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一山难容双绝艳【完结】>第77章 使我沦亡(贰)

  穷奇巨翼轻展,微微一震后四爪落了地,孟湘紧抓着穷奇脖颈上坚硬的羽翼,声音已极为虚弱:“你这丫头说得倒轻松,还不快来帮我,真是要吓死我这把老骨头了。”

  从悬崖下直飞而上着实令人惊恐,偏要装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漂浮在空中,她还能强撑着说出话来已经很不容易。秦红药还在一旁偷笑,萧白玉一胳膊肘拐到她肋下,秦红药一时吃痛,一面捂着腰一面腾身而起,携着孟湘轻缓的落在地面上。孟湘脚踏上了实地,身子还在摇晃,只觉满眼金星。

  萧白玉扶住了她,道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孟湘还没缓过气的询问打断:“九华派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去找我?我……我听沈姑娘说你还失了内力?到,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如何了?”

  她喘不上气,又急切的蹦出一句接一句,时不时得停下来深呼吸几口,话中明明有间隙,萧白玉张了张嘴还是无奈的笑了一下,并不去打断她。秦红药也是扑哧一笑,揶揄道:“孟前辈你到底是要喘气还是要训斥,先选一个,要是害你一口气上不来我可担当不起这罪过。”

  孟湘一眼瞪了过去,她一句话插来,倒是把矛头都引了过去,孟湘挣开萧白玉的搀扶,手指头直直的戳上秦红药的肩膀,显然是真的生了气:“她不知道来找我难道你也不知么,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么,竟还有人敢逼上九华山?我真想看看是他们的功夫高还是我这好孩子的爪子硬!”

  秦红药又不能还手,只能被她戳着肩膀连退几步,尝试辩解几句让她消消气:“我这不是把前辈您找来了嘛。”

  “那之前干什么去了?我听沈姑娘一说才知玉儿受了那些腌臜多少欺凌,玉儿武功到底是怎么没有的,是不是在成都之时还受了伤,现在伤势如何了?”她和沈绘本在黄巢墓中就相处甚好,来九华山这一路又听小姑娘谈天说地,只把武林中最近的大小事说了个干净,怒气在心里憋了老久,她怎舍得让岚妹唯一的徒弟遭受如此苦难。

  秦红药无话可说,萧白玉的武功的确是为了救她才失去的,也是为了她才不得不被迫离开九华山,不管她之后做了多少补偿都难辞其咎。她神色黯淡下来,抿了抿唇也不再躲闪,即使周遭的人群都盯着她们,还是低下了她的傲然风骨,认错道:“对不起,是我……”

  “前辈,不关红药的事,都是我自己太不小心了。”萧白玉不着痕迹的挡在两人中间,拉着秦红药的手腕把她往身后扯去,不论怎样都不想看到她落魄的样子。脸上挂起温和的笑意,缓和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安慰前辈道:“而且我也是因祸得福,失去武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之后我会同前辈细说。”

  孟湘扫了她们几眼,见她们垂下的手不知不觉转成交握,两人好的似是能穿同一条裤子,玉儿一颗心还是向着秦丫头。她也是听沈绘说了这几日秦红药如何细心照料玉儿,为了救出玉儿也是吃尽了苦头,其实也只是一股气涌到脑子里来,并未对秦红药有过多埋怨。

  孟湘怒气淡了些,但还是不肯松嘴,最气的还是玉儿遇了这么危险的事,竟没有想着把自己找来,硬是自己面对了。这般一想,玉儿倒是同岚妹像了个十成十,都如此固执坚强。沈绘瞧了瞧几人的脸色,揽住孟湘的胳膊晃了晃,像是小女孩撒娇的口吻道:“婆婆先不要生气了,大老远跑来也累了罢,我们坐下再说话。”

  只有小姑娘会说暖心话,孟湘欣慰的笑了一下,又瞪了眼面前的两人,故作悲凉道:“还是沈姑娘知道心疼人,你们这两个丫头,真是非得把我气死。”

  沈绘怕她们几人再吵起来,又好言好语的哄了孟湘几句,半拖半拽的拉着她走出人群,远远的喊了一句:“我先带婆婆回正殿休息,你们处理好这烂摊子再过来。”

  见着一老一少絮絮叨叨的走开,沈绘一句话就能逗得孟湘合不拢嘴,萧白玉目光跟着她们走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瞧了秦红药一眼,笑道:“让你麻烦孟前辈跑一趟,挨骂了吧。”

  “她本来要骂你的好不好,我帮你接过来不谢我也就罢了,还笑。”秦红药皱了皱鼻子,余光瞥见在场之人的眼神都凝聚在她们身上,狠狠飞去一眼,众人被她吓得一哆嗦,急忙缩回头去,但都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是要继续打还是怎样。

  被重金请来的江湖杀手也是一脸尴尬,面面相觑,雇主都被吓得一副屁滚尿流神志不清的模样,他们还要为谁去打。但不论是秦红药方才震颤山峰的那一剑还是立在一旁不断喷吐着鼻息的巨兽,他们谁都打不过,有没有命离开这九华山都是未知。

  周城显然也是被这闻所未闻的巨兽吓得不清,但看起来那位老人同掌门关系匪浅,巨兽应是不会暴起伤人,才大着胆子走近问道:“师父,我们要怎么处置这些人?”

  萧白玉瞥了一眼还在不停磕头念叨的陆坦之,他失了双手又陷入疯癫,这条命有没有都是一样,便下令道:“给他包扎一下伤口,丢进暗室中关着,永世不得再见天日。”

  立即便有弟子领命上前,将陆坦之拖了下去,萧白玉忽然想到什么,叫停了弟子的拖拽,俯身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偷听到师父说话的,当时师父身体如何?”

  秦红药被她一问也是灵光一闪,当年在东山上她的确逼迫着九华婆婆跳了崖,却不管在崖下如何搜寻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非是那日逃脱后又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返回了九华山,才被陆坦之听去交谈私报了王爷。

  陆坦之回不过神,秦红药又踹了他一脚,才逼得他开口道:“是……是师父失踪的半年后,还带着另一名女子,浑身,浑身都湿淋淋的,好像是从……从后山急流中游出,我见师父身受重伤,就起了歹意……”

  萧白玉直起身呆呆的站了半晌,才挥了挥手示意弟子把他拖下去,他不再有丝毫反抗,鲜血从断臂中流出,被人拖拽着擦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却似是连痛都感觉不到,只不断低念着“师父饶命”。

  心中一时悲喜交加,她本有机会救下师父,师父失踪半年后她正巧得了消息出山去寻,只留师兄坐镇九华山,却不料阴错阳差之下错过了师父回山,才害的师父被陆坦之所害,连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当真是天意难违。却又欣喜于师父并非死在秦红药手中,被她逼迫从东山跳崖后依然撑着一口气顺着江流游回九华山,一直以来禁锢在心中的枷锁猝然崩开,让她心脏猛跳了几下,再无芥蒂。

  只是这巧合与错过让她百感交集,既沉重又轻松,都不知自己是喜是悲。秦红药也是略微出神,想象了一下那副场面,不禁惊叹于九华婆婆真乃神人,身负重伤还能带着一人游出大江,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放眼整个武林江湖,也仅此一人。

  萧白玉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为师父报仇,除掉九华派一大害面上也无甚喜悦之情,并非心软,只是无奈,相伴长大十八年的师兄,却因着贪图武学富贵下手害死了师父,武林俊杰落到如此田地,可恨可惜。

  至于其他人,秦红药倒是替她下令道:“余下的便放了吧,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就说陆坦之叛师背门,已被就地正法,萧掌门也已回山,两月后将亲临盟主大会。”

  弟子犹豫的看了萧白玉一眼,见她点了头,才缓缓放下兵刃,给包围中的人让开一条出山的路。杀手们互看一眼,想不到竟能死里逃生,郑重的抱拳向萧白玉行了一礼,鱼贯下山而去。

  一切都尘埃落定,祸患已除,但众弟子却并未散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还有个巨大的疑团未曾解开,终于有人上前一步问道:“掌门人,我们九华派当真要和修罗教结盟么?”

  萧白玉闻言看向秦红药,的确未想过要如何同弟子们解释她们的关系,修罗教已经改邪归正这种亮堂的话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口,想让她放下屠刀正气凛然那真是比登天还难,唯一能确认的也只是她再不会伤害自己。也不能直说自己同她已经拜堂,日后她就是你们的掌门夫人,那弟子们没有被巨兽吓死,反倒是她这一句话就能吓死几个。

  秦红药接到她的目光,又抬眼瞧了瞧众弟子的表情,见他们只是满脸困惑,倒不见多少厌恶嫌弃,许是也大略知道自己帮着他们的掌门人做了多少事。心中有了底,便放声道:“众位应是知晓,朝廷想招安的不仅是九华派一门,而当今武林盟主金铁衣早已同朝廷暗通款曲,随时都会勾结起来对武林下手。武林各门各派不能再各为其主,当务之急便是联手抵御危机。”

  众人先是哗然,又是恍然大悟,难怪金铁衣对掌门人穷追不舍,硬是要扳倒她,就是忌惮着有掌门人坐阵的九华派会成为他的拦路大敌。众弟子再不多言,向掌门行了大礼后纷纷退去,加紧赶去练武和布置九华山的防线,不让他人再有机可趁。

  方才还熙攘的观音峰顶眨眼只剩两人,萧白玉捏了一下她的手心,调侃道:“冠冕堂皇的话说的还挺流利,也不想想你们修罗教灭了多少武林门派,联手这话说出来也不脸红。”

  秦红药牵着她的手跃下峰顶,萧白玉许久未曾观赏过九华山,这般堂堂正正的回了山,一草一木都看起来如此亲切,见她目光留恋在山间,便也不急着回正殿去,两人在山间小路上携手漫步,好不惬意。在风声瀑布声中只听秦红药轻言慢语道:“那不都是同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么,同你一起后,我一心向善……不对,一心向白玉。”

  萧白玉回看的眼眸波光流转,笑意嫣然神情慵懒,同她笑着说着走在宁静干净的小路上,日光暖洋洋的映照下来,正值深冬,却因着交握的手而半点不觉寒冷。两人都再无顾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萧白玉也随口道:“你这般遮遮掩掩,莫非是在寻什么藏宝图,就像古时候的宝藏岛一样有万两黄金白银么?”

  秦红药大笑道:“哈哈,我的好掌门这般奇思妙想不去当文人真是可惜了,唔……其实那物寻不寻得见都不大要紧,只要不落在他人手中便可,所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你,我都不会让朝廷吞并武林。”

  听她这么一说倒是安心不少,萧白玉反手拔出阎泣刀,上下打量了一番,既然师父说同阎泣刀藏在一起,但她们又确实未在黄巢墓中寻到,莫非是藏在刀刃中?她指节扣了扣刀面,极为厚实的咚咚声,不见任何空响,刀刃中并非虚空,也就不可能藏匿任何东西。

  秦红药知她心中所想,不以为意道:“不打紧,阎泣刀已经落在你手中,连你我都寻不到的东西更遑论他人,许是已经被你师父临死前毁掉了。”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正殿前,沈绘同孟湘坐在堂上,看起来孟湘已经被逗得怒意全消,脸上深深的褶皱中都堆满笑意。见着两人进来她本还想板起脸,奈何沈绘哄人的本领还是一等一的高强,笑了这么久便再聚不起气来,只好不再追究,挥挥手道:“玉儿来,你之前说的因祸得福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白玉坐过去一五一十将在山洞中的奇遇讲了出来,沈绘本在一旁听得啧啧称奇,忽的后脑被人狠敲了一下,还没惊呼出声,就被秦红药拉到一边,避开那聊得正起兴的两人,直被拽到后堂去。

  沈绘来不及责问她做什么动手,秦红药就恶人先告状:“你到底同孟前辈说了我多少坏话,让她见面就是劈头盖脸一顿。”

  沈绘揉了揉后脑,眼珠一转坏笑道:“咦你居然会担心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吗,我还以为你作恶多端都被骂习惯了。”

  秦红药作势又要敲她,沈绘脑袋一缩就躲到一旁,站的离她有八丈远,不愧是自诩轻功卓绝的飞贼,一眨眼就能窜出这么远。她的确从未在意过他人说法,但孟湘不同啊,毕竟那算得上萧白玉唯一的长辈了,万一她对自己印象恶劣,萧白玉那种尊师重道的人难保不会受到影响。

  秦红药现在倒是想起人家是长辈了,之前把人家呼来喝去直言老太婆的时候也没这么多顾虑,更别提她还是直接把人家绑来,去黄巢墓一路也没少给脸色看,对她的印象要说不好早就恶劣到地心去了。沈绘站远了胆气就足了起来,嘿嘿的笑道:“放心吧,不会让你在岳母大人面前难做的,我可是把你为了萧姐姐抛头颅洒热血的事都同你岳母大人讲了呢。”

  她还是这么用词不当,秦红药刚想纠正她,就听到前堂传来一声唤:“红药,过来一下。”

  听见萧白玉的声音,沈绘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仗着有旁人在更是笑的张牙舞爪,时不时的挤眉弄眼挑衅一下。秦红药慢吞吞的走出来,只来得及再瞪她一眼,就被孟湘抓了过去,硬按着坐在她的身旁,她神色已全然不同,只笑呵呵的上下打量着,还伸手拍了拍秦红药的肩头,满面赞许之色。

  孟湘态度恶劣时她还有些心忧,却不想刚转了个头这态度就是天翻地覆,秦红药觉得闪开身子不大好,只能受着孟湘突然的亲近,既别扭又困惑,悄悄瞥向萧白玉,只希望她能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却见到萧白玉也是垂手端坐在那里,面上红晕满满,嘴角一抹笑藏也藏不住。

  孟湘欣赏够了两人的困窘模样,才露出慈祥的笑意道:“我听玉儿说你们已经拜过堂了,这种胆识气魄着实厉害啊,岚妹恐怕都要自叹不如。既然岚妹嘱咐我要好生照顾玉儿,我便托一声大,饮一杯你们敬来的茶,也算是周全了礼数。”

  秦红药一怔,不想萧白玉当真同孟湘说了此事,还以为对于一向循规蹈矩的她,能同自己在天地间拜堂已是爱到最深,却不料她能一次又一次的给自己感动温暖。沈绘也是一惊,虽早知这两人之间缠绵相亲,但想不到两人竟能挣开世俗枷锁光明正大的拜了堂去,她目光惊叹,又是说风就是雨的性子,立时便提议道:“不如我再去寻些爆竹来,好好庆祝一下,也顺带为萧姐姐接风洗尘。”

  萧白玉脸上红晕是退不下来了,却给她清冷的面上填了不少烟火之气,好似天上的仙子坠落凡间,美艳不可方物。她压住越来越明显的笑意,即使心中期盼,也还识得大体,拒绝道:“不必太兴师动众,现今内外忧患,还不是庆祝的时候。”

  秦红药却顾不上脸红,心中只剩满涨的情意,目光直直的凝视在萧白玉脸上,迫不及待想靠近拥抱她。但两人之间还隔了个孟湘,这般抱过去指不定会让她羞到落荒而逃,手指动了动还是定下神来,朗声笑道:“孟前辈说的不错,我们二人是应向您敬一杯茶。”

  沈绘一时兴起,拍掌道:“那我就受累为你们做一次傧相,来来,倒茶了倒茶了。”

  她手脚利落的翻开茶杯,时间正好,她们坐到正殿时泡的一壶茶刚开,碧绿清澈的茶水自壶嘴倾出,吹开杯中寒意,冒出缕缕热气。秦红药站起身,弹了弹裙上不存在的尘埃,一手探到萧白玉面前,丰润白皙的玉臂自黑裙中滑出,细如葱白的手指微微一引,就勾的她覆上手来。

  萧白玉被她轻轻拉起身来,谁都舍不得松开交握的手,对视良久不约而同的翘起嘴角,黑裙白衣,相依相偎,相得益彰不分彼此。沈绘端来两杯茶,两人一人一杯各自捧去,临敬茶之前秦红药又有些顾虑,附耳小声道:“我是不是应该跪下敬茶?”

  她这问的好像对方就经历过一般,萧白玉也是全然不知拜堂敬茶要有何礼数,想着她定不曾跪过任何人,便也轻声道:“你不必跪下,我来就好。”

  “那怎么行,夫妻一心,你跪我当然也得跪。”秦红药不再犹豫,双膝跪下,待萧白玉也跪在身边,才一同举杯敬茶。两人声音虽小,但堂上之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沈绘在一旁掩嘴偷笑,孟湘也是屡屡点头开怀而笑,极为满意。

  孟湘也端坐了身子,双手接过茶杯,杯盖撇开漂浮的茶叶,一口一口缓缓饮尽,又再换另一杯,品尝的仔细。许是茶水热气熏进了眼中,看着并肩跪在自己面前的两人,萧白玉一向清丽冷峭的面上难得笑意盎然,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暖情意,模模糊糊的似是看到了岚妹当年同人携手的样子,她最后一口茶水咽下后已是老泪纵横。

  泪水一滴滴坠进空了的茶杯中,朦胧的视线中看见面前两人笑意收起,都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孟湘才恍然回神,赶紧拿袖子擦净了泪,破涕为笑道:“你瞧我,年纪大了,见着后辈寻到归宿就能喜极而泣,实在丢脸……玉儿啊,我相信你师父泉下有知也会同我一样如此欣喜,你师父辉煌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未曾同心上人有个名分,你……真是弥补了她的遗憾啊。”

  萧白玉低眸望了眼两人垂下相贴的手背,细细回想着师父英姿飒爽的一举一动,此生最重要的两人,都已牢牢放在心上,夫复何求。

  孟湘回味一番,放下茶杯招呼两人道:“都快起来吧,我还有事要同你们说呢,玉儿现在失去武功,虽说得了瑶光神功的心法口诀,但毕竟内力全无,再度练起即使神速也难免需要数年才能与之前匹敌。我身在江湖时就听闻有一副方子名为寒玉蟾蜍膏,能助经脉尽断之人恢复如初,若能寻到这帖药定能助玉儿神功大成。”

  说至一半,孟湘又摇了摇头,似是困难重重,可惜道:“我虽知雪色蟾蜍下落,但却从未听说过黄寒玉的踪迹,可能这方子也仅是说说而已……”

  “前辈你知道雪色蟾蜍在何处?”秦红药惊喜之下倏地站起,顺手把萧白玉也拉了起来,急切道:“黄寒玉就在我们手中,只缺一味雪色蟾蜍便能合成此药,到底在何处,我现在就去!”

  萧白玉瞧她急到横眉竖眼,忍俊不禁的拉了拉她的衣袖,缓声道:“莫急,给我几日时间,我安顿整备一下九华山,再同你一起去。盟主大会还有两月有余,我们来得及。”

  秦红药喜欢她说我们时的亲密口吻,本还想留她在九华山整顿陆坦之留下的烂摊子,却不忍心拒绝她,便把急切的追问咽了回去,听话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