触同性的触碰,这种抵触源自他过去的经历,可这并不能代表他不抵触异性的触碰。
其实,花重锦以前对于所有人的触碰,都带着隐隐的抵触。只不过,他的生活里,也没有几个人会主动触碰他,傅琢祈甚至算得上是第一个。
他没有喜欢过人,也没有太多那方面的欲望,连春色的梦都没做过几次,自然也不关心自己的性向。
但随着跟傅琢祈的接触,花重锦也明白过来,自己其实就是天生的gay,他现在似乎也不再抵触其他人的触碰,至少不已抵触傅琢祈。
当然,他觉得这跟喜欢无关,只是适应了、习惯了而已。
这样的回答,显然超出花鹤瑄的认知:“你压根不喜欢傅琢祈!”
他现在确信了,花重锦连傅琢祈都在利用。
“我只是不喜欢傅琢祈,又不是不喜欢男人。”花重锦说,“真可惜呢,二弟,作为直男被男人上了的羞辱,只有你一人体会了呢。”
花鹤瑄只剩粗重的喘息,来表达他此刻的愤怒。
花重锦冲他挥挥手:“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傅琢祈要打电话找我了。我不喜欢他,他倒是意外地喜欢我呢。”
走到门口,花重锦又回过头说:“对了,你们速度最好快一点。因为,我打算下去退房卡咯。”
三张房卡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被夹在了花重锦指间。
花鹤瑄扭过头去看Arno用的那张房卡,果然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
Arno赶紧慌乱下床穿衣服,回头又看到床上依旧不太能自理的花鹤瑄,小心翼翼问。
“二少,需要我帮忙吗?”
*
打车回了傅家老宅,花重锦心情十分明媚,明媚到傅琢祈很快就感受到了。
“怎么,这次回家有好事发生?”
“也不算吧,只是觉得,家里越来越有家味儿了。”花重锦一回来,刘阿姨就给他拿了小蛋糕做下午茶。
傅琢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猜测,大概是小狐狸又报复了花家一点。
“喝茶吗?”
“什么茶?”花重锦问。
“你之前送的茶。”傅琢祈优雅地泡着工夫茶,给他倒了一杯。
花重锦接过来,小口抿了一下:“还挺好喝的。”
“你很会选。”傅琢祈自斟自饮。
“祈哥哥喜欢就好。”花重锦抬头看向对面。
奶油有一点沾在了唇边,傅琢祈伸过手指,轻轻一抹。
在傅琢祈指尖擦在自己唇上的时候,花重锦听到了重重的一声心跳。
谁的?
花重锦觉得,那绝对不是自己的!
看傅琢祈收回手去,花重锦险些以为他要直接放到自己唇边吃掉,还好傅琢祈没那么做,只是抽了张纸巾,擦掉了手上的奶油。
花重锦莫名松了口气。
“今晚有个酒局,你想陪我一起去吗?”
他还要在家里连夜剪视频,花重锦摇摇头:“祈哥哥,你知道的,我不擅长应付那样的场合……所以,我可以不去吗?”
“当然。”傅琢祈也没觉他会答应,“我只是问问你的想法,我尊重你的选择。”
“谢谢祈哥哥!”花重锦想了想,还是卖个乖,“那祈哥哥今晚不要喝太多酒,也不要太晚回来,我会等你的。”
“好,我尽量。”
三点的时候,傅琢祈就去收拾准备赴约。花重锦也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把今天录的视频导入电脑,开始剪辑。
手机镜头太过高清,花重锦倍速播放,还是险些觉得自己要瞎了。
不过没想到剪辑工程量这么大,他本来以为只要掐头去尾就好了,谁成想,这个Arno还真是全程误会了花鹤瑄是自己。
视频里一口一个“大少”,偶尔还冒出两句“阿锦”,听得花重锦差点跑去洗手间把刘姨的爱心小蛋糕吐出来。
还好视频并不算太长,花重锦很快剪完,该“哔”掉的台词“哔”掉,该打码的地方打码,最后打开自己留在花鹤瑄手机里的后门,用花鹤瑄的手机,在花鹤瑄自己的社交账号上,上传了这段视频。
视频是四点半上传的。热搜是五点爆的。群聊是五点五分卡炸的。
群聊卡住了,云婷只能私聊花重锦:[阿锦!爆炸新闻啊啊啊啊!你现在在哪儿?]
[在祈哥哥家老宅。]然而就是私聊,界面似乎也一卡一卡。
大概是花重锦的消息发过去,没几分钟,云婷带着她的小姐妹就跑到了傅家老宅。
张管家依旧不太喜欢花重锦往家里请年轻女孩,可傅琢祈接连敲打他几次,如果不想被离职,他也只能认真接待客人。
“几位小姐想喝点什么?”
“随便啦!白水都行!”几个人现在注意力全在瓜上,随便挥了挥手,“别耽误我们吃瓜就行!”
“什么事啊?”花重锦一脸茫然,好似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没看热搜?!”
花重锦摇摇头:“我刚刚在写毕业论文。”
三人齐齐露出诧异的表情,随即又无奈:“大年初一你不出去玩就算了,还写论文?”
点点头,花重锦说:“祈哥哥出去参加酒会了,我不想去,在家里也没别的事,干脆就写会儿论文吧。”
云婷也面临毕业,立刻有感而发:“我宁可看尬到要死的春晚重播,也不想在大年初一做毕设!”
“加一。”
“加二。”
另外两人附和。
“不说我的事了,到底发生什么,连群聊都卡住了。”花重锦拉回话题。
云婷立刻压低声音说:“花鹤瑄他玩很大!”
杨玉玉接着道:“他竟然在社交平台公开搞||黄!”
蒋月明说:“还是亲自搞||黄!”
云婷完成最后补充:“搞||黄对象是上次咱们点的男模里的一个!”
“啊?”花重锦顿时一副大脑宕机,处理不过信息的样子。
三人看他这样,怜爱地表示:“不怪你,我们一开始也没搞明白。”
“可是……二弟他,不是喜欢女人吗?”花重锦说。
“哎呀!双插头也不少见的嘛!”杨玉玉说,“那些男模,好多都是男女通吃的。”
蒋月明也说:“不过这么一来,花鹤瑄之前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言?”花重锦一副求知若渴的表情。
云婷梗了梗道:“我该不会成预言家了吧?”
花重锦顿时恍然:“啊……是说他也喜欢祈哥哥,所以才来针对我的事吗?”
三人齐齐点头。
“天啊,果然无风不起浪。”
云婷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没想到,我随口一句胡诌,竟然会成真。”
“现在学校论坛也炸了,都在骂花鹤瑄之前骗女生。”
“那现在……爸爸他知道了吗?他怎么样?!”花重锦一副孝顺儿子担忧样。
云婷摆摆手:“他去酒局了,估计跟你家傅琢祈去了同一个。他酒局上应该不会看手机。”
花重锦松了口气。
“但是,其他人不见得不会看。”蒋月明插刀。
杨玉玉补刀:“而且大家看了,一定会忍不住当场讨论,就好像之前那次裸||聊。”
“那爸爸……不会被气进医院吧?”花重锦顿时垮下脸,“爸爸最近身体好像一直不太好,总是在吃药。”
“……哥哥,又不是你气的,你担心什么?”蒋月明有些无语。
杨玉玉也说:“是啊!就算是你气的,你爸这些年对你这样,你还担心他啊?”
“可他终归是我爸爸。”
连带云婷在内,三人齐齐翻了个白眼:“哥哥,醒醒,大汉亡啦!没有举孝廉了!”
花重锦:“……对不起,我只是太担心了。毕竟爸爸现在一把年纪……”
“停!让我们来聊瓜吧!”
“阿锦啊,你知不知道花鹤瑄什么时候跟那个男模搞上的啊?”
花重锦摇头:“不知道啊。不过之前二弟还把我的联系方式推给了那个男模,那个男模还来加我了。”
“这小男模有点东西啊,泡了花鹤瑄不说,还想来骚扰我们阿锦?”
“花鹤瑄这下不仅丢了人,还戴了绿帽。”
“啧啧啧。渣人者,终被人渣!活该啦!”
花重锦安静听着三姐妹嘲笑花鹤瑄,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
*
今天的酒局又是领导攒的,算是对瑾城企业家们过去一年贡献的犒赏,也是激励他们今年继续为瑾城发展做贡献。
姜月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凭借几手政府的项目,已经成了瑾城炙手可热的名人,不少人都想来蹭一蹭她在瑾城政府那边的好感度。
姜月一一把人应付过去,看到角落里悠闲的傅琢祈,走过去。
“傅总,福利院的施工快要结束了,内装的事……”
“我这边有个不错的合作商,姜总可以考察一下。”
“哦?是哪家啊?”
姜月在之前就接到了花重锦的消息,说如果傅琢祈介绍一个叫“繁花装饰”的合作商,一定要拒绝。
傅琢祈说了个名字,并不是花重锦之前千叮万嘱的那个。
不过姜月也没当场应下,只是点点头:“多谢傅总推荐,过两天我会亲自去见一见。”
“那就麻烦姜总了。”
花盛昌看姜月跟傅琢祈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什么,立刻走过去,想要谈谈福利院年后内装的项目。
然而还没等走过去,花盛昌就发觉场内不少人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且还在窃窃私语。
难道自己今天衣服上沾了什么东西,周芝慧没注意吗?
找到一位自己的老友,花盛昌问:“老哥,帮我看看衣服上是沾了什么吗?”
老友摇摇头:“没东西。”
“那他们怎么都那么看我?”自打借钱失败只能变卖资产后,花盛昌对他人的视线变得更敏感了。
他确信,那些人就是在看自己的笑话。
老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你……自己看看网上吧。”
“什么?”花盛昌右眼皮开始狂跳,拿出手机,发现自己静音的手机竟然有几十个未接电话。
除去周芝慧的五个,剩下的全是陌生号码。
老友又道:“不过,你看之前,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傅琢祈发现谈完了,姜月还没离开,问道:“姜总还有什么事吗?”
“尊夫人最近如何?”不想去应付那些人,姜月发现今晚那些人好像都在绕着傅琢祈走,干脆随便找了个话头,蹭个清静。
“姜总很关心内子?”
“我跟夫人一见如故。”姜月胡诌八咧,“当年我就是想报中文系的,可惜最后失之交臂,去学了其他专业。”
傅琢祈觉得,姜月跟花重锦是有点相像在的——都很会扯谎。
也难怪小狐狸会跟她成为合作伙伴。
花重锦身边总是有很多人,而且都是优秀的人。
傅琢祈觉得小狐狸再不肯摘下面具,自己就要憋不住去表白,再顺势把他圈起来,圈在自己的领地内。
可他知道,现在表白,换来的也不过是小狐狸带着面具的表演。
他不想要这样的虚假回答。他想要看到最真实的花重锦,对自己的感情做出回应。
“有机会一起吃饭。”傅琢祈随口说。
姜月点了点头,一抬头就发现周围人似乎正在看傅琢祈,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与看戏。
这是又怎么了?
不会是她的好合作伙伴又搞了什么幺蛾子吧?
姜月立刻摸出手机,发现自己各大软件都推送了同一条。
[#瑾城一富二代公开发布银灰视频#据悉,瑾城一名富二代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发布了一段自己的银灰视频……据悉,警方已介入调查。]
搞这么大?姜月蛋糕都顾不上吃了,立刻点了进去。
发布的账号已经被封禁,视频也全平台下架,毕竟是违规内容。
热搜话题下只剩下文字讨论,以及一部分漏网之鱼的截图。
[已婚男人偷情男模,这么刺激的吗?]
[???是之前小火一把的那个总裁夫人吗?woc!别啊!我还浅嗑到了一下cp呢,你跟我说这就偷情出轨了?]
[瓜别吃错啊!那个跟霸总结婚的是这次当事人同父异母的哥哥,当事人未婚的!]
[吓我一跳,还以为我cp没到六月就be了呢!我还在想,大师明明算的是五六月才离婚的,不能现在就彻底be吧!]
姜月很快弄明白了事情始末。
是花鹤瑄的账号发了花鹤瑄的涩情视频,但因为视频违规很快被封禁,于是有营销号或有心或无意地做错了总结,把这事按在了花重锦身上。
那些看傅琢祈的人,可能是被错误的总结误导,但也可能只是觉得,“弟弟都这样了,哥哥能好到哪儿去”。
“发生什么事了?”傅琢祈也察觉了那些异样的眼光。
“二少出事了。”姜月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傅琢祈看她不打算详说,干脆自己拿出手机去看。
等弄清楚所有事情,傅琢祈一下明白了,下午的花重锦为什么那么开心。
但转念一想,小狐狸不是会主动用这种下三滥招数的人,所以很可能是花鹤瑄想用这招对付花重锦,却被以牙还牙了。
“花总!花总?!”
“花总您还好吗?”
“快叫救护车!”
不远处响起一阵骚乱,傅琢祈跟姜月一起看过去,就见花盛昌歪到在地,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看起来都很着急。
“你不过去吗?”姜月问,“他姑且也算是你岳父。”
“不去。”傅琢祈对花盛昌毫无感情可言。
虽说他并不像花重锦那样憎恶花盛昌,但他心疼小狐狸的过去,自然不会对花盛昌有什么好感。
救护车很快赶到,花盛昌被拉去了医院,其他人面面相觑,最后决定酒局就此解散。
花重锦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云婷她们还在滔滔不绝讨论着那个视频,而姜月早就给他发了消息过来。
[老花总气晕去医院了,大年初一就玩这么热闹?]
他也不想的。花重锦低头看完消息,心道,是花鹤瑄非要给大家添个彩,他怎么好拒绝这份好意呢?
接到电话,花重锦却好像完全不知情一样,听着电话里的声音,表情从惊愕到诧异,最后定格在担忧上。
“怎么了?”云婷问。
“爸爸大概是知道了这事,气晕过去,现在在医院抢救。”
一听到“抢救”两个字,三个原本嘻嘻哈哈的女孩也都正色起来。
虽然她们嘴上嘲着花家人,但终归还是太过善良,人命关天,也没了调笑的心情。
“我得去趟医院。”花重锦站起来说,“你们就先回去吧,改天有时间,我再请你们出来玩。”
“啊好!等你家里的事忙完再说吧。”云婷说,“别管我了,你先去吧……要不要叫傅琢祈陪你去?”
“不用,待会儿我在路上跟他说一声就好。”花重锦冲三人挥了下手,转身朝门外走去。
“你叫家里司机送你!”
“恩!”花重锦回头应了一声,没有停下朝前走的脚步,直接一头撞进了别人怀里。
“怎么这么着急?”傅琢祈伸手扶住他的肩,“去医院?”
傅琢祈怎么回来了?花重锦揉揉撞到的脑袋,点了点头。
“我陪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