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这件事让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缓和点,谢礁也不再躲着靳南谦,可能会在他工作到深夜的时候煮一杯拿铁——虽然是速溶的。
甚至好像有了和平谈话的机会。
靳南谦拿起咖啡喝了一口,上面的白泡沫还没消散,暖香从口腔蔓延到了胃里。
“最近在学校过得怎么样?”
“还可以,跟平时没区别。”
显然这样平常的问题不能满足靳南谦的好奇心,忍着酸不拉几的心思忍不住问道:“那……你那小男朋友是哪儿的人?家里怎么样?你们发展情况如何了?”
这如同查户口一样的话语噼里啪啦甩了谢礁个措手不及,他往后退了一点,坐到了靳南谦的床上。
说实在的,其实好多事情连他都不了解,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是我学校的学弟,家里情况不知道,发展……就,只有牵手。”
但其实只有牵手这一条就已经让靳南谦神经错乱了,他低头就能看到那双拿手机的手是多么白皙好看,可是已经牵过别人了。
“哦,好。”
又是一阵寂静。
“还有事吗?没事我出去了。”
“有。”
靳南谦浅笑了一下:“去给我放洗澡水,要加牛奶,搅匀了叫我。”
谢礁把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不知道靳南谦今天抽了什么风,只能默默去放水,可能是那把老骨头连腰都弯不下去开水龙头了吧。
他认命地走进浴室,放好洗澡水之后在里面加牛奶,把手伸进去搅匀,拿出来的时候手指垂落着往下滴水,乳白色的液体从微微绯红的指尖落下,别样旖旎。
靳南谦穿着睡袍走过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有点骚包,垂眸看到谢礁的手,很满意,路过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心跳都快了许多。
公司最近焦头烂额的事情很多,跟对接的合作方交谈这件事更甚,据说对方是个归国华人,在国外深造多年,学历很能拿得出手,能力也是上乘的,关键是还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儿,是个美人儿。
不过这些对靳南谦并没有吸引力,他只想处理完对接合作事宜就赶快回家,其实老板也不想上班。
秘书打点好见面地点之后就去忙了,按照惯例,公司还要准备点送给合作方的小礼品,秘书挑了几种让靳南谦选,他瞟了一眼,觉得送丝巾太轻浮了,送手表又怕女士不喜欢,最后挑了一支签名钢笔送出去,也不贵,用来交际也不心疼。
“老板,今晚六点在沁雅居的饭局,对方也约好了。”
“好。”
饶是今晚又要喝酒了,靳南谦提前给谢礁发了消息,说今晚会晚点回去,有个饭局。
沁雅居环境优美,不吵闹,谈工作最合适不过了,之前好几次都约在这里,可今天的合作方好像有点不太守时。
比约定时间晚了15分钟门口才有动静,靳南谦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相迎,虽然他现在对这个合作伙伴的不守时表示非常不满。
来人是一位卷发女士,身材高挑,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女强人的感觉,后面跟着她的秘书和工作人员,不知道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
女士取下墨镜伸出手,深蓝色的指甲特别显眼:“靳总?你好。”
“你好——”
?
这栗色的卷发,不耐烦的语调,还有她手上那副夸张的墨镜,这不是那天在医院里碰上的那个女人吗?
虽然她好像并没有认出来。
“我姓谢。”
“嗯,谢总你好,请坐。”
“不好意思啊,今天来的时候有点堵车,所以迟了点,还望靳总海涵。”
靳南谦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稍微弯了一下眉眼,道:“没事。”
“那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说。”
这场谈话到了快十点才结束,这个女人伶牙俐齿不好对付,虽然靳南谦每句话都在给她挖坑,但是都被她不露声色地绕回去了,不亏是海归回来的经管系高材生。
临走之前靳南谦把钢笔送给了谢女士,刚才还得知这位女士只比他小一岁,看起来却像二十出头,夸她年轻保养得很好,不料谢纯甩了甩头发,温声说她孩子都生了。
啧,比他小的连孩子都生了,他还寡着。
只不过谢纯好像打错了算盘,来之前觉得靳南谦是某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回礼是送了一盒鹿茸。
靳南谦回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这场是谢礁在等他,屋子里的灯都开着,亮堂极了。
谢礁皱着眉走到靳南谦的身边,嗅了几下道:“你身上怎么有香水味?”
顿时靳南谦的脑子就宕机了。
“不是……我……”
“你约会就去,没必要骗我。”
说罢谢礁转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靳南谦眼前一黑闭目了两秒,转头看见了餐桌上了蜂蜜水,杯壁上还挂着水珠。
这是谢礁特意给他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