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晦第一时间挡在沈愉的面前,为他挡住注意力。

  这也导致,周成野一进来就浑身戾气,望着眼前的狗男男,特别是躲在杭晦身后的少年,正在慌忙地系扣子,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少年恶狠狠地瞪他。

  这跟记忆里,他对周狗和自己的态度截然不同。

  虽然少年那时候依旧对他凶巴巴,可是态度却还是带着亲昵。

  现在只剩下疏离。

  周成野转动脖子,朝着他们的位置,步步紧逼。

  沈愉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探出脑袋,小犄角凸起,一副气势汹汹。

  可对方视线落在沈愉的雪白的脖颈上,沈愉注意到,摸了摸脖子,想到之前监狱长让医生帮他做了去除伤疤的手术,可他怎么还盯着自己脖子看。

  不会又想用刀架在他脖子上吧。

  他之前就听监狱长说,周成野已经恢复记忆,所以他肯定是想起自己在他失忆怎么欺负他的过程,想要来找他算账。

  沈愉一想到这里,倨傲地说:“我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做梦,我才不会跟你回去。”

  他才不要当omgea,也不要大着肚子。

  沈愉一想到那个画面,难以想象,小尾巴翘不起来。

  而周成野面色不善地看着沈愉和杭晦贴的这么近,近的让他捏紧了手里的枪。

  “谁告诉你,我要让你当omgea?”周成野脚步往前。

  杭晦举枪对准周成野的脑袋,似笑非笑:“别动,周先生我的子弹可不长眼。”

  “你可以试试。”面对脑袋上黑黝黝的枪口,周成野面不改色,唇角讽刺地上扬,视线又落在瞪他的沈愉身上。

  “怎么你还不动手,是怕你一旦动手,我外面的人就会闯进来,杀了你们吗?”

  他这话是威胁杭晦,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沈愉不放。

  沈愉生气地说:“杭晦你别管我,你就按下去试试。”

  杭晦还没有动手,周成野陡然脸色沉下来。

  “你之前为了救我,害得自己脖子多处伤口,现在倒是有了喜欢的男人,对我的态度又变成了另外的样子。”

  沈愉觉得他阴阳怪气,撇撇嘴:“那是以前。”

  杭晦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情别提多愉悦,唇角裂开的弧度,刺眼地想让周成野一枪崩掉。

  可事实上,当他真的要这么动手,沈愉忽然站在杭晦的面前,哪怕被杭晦扯着往后,可沈愉非要往前面,姿态傲慢地说:“反正我不会跟你走,你也别想威胁我,你要是敢对他动手,我会咬死你。”

  沈愉张开牙齿,叫嚣的态度让周成野气笑了,口不择言地说:“你一个基因变种人,还是beta,你以为你能……”

  他还没有说完,杭晦率先动手,他先是单手牵住沈愉的手腕,旋即不容置疑地将沈愉拉到身后,随即对准周成野的脑袋上。

  “砰——”

  在门外走廊等着信号的一队人,立马冲了进来,刚好看到他们的长官被人用枪攻击。

  他们当即冲了上去。

  在硝烟混战中,周成野警告手底下的人,“不要对长得最漂亮的那个少年下手。”

  几人听到长官这样说,转而攻击那个长相邪气的年轻人。

  至于沈愉则是被人忽略到角落里。

  沈愉瞪大眼睛,他就这么弱鸡吗?怎么一个个都不让他掺和进去,他一想到是杭晦一开始将他推在角落,心情更为复杂。

  可看着眼前的混战,再看杭晦一个人对着这么多人,沈愉想也不想地拿起地面上的金属木棍,冲了上去。

  “不准欺负杭晦。”气势汹汹的少年冲进战场,其余的人全部避开沈愉,周成野不客气地迎上去,想要趁此机会抓住沈愉。

  杭晦一个拐弯,想要拦住沈愉。

  周成野余光瞧见他冲过来,枪口直接对准杭晦的膝盖。

  “砰——”

  还好被沈愉发现,推开。

  可这个举动惹火了沈愉,他生气地注视着周成野就像是看一个罪人。

  “你怎么对他动手。”

  “他能对我下手,我为什么不能。”周成野露出刚刚差点被杭晦射穿的手腕,上面被子弹擦伤的痕迹,让沈愉小尾巴歇下去。

  杭晦趁此机会,一个极速冲上来,搂着沈愉,直奔窗户的位置。

  吓得沈愉捂住眼睛,但杭晦早已经帮他捂住眼睛,声音嚣张地说:“亲爱的别害怕,我带你回家。”

  身后的周成野迅速意识到什么,猛然扑上去,瞬间将枪口对准杭晦的后背。

  在这个关键时刻。

  【时空静止。】

  玻璃碎片定格在空中,子弹也停止了自己的行动。

  周成野还保持着往前疾跑的动作,手臂上还有青筋,而他身后的几人也是疾跑的动作。

  可偏偏眼前的一幕宛如电视画面被定格,在外人眼里滑稽可笑。

  在沈愉眼里却是别的情况。

  他眼睁睁看着杭晦抱着他从十七层跳下去,他小脸苍白,吓得死死抓住杭晦的手腕。

  “你怎么让我为你殉情,我不要,会很痛的。”

  杭晦一点惧怕都没有,任由身体慢慢跌落下去,就在距离地面不到五米的一刹那,杭晦的腰部出现降落伞。

  “啊啊啊啊啊啊——”

  沈愉被他死死抱在怀里,吓得小尾巴都不敢动了,哭着抽抽搭搭。

  “你有降落伞不早说,死变态。”

  “胆子这么小,还要留下来?”杭晦低垂,注视着沈愉苍白的薄唇,看样子沈愉是真的被吓惨了。

  沈愉闻言,委屈死了。

  “谁知道这么危险。”

  杭晦调整降落伞的位置,确认等下降落的位置是一片荒废的工地,有八成的机会会在降落时候受伤,于是他抱紧了沈愉,将所有的精神力化作屏障。

  “所以你下次知道,遇到危险一定不要跟过来,亲爱的。”

  “不,反正下次我还会留下来。”沈愉嘟囔着,仰起头,两人的视线刚好对上。

  “为什么?”

  在降落伞即将到达地面上,杭晦忽然问沈愉。

  沈愉咧嘴一笑,琥珀色的眼睛融合了穗子的暖黄,“因为,你以后要当我小小老婆——啊啊啊——”

  【好感度百分之八十五。】

  沈愉的声音瞬间变成破音,他们竟然提前降落了。

  可想象中的浑身疼痛,让沈愉没有意识到。

  沈愉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他们摔在广阔的荒废地面上,四面无人,荒凉得只有风声。

  “不对,杭晦。”

  沈愉立马回过神,猛然爬起来,却发现杭晦就在自己身边,他赶紧去摇杭晦,可一碰,满手是血,他抿着唇,颤颤巍巍地将杭晦的身体扒拉过来,一翻过来。

  发现杭晦面部都是血迹,特别是额头的部位。

  沈愉被眼前的一幕吓到,赶紧把头扑在他的胸口处,耐心地听了好几遍,竟然一点呼吸都没有,“臭变态,你别死,你要是死了,我就将你扔在这里,不管你了。”

  沈愉声音委屈巴巴,也许是听到沈愉的声音,原本毫无气息的杭晦,猛然吐出一口血,旋即又晕了过去。

  【他为了保护你,精神力全部用在你身上,所以现在脾脏出血,急需要去医院治疗。】

  系统难得上线,没想到一上线就撞见这一幕,查询了一下发生什么,再看宿主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急忙解释,沈愉闻言擦干眼泪,眼睛红红地看他。

  “你别骗我?”

  【我是你系统,哪里会骗你,前方两公里有个私人诊所,你将人送到那边医治。】

  沈愉闻言,也不纠结下去,努力绷紧小脸不让自己哭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杭晦抗在后背上。

  他好重。

  可沈愉不敢扔下他。

  沈愉咬牙往前走,可天空不作美,竟然下起小雨。

  天色也变成晚上,沈愉背着一个受伤的人,一步步往前走,因为体力不好,没走几步就要歇一步,虽然很累。

  沈愉依旧不肯放弃杭晦。

  系统看得心疼,想去找道具,结果一个道具都没有找到,反而眼睁睁看着沈愉徒步走两公里,还背着一个比他重很多的人。

  【宿主你要不歇下,我们等等看看有没有人过来,搭个车。】

  “不用,万一没等到人,耽误他的病情怎么办?”

  雨水顺着沈愉的发梢落入衣襟,冰冷的触感,让沈愉浑身抖擞一下。

  可顾及着背后的男人,沈愉还是忍住了脾气。

  “系统等他醒了,我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钱。”

  沈愉走得好累,双腿都像是被灌入铅球,重得都让他走不动道。

  【好。】

  “等他好后,我还要让他每天撅屁股给我打。”

  【好。】

  “我还会让他穿兔女郎,我还要让他穿丝袜,跳擦边舞蹈给我看。”

  【好。】

  沈愉恶狠狠地提出很多要求,在后面沈愉忽然问系统。

  “他还能活着吗?”

  【能。】

  沈愉当即露出笑容,瞬间有了动力。

  他一个人走在荒无人烟的道路上,四周只有冷飕飕的风声,还有男人身上的血腥味。

  少年的影子,拉得很长。

  沈愉闷声地说:“他为什么要保护我,要是不保护我,也就不会受伤。”

  【别自责,谁也料想不到会发生这些。】

  “可是为什么他们都在保护我。从小到大都是哥哥保护我,然后他们表面说我有个很好的哥哥,可实际上,他们说我要不是有这样的哥哥,肯定会过得很惨。”

  系统沉默,安慰他一句。

  【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你已经做得很好,其他的攻略者不会像你一样,这么用心。】

  他们不会像沈愉一样会自我反省,也会不顾一切地保护他们。

  毕竟一开始系统就说过这是一场攻略任务。

  可沈愉低着小脑袋,小声说。

  “朋友说,要不是我有个好哥哥保护我,我肯定过得很惨,说我就是被哥哥养的小废物。”

  沈愉伤心地说,眼睛又红了起来,“我才不是小废物,我很厉害的,哥哥每天都会夸我,还说我很聪明。”

  “可是哥哥身边有了好多人,哥哥也不能一直用心照顾我。”

  “我之前还偷偷跑出家里,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可是没到一天就被哥哥带回去,哥哥说没关系,他能一直养我,可这里没有哥哥,我怎么能让哥哥一直养我呢?”

  沈愉从小生活在哥哥的保护下长大,性格骄纵,任性。哥哥依旧都会无条件包容他。

  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可是沈愉明白,哥哥不会一直照顾他。

  哥哥有自己的生活,他迟早有一天要离开哥哥。

  所以来到这个世界,沈愉一开始是带着激动的心情,他认为自己逃离了哥哥保护。

  可事实上,他自从来到这个世界。

  系统,监狱长,傅睺还有缪他们都会潜意识地保护他。

  就连杭晦也是因为保护他才受伤。

  所以少年的心情变得很糟糕。

  他觉得自己没用,整天需要别人的保护。

  也许就像他们说的那样,自己是个小废物。

  可他才不是小废物。

  他很厉害的,但沈愉却说不出自己哪里厉害,嘴巴似乎被堵住,全身都似乎被汲取了全部的力量,负面能量让沈愉控制不住的掉眼泪。

  眼泪混着雨水。

  少年走啊走。

  路却长得深不见底。

  周围漆黑一片。

  但少年,不曾停下来。

  -

  深夜的小诊所迎接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客人穿着军方的衣服,脸色苍白漂亮,背后背着一个比他高大的男人。

  开门是诊所的唯一老板,一个老头。

  老头起初不想接客,因为天气冷,大半夜不想接单。

  可客人站在他门口,哭得很惨。

  也不说话,小脸哭得红彤彤,仿佛只会哭。

  老人被哭得心烦,接下来这个单子。

  谁知道他答应下去后,少年就不哭了,擦干眼泪说;“你不准骗人。”

  “……”

  老人觉得自己被碰瓷了,可是看到少年这么担心这男人。

  甚至知道沈愉徒步走了两公里,再看他纤细的身材和瘦弱的胳膊,而且主星球的夜晚很冷,外面又下雨。

  老人心软了。

  虽然不知道男人是怎么受伤的。

  但是看少年不离不弃的样子。

  老人还是决定做个好人,让沈愉将人送进里间的手术室。

  沈愉将杭晦送进手术室后,一个人坐在诊所的大厅。

  狭小的大厅堆放了杂物和各种药剂,墙壁上还有各种涂鸦的画笔和一些药物的配方,沈愉坐在大厅仅有的长椅上,一坐上去,双脚就像是解脱。

  沈愉忍不住脱掉鞋子,露出已经因为走路而红肿的脚,上面还有水泡。

  看得惨不忍睹。

  这时候,他的光脑传来电话,沈愉从口袋里翻出光脑,发现竟然是监狱长,他连忙接通,却发现是视频电话,沈愉心虚地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

  头发还是半干,身上还有水汽,脚……

  沈愉果断换成了电话。

  可监狱长锲而不舍地选择视频,没办法,沈愉先将鞋子和袜子穿好,才肯接通电话。

  几日未见的监狱长还穿着深黑制服,面容依旧深邃冷静。

  沈愉凑近,尽量用脸塞满了镜头。

  监狱长本来想打虚拟,可碍于某方面,他选择了普通的视频电话,可是一接通,发现沈愉漂亮的小脸挤满了屏幕。

  他缄默了一下,低沉地说:“你哭了。”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沈愉慌张地解释:“我才没哭。”

  “你的眼睛都是肿的 。”

  沈愉没想到是眼睛出卖了自己,佯装生气地想要挂断电话,可监狱长先一步喊住他。

  “我接到了晏沉,明天我会去接你回来。”

  “你为什么要亲自来接我,而且监狱怎么办?”

  沈愉好奇地问他。

  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想到晏沉的预言,气压的很低。

  “只有我能去接你回去,监狱事宜我交给了副监狱长。”

  副监狱长是个中年男人,很少出现在监狱。

  沈愉偶尔见过几次,这次没想到监狱长为了接他,大动干戈地亲自过来。

  他闷闷地说:“我是不是不让你很省心。”

  “是个小废物。”

  莱茵恩听出沈愉低沉的话,平静地说:“谁说你是小废物。”

  “那我厉不厉害。”沈愉仰起头看他,漂亮的眼下是凸起的肿红,像卧蚕,给人无辜的既视感。

  莱茵恩淡定地说:“花心,自信,胆子大。”

  沈愉瞪他:“我怎么感觉你在阴阳怪气。”

  “没有。”

  莱茵恩很认真地看向沈愉。

  “你花心,说明你多情,比薄情的人好很多,自信和胆子大都是你身上的优点。”

  沈愉想想也是,可心里还是有股驱散不开的阴霾。

  “那我在监狱长你眼里,就只有这样吗?”

  沈愉迫切地想要从监狱长这边得到不一样的用词。

  莱茵恩掀起眼皮子看他,静默一分钟,就在沈愉以为他是在忽悠自己的时候。

  他说:“你很鲜活,漂亮,有生机。”

  沈愉冷哼一声:“我本来就漂亮。”

  “所以为什么在乎别人看法。”

  莱茵恩反问他,让沈愉一愣,“可是我感觉,都是你们在照顾我,特别是监狱长你,对我很纵容。”

  “哦,是你值得。”

  莱茵恩冷静,哪怕说这种暧昧的话,也只是给人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沈愉摸不着头脑。

  “不过你的脚受伤了,帮我看下,明天我会带医生过去。”

  “你怎么知道。”沈愉刚提出问题,想到晏沉已经回到监狱,肯定是他告诉监狱长,也就了然地整个人往后。

  沈愉脱掉鞋子和袜子,露出红肿的脚。

  因为是给监狱长看,沈愉对他其实有说不上来的信赖感,抱怨地说:“我走路两公里,走得好痛,我以前在学校都没走过这么长的路。”

  就连军训,都是哥哥专门去跟学校沟通说他身体不好。

  也因此他连体育课都没上过。

  如今他走了这么久,身体自然都是受不了。

  莱茵恩望着大摇大摆放在镜头的赤足,见到曾经的雪白已经肿成红色,不由得攥紧手中的戒指,眼底多了几分冰冷。

  “疼吗?”莱茵恩抿着唇说。

  沈愉本就在嘟囔着自己很疼,猛然听到这句话,小脑袋疯狂点头。

  “我明天接你回监狱。”

  “你不准骗我。”

  “不会。”

  “那你一定要带我回监狱。”沈愉终于心情大好。

  莱茵恩感受到小孩的性格好起来,不由得松开手里的戒指。

  “恩。”

  做好约定后,沈愉美滋滋地挂断电话。

  他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着杭晦做完手术。

  可他在等的间隙,因为手术有点长,他有点疲倦,小脑袋一下一下像个小棒槌一样,昏昏欲睡。

  忽然沈愉的眼前出现一道阴影,但沈愉没感觉到。

  狭小的夜色中,方圆几百里只有这家诊所开着灯光。而诊所的大厅里坐着少年,少年似乎很累,身上也很脏,干涸的血渍在裸露在外的脖颈处,整个人靠在长椅上,乖乖地坐着,可由于要等人,又不敢坐着,只能坐着打瞌睡。

  眼见少年打瞌睡差点要从椅子上摔下去,一只有力的胳膊,搀扶着少年的腰部。

  沈愉被惊醒,琥珀色的眼眸惊慌失措地望着不速之客,随即反应过来,他立马要咬住眼前的男人。

  可男人捂住他的嘴巴,露出熟悉的憨笑。

  “老婆是我,我是周狗。”

  沈愉惊疑地看他,见眼前的男人额头上缠着绷带,露出的憨笑绝对不是之前威胁自己的周成野能表现出来的表情。

  他是失忆了吗?

  “老婆你怎么这样看我。”周成野似乎又变成曾经的周狗,蹲在沈愉的面前,眼神目光都充满着爱恋。

  可沈愉警惕地看向外面,发现没人后,再看眼前的傻呵呵对着自己笑的“周成野”。

  他不确定地说:“你失忆了?”

  “我不知道,但我记得我要找老婆。”周成野似乎真的变成了周狗,只会憨笑,然后摸着白色绷带。

  沈愉小脸绷紧,双手抱胸地看他,随即询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我嗅着老婆味道来的。”周狗想要往前,被沈愉阻拦。

  他狐疑眼前的周狗是周成野假扮的,于是他小脸绷紧,露出严肃的神色。

  “你知道现在在做手术的人是谁吗?”

  周狗茫然地摇摇头。

  沈愉倨傲地说:“他是我新娶的小小老婆。”

  “你要好好待他,毕竟你出门工作,我一个人孤独,总需要有人陪着我,对不对周狗?”

  沈愉趾高气扬,理所当然,还跟他掰着手指头算,“我还有大老婆和二老婆……”

  “……老婆,你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多老婆。”

  “你管我有几个,反正我告诉你了,你是新来的,要好好照顾我的老婆,要贤惠大方懂不懂。”

  “不懂没关系,监狱长会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