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胁我。”沈愉梗着脖子,气不过地瞪他,可窝在他怀里的江屿似乎还是饿的,后面直接咬了,让沈愉将怒气全部移植到他身上,恶狠狠地打了一下,“松嘴。”
江屿纠结,可天性却让他本能地松开。
等他一松开沈愉推开他,当着在场的人面就将衣服系好。
莱茵恩看他衣衫不整,终究还是忍不住将外套脱下来,盖在沈愉的脸上。
沈愉被盖得整个人都被罩住,江屿还没有清醒过来,像只小狗,以为外套是危险的生物,作势要扯下来,结果被莱茵恩劈晕。
“你干嘛?”沈愉从他的外套里钻出小脑袋,刚要仰起头,质问他什么意思。
但莱茵恩并没有理会沈愉,反而是眼神危险地瞄向正要挣扎的周成野。
“周先生,你不在禁闭室好好待着,跑这里来,还敢对我手底下的人下手,你可真厉害。”
“哪里能比得上监狱长,明知道你手底下的人有问题,还在包庇他。”
周成野说的人是沈愉。
沈愉就在旁边听着,生气地想要去揍他,可莱茵恩一句。
“别动。”
让沈愉被吓到,不服气地坐回原地方。
周成野犀利的眼神半眯,语气挑衅地说:“监狱长你也一点都不怕吓到人。”
“周先生,你的话太多了。”
莱茵恩收回枪,在周成野察觉到迅速要反抗的下一秒,莱茵恩身上的精神力全面爆发。
电流的“滋滋”声音,响彻下水道,而空气里也蔓延着普洱茶味道。
沈愉因为感知不到信息素,所以他并不知道监狱长的信息素是什么,只是看着监狱长几个来回下来,周成野就狼狈地被其他赶过来的狱警押送走,至于被打晕的江屿也被押送走了。
他看到江屿也被押送走,深怕他会出事,可沈愉刚想要求情。
莱茵恩单手抱起他,因为莱茵恩的命令,在场的狱警都避开了这幅画面,只是有个胆大的偷偷瞄了一眼,刚好看到少年精致的侧脸,还有那句嚣张的话。
“你放我下来。”
监狱长一言不发,少年气势汹汹。
他甚至都能听到巴掌声音,可监狱长竟然一点生气都没有,任由少年拳打脚踢。
这人也太嚣张了,敢这样对监狱长。
这名狱警愤愤不平,可少年这时候恰巧转过头来,莹白的肤色,天生的倨傲,宛如贵公子骄纵得不可思议。
“看什么看?”
少年的话惊醒了他,他捂着跳动的心脏,想要说什么,少年的脸被监狱长扳回去。
“不要乱看。”
“你管我,我要下去。“
……
两人的身影慢慢地从他面前消失,他的同事好奇地用胳膊肘推了推他一下。
“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只是心底莫名地记住了这名少年的长相和脾气。
-
沈愉全程被监狱长抱回住所,期间他遇到其他人,沈愉存心不想让监狱长好过,蠢蠢欲动地从衣服里就要探出脑袋,结果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再乱动,你明天别想去上班。”
沈愉被威胁得不敢动,琥珀色的眼睛到处乱转,小声地说:“我不要去内勤。”
“乖一点。”
莱茵恩垂下眼帘看他,沈愉当即没有任何动作。
“那我能下来吗?被你抱着,我觉得奇怪。”
莱茵恩思考几秒,还是放沈愉下来,顺便警告他,“不要乱走。”
沈愉明白地点头,当他被放下后,他就全程跟着莱茵恩往前走,直到回到监狱长的住所,沈愉还以为他要回客房,谁知道监狱长直接把他带回了他的卧室。
“这不太好吧?我有点困,我想回去睡觉。”沈愉望着床上还有绳子,心虚地想逃走,可他一动,沈愉就被他拎起来,放在床上,而监狱长已经摘下手套,骨头架子的手指里夹着绳子。
这绳子是沈愉绑他的绳子。
沈愉心虚地撇开视线,狡辩地道:“我不是故意的。”
“大晚上,跟我说谎去见囚犯 ,还敢绑我。”莱茵恩声音低沉。
让沈愉明白他这是来找自己算账,可沈愉又不是故意,他只是为了江屿,况且沈愉还梗着脖子解释:“我这不是跟你回来了吗?”
“你还敢跟我提。”他单手捏住沈愉的下颌,另一只手穿过沈愉的胳膊,一副要绑他手腕的架势,令沈愉害怕得挣扎不断。
“你想绑我,你混蛋。”
沈愉躲避他的动作,想要从他怀里跳出去,可莱茵恩冷静地说:“乖。”
“你——”沈愉张嘴,结果嘴巴里被塞进了柔软的布料,吓得沈愉还以为他学自己是塞了内裤,急得呜呜地叫。
莱茵恩慢条斯理地将绳子给他绑好,这才睨向沈愉。
“现在知道怕了。”莱茵恩看他呜咽的样子,身体往前,手指将他口腔里的布料扯出来,湿漉漉,粘稠得令莱茵恩丝毫都没有嫌弃,放在床头柜上。
沈愉看不清这一团是什么布料,害怕地说:“这是什么?”
“内裤。”其实是干净的手帕。
“啊啊啊啊,你混蛋。”沈愉想要咬死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充满了焰火。
莱茵恩平静地说:“是你先将内裤塞进我嘴里,还有沈愉你不能双标。”他一边说,抬起膝盖,压在沈愉的膝盖关节上,另一只手捏住沈愉的下颌,另一只手将沈愉身上属于自己的外套脱下来。
起初沈愉并没有在意,嘴里还不忘倨傲地表示:“我跟你不一样,是你先欺负我的。”
“但我对你容忍度很强,你跟这么多囚犯亲近,我做得最过分的也就是打你屁股,可你呢?你大半夜为了去见囚犯,对我撒谎,绑我,还喂奶给别人喝。暂且不说你怎么能有这项功能,可是下次,沈愉你是不是会为了其他男人对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情。”
沈愉被说得哑口无言,意识到确实是自己的问题,可他并不承认 ,只是生气地表示:“是因为你管我太多。”
“如果不管你,你知道要是其他人,根据你最近的表现,你觉得你能继续成为狱警。”
莱茵恩纵容沈愉太久,以至于孩子被养得越发不把他放在眼里,甚至,当莱茵恩解开他的扣子,望着耸起的小山宝,他的心情更加糟糕。
沈愉发现衣服扣子全部被解开,吓得他往后躲,“你在干什么吗?”
他急忙地系好扣子,莱茵恩冷漠地摁住他的手腕,两者对视间,他不容置疑地说:“怕什么?你不是还给人喂奶吗?”
“那是意外。”
沈愉解释,手忙脚乱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监狱长一个俯身,两者的气息互相融合。
“意外?如果不是我赶到,你是不是排着队让人舔。”
“我才不会。”
“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他们会将你拖进角落,强制性地扒开你的衣服,用凶猛不容反抗的力度,捂住你求救的嘴,然后他们轮流吃光你的奶,还让你天天产奶,甚至还会奸了你。”
沈愉被他说的画面,给吓到,可他还是倔强地摇摇头说:“不会的。”
“沈愉你不知道世界的险恶,就不要到处招惹男人,你知道江屿和周成野的底细吗?”
莱茵恩步步紧逼,捏紧沈愉的下颌骨,冷漠又认真地阐述某种现实。
“况且没有我帮你藏着这些事情,你觉得你能安安稳稳地在监狱里度过下去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残酷的,如果沈愉还是不知道危险,执着地跟那群男人有关系,莱茵恩不介意动用关系,让沈愉辞职,送他去其他星球生活,再找人保护他。
莱茵恩对沈愉有一种可怕的占有欲,这也就是他一直能容忍沈愉一直在监狱。
因为这样沈愉就会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
可如今,危险和独占欲,显得后者轻飘飘,这也让他在想,要不送沈愉离开监狱,这里的危险不是沈愉能接受。
可他一旦说出这样的观念,沈愉极其反对,“我又不是你的亲人,你不能随便掺和我的事情。”
“可你有危险。”
“那又如何,我可以照顾自己,监狱长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他们很危险,也知道监狱长你也很危险,可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思考,我讨厌被安排,就好像我没有所有权一样。”
沈愉说得眼睛都红了,委屈得像个离开家的小羊羔,软绵绵没有攻击性,让人疑心,他这样子怎么能出门。
但沈愉有独立思考的灵魂,他不允许任何人试图掺和他的想法。
无法被说服,因为他是独特的。
这也让莱茵恩揉了揉眉骨,意识到两人的代沟。
沈愉年轻,不知分寸,招惹着不同危险的男人,这样的他,和如今成熟稳重的莱茵恩,是两个截然相反的人。
如果是年轻的莱茵恩,肯定会支持沈愉的想法,可他现在是监狱里的监狱长,他要给监狱里的工作人员和监狱的安全做好保障。
他身上背负着责任,于是想当然地把沈愉纳入他负责的一项任务中。
可沈愉的不听话,还有他有时产生不该有的情绪,都让他陷入濒临情绪失控的状态,这样的他,让莱茵恩深感陌生不安。
如今面对沈愉委屈地质问,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伸出手抚摸他的发丝。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沈愉你会后悔。”
“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沈愉倨傲地扬起脖子,似乎他永远都这样骄傲。
这样的沈愉让莱茵恩轻叹,刚刚的针锋相对也已经荡然无存,他的指尖停留在沈愉的胸膛,垂眸间,低声说。
“沈愉,这是你决定的,我不会拦着你。”
“但是你需要在我这里住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会处理一些混进监狱的杂碎,到时候你可以继续去上班。”
沈愉听他言辞诚恳,心里想着免费休息一个星期,也不错,但沈愉觉得监狱长的气势不对劲,他小心地往上瞄,发现他的眼底冷静得没有一丝情绪,连同注视着他的胸脯,都好似并不在乎,可他却没有挪开视线。
“我想知道,为什么周成野出现在哪里,他跟江屿有仇吗?”沈愉试探性地转移话题。
“江屿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哦,是什么东西啊?”沈愉好奇地问。
莱茵恩并未作答,而是直勾勾地望着沈愉的胸膛,手指并没直接触碰,隔着几厘米,绅士有礼地询问:“是药剂,还是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沈愉这才明白他是在问这突如的隆起,沈愉想到系统说时间是三小时,所以沈愉含糊地说:“是药剂,还有半小时就能结束了。”
莱茵恩对:“恩。”
他并没有问沈愉,在监狱如此严苛的情况下,沈愉是如何带进这些药剂,又为什么使用,他努力克制心中的占有欲,不断压抑可怕的掌控权利,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就帮沈愉将扣子系好。
气氛又回到之前没有争吵的样子。
沈愉忍不住打了哈欠,他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在莱茵恩帮他系好扣子的时候,还是多嘴地询问了一下江屿的情况。
“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身体受伤了,监狱长你会把他送到哪里去。”
沈愉一旦察觉对方的心情不好,就会蹬鼻子上脸,完全不顾及他人的心情。
刚还克制的莱茵恩,被沈愉这句话给击中,好不容易做好的思想准备,又开始翻腾不止。
沈愉见他一言不发,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脸,“你怎么了?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莱茵恩将他的扣子系好,冷漠地说:“没事,你早点休息,这一个星期,你有需要就找阿冷。”
他说完,大步要往回走,可沈愉抓住他的手腕,神色迷惘地问,“你要去哪里睡?”
“客房。”
“哦,可是我感觉你还在生气。”沈愉嘟囔着,整个身体都往前。
他却注意到监狱长身体竟然往后退,如此避讳的动作,让沈愉歪着脑袋,看他的好感度。
百分之七十。
所以他为什么要避开自己。
沈愉生气地质问他,“你怎么不说话,我就知道你肯定是生气,我哥哥说了你这种就是闷骚,喜欢藏着事情,最容易憋坏。”
莱茵恩望着沈愉白嫩的手臂,想要掰开,却又担心用力过猛,弄碎他,只能冷静地说:“你先松手,我没生气。”
“不对你就是生气,我想想你是不是因为江屿的原因。”
少年苦恼着说出这个名字,旋即趾高气扬地瞥向莱茵恩,主动地解开扣子,神色骄傲地说。
“你肯定是因为嫉妒我给江屿喝,不给你喝 。”
“我没有。”莱茵恩避开沈愉的视线,可他一侧过身,沈愉就不容置疑地凑过来。
旋即,扯着他的手腕,拽上了床,而莱茵恩口腔里也充满了香甜的气息。
莱茵恩仿佛回到了童年,在美丽的庄园中,他正在接受家庭教师的教育,而他的母亲和父亲,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看他,直到他的弟弟归来。
稚嫩的弟弟才三岁,身上是香甜的奶粉气息,说起话来奶声奶气,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的爸妈充满了喜爱,哪怕这个孩子不够聪明,不够完美,像个瓷娃娃,还需要经常喝药,他们依旧爱不释手,不停地宠溺着弟弟,而对待他的态度截然相反。
在这种高压状态下,莱茵恩唯一的乐趣是坐在庄园里的花亭,望着佣人们采摘新鲜培育的酸果,因为好奇按捺不住好奇,他给了自己十分钟放松的时间,吩咐佣人将采摘的酸果给他。
莱茵恩平静地接过佣人诚惶诚恐地送来的酸果,明知道酸果是无法食用,却因为疑惑,吃了一口。
奇异的是酸果并不酸涩,反而甜腻得宛如冰糖。
他仅仅只是咬了一口,却被迎面而来的父母撞见,瞧见优异的长子,竟然明知道培育的酸果不能吃,还敢吃。
他的爸妈觉得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育,将他关进庄园的一间木屋,并且每天让佣人给他吃酸果。
他们想让莱茵恩知道,好奇是要付出代价。
作为家族的长子,不能越界。
莱茵恩后来厌恶这些酸果。小小的,轻易就能捏碎的果子。
可现在,这枚果子甜腻得让他用牙齿舔舐几下,果子颤抖着,水汁流得口腔都是香甜气息。
莱茵恩深邃的眉眼放松下来,在沈愉气急败坏打他,一边还控诉地说:“你不能咬。”的间隙,他反手握住了沈愉的手腕,收起来尖锐的牙齿,转成温柔地亲吻。
沈愉后面慢慢地睡着了。
梦中沈愉又梦到那群虫子,而虫子变得比之前还大很多,沈愉坐在宝座上,放眼望去,竟然有几十个虫子,裸露着半跪在他面前,嘴里不停痴迷地喊着。
【母亲,母亲。】
起初沈愉听习惯了,可是后面一股股烦躁的情绪让沈愉在梦中睡不好,一连好几天,烦躁地躲在卧室里到处走来走去,甚至还学会了摔东西。
这件事情被莱茵恩知道,他以为沈愉是生病,要让医生过来。
沈愉拒绝,莱茵恩以为是让他请假七天,沈愉产生了烦躁,提议他出门可以散散心,都被沈愉拒绝。
这也导致莱茵恩这几天,心情肉眼可见地阴沉。
沈愉本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烦躁,只是他很讨厌一睡觉就梦到那些虫子喊他母亲。
虽然一个个都会讨好他,让他摸,可摸久了,他也会腻,而且心情也越发烦躁。
系统察觉到沈愉的身体变化,给他做了检查,说是虫母的发育期进度条已经到了百分之七。
他再不快点攻略江屿,他就会变成虫母,会丧失本性理智。
这也就是沈愉不肯接受莱茵恩让他去做检查的原因,但他现在被关在监狱长的住所,他也不知道江屿在哪里,他要去哪里攻略江屿。
沈愉心情烦躁,直接躲进了衣柜里,这种狭小阴暗的空间,莫名地让沈愉心情平静下来。
系统建议:【你可以用虫母的链接去联系江屿。】
“可我不会。”
沈愉烦躁地咬着指甲,躲在衣柜里,蜷缩着身体。
系统提议他闭眼聚精会神试试,沈愉半信半疑地听从系统的吩咐,阖眼,开始聚精会神地想象让江屿出现在他这里。
可是时间一点点流逝,沈愉额头开始流汗,他的唇角已经发白,沈愉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悄悄地推开衣柜,见到空无一人的卧室,他怒斥系统骗人。
正当系统绞尽脑汁劝他再试试。
沈愉赌气地说:“不用了。”
说完,他就要躲回衣柜,可倏然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让沈愉下意识回头。
“母亲。”
浑身是血,发丝已经凌乱得像杂草的高大男人,半跪在他面前,男人仰起头,展露出下压的唇和狭长的眉眼,还有一双宛如蜜糖的金黄色虹膜。
“我来了。”
沈愉没想到他真的来了,刚要说话,却被江屿抱起,紧接着外面走廊传来报警声音。
“母亲,我从禁闭室闯出来,现在我带你离开这里。”
江屿完全不顾沈愉的意愿直接打横抄起沈愉,直接从打开的窗户,跳下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风声凌厉,沈愉被抱在江屿的怀里,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也许是虫母的原因。
但这并不代表,沈愉愿意被他带走,而且从窗户跳下去后,沈愉亲眼看到身后有数名机器人和巡逻的狱警,监狱里的灯塔也响起三级警报。
在警报声中,抱着他的男人,压着唇角,低语了一句:“不是你让我救你吗?母亲?”
谁要他来救自己,他只是想让江屿过来,谁知道他误会,不仅将他从卧室里带出来,还带他一路逃到港口。
“砰——”
监狱后方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让沈愉捂住耳朵,害怕地往后看去。
也正是这一眼,沈愉看到浓烈的烟雾升起,灯塔警报变成了一级状态。
沈愉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什么,就被江屿捂着眼睛,展露出属于虫族的躯壳。
“警报,港口遭到袭击,有虫族入侵。”
“警报!!他还挟持了监狱的狱警!”
嘈杂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响起,沈愉想要从他怀里钻出去,可一滴滴液体滴落在他的额头。
沈愉惊愕地仰起头,这才注意到,江屿右眼的金黄色虹膜被刺入了一枚飞镖,血液从眼眶中流出来,江屿一点疼痛都没有发出来,而是认真地观察前方的情况,再确定追上来的狱警还有几秒才能追上来。
他义无反顾地消耗全部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属于alpha的白酒信息素,萦绕整个港口,好几名意志力薄弱的狱警,痛苦地半蹲。
江屿趁此机会,抱着沈愉登上了一架运输的飞船。
一进入飞船就将舱门关上,将沈愉放下来,大步走到控制室,不到几秒钟,飞船升起,江屿俯视着下方宛如小黑点的监狱,一直紧绷的心脏终于能放松下来。
刚巧他一转身,就看到沈愉站在控制室门口。
“江屿,我们要去哪里?”沈愉想要往前将他眼睛的飞镖取下来,看得实在是太触目惊心,所以他一边询问,一边走近。
可还没等沈愉走近,飞船就像是遭受到轰炸,全身机体震动了一下,让沈愉差点站不住,还好被江屿搀扶住。
还未等沈愉放松下来,飞船再度颤动。
“等等——”在沈愉站不稳的情况下,控制室内忽然电流声“滋滋”作响。
“母亲,闭眼。”江屿抱住沈愉,不让他摔下去,然后后在沈愉惊慌的表情中。
飞船的逃生舱门被打开,在浩瀚的星际中,闪过一道白色的银光,随即一朵白色烟雾陡然间在星际航空中响起,刺耳的爆炸,让路过的星际飞船都发出警报的轰鸣声音。
-
在收到沈愉被挟持,还是被虫族带走。
莱茵恩想也不想地捏碎了办公桌的金属边缘,烧焦的味道萦绕办公室,而阿冷敲门进来,自知失责的阿冷低着脑袋。
米雅因为部署不当,也低下了头。
谁也没想到,这次筹划很久的计划,居然会出纰漏,而沈愉竟然被虫族挟持走,不过最让莱茵恩脸色阴沉的便是,挟持沈愉的虫族是江屿。
当初就应该先弄死这个家伙。
四周气氛越发焦灼。
莱茵恩的光脑响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光脑,身上还没有散去的杀意,再次凝聚全身,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一个冷战。
“你们善后,现在给我安一架飞船,我亲自去趟塔亚星球。”
“监狱长,这所星球可是虫族。”
米雅率先站出来,想要制止监狱长的决定,可监狱长瞥了她一眼,异常冷静地说:“你觉得那些虫子能伤得了我吗?”
况且,他不亲自过去。
沈愉都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
谁也没想到被以为出事的沈愉,竟然会出现在虫族,而且过着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尊贵生活。
沈愉也没料到自己会跟江屿掉在虫族的巢穴,刚好掉进他们战斗的地方,本来一群正在战斗的巨型虫子,结果看到有人类掉进来,一个个就要吃掉沈愉。
沈愉当时都被吓坏了,可谁知道这群巨大的虫子们看到他一愣,随即小心翼翼地捧起他,将他放在后背上,仔将沈愉送到一间造型丑陋得像洞穴的地方,没一会,收到消息的虫族们,都集体出现在沈愉的面前。
为了不让沈愉害怕,他们一个个伪装成英俊人类的模样,裸着身体,痴迷地喊着他。
【母亲。】
随即,沈愉过上了躺平的生活,一群虫子喊他叫母亲,还天天勾心斗角地说要喂母亲喝奶。
沈愉想知道江屿的下落,可是这群虫族光顾着争风吃醋,竟然一个个都不想告诉他。
【母亲,他有我们好吗?他都喂不饱你。】
【母亲他是个废物,带你回来可能受伤,太没用了。】
【母亲,我这里好疼,需要你摸摸。】
沈愉没时间跟他们耗,他想要找到江屿的下落,趾高气扬地想要站起来,然后推开他们上交的金钱和从人类那边抢来的珠宝和营养剂……
结果没站稳,倒在虫族特意从人类那边抢来的毛毯。
而后,一群虫族心疼地将他抱回到临时搭建的床,一个个私底下讨论,母亲怎么特别钟意那个家伙,毕竟那个家伙曾经杀了上任的虫母。
这些虫族在捡到江屿送他去治疗的时候,就知道江屿的身份,可惜还没有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江屿就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这也是他们不敢正面回答沈愉的原因。
如今面对母亲一直想见江屿的要求,甚至今天还差点摔倒。
不行,他们一定要想办法,于是一群星际高层决定给母亲挑选虫夫,人选名单是十个。
本来还想多加几个,可惜母亲不喜欢人多。
于是他们紧急给母亲挑了十个送进去,打算先让他们陪陪母亲,说不定母亲肯定会忘记那个该死的虫子。
他们想得很美好,可沈愉很生气,一直摔东西,完全不想理会他们,这可愁坏了他们。
“是不是人数有点少,我觉得还是多招几个人。”
“我也觉得,这群虫子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一点都不知道讨好母亲。”
本来沈愉还想抗争到底,毕竟江屿还是很重要,可当送进来的虫子,一个个含情脉脉地看他,温顺地哄着他,还夸他摔东西真勇猛。
一下子,沈愉把持不住,每天在他们的糖衣炮弹下,都快忘记自己的目的。
系统急得要死:【宿主,咱们还有任务。】
“任务好麻烦,一点都不好玩。”
【那他们的奈子好玩吗?】系统痛心疾首,望着被一群虫子围在一起的漂亮宿主,它苦口婆心。
沈愉绷紧小脸,认同系统的话:“你说得没错,奈子一点都不好玩,可是奈子还会流蜂蜜。他们还会夸我厉害。”
“系统你能拒绝这些吗?”沈愉话锋一转。
【……你忘记你的大胸肌吗?还有人鱼吗?还有监狱长吗?】
“他们又不在,怕什么。哥哥说了,男人偷腥很正常。”
【你小心翻车。】系统感知到什么,也不急了,幽幽地说。
这时候沈愉看到有新的虫子挤进来,沈愉生气地想要让他靠后面,不知道不能挨他很近吗?
可这位冒冒失失的虫族,唇角天生下压,一双金黄色虹膜闪着冷意:“母亲,你最近过得很快活。”
这熟悉的声音吓得沈愉睁开眼睛,这才发现新来一批的虫族,里面竟然混进了江屿。
沈愉还没有露出惊喜的表情,这几天深得沈愉喜爱,摸的次数都比其他虫子多几次的白发男,娇娇弱弱地闯进去。
“这位弟弟,母亲喜欢胸大的,你还是多锻炼一下。”挤进来的白发男温柔地告诫他,可眼底充满了敌视。
好不容易强撑一口气,只为找回沈愉的江屿,看到沈愉被一群虫子献媚,竭力克制心里的酸水,可现在。
江屿垂下眼帘,捂着心口,眼神冷漠地看向沈愉,“是吗?可是母亲最近喜欢我这一款。”
“是不是。”
在金黄色虹膜的注视下,沈愉感觉到强烈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