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放下酒杯。

  齐刷刷地打量着秦野身边的乔楚。

  一个男人朝着门口的两人吹了个口哨,“秦少,女朋友啊?”

  乔楚秀眉轻蹙,打从心里厌恶这样的氛围。

  包间里的男人们一双双眼睛如同野狼打量猎物般看着她,满是不怀好意。

  她很不自在。

  秦野搂过她纤细的腰,带着她走进包间,“高少开什么玩笑,这是我女人。”

  他说的是女人而不是女朋友,意思很明显。

  被称为高少的人名为高策庭,是京城出名的花花公子,得知只是女人后,他打量乔楚的眼神更加肆意妄为。

  他推搡了一旁的女伴,“还愣在那里做什么,给秦少倒酒啊。”

  “是。”女伴收起对乔楚的妒忌,甜甜一笑,倒了两杯酒。

  把其中一杯弯身递给秦野,低胸衣服随着她的动作,身前一览无遗,“秦少请喝酒。”

  秦野接过酒,侧过眼睛看着乔楚那张无助的小脸。

  显然是高策庭的女人不感兴趣。

  女人见状也没再往上凑,妩媚地笑着回到高策庭身旁。

  高策庭拿起另外一杯酒,又问秦野:“秦少,你女伴怎么称呼?”

  “乔楚。”秦野一手揽着乔楚的腰,一手摇晃着杯中的红酒。

  高策庭把红酒递向乔楚:“乔小姐,喝一杯?”

  乔楚忍着身体翻滚的恶心,这些人看着就是流连女人堆中,玩得很花的那种。

  她不知道秦野为什么会跟这些人玩在一起。

  明明以前他最不屑于与这些人为伍的。

  秦野捏了捏她腰间的软肉,沉着声音提醒:“高少给你递酒,别摆脸。”

  腰间的肉是人体痛感高的地方之一,她吃痛地蹙着眉头,“我不会喝酒。”

  秦野还没说话,高策庭就露出不满的表情了。

  “秦少,你带个不会喝酒的女人过来做什么?”

  “女人就爱装。”秦野把自己的酒杯搁置在茶几上,拿过高策庭手中的酒杯,“说不定等会儿喝酒比高少还猛。”

  他把酒杯递到乔楚的面前,“给高少一个面子,喝了。”

  乔楚双手死死攥紧拳头,垂眸看着红色的酒液,吃过治疗白血病的药以后不能喝酒。

  为了自己的身体,为了爷爷,她不能喝。

  “我不能喝酒。”她红着眼尾强调。

  秦野眼眸一沉,直接捏着乔楚的下巴,用巧劲迫使双唇张开。

  红色的酒液全数灌入她的嘴巴里。

  秦野好不怜香惜玉,灌得越来越急,她如溺入水中无法呼吸,被呛到了。

  下巴的禁锢松开的瞬间,乔楚捂着胸口剧烈咳嗽。

  酒液顺着下巴落下,滴落在淡藕色的长裙上。

  如几朵象征着纯洁的红花绽放在那里。

  乔楚眉眼猩红。

  恍惚之间,她想起慕北祁。

  从那天开始,他们只有肉体关系,他从未带她出席过这种场合,也没被这样羞辱过。

  乔楚的咳嗽声渐渐停下,身体依旧难受。

  她就那样单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沙发,低垂着头坐在那里。

  长长的大波浪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倾泻而下,把狼狈遮得一干二净。

  “哟,秦少你带的女人果然不会喝酒呀,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现在居然还有这样的女人?”高策庭的女伴看乔楚不顺眼,阴阳怪气地嘲讽她会装。

  “你懂什么?”高策庭定定看着乔楚,眼中的兴致更浓,“这样的女人才特别。”

  看着无辜纯良,床上无比放荡,这反差……

  高策庭越想越兴奋。

  “秦少,反正又不是女朋友,把你女人让我玩一晚?保证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乔楚一听,如一道惊雷直接劈向头顶。

  她抬头,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秦野。

  秦野垂眸对上她的目光,现在知道怕了?

  他把乔楚搂得更紧,“高少,君子不夺人所爱。”

  “秦少,她也不是你爱人。”高策庭还想争取一下,“这样,你让她陪我睡一个晚上,城郊那块地,我九折给你。”

  秦野神色未变,唇角依旧是玩味的笑容。

  “她虽然不是我的爱人,但今晚确实不行,我已经准备好了,酒店都订好了。”

  乔楚刚消散的恐惧又瞬间凝聚起来。

  他是打算今晚要她?

  乔楚握着拳头的手微微颤抖,月经的借口已经用过,今晚她恐怕在劫难逃。

  “哦,我懂了。”高策庭拉长了声音,“秦少,玩的花啊。”

  秦野手指在乔楚的腰间摩挲,再往上一点就能碰到她的柔软。

  “这不是难得碰见个合胃口的吗?高少,你要是喜欢这种款的,我再给你安排一个?”

  高策庭摇头,玩味道:“女人嘛,得不到总会心痒痒,不过我有耐心,秦少腻了我再睡她也一样。”

  “可以。”秦野一口答应。

  乔楚浑身冰冷。

  秦野虽然没把她给高策庭,却已经把她当成交易品摆在明面上。

  乔楚再也听不下去。

  “我去洗手间整理一下。”她声音沙哑的开口。

  秦野看了眼她裙子上的红,松开手。

  乔楚逃似的走出包间,像是走慢一步身后就会有恶鬼出现。

  离开包间后她跟着指示牌快步走向洗手间,压根没注意对面包间的门打开。

  殷洁看见乔楚的时候愣了愣,眼神瞬间阴沉。

  她本来在湘城出差。

  可阿烈说慕北祁的出差地是乔楚的老家。

  那个地方刚好是当年慕北祁遇险的地方。

  碰巧乔楚也回去了。

  殷洁心中又惊又怕,生怕乔楚会跟慕北祁说什么拆穿她当初的谎言。

  她立刻结束出差回到京城。

  本来打算明天开车过去那边看看到底什么情况,却不曾想慕北祁今天就回来了。

  好像没什么异常。

  殷洁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曾想在酒吧能碰见乔楚。

  殷洁看了眼对面的包间,在服务生那里了解到包间里面的人是谁以后,她喊来阿烈。

  “你将功赎过的机会来了。”

  阿烈拱了拱手,“请大小姐吩咐。”

  殷洁给了阿烈一包药粉。

  这段时间她与慕北祁一直没复合,情况也不太对,她心里不安,所以这药粉她本来是给他准备的。

  殷洁意识到只有生米煮成熟饭,她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跟慕北祁在一起,成为人人称羡的慕太太。

  她凑到阿烈的耳边,低声吩咐。

  另外一边,乔楚走到洗手间清理了一下裙子上的酒渍。

  酒渍没有洗衣液压根洗不干净,她搓了搓选择放弃。

  又在洗手间磨蹭了很久,估摸着秦野的耐心不多了,她才走回包间。

  推开门,一股烟酒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

  慕北祁也抽烟喝酒,可他的气味并不难闻,可现在包间的气味实在是难闻。

  乔楚硬着头皮走进去,没见秦野。

  唯一的熟人不在,她更不自在,问起刚好在附近的高策庭的女伴,“秦先生人呢?”

  对方的态度并不好,“接电话去了。”

  乔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包间内的目光依旧不断地落在她的身上,她只能尽量不理会。

  过了一会。

  包间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