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蜜饯和各种各样的糖块糕点就被宫人拎了进来,乘的糕点用的食盒都是最精致的,烟芷一脸笑容的把盒子放到桌子上。

  “大人从小就畏苦,这次没有及时找来糕点,是奴婢的不对,这一些是宫里刚刚出炉的糕点,还有一小盒,是奴婢叫人快马加鞭在宫外念芳斋买来的,大人快尝尝。”烟芷把糕点往前推了推,似乎很是期待叶微棠尝尝。

  叶微棠这个时候也放心下来,原来原主也是很害怕苦味的东西的,那这样的话,自己刚才的举动也就好像有了理由。

  现在的嘴里都是苦味,叶微棠迫不及待的拿了一块绿豆糕塞到嘴里,甜腻的感觉瞬间从嘴里化开,要是平常吃的话,叶微棠可能会觉得有些甜,但是刚才自己的嘴中就全都是苦味儿,此刻居然正好可以中和。

  姜宴仔细观察着叶微棠的神情变化,发现她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也就放了心,重新端起来药碗往叶微棠面前放了放,那种浓烈的中药苦味儿和空气中弥漫的甜点香气融合在一起,引发一种奇特的味道。

  叶微棠眼一闭心一横,将药碗接了过来,一口闷了下去,那种苦味瞬间在喉咙里散开,叶微棠的冰山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就像包子褶一般,姜宴眼睛含着笑容看她,从来没有见过叶微棠这般,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姜宴看叶微棠似有干呕的迹象,连跑过去坐在她的床沿,随机从这一堆糕点中拿出来了云片糕喂入叶微棠的嘴里,云片糕是念芳斋的首席糕点,就算是早起排队都不一定能够抢到,而烟芷只要手里拿着摄政王府的腰牌,就能够让念芳斋为其单独起灶做糕点。

  姜宴拿着云片糕的手一顿,随后扬起笑容:“摄政王大人排场果然不同凡响,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念芳斋都能够为您亲自起灶做糕点。”

  这番话瞬间把还沉浸在糕点快乐中的叶微棠拉了出来,她心中警铃大作,这句话一语双关啊!虽然表面上是在说叶微棠这个摄政王当的风风光光,但其实也是在试探她的权力,要知道念芳斋可是曾经姜禾要求做糕点都没有接受的。

  怎么会时时刻刻为叶微棠准备着。姜宴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旁敲侧击的打听叶微棠到底有多大的手腕了吗?

  叶微棠连忙把口里的云片糕咽下去,挺直腰杆,很拘谨的回话:“公主殿下此言何意,可能是因为烟芷使多了银子吧,公主殿下若是想要借此来试探微臣的话,大可不必。”

  叶微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原主只手遮天这件事不假,姜禾亲自去念芳斋要求他们做糕点未果也不假,事到如今怎么解释恐怕也只是托词。

  姜宴看出来了叶微棠的局促,又想起来她如今还在生病,就没有继续为难她,反而还主动安慰她:“摄政王大人不用这般,长姐名声人人皆知,念芳斋不给她单独起灶也是合理的。你如今还生着病,别劳心伤神了。不过……母皇那边……”

  叶微棠这个时候才想起来,狗皇帝好像说等叶微棠醒过来去找她?

  叶微棠突然感觉头疼得很,她十分发愁去跟这位女帝解释,自己行为实在太过怪异,知道的是理解她抱女主大腿刷好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得了什么失心疯。

  姜宴看到她的神情急转直下瞬间变得愁眉苦脸,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也表示赞同:“母皇一向不好敷衍……你如今还病着,的确不太适合去回话。要不然我去替你回绝她?”姜宴的言语中从未提现过她对女帝的敬畏,回绝圣上也说的跟拒绝一个普通人一般。

  但是天知道叶微棠此刻有多爱姜宴?她就差点头了,脑海的仅存的理智又把她拉了回来,姜宴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岂不是又要被迁怒责罚?

  想罢,叶微棠还是摇摇头,把心中顾虑说给姜宴听,附上一双诚意十足的眸子,姜宴不信也由不得自己,那颗心如同被水汪汪的大眼睛勾走了一般。

  “知道你想帮我,不过不能让你再被责罚了,否则下官昨夜淋雨替你挨打的可白挨了?”叶微棠拍了拍姜宴的手背,那细腻的手感让她不由得再次心猿意马,红着一张脸挪开眼神。

  姜宴还不知道这是为何,她凝眸看着叶微棠脸红的样子,居然出了神,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微棠首先开口打破尴尬。

  “公主殿下且不着急。微臣这边去找陛下回话。”叶微棠翻身下床准备换个衣服去找皇帝,谁料头一阵阵晕眩感让她站都站不稳,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再抬头看看除了姜宴哪还有人。

  叶微棠不得不脑补抱着自己的人是谁,那种清冽的香气充斥着叶微棠的鼻息之间,她微微抬起来对上了姜宴的眸子。

  “有没有人告诉摄政王大人,您眸子真的很好看?”姜宴似乎是陷进去了,随后强迫自己放开叶微棠,恢复了神情。

  叶微棠被夸的有些脸红,却也没有接着说话,刚想宣烟芷进来服侍着穿衣服,姜宴就伸出手来打断。

  “既然大人救过本宫,这等小事本宫就可以。”姜宴笑着不知道哪根筋没抽对,叶微棠哪敢反抗,伸出手来就等姜宴给自己穿上朝服。

  朝服颜色暗沉低调,叶微棠伸开双手站在原地由姜宴将衣袍敞开从胳膊开始穿,姜宴偏偏不绕后,而是面对面与叶微棠而站。

  每次给叶微棠穿袖子的时候两个人都贴的极近,那种冷冽的香气让叶微棠不敢多呼吸喘气,整个人紧张的不行。

  反倒是姜宴,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却做着亲昵的举动,叶微棠越发看不懂姜宴了,而姜宴也真的越发看不懂叶微棠。

  这次更衣真的是历时许久才穿好,姜宴系腰间禁步的时候还微微一笑,撩拨了一下禁步上自带的流苏。

  就跟无意识撩拨了一下叶微棠的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