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被清冷公主缠上后>第170章 免检

  明月跻上飞檐,月光星华盈盈,次第在屋瓦重檐上面铺陈开来。

  公主府的侍女端着一缠枝红漆盘,对着那还欲进去的人道:“不用再进去了。”

  那人脸上现出讶然神色,前一个侍女笑了笑,解释道:“是适才举荷姐姐说的,我们啊,可以歇着了。”

  那人闻言,了然一般点点头。越过眼前姑娘,极目望了一眼房间里面。

  房中灯影摇曳,铜炉里面燃了香,看不见烟尘,但味道怡人,缭绕盘旋在鼻尖之上。

  一条紫檀木长桌上面摆放着各式珍馐美味,一应俱全。

  公主府难得做这么多佳肴。今天下午厨娘接了话,还在兴奋着,“这搬迁出来多久了,公主殿下再不吩咐我们做些什么,我这手艺啊都要全部忘记了!”

  于是,她们便吭哧吭哧,献上这一桌玉盘佳肴来。

  已经差不多到了吃完的时候。

  自暖阳光线盈室,到渐渐昏暗。

  二人是挨着坐下的,其中亲密暧昧,自不必说。

  公主也已令下,不必再进。之后,便是二人时光。

  卫云舟今日小酌,只不过她不胜酒力,堪堪一杯,便已经霞飞双颊,有些昏沉。

  她就势便倒在楚照的怀中,还颇为理直气壮道:“看见我要倒,你就这样?”

  就没有别的反应?

  楚照暗自摇头,她哪里是没有反应?她哪里敢没有反应。本来二人靠得又近,不管卫云舟再怎么乱动,都要倒在她的怀里面去。

  她本来不欲过多争辩,但是俯首看见怀中人眼尾、鼻尖、双颊都泛着绯色,她不禁来了兴头。

  卫云舟双眼朦胧迷离,眼中湿雾像是点了火星。摇曳的烛光描摹过她的脸庞,灯影又衬得她美不胜收。

  色如新雪胭脂,秾丽动人。

  饱满的唇瓣翕张,一开一合,迷迷糊糊的就像是在说什么醉话。

  楚照伸手刮蹭过她的鼻尖,粗粝指腹摩挲过的瞬间,便带起一阵无穷无尽的涟漪来。

  “小醉鬼,现在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她唇边含了一抹不着调的坏笑,低下头来,任灼热的鼻息、唇息交缠。

  但偏偏不落下,要看那雪肤冰肌点染出荔色。

  卫云舟微微蹙眉,星点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

  她今夜明明只尝了果酒,却还是很没出息地醉了——楚照是这么觉得的。

  她不满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抚过下颌,不怒反笑:“怎么,你是觉得我醉了?”

  “不然呢?”楚照闷声。

  因为手指已然覆盖上她的唇瓣,堵得她声音有些沉闷。

  她故意的,她也是故意的。

  卫云舟还准备说什么,毕竟这二人距离委实太近,如今只有区区几个指节的距离。

  楚照俯首而下,她压缩了距离,唇畔相间,中间隔着莹润手指。

  渗出的水润,沾湿了手指。

  果酒的味道继续弥散,直直冲入脑中。

  楚照似乎得意,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卫云舟,发出挑衅一般的声音:“嗯?”

  堵,接着堵。

  “嘁。”

  卫云舟的喉中懒懒发出声响,似乎是对这种把戏不感兴趣。

  她不感兴趣,楚照可感兴趣,“所以,殿下为什么要赶我走?”

  卫云舟皱眉不悦,但仍旧没说话,只发出近似不屑的声响。

  “嗯。”

  哼。

  没办法,楚照只能更加主动,她想了想,摩挲过玉白雪颈,热气上上下下喷沿了一路,撩拨得人心痒。

  终于,刚刚一副慵意的公主,终于发出细微的鸣喘。

  “让我想想,刚刚殿下不说,是不是想说,让我这么早出去是想……”

  卫云舟终于肯说话,果断打断道:“你早点走了,我这房中就清净了。”

  “哦,原来是嫌弃我闹,”楚照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不过脸颊依然深埋,热气喷薄,“没关系,闹也没关系,因为我早点去……”

  话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她早就把头抬起来,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卫云舟:“是不是就早点回来?”

  卫云舟果然别开头,这次连窝在怀里她都不肯,“哦。”

  这种时候了还是嘴硬。

  楚照不觉好笑,她一只手交覆上那春葱般的五指,顺势便让卫云舟的头转了过来,她低头落下一吻。

  这下中间再无间隔,吻得深重而又极其缠绵。

  明日就要启程,明日就要出发。

  终于待到肺腔中氧气都要抽尽排干,滚烫的呼吸串行而过二人的唇齿。终于,她们这才舍得松开彼此。

  唇瓣如今都变得肿胀起来,楚照伸手欲擦去唇边泻出的晶莹。

  不料她的手却被抓住,紧接着卫云舟便就着支撑,重新坐了起来。

  然后,她才拿过她的手,用了指腹,擦过那些水液。

  楚照无言以对,只能任她施为。

  待擦尽,卫云舟这才慢条斯理道:“走可以走,但是公主府,也不是你想来就来……”

  话音到这里便是一顿。

  楚照睫毛微颤,“想走就走?”

  “想走就走?”卫云舟反问一句,又靠近她,鸦睫根根分明,纤毫毕见,“想多了,是‘想不回来就不回来’。”

  曼声带着蛊惑,又仿佛带着一辈子不可分别的誓言。

  “那我什么时候回来?”楚照歪头。

  这句话倒是让卫云舟开心:“哦,原来你还可以掌握自己回来的时间。”

  “嗯。”手指拢过鬓发,温柔呢喃,“那殿下还是快快下旨。”

  极尽痴缠。

  “好好,本宫快快下旨,”目光凝实,她注视着眼前人韶润雅泽的面庞,“大发慈悲,给你个宽限,乞巧节之前回来,如何?”

  大概还有足月时间。

  “我知道你走得快。”她意味深长道。

  毕竟是邻国皇室,这手下侍卫配备、马匹坐骑,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楚照又轻装简从,来去自然快。

  只要,只要路上不耗费多的时间。

  楚照嗳声回应:“遵旨。”

  她拍去她的手,“嘴上说着遵旨,可做的却是犯上的事情。”

  “犯上,犯上。”手指绕过耳尖,留下粉红,“那么,臣以下犯上,有没有什么惩罚?”

  果然这要走的人就是不一样。胆子真的是越来越大。

  “认真一点……”卫云舟终于开口,直视她的眼睛,道,“早点回来,只此一次。”

  多了四个字,只此一次。

  “只此一次?”楚照疑惑。

  卫云舟睨她一眼,道:“怎么,还想有下次啊?”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滑跪得比谁都快。

  卫云舟牵动唇角,语气听来毫无波澜:“那就说上一件事。”显住福

  楚照眉心一动,疑惑问道:“上一件事是什么?”

  “治罪,治罪,”卫云舟默念两字两遍,伸手从楚照腰带处勾到一枚玉佩,“新婚没过多久,就抛下糟糠之妻,总得留点念想吧。”

  语气轻声娓然,生怕这句话听起来少了一分暧昧的斥责。

  楚照面色一僵。

  嗯,糟糠之妻,这堂堂长公主还真是满肚子歪理。

  卫云舟将那枚腰间玉佩勾下时,楚照恰好开口说话:“殿下小时候是不是读书不用功?”

  眸似曜石黝黑深邃,带着挑逗之意。

  果然是要走了,觉得再怎么报复都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楚照今日觉得自己占据上风,格外得意。

  嘴角也不由自主地翘起,她总算是有空,有空报一报这“扫盲”之仇了。

  卫云舟不理她,徐徐讽笑一声,将那玉佩勾在手上,问她:“这是什么?”

  楚照看去,那是一枚海棠花形的玉佩,但不够平面,若从形状论之,还有些圆润。

  这是她们皇室的东西,从她穿越过来便有了。只不过楚照彼时在青居院住得惨兮兮的时候,甚至找不到一件衣服像样的衣服来搭配。

  故此,楚照干脆就把这玉收了起来去。也是到了后面,她才开始佩戴此玉。楚照把这些一并告诉给了卫云舟。

  “哦,”她似有所感一般答声,摩挲过那玉佩,“所以说,这东西算是我们九皇子的身份象征了?”

  楚照不明就里,索性将自己脑中所想说了出来:“这玉佩有名字,叫做点破银雪,我和我的那些……兄弟,嗯,每个人都有一块,但各自花纹不一。”

  卫云舟颔首,感受着手中传来的莹润感觉,烛光映照,辉光粼粼。

  这点破银雪,还用了一根红绳坠饰。

  “既然是你的东西,那就留下吧,”卫云舟一边硕,一边又靠上的肩膀,在她耳边肆无忌惮地撩拨,“快点,问我。”

  楚照怔愣片刻,她要她问什么?

  她本来是理解的,毕竟这一走便是一月,新婚如胶似漆,留下些什么念想东西再正常不过了。

  所以楚照觉得,卫云舟适才再三确认那玉佩是她的东西,只属于她的东西,仅仅是为了确认她的存在而已。

  于是楚照更加疑惑,不过她心中还是存了一丝警惕。

  虽然卫云舟平素不怎么直白表达情意,眼下正值离别,说些暧昧话情理之中。

  “怎么不问?”热气依然撩拨着耳垂,催得一片樱红。

  楚照不问,却是主动帮她答了:“因为你要留着想我?”

  骨节分明的手,缠绕稍微显得凌乱的青丝,一圈又一圈。

  “谁让你回答了?我让你问我。”声音语带不满。

  楚照更加疑惑,但还是顺从了:“为什么?”

  “恩,这才听话,”卫云舟终于得意而笑,笑音轻渺,“你猜猜,我要拿它做什么?”

  “做什么?”

  这话说得倒是云山雾罩,她听得一头雾水。

  想了想,楚照道:“睹物思人啊。”

  “第一个字勉强对了,嗯,倘若我拿它自渎呢?”

  声音一字一顿,最后关键两个字,还着重上扬。暧昧到空气都被点燃,蒸得滋滋作响。

  卫云舟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句话,然后她直起身,饶有兴味看着楚照的表现。

  适才樱红的耳垂,肉眼可见地被一片红色侵袭漫延,到脸颊,到鼻尖……

  。。?…

  楚照唯觉自己的理智像是被疾速过境的海啸吞噬,她裸裎一般,木然看着卫云舟。

  看着她唇角狡黠上扬,是一抹得意的弧度。

  终于楚照才明白,适才她为何没有反应,原来是等到现在。

  “这不太好吧?”楚照艰难开口,她觉得脸甚烫,那枚玉也烫。

  卫云舟若有所思:“没关系,你不是把线也解给我了?”

  楚照:……

  她终于羞赧,说什么都要错开话题,说到她要途径多少多少地,那些关隘该怎么搜查。

  卫云舟搂着她脖颈,笑意盈盈:“所以,向本宫讨要通关文牒啊?”

  楚照点头,这时候她脸上红晕才消下。

  “好吧。”卫云舟答应下来,压下偷,落下绵长一吻。

  楚照只能感受脖上潮湿温热。

  她总不能推开人说,这么亲会死人吧?

  终于她起身,眼中水光潋滟,似含春带雨。如丹霞一般的唇翕张着,低声暧语,又像是最后通碟:“免检。”

  真是……

  “好好,免检,免检。”

  是夜绡红帐暖,窗外清灵月光,透过窗棂,共那昏暗烛光,舔上莹白玉润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