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姬观善怀里一个镂空的汤婆子,白玉雕的,云纹金银环绕,阳光射下流光溢彩。
反射在姬观善的衣裳上、露出来的洁白手腕间、面额间处处光影斑驳。
姬观善的头发是散着的,乌黑如墨海,起身间被风吹起,婉转而动。
“殿下,小的真的无意伤秦姑娘,不过是比试失了分寸。”宋驰燕见人靠近,立马趴着地上解释。
现在就祈祷那个秦原兰没事,如果长公主不知会国公府他爹,那估计没事,他能逃过一劫。
只见长公主在他身前站定,他只看得到长公主白色的花纹鞋尖面,风吹动上头的穗子,并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有传话太监在红门处张望,凭兰看到上前示意,姬观善点点头。
那太监高声通传,“殿下,宋国公在外头候着求见殿下。”
“殿下,是传不传?”凭兰在旁侧询问。
那传话的小太监出去再次进来,这次递话过来给宫女,宫女又传递喝酒凭兰,最后凭兰开口,“殿下,宋国公说刚去了瑞安宫,太后不见,说如果公主也不见,他就长跪在这偏阁门口直到秦姑娘醒来。”
皇太后不见,意思很显然,这事儿是府兵司出的,全权给长公主处理。
听这话姬观善冷声,“既然宋国公教子无方,那便将宋驰燕带回去,好生闭门思过。”
“殿下,小的错了!”
“别把小的赶走府兵司啊!”
宋驰燕激动祈求,在锦州的权贵公子,凡是从武的都以进府兵司为荣。
他是文不成的,从小看到那三字经弟子规什么的就头脑发昏,只能就武,他也出息在家苦学了几年才进来府兵司。
家里考虑,将他送到府兵司历练几载,之后入军营以后做将军的。
如今听长公主的意思,这是要把他踢出府兵司,那以后就算他爹给他动用关系,进了军营。
他得罪了长公主,进府兵司又被退掉,往后仕从军途怕是不能如意,这是最要命的。
宋驰燕不愿意离开,“殿下!长公主!小的真的知道错了!不该冒犯秦姑娘!您罚俸!鞭笞小的都认!千万不要让小的离开府兵司啊!”几个小太监把宋驰燕加起来,宋驰燕还在挣扎,涕泗横流颇为真情实感。
眼看着凤绮宫的几个小太监,控制不住手脚麻利的宋驰燕,左大海上前抱拳,“殿下,卑职带宋驰燕出去。”
左大海刚要动作,可听到吩咐,“慢。”
左大海动作停下来,宋驰燕一脸惊喜以为事情有了转机了。
“殿下,小的知道错了,饶恕小的这次吧。”宋驰燕跪在地上,开始真情实意认错。
到底共事几载左大海不忍,正也要帮着求情,可他没来得及开口。
是姬观善冰冷几乎无情的声音,“秦姑娘乃是本宫在益州危难时的救命恩人,冒犯她便是冒犯本宫,不处置难以服众!来啊,把宋驰燕拉下去仗责五十。”姬观善义正言辞。
宋驰燕没来得及反应,立马被嘴里塞了布团,那些小太监,虽然没宋驰燕这种练武之人力气大,却早就准备了绳子,巧妙的合力把宋驰燕浑身捆了个结实。
宋驰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无法挣扎,眼泪都出来了,不是为那五十大板,而是他的将军梦,他好恨!悔恨!为什么招惹那秦原兰!
可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