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驰燕这边被拍飞在地,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场也晕过去了。
这忽如其来的情况,把在场所有人都吓到了,这白发老者是谁,怎么会忽然出现。
还敢真的狂妄的揍宋国公最疼爱的小儿子,宋驰燕平日里最要好的俩个跟班。
二人过去合力把宋驰燕扶起来,发现宋驰燕一动不动,其中一个胆小的朝中小武吏的儿子,当场腿软。
神情呆滞,嘴里直嚷,“宋驰燕死了……死了……”
更多的人注意力被闯入的老者吸引,老者功夫不俗,那浑身气度更是不凡,一身锦衣看着身份不凡,这天下莫敌的强大气场,让人不自觉的后退。
“这是谁?”
“是不是那位?”
“谁?”
“九爷啊……”
众人窃窃私语,甚至一时间都忘记上前质问这个人的身份,莫名其妙的闯入还伤了府兵司的人。
“阁下是什么人!”还是莫为上前质问。
“这里是府兵司地盘,不容放肆!”险著富
莫为是常年跟着左大海身边的左右手,和上面的各位府兵司主事也都相熟。
众人听到莫为的声音勉强找回思绪,一起围过来。
谁知道那老者头也不回,“滚!”
莫为皱眉四周的府兵司护卫更是不可思议,莫为再要上前,门外二十几个小黄门鱼贯而入,形色匆匆。
打头的正是瑞安宫的一个年轻大太监,几步来到老者身边,看老者要把昏迷的女人扶起来,忙躬着身子开口,“九爷,不敢劳累您,奴才们来抬秦姑娘。”
按理说府兵司是长公主名下,隶属于长公主府的私人护卫所,就是宫中的人遇到了也得高看礼让。
可瑞安宫那大太监却一眼没看莫为,甚至可以说是忽视。
对那白发老者恭敬的不能再恭敬,仿佛眼里除了这个人,再看不到在场其他人所有人。
这一声九爷,更验证了在场众人的心中所想,众人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附近离的最近几个人高马大的护卫,互相交换眼神。
九爷?
传说中那位太后青梅竹马的情郎,如今先帝不在了,得罪了这位,可是得罪了皇太后,大魏的掌权人。
直到这九爷一行离开,包括莫为在内众护卫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宋驰燕悠悠转醒,不明情况低骂一句,“该死!”
身边本以为人断气的那个跟班,立马惊喜回头,“宋哥你还活着!”
宋驰燕莫名其妙,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刚要开口。
另一个皱眉瞪了要同伴,伸手捂住宋驰燕的嘴,低低提醒,“小公爷!小公爷!噤声!”
宋驰燕顺着身边人的目光往门口看去,是太监们离开的背影,那个打伤他的老者也正离开。
他心里憋着气要起来,奈何一动作,胸口的骨头碎了一样疼的要命。
等门关上,宋驰燕立马问身边的人,“那个老的,是哪个不长眼的玩意?”
“宋哥!”身边跟班立马凑上去一通咬耳朵。
宋驰燕听过之后没了开始的愤怒狂妄,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瑞安宫的大太监都对他毕恭毕敬的伺候,九爷九爷的叫,宋哥这人咱们可不能得罪。”
“行了,我知道了!”宋驰燕不耐烦,被左一右的搀扶着站起来。
雪茫茫的不少人都离开了外面,宋驰燕身边的二人给宋驰燕找衣裳,莫为高大的身躯压下,一把将宋驰燕的衣裳摔在宋驰燕的身上,也不管宋驰燕疼的呲牙咧嘴,冷声斥,“宋驰燕,等下左爷回来,你自己解释!”
原地,宋驰燕三人灰溜溜的呆了一会儿才离开。
“宋哥,这下可完了,你说你得罪谁不好,非得罪那个秦原兰,她是长公主的救命恩人,长公主特例准许进来府兵司的,你把她给打了,出什么事你就完了,现在又来一个九爷给人家撑腰,这要是被国公爷和夫人知道了,要把您打死的。”宋驰燕左边的圆脸胖男子絮絮叨叨,样子愁眉不展颇为苦恼。
宋驰燕听的心烦想推开他,却一动,胸口立马疼的脸都变形,旁边的剑眉男子看到,恨骂,“高庆厚!你能不能盼小公爷点儿好!”
“安哥,我说的是事实啊。”那叫高庆厚的,略胖的男子嗫嚅。
“你可快闭嘴吧!”安东铠气的骂。
宋驰燕更气,一个头俩个大,叫嚷,“行了别吵吵!爷快疼死了!冻死了!快点把我扶回屋去!”
屋子里,安东铠和高庆厚俩个人把宋驰燕扶着躺下,高庆厚想去叫人,被安东铠拦住。
“小公爷,这事儿还不知怎么定论,现在传消息回去怕不妥。”
宋驰燕心烦的额头都拧起来一个疙瘩,一想到这事弄大被自己父亲知道那后果,也是心里有些怕,叫高庆厚,“别去,爷还没死能撑着!”
高庆厚苦着一张脸过来坐下,宋驰燕怎么也想不通,“那个秦原兰不久是个山里出来的猎户,怎么攀上那九爷的?”
安东铠想了想,分析起来,“光这秦原兰还好说,咱们一口咬定是比试失了分寸,长公主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也不会太为难小公爷你,若是牵扯到那位九爷,这事儿弄大,弄到皇太后那里就不好说了。”
宋驰燕听的直点头。
高庆厚插嘴,“安哥我懂了,所以咱们现在就盼着那个秦原兰平安无事。”
又道,“我那会儿看到她吐血了,宋哥你下手真重。”
安东铠瞪了一眼高庆厚立马闭嘴,宋驰燕闭眼又睁眼气的啪啪啪床榻,“谁知道她娘的那么弱,爷都没用力。”
高庆厚又忍不住嘟囔,“那秦原兰再怎么说也是女人家,宋哥你就是没全力,她也受不住啊,别真没命了。”
“你闭嘴!”宋驰燕气的拿手边的本子摔人。
“你出去呆会儿!出去!”安东铠把人推出去。
宋驰燕快气死了,安东铠端来茶也没心思喝,也没心思关心自己的伤,叹气连连心不在焉。
吩咐一边的安东铠,“东铠啊,你让高庆厚去打听打听那个秦原兰的消息。”
又是愁眉不展的叹息,想想又补充,“你也去,高庆厚那玩意儿脑子笨不靠谱,我放心你。”
“那您这里?”安东铠不放心。
宋驰燕胸口剧烈起伏,催促安东铠,“爷没事儿爷活着呢!那秦原兰死了爷就玩完了!明白没!”
安高二人离开,宋驰燕一个人呆了一会儿,自己倒茶喝,外面雪越来越大,明明才上午还没过午,就像傍晚一般了。
“宋哥!宋哥不好了!”高庆厚从外面冲进来带来一身风雪。
“东铠!怎么了!”宋驰燕急的坐起来,身体又是一阵疼痛。
“长公主摔了把头磕了!”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宋驰燕不明所以,安东铠在一边找了蜡烛点上。
高庆厚不靠谱,安东铠却靠谱稳重,虽然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可高庆厚一脸惊恐,安东铠也模样不好,宋驰燕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间恐惧导致他口干舌燥,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茶。
“那秦原兰被送到了凤绮宫的偏阁,长公主得知消息去看望的路上,应该是太着急摔了把头磕了……”高庆厚解释。
“看来长公主真的在意这个救命恩人,怎么可能不和咱们算账,这次要是长公主也出什么事,宋哥那就真完了……”
高庆厚没说完,宋驰燕被茶水呛到,差点咳嗽的过去了。
宋驰燕这次是真的慌了,咳的面皮红不红白不白的,下意识看向靠谱的安东铠,可安东铠也没能说出什么安慰的话。
这次事儿真的太大了,和之前预测的完全不同。
长公主可是皇太后唯一的明珠,真出事,追究起来皇太后怎么可能放过宋家。
宋驰燕就算是国公府最受宠的嫡出小儿子,可也不是爵位继承人,皇太后发难下来,怕是宋国公出面也保不下来。
宋小公爷向来为人狂妄,进了府兵司更是不可一世,意气风发的不得了,如今这般萎靡惊恐的鬼样子哪里有过。
安东铠到底不忍,只有硬着头皮出声安抚,“小公爷,别怕,真出什么事儿还有国公府顶着,您是公爷最疼的孩子。”
烛火被风雪吹动,影子在墙壁张牙舞爪的仿佛要把离人吞噬。
屋子里,宋驰燕害怕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
除此之外,死一般的宁寂。
不远之隔,凤绮宫却灯烛明晃,一派混乱不堪。
“殿下!”
“殿下您去哪里儿啊!”
……
十几个宫人在殿前奔跑,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殿门口那一抹象征皇室尊贵的明黄身影,一晃而过就不见了。
“快去瑞安宫传话!长公主出事了!快啊!”凭兰在殿门口摔了一跤,随手抓住手边的宫人急着吩咐。
几米处,更多的小黄门加入总算把人围住,凭兰这才喘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看着眼前赤着足,额头还带雪,一身寝衣的绝色女子,小心安抚,“殿下您伤口太医还未处置呢,您这是干什么……”
姬观善被拦住原地不安的转圈,赤着双足踩在雪地,那彻骨的凉她感受不到,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秦原兰!
找到秦原兰!
她全都想起来了!全部!
“秦原兰!她在哪儿!她……”姬观善浑身都在颤抖,冷的、急的、怒的,声音几乎哑着。
秦原兰受伤了还吐血了,到底是哪个!这么大胆子伤了秦原兰!她现在什么也不顾,只想立马见到秦原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