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毅兄,不能再拖了,这块肥肉可不止我们盯着,久了怕是会生动荡,即刻让陛下拟订赐婚圣旨,待日后我们好行事。”角落,傅司淖高大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很长。
“赐婚是赐,是赏。”傅司淖身边正是长孙崇毅。
傅司淖道,“是赐,是赏不错,如今皇太后没了,幼帝怎么会不需要仪仗,只需崇毅兄去求这道圣旨,做做样子。”
“好。”长孙崇毅终是点头答应下来。
姬观善一连几日都在瑞安宫,虽然说按规矩并不合理,只是母后离世对她的打击实在的太大了。
长明灯燃了一夜,她后半夜昏迷醒来就坐着窗子边,一直到天亮, 第二日宫里才真正的忙碌起来,一天飞快的过去。
夜里,姬观善已然一身素服,准备发丧。
“殿下……”凭兰凑近传话,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过来了。
一道进来的还有相国长孙崇毅,俩个人在内室外头屏风后的大帘子下候着,听到凭兰的声音,姬观善瞧过去的时候,宫人已经给打帘。
姬观善一眼就看到,那大太监手中捧着的明黄之物,姬观善只需瞧上一眼就知道是什么了。
分明……是圣旨。
皇帝给给她和相国大子赐婚的圣旨,皇帝虽然小,可也知道这时候需要朝中大臣扶持的道理,她们一体乃是血亲,眼下,她唯有牺牲自己成全皇帝。
长孙崇毅一身朝服上前行礼,大太监安冬来见礼,“殿下,陛下有旨。”
“本宫领旨。”姬观善念出这四个字,一下子整个人就有些轻飘,站立不稳,仿佛从此她这身躯不再是她自己的了,只是大魏的公主躯壳。
心口,一阵麻木的疼痛。
“殿下!”凭兰几个人惊呼。
安冬来刚要宣读圣旨,见此不得不停下来。
凭兰冲外头叫太医,内室乱成一团,自外头跑进来一个眼熟的太监,安冬来过去拦住,那小太监一副哭出来的模样,冲姬观善的方向知会,“殿下,陛下出事了!”
姬观善幽幽转醒,身子仿佛不是自己一般沉重,她根本没力气,还得身边人扶着。
“陛下,怎么了……”她虚弱的问,勉强撑着。
小太监迟疑,不敢说的太明白,只道是,“陛下才用了一点晚膳便面色发紫……”
不消说下去,这分明是皇帝中毒了,饮食被人动了手脚,可皇帝用膳前都有试菜的宫人,也就是说出了内奸,宫中这样戒备森严,眼下敢这么做这是要逼宫的架势,分明就是弑君!
这道理明了,在场宫人大都反应过来。
皇帝无小事。
弄不好这是要覆灭整个大魏,皇太后刚离世没安葬,就出了这等祸乱事,皇帝那么小,长公主怎么撑得住。太医已经进来,早就万全准备,姬观善含了参片几息人已经清明,抬腿就往外走。
“相国随本宫一道。”姬观善又回身请长孙崇毅,眼下她一个人怕是稳不住局面。
“殿下,可要吩咐禁卫。”凭兰上前问。
姬观善却摇摇头,“傅统领,守住皇城就好。”若是分散到宫里,真的出事被翁中捉鳖就麻烦了。
宫女玉琴从外面进来传话,“殿下,府兵司人马已经集合完毕在外候着。”
“候着,不必跟着本宫。”
姬观善顾不得许多,带着太医朝着皇帝的寝宫去。
片刻之后。
廊下,莫为走到左大海身边面色难看的汇报,“左爷,少了一个人。”
左大海一惊,这种敏感的时候……
立马往下面一个个脑袋看去,莫为挡住他的视线,“是秦原兰。”
“什么?!”
“她怎么会丢?”左大海因为吃惊声音高了许多,下面好多护卫看过来。
左大海把莫为拉到一边,“到底怎么回事?!”
长公主的恩人,那么重视,这刚送回来他就给丢了,这叫人如何不急。
莫为摇摇头,“我也刚发现。”
“她不会走丢了吧。”
左大海苦恼叹口气,低声交代莫为,“眼下宫中情况瞬息万变我等不能随意离开,这样你先带几个夜里看得清楚的,四处找找,看看她是不是如厕什么走丢了。”
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左大海实在想不到那个新人,怎么好好的站岗就能不见了,一个大活人!着实离谱!
眼下也确实没其他办法,莫为皱眉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