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余琢选了重武在隔壁寿城的子公司,乌行越点头把他安排了过去。他聪明了一次没有提自己的专利,得以继续在机甲行业混口饭吃。
乌行越花了不到半小时解决完后回房间睡觉,偷摸的拿了瓶酒,他并不想依赖这个东西,但好像不依赖压根睡不着。
方口杯满上白酒,一口下去醇厚清烈,回味米香久久不绝。一杯接着一杯,浪费的灌,反正老爹的私藏不醉人,明天也不上班。
直到喝得晕晕乎乎,躺床上爬不起来,眼前冒出一个两个三个靳介,对他说话他也听不明白。
那个小孩儿说的没错,自己真的挺可笑,没人要的Alpha真的挺可笑。过了会儿,那些叔叔的话又跑进他耳朵,立体环绕无损音质,比怂恿还怂恿。
乌行越一鼓作气站起来,没走两步左脚绊右脚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不疼但这一刻他委屈得想死。
终于听清楚了靳介的话,一张两张三张嘴都叫他赶紧签字离婚。
离就离!离了他也会把Omega再缠回来!想和别人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做梦去吧!想用完他再把他扔远远的,
“做梦!”乌行越对着空气吼了中气十足一声,咕甬着站起来,没两步又倒下,索性也不动了,念叨着做梦蜷在地上睡死过去。手乖乖的搭在肚子上,头顶的豹耳神经质的抽动,左右各多了一个拇指大的黑白间色圆环。
早上准点醒来,翻身往旁边一搭,搭了个的空气。乌行越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脑子自动冒出一行排列整齐的字,
这是一个失恋42天的Alpha,大家不要同情他。
“你确定了?”徐禄深疑惑的看着老三,不解他要走离婚协议的举动。
这孩子看样子是打定主意要签了。
“我等会儿去靳家接他,一起去民政办。”
谁也没说话,过会儿乌父开口提醒他考虑清楚,并明确表示无论他做多么傻的决定家里都不干涉他。
二哥也点点头,重复道:“对,无论多傻多蠢的决定。”
乌行越沉默片刻,只有大哥友善的提示,
“记得穿防弹背心护住头,靳尚应该会揍你一顿。”
“还有得把契合度检测报告原件带上,民政会当面注销,重新把你们俩的信息放回匹配池里。”
乌行越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了。又喝了几口粥,先回了趟自己家拿上要用的东西,开车前往靳家。
棠棣山好像没有冬天,一水儿绿到半山,这栋古朴庄重的宅子更是姹紫嫣红开遍,可是赏心乐事总归落不到他的院。
他被邀请进去,靳家的佣人行尸走肉一般,和如今的他没什么区别。走了得有一二十分钟,才看到廊桥之上靳介。
他静静的站着,和以前思考晚饭吃什么的表情一模一样,可这次乌行越却有种看天外来客的虚妄感,好似靳介是这个时代的过客,浅尝辄止后就要离开。
乌行越想叫他停下,试了半天只憋红了眼。踟蹰着走到桥这边。靳介似有所感,转头看向来处。
那儿站着顶好看的Alpha。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怕胸腔无数次的跳动被人发现。
忽而又注意到什么,重新看向乌行越,诧异道:“你头上……”
“怎么协议哥哥都亲自签好送了过去,行越弟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靳秀的行越弟弟让靳介抽了抽嘴角,也让乌行越注意到了靳介身后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女。
男人不必说是靳尚,女人,应该是靳介提起过的三妹阿秀。都用并不友善甚至仇视的眼神盯着他。
“来者是客,有什么事进屋坐下说吧。”
靳介一句话解了围,兄妹两个硬是解读出了偏袒,脸黑的像要吃人。
“你头上怎么回事?”
去会客厅的路上,靳介又问乌行越。这次凑近了看,才注意到毛茸茸上边还有亮晶晶的环,配色也是他喜欢的尾巴同款。
“算是易感期后遗症吧。”乌行越解释了一句,迟疑道,
“你,你在家胖了些。”
靳介注意到乌行越手里,快被揉烂的文件袋,摸了摸自己的脸,正欲说些什么,冷不丁听到身后三妹来了句。
“因为比在你家过得好。”
乌行越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靳介轻声叹了口气,无奈道:“阿秀你去厨房再加两个菜,阿尚你去书房帮我看看墨盘盖没。”
“大哥?”
“哥哥!”
“去吧,行越又不会带着我私奔。”
他说得三人具是一僵。兄妹两个不甘不愿的离开,走时警告了乌行越好多眼,最后还是剩下他们两个。
“是要去走离婚流程?”
乌行越看靳介笑着问他,魔怔的想起别人说的靳家老大什么没见过。是啊,靳介什么没见过,他还在解一元二次方程的时候,别人都已经走遍已知的所有星球了。
区区一个乌行越,区区一段不满一年的婚姻,恐怕在人心里也留不下什么痕迹。离婚不过走个流程而已,多轻松。
“行越?”
靳介感觉到不舒服,Alpha的信息素带着怒火,他护住小腹退后半步。
“对不起。”乌行越回过神,看到靳介的脸有些发白,他手足无措的道歉。他总是犯错,总是不经意伤害到他。
“你……算了,现在就走吧。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你。”
“是我对不起你!我对你不好!”
靳介摇摇头,“现在说这个没有意思。”
于是两人都沉默了,都在想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其实世事瞬息万变,谁又能一一算准。
靳介拿着红本本,觉得这是对他犯错的惩罚。乌行越绷不住了,抱住靳介像丢了魂。
“你信息素怎么了?”为什么会有甜味。
靳介拍开不想放手的人,“没怎么吧。”
“可是我闻着不对劲,这种事你得放在心上,要不现在就去医院看看,我让江中明给你看。”
“再说吧,我弟弟他们来接我了。”靳介往前走,把乌行越留在原地。
“靳介……”
靳介也停在原地,半响,乌行越没说出下一句。
“你想问一安?”靳介回头笑着说。
乌行越躲开靳介的视线,垂着脑袋点点头。
“他确实在两岁的时候就,我去火化去开死亡证……”
“别说了!”乌行越出声打断。
“现在的一安是靳尚做出的复制人,不是我的孩子。”
靳介留给了乌行越好大一个信息,再没停留回到车里。
来接他的靳秀迫不及待的接过包包,翻出红本本左看右看,横竖都顺眼。开车的靳尚从后视镜看到抚摸着小腹走神的哥哥,眼底的笑意淡了些。
“我们去看看爸爸吧,我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靳秀的脸垮了下来,把红本本重新塞回包包,语气烦躁的说。
“告诉他做什么?”
“他是爸爸,当然要告诉。”靳尚边调路线,边说。
他们的车离开了很久,乌行越还站在那儿,像固执蹲守的石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