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被无数的棉花糖包裹,沈愉被甜腻填充着四肢,浑身轻飘飘,可缪这句话仿佛雷劈一样,让沈愉瞬间回神。

  他可是要回家的人,生了人鱼宝宝,带不回去,岂不是渣男。

  沈愉一想到这里,脑海里清醒过来,作势要推开他,可他已经被人鱼攥紧水池,唇齿被缪贪婪地掠夺,更别提他亲着亲着鱼尾巴还死死缠着沈愉不放。

  “好软。”缪像贪吃的孩子,银丝从唇缝渗出来,津津有味的姿态让沈愉有种砧板上的鱼肉。

  怎么办?

  真的要生人鱼宝宝吗?

  可他不会啊?

  要是后面丢人怎么办?想到缪发现他生涩不会,会不会取笑他。

  沈愉慌张得不行,以至于忽略掉缪已经悄无声息地解开他的扣子,主动得有点过火。

  倏然。

  门外传来鞋子的脚踏声音。

  这声音让沈愉被吸引,注意力全部被集中过去。

  可这引得人鱼强烈不满,探出手捧起沈愉的脸颊,不满的情绪流露在表面。

  “不可以的哥哥,你只能看我一个人。”

  “毕竟我是你的妻子。”缪亲切地蹭了蹭沈愉的脸颊,紫眸变得深沉无比,嗓音悠远,透着远古的一种空灵。

  “真可惜,被打断了,下次哥哥,我再挑个好日子。”

  什么好日子。

  沈愉疑惑地睁大眼睛,可缪没有察觉他的眼睛眼睛变化,垂眸的同时,直接硬生生拽下带血的鱼鳞,强制地夹进沈愉的衣领间,鱼尾巴晃动,不一会,将沈愉藏在水池底部,再用鱼尾巴将一些礁石挡在沈愉的面前。

  “哥哥乖,晚一点我们继续。”缪做完这一切,抬眸看到沈愉发呆的样子,欢悦地捧起沈愉的脸颊亲了一口。

  “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可爱。”

  缪使用了大部分的精神力,还以为现在的沈愉是受他刚刚释放的精神力影响,忍不住亲了沈愉又一下,指尖贪恋沈愉的唇,却碍于身后惹人烦的脚步声,让缪暂时按捺激动的心情。

  至于沈愉,他其实全程都是懵的,看着缪莫名其妙用鱼尾巴搬运礁石,还美滋滋地亲自己,像对待木偶娃娃,沈愉还沉浸在怎么拒绝生人鱼宝宝。

  不过当缪从自己眼前离开往前。

  沈愉才后知后觉,缪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怀揣这样的想法,沈愉想要出去跟缪好好解释一通,可他才一动,水平面上的水波浮现水泡,而他胸口膈应着什么,沈愉好奇地拿出来。

  发现是一枚带血的鱼鳞。

  沈愉不用想就知道是缪的鱼鳞,甚至脑海还浮现缪天真地扒掉鱼鳞给自己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鱼鳞。

  但他一想到这画面,对缪更心虚,而且沈愉也注意到自己竟然在水池里不用呼吸耳贴,竟然可以自由呼吸,在狐疑是不是缪做了什么。

  他刚浮现这个念头,就听到有其他人的脚步声,正在一步步走过来,怀揣好奇的沈愉扔掉狐疑的猜想,好奇地透过礁石的缝隙,观看眼前发生了什么。

  出乎意料的是来人,竟然刚在门口撞见的秋医生。

  秋医生穿戴白大褂,还戴着一直不摘下来的口罩,双手插兜,温文尔雅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认出他。

  “缪先生,看起来你玩得还不错。”

  秋医生一来,不动声色地扫视周围一圈。

  地面完有整的心形蜡烛,还有散落在水池边缘的紫玫瑰,视线再往上。

  秋医生还想要继续探索下去,一道强烈的精神攻击像密密麻麻的电网让秋医生差点要跪下。

  “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秋医生强忍着要下跪的冲动,遮住眼底的阴鸷,抬眸看到身为人鱼的王子,如今却困在监狱,却还能一脸笑盈盈,单手撑在水池边缘,用一种看虫子的眼神,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你的眼睛不安分。”

  缪晃动鱼尾巴,美丽的鱼尾巴掀起层层涟漪,藏在礁石的沈愉被鱼尾巴吸引,很想摸一把鱼尾巴,可惜他看到了眼前的场景,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他现在出去好像不太好。

  沈愉按兵不动,眼珠子跟随着鱼尾巴转动。

  鱼尾巴真好看。

  另一边的秋医生闻言,轻笑地站直身体,“是我的失误,缪先生,有人向我托你带句话。”

  “你现在做生意,连电话都能帮人带,你还真是什么都能干。”缪笑笑吟吟地看着他。

  “毕竟钱多。”秋医生莞尔一笑。

  沈愉看着两人的交谈,总觉得怎么他们的很假的样子,不对,缪才不是很假的人,沈愉想到缪之前的表现,内心的偏心朝着缪飞过去。

  可接下来的发展,打碎了沈愉对缪的想法。

  因为秋医生说:“你忠心的“家仆”说:我们的人都在等你。”

  缪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消失不见,刚刚还随心所欲的缪,鱼尾巴直接扫在水池玻璃上,剧烈的撞击,让沈愉承受不住地捂住耳朵。

  秋医生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笑意更深,带完这句话就要离开,不过他在临走前,还不忘问缪一句。

  “你向我要蜡烛和紫玫瑰,他不喜欢吗?”

  如此一句风轻云淡的话,让缪危险地笑了。

  “秋医生,他很喜欢,最喜欢的人也是我。”

  “你不用这么坚定地说,不然我以为你们感情不和。”秋医生轻笑地看他。

  “秋医生很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也不知道秋医生有没有喜欢的人。”

  缪的话尖酸刻薄,与之前在沈愉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大相径庭,沈愉听到这句话,还很惊讶,可转眼却被话里的意思吸引。

  秋医生有喜欢的人。

  沈愉好奇地趴在缝隙观看,想要围观八卦,可他的视线刚好对上秋医生的眼睛,吓得他缩回去。

  秋医生本来心里憋着一股气,可余光无意对上一双琥珀色乱转的眼珠子,心情微妙得让他忍不住唇角上扬。

  “缪先生,我目前没有,不过也快了。”

  “那就恭喜你。”

  缪微眯眼,总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气质跟傅睺有点相似。

  都有一种贱人的气质,让缪内心产生敌意。

  秋医生这个时候倒是不急着离开,反而转身看向缪,笑容轻松地说:“我能知道缪先生你喜欢的人,一定特别好吧?”

  缪一听这话,想也不想地说:“他是最好的。”

  “我听说缪先生的精神体已经到达SS级别,这样强大的精神力,相对找到合适的omgea倒是很难。”

  “他不是omgea。”

  “那很可惜,不是omgea,那就是beta,可beta一般都不会轻易被标记,而且我认识的有位beta,仗着这点特别花心,勾三搭四,什么品种的都喜欢勾搭一圈。”

  缪闻言竟然还若有所思地点头:“beta确实无法标记。”

  可他没注意,秋医生的视线盯在某一个角度,而听到这句话,又被缪盯着的沈愉,立马明白这个家伙肯定是在内涵他,气得沈愉恶狠狠地瞪着他。

  秋医生自然注意到沈愉琥珀色的眼眸亮起的怒火,仿佛一根火苗,让秋医生脑海里能浮现出来。

  偷偷摸摸跟人鱼约会,怕被人撞见自己跟囚犯约会,藏在水池礁石,听到有人说到beta的坏话,作为beta的少年,肯定躲在礁石里凶巴巴地痛骂他。

  秋医生脑海里闪现这个念头,而缪因为秋医生这句话,内心有了其他想法。

  “beta真的无法被标记吗?”

  “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主要是缪先生真的很喜欢对方,不妨试试,毕竟亲眼看着爱人跟其他人靠近,朝三暮四,你能接受吗?”

  缪自然不能接受,一想到沈愉跟那些贱人走,特别是傅睺,竟然用胸肌引诱沈愉,缪就更加厌恶傅睺。

  不过在秋医生的介意下,缪还是自信地说:“那我肯定不会使用这些,我就不信我的手段还对付不了外面的莺莺燕燕。”

  来一个,他弄走一个。

  再说缪认为外面的肯定没有他这个家花香,野花迟早都是要扔掉的。

  秋医生闻言,眼底藏着遗憾,然后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沈愉的藏身之所,古怪地说了一句:“我觉得缪先生,肯定会找我交易这笔生意。”

  缪嗤笑,他才不会让外面的人有机会。

  再说,肯定是外面的勾引沈愉,毕竟沈愉这么好,在亲眼看到秋医生离去,缪兴冲冲地去找沈愉。

  沈愉看到他急迫的动作,深怕他是来找自己生人鱼宝宝。

  不知为何,沈愉有点害怕缪缠着自己。

  但他想不出来,为什么害怕缪的黏人,但不妨碍他装晕。

  可谁知道他装晕,缪兴奋地抱着他亲了个遍,粘稠的唾液混迹着水池的水,让沈愉都装不下。

  后面缪越发过分,把沈愉当成大号娃娃,亲个遍,顺便嘴里还在幸福地说:“哥哥,你是我的。”

  沈愉被舔得脑子糊涂,感觉就要装不下去,谁知道缪亢亲密地贴在他耳廓,痴迷地说:“真可惜,要是我们不在监狱多好,毕竟人鱼的发情期是一年。”

  一个月!!

  沈愉不想醒过来,人鱼原来这么饥渴,要是一个月,他不得废了。

  人鱼太可怕了。

  沈愉打定主意,他一定不能跟人鱼生人鱼宝宝,如果撞见他的发情期一定要跑。

  至于现在被摸被亲,沈愉忍一手,怕醒过来,缪缠着他来个酱酱酿酿,那他惨了。

  于是全程沈愉都在装晕,而缪还以为是他的精神力起了作用,乐不思蜀地使劲占了沈愉的便宜,全身上下,亲得沈愉白里透粉,漂亮得让缪的眼睛都红了。

  少年规规矩矩的衣服被敞开,腰带散落水池底部,制服裤褪在脚踝处,暖粉细腻,被缪死死抱紧腻歪在水池中。

  真的好可爱。

  好不容易结束这一切,沈愉被缪亲自将衣服整理好,一边整理,一边亲他的唇,嘴里低语:“哥哥真好看,难怪好多贱人喜欢你,可惜哥哥是我的。”

  沈愉在听他的话,已经察觉现在的缪已经不是他认为单纯的人鱼,心里有点堵塞,可余光瞥向人鱼受伤的腰部,鱼鳞连接肌肤的那块少了一大片鱼鳞,让沈愉的堵塞被撤走,只剩下无可奈何。

  算了,反正走一步是算一步。

  沈愉掐着时间醒来,佯装头痛,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一睁眼,缪已经将他从水池里捞出来,让他靠在墙面,见他一醒,缪担忧地趴在水池边缘,焦心地问:“沈愉哥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之前怎么了?”沈愉是装的,所以他要继续演下去。

  但缪不套路出招,羞答答地低着头说:“刚刚沈愉哥哥你跟我在水池……”欲言又止的羞赧表情,要不是沈愉全程都是装的,估计都要被骗。

  沈愉想到他竟然缪竟然全程都是在骗他,心里那个生气,可缪是攻略人物,他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沈愉只能静静地看他装。

  缪还不知道沈愉之前都是装的,在羞羞答答说完这些暧昧的话,还不忘露出肩膀的抓痕。

  这一道道抓痕,让沈愉想起好像确实是他抓的,但这要怪缪,当时竟然还又亲又舔还含着,谁受得了。

  沈愉差点没暴露出来就不错了。

  “我没想到沈愉哥哥这么勇猛。”缪羞怯地看他,完全是一副被征服的样子,还咬着下唇,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楚楚可怜招数,眨着眼眸说:“当时哥哥好凶,还坐在我怀里,真是好坏。”

  沈愉倨傲的小脸上浮现红晕,“原来我这么勇猛的吗?”

  虽然他知道是假的,但沈愉被哄得找不到北。

  沈愉被哄的也就不想揭穿缪的谎言,假装还有事先离开。

  缪在沈愉离去的时候,他缠着沈愉说:“既然我是沈愉哥哥你的人,那你能不能以后只有我一个人,对我负责,我不想跟其他人分享你,毕竟我只有你。”

  沈愉被缠着没办法,糊弄地说:“好。”

  这次缪没有死缠烂打,反而放开了沈愉,期盼地说:“我知道沈愉哥哥不会抛弃我,毕竟我们可是……”缪说着,还暗示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沈愉这才知道,缪是真的好会骗人。

  但他也不能揭穿人家。

  沈愉回去的路上,伤春悲秋,回想跟人鱼见面到现在的一点一滴,原来他一直被人鱼骗到现在,沈愉想得很伤心,以至于全程低着头,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人,直到低沉的一句。

  “嗯?”

  沈愉仰起头,差点脑袋撞在监狱长的下颌骨,幸好被监狱长用戴着冰冷手套的手指捏住。

  他们视线交汇,沈愉讪讪地喊了一句:“监狱长。”

  莱茵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他的眼神凝视在沈愉雪白的脖颈处,这让沈愉疑惑低头,发现用一根红绳绑住鱼鳞,被做成了项链戴在他脖子上。

  这是缪在沈愉要走之前给他戴上去,说是能让沈愉在水里自由呼吸。

  沈愉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亲眼看着他将沾血的鱼鳞做成项链,戴在脖子上。

  当时缪还幸福地说:“我好爱你。”

  可莱茵恩看着沈愉漂亮的小脸浮现不解,开始给他科普。

  “人鱼的鱼鳞,一般赠予对方做成项链红绳绑定,代表着你属于人鱼的伴侣。”

  类似于求婚的意思。

  沈愉还大大方方地将鱼鳞项链戴在脖子上,这不摆明告诉所有人,他接受了人鱼的求婚。

  他们监狱也只有缪这一条人鱼。

  沈愉在听到这段科普,惊讶地没想到还有这层含义,可他已经接受缪的鱼鳞了,想到这里沈愉神色慌张地看向监狱长。

  监狱长之前的印象让沈愉觉得他有安全感。

  莱茵恩伸出手安抚性地像在安慰小辈,低沉地说:“你收下没关系,下次有时间转还给他。”

  “毕竟你年轻,外面的人,总喜欢欺骗你这种没有阅历的孩子,下次记得警惕点。”

  莱茵恩仿佛长辈,耐心地劝导沈愉,言语间没有藏着任何私心,让沈愉对他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监狱长,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对了你之前申请的落日广场直播,这边已经申请通过,你所在区域的陈监区长会告诉你,一周只能直播一次,至于监狱直播内容手册上都有记载。”

  “当然有些不能播的内容,我相信你一定知道。”

  在监狱长的耐心告诫下,沈愉心情一下子舒心,在得知监狱长只是出来散散步,沈愉想到这是个好机会,借机询问。

  “监狱长,我能去你居住的地方坐会吗?”

  莱茵恩皱眉,显然是意外沈愉这份突如其来的请求,不过在沈愉眼巴巴地望着他的时候。

  一向冷静自持的监狱长,还是破格地同意他的属下来他家里做客。

  相比较宁重在得知沈愉要来,慌忙的手脚乱动,监狱长的态度更为平淡,沉稳。

  在沈愉重新进入上次待的会议室,之前见到的机器人像是被执行好的命令,走到沈愉的面前,主动帮他抬脚换鞋。

  这样的待遇可比之前还热情。

  面对沈愉的好奇,监狱长坐在办公椅子,台面放好了一杯热好的咖啡还有一叠叠资料,声音淡漠地说:“前几天它机器老化,被我送去维修。”

  原来是这样。

  在机器人贴心地照顾下,沈愉坐在沙发上,面前茶几摆放一杯精美的咖啡,还有一份甜点,脚上还穿着软绵绵的拖鞋,惬意舒适得让沈愉,冒出骄纵的小脾气,宛如荆棘,脸上掩不住的倨傲。

  “你叫什么?”

  他询问机器人,可机器人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五感灵敏的监狱长从文件中抽身出来,淡定地说:“它的编号是;01。”

  “只有编号吗?那我给它取个名字可以吗?”

  莱茵恩实现凝聚在沈愉那张漂亮藏不住的傲气,再看一动不动的机器人,点头说在:“可以。”

  在征得机器人主人的同意后,沈愉歪着头说:“叫你阿冷好了。”

  冷冰冰,很像它。

  机器人没有想到今天他会被人类取名字,刚做完维修的机器人,只觉得荒唐,它是监狱长的机器人,不是你这个beta能随随便便取的名字。

  可看到沈愉正端着咖啡,小口抿着的姿态,让机器人忽然生不出任何反驳,更不提它现在思绪总是瞄着沈愉的白袜。

  人类真的好喜欢穿白袜。

  想到它曾经幻想的一幕。

  机器人刚维修的大脑电流又变成红色波动。

  “阿冷,你出去。”莱茵恩感应到机器人的思绪,在第一时间吩咐它离开。

  阿冷的初始主人设置是莱茵恩,在收到这条命令后,自然要往外走,可它的红色电流一直没有恢复正常。

  等机器人走后,沈愉百般无聊地晃动着双脚,想要找监狱长聊天,好刷好感度,可在看到监狱长认真办公的样子,原本找好的借口只能咽下肚子,无聊地靠在沙发,头朝着天花板,纯黑的天花板仿佛旋涡,让沈愉有了困意。

  不知不觉,沈愉整个人已经躺在沙发上,因为沙发很长,完全能容纳他的身影,在沈愉几乎躺在沙发睡着不到五分钟。

  一直办公的莱茵恩终于从公务中抽出时间,睨了一眼躺在沙发,睡得正香的沈愉。

  此刻一缕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一动不动正一直望着沈愉的监狱长站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毛毯,盖在沈愉的身上。

  说实话,莱茵恩望着躺在沙发睡得香甜的沈愉,他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在别人的地盘睡得这么熟。

  不过更让莱茵恩在意的便是沈愉的脖子。

  他并没有告诉沈愉,他的脖子不仅有鱼鳞,还有暧昧的吻痕。

  身上还充斥了其他alpha身上的精神力。

  浓烈地让人厌恶。

  当时他第一眼就注意到情况。

  可前脚不知道跟那个男人厮混的沈愉身,后一秒用这张漂亮的脸蛋,无辜地向他发出邀请。

  莱茵恩读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心底却产生一种“他只是个小辈”,肯定是被骗。

  也许是因为这些想法,身为监狱的掌权者,他竟然答应下来沈愉的邀请。

  久违的放纵让莱茵恩感觉到不受控制的厌恶,转身想要梳理压抑这些情绪,可他没走几步,衣角被人攥住。

  躺在会议室沙发的少年,不知何时醒来,被纯黑颜色包围的少年舒展着四肢,望着身上的毛毯,兴趣盎然地仰起头问莱茵恩。

  “监狱长,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怎么可能。

  可在沈愉好奇的目光下,莱茵恩说:“你只是个孩子。”

  沈愉掰着指头跟他说:“我已经成年了,监狱长。”

  “你的阅历太少,容易被男人骗,而且你还年轻,如果有喜欢的人,一定不能随便让人亲抱上床,不然你会吃亏。”

  谁也不知道话题被拐到这里。

  沈愉只是想刷个好感,没想到会被教育一番,让沈愉愣了愣,旋即说:“监狱长,你这样很像我长辈。”

  “再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吃亏,不是我抱别人上床亲别人。”

  沈愉爬起来,手指没有松开监狱长的衣角,努力当着莱茵恩的面前,装出凶巴巴可靠的男人形象。

  人家缪可是说他很勇猛。

  沈愉潜意识忽略对方可能是在哄骗他。

  可在莱茵恩面前,沈愉宛如一只小羊羔努力装着狼的样子,试图发出狼叫,实际上发出的还是遮不住的小羊羔咩叫。

  “你太瘦了。”莱茵恩勉强找出合适的理由,以免伤他自尊。

  沈愉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身材,一直皱眉,让莱茵恩看不下去。

  “你别想了,多吃点就好了。还有你的手可以松开了。”

  沈愉这才不情愿地松开,旋即仰起头问莱茵恩。

  “监狱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句话让莱茵恩眉头拧起,很快放松。

  “我没有喜欢的人。”

  “那你幻想过吗?”

  沈愉为了刷好感度,在跟监狱长接触后,发现他好像对自己挺纵容,于是他大胆开问,没有等到想要的答复,沈愉也不失望,只是倨傲地表示:“我不信。”

  莱茵恩认为他是小孩子脾气,并未作答,重新回到办公椅子上,想要继续处理监狱的事项。

  沈愉倒是看了一眼时间,确认在监狱长这边待着很沉闷,他想要站起来道别,可人没站稳,不小心将茶几上的剩余没喝完的咖啡倒在地毯上。

  “我不是故意的。”沈愉闹出的动静让莱茵恩分神地瞥过去,刚好撞见沈愉手忙脚乱地处理污渍。

  “没事。”莱茵恩按响了房内的提示铃声,阿冷从外面走进去,动作娴熟地处理咖啡的污渍,只是在最后他对着沈愉干净的袜子,发出了今天说的第一句话。

  “你的袜子要脱掉,你需要换新的。”

  沈愉:“??”

  他的袜子没碰到咖啡,为什么要换新的,他狐疑地看向阿冷。

  阿冷是个机器人看不出什么,他干脆望向监狱长。

  监狱长察觉沈愉的目光,想到阿冷的话,他淡定地说:“只是换袜子。”

  虽然是换袜子,但也好奇怪。

  沈愉心里觉得怪怪的,可面对阿冷坚定的态度,还是脱袜子给阿冷,自己换了新的袜子。

  后面沈愉就趁机说要回去,监狱长点头。

  就在沈愉回去的时候。

  莱茵恩撂下手里的钢笔,冷淡地看向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机器人。

  “拿出来。”

  阿冷心不甘心地交出自己刚得到的袜子,他冷冰冰的声音藏了委屈。

  “我就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教训给他穿袜子。”莱茵恩觉得机器人根本没有维修好,接过阿冷递过来的袜子,刚好门被打开。

  “监狱长我的光脑落在这里。”

  沈愉倨傲的声音响起,然后急匆匆跑回来的他,发现自己的袜子在监狱长的手里,而监狱长试图解释什么,谁知道用看“变态”的眼神看他。

  “监狱长,你放心你爱别人穿过的臭袜子,这个秘密我不会说出去。”沈愉宛如发觉什么秘密,慌张地从沙发拿起遗漏的光脑,也不听发莱茵恩的解释,跑得贼快。

  莱茵恩:……

  他是不是被当成变态了。

  -

  之后的几天,沈愉躲着监狱长,因为他无法接受攻略对象竟然有个喜欢袜子的变态。

  而且沈愉想起之前拖鞋上有水,是不是监狱长故意干的。

  竟然是个恋袜狂。

  啊啊啊啊啊啊。

  沈愉回去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甚至还梦高高在上的监狱长竟然坐在禁闭室,变成了囚犯,而他变成审讯的狱警,手里拿着物证“袜子”,梗着脖子教训他。

  “说,你到底偷了我多少袜子,堂堂的监狱长竟然有这种癖好。”

  “平时对我各种教育,说把我当成小孩,其实私底下不知道臆想我多少回,是吧?”沈愉用警棍挑起监狱长的下颌。

  监狱长被绑在电子椅上根本动不了,像是被拿捏各种心思,羞愧地低着头。

  可梦里的沈愉若有所思像是找到监狱长的弱点,大声呵斥他。

  “怎么不敢承认,是怕被人知道,身居高位的监狱长竟然是这种人?”沈愉得意洋洋地低下头,轻佻的语气让自持稳重的男人,呼吸急促。

  沈愉后面将警棍挑开监狱长的纯黑制服,扯坏他的衣服扣子,拿出红绳,高傲地说。

  “监狱长,你也不想你被手底下的人知道你这么色吧?”

  梦里的沈愉开始各种“欺负”他,给他用红绳绑成龟甲缚,还用脚踩着他的脸,让他舔袜子。

  各种掉节操的画面。

  简直各种少儿不宜。

  让沈愉醒来都恍恍惚惚,这个梦肯定是假的。

  他绝对不会这样对待监狱长,哪怕监狱长是变态。

  沈愉怀疑他肯定是杭晦带坏,因为这个家伙动不动私底下发各种骚扰信息,这让沈愉找到罪魁祸首,在上班期间,他就没给杭晦好脸色。

  杭晦私底下在忙某件事情,不过不代表他没注意到沈愉的态度,见沈愉一脸气势汹汹地走来走去,他舔了舔下唇,在沈愉路过的时候,故意挑衅地说:“亲爱的,你今天怎么不瞪我。”

  正在气头上的沈愉,想要给他一个狠狠的教训,可偏偏想到杭晦根本不怕疼,甚至还很爽的样子,让沈愉泄气,而对方得寸进尺地说。

  “怎么沈狱警是不是怕我,今天那条人鱼还在医务室。”

  他如此挑衅的话,让直播间的观众被激起怒火。

  【你完了,你威胁我老婆。】

  【老婆你别理他,你越理,他越爽。】

  ……

  沈愉根本没有看到直播弹幕,面对杭晦的挑拨,沈愉倨傲地抬起下颌,“你一个囚犯,有什么值得我怕。”

  “因为你后面会求我。”

  杭晦这句话古怪得很,让沈愉以为他在装腔作势,直接跟塔莎说杭晦不规矩。

  塔莎是监狱老人,自然知道对付一些滑头的囚犯要怎么处理。

  只见塔莎释放信息素,监狱里的囚犯们都受不了这个气味,而狱警们在塔莎释放信息素之前就戴上了信息屏蔽器,只见塔莎朝其余狱警使眼色,很快牢房里的杭晦被狱警带着止咬器,被带出来。

  被带出来的杭晦有恃无恐地朝沈愉抛媚眼。

  塔莎瞧见冷笑:“这些滑头的犯人,真是以为我们狱警没有办法。”

  “刚好小愉你来的时间快一个月了,我带你去审讯室见见世面,看看这位挑衅你的犯人会在审讯室经历什么。”

  面对一些滑头,不畏惧身体折磨的犯人,他们私底下会让这些不乖的犯人去审讯室,遭受精神折磨,把握好尺度,基本上回来的都会乖巧得跟之前天差地别。

  本来塔莎很少对犯人使用这招,不过谁叫杭晦真的太惹眼,调戏沈愉的画面,让她还有其他狱警都看得厌恶。

  刚好趁这个机会给他一个教训。

  沈愉一听审讯室,魂不守舍,老是能想到表面光鲜亮丽的监狱长,被他在审讯室各种“折磨”,然后忘记塔莎在说什么,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关掉直播间,跟着塔莎来看审讯杭晦的画面。

  他们站在隔壁的观察室,隔着玻璃能看到杭晦受刑的全部过程。

  杭晦被锁在电子椅上,双手双脚被束缚带绑住,随后有狱警给他戴上盔甲。

  这个盔甲好眼熟,沈愉记得他第一次进审讯室使用的仪器就是这个。

  沈愉想着,杭晦却丝毫不害怕,仿佛在期待什么,眼神亢奋得有点诡异,让沈愉有种不安的想法。

  在这时候,沈愉听到走廊传来一句句,“监狱长。”

  “监狱长你怎么来审讯室了。”

  “监狱长……”

  沈愉好奇地探出身子,刚好对上监狱长的眼睛。

  今天的监狱长还穿着黑制服,可一向深邃稳重的脸庞竟然浮现怏怏的气息,特别是他掀起眼皮子,眉眼间陡然浮现金箔残缺在华服下,遗留欲望过后的慵懒。

  【监狱长,你也不想让你手底下的人知道你这么色吧?】

  两人脑海里同时浮现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