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惑瞬间就捕捉到了少年情绪的异样,不禁有些担忧的询问:“怎么了?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顾惜年听罢恍然回神,这才扯出一抹略显牵强的笑意摇了摇头:“没事,我没事……”
荧惑又不放心的碰了碰少年额头确认他并非不适方才眉心微蹙的再次开了口:“那,年年是不愿同本君大婚?”
闻言,顾惜年哪里还顾得上胡思乱想,当即摇了摇头,急急开口:“不是,怎么会?我自然是愿意的!”
荧惑微蹙的眉心这才彻底舒展,继而将后印放到少年手中柔声开口:“好,那明日本君便去安排,请母亲找人算一个吉日,本君要为你办一场最盛大的婚事,好让六界都知道,你是本君名正言顺的君后。”
顾惜年听完只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情不自禁的扑上去抱紧了荧惑,声音亦有些哽咽:“荧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荧惑心疼的回抱着少年,温柔的在他侧脸上印下一个吻,宠溺又无奈的开口:“又问这种愚蠢的问题,不过谁让本君就喜欢你这样的呢。”
“记好了,本君只说一次,”
“因为,本君心悦于你。”
顾惜年听罢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双臂抱的越发紧了许多:“呜呜,荧惑你真好。”
荧惑则是被少年这副泪眼氤氲的模样勾的有些情动,情不自禁的就吻上了少年红润的唇瓣:“年年……”
顾惜年这会儿正是感动的时候,故而想都没想的回应着荧惑的吻。
直到,他突然意识到这会儿在寝殿里的可不止他和荧惑两个。
啊啊啊啊啊啊!上头了上头了!他竟是连崽崽都忘记了!
顾惜年忙不迭退开些看向崽崽所在小床,却是猝不及防对上了顾岁安小朋友亮晶晶的眸子。
小家伙显然是好奇,这会儿正用胳膊撑着下床的栏杆看他们。
他在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坐在了荧惑腿上。
简直造孽!
顾惜年整个人都慌了,下意识想推开荧惑想站起来,却被男人禁锢着腰身动也动不了。
少年退开的动作却是让荧惑有些不悦,他当即按着少年的后脑勺不容拒绝的再次吻了上去。
耳鬓厮磨间,顾惜年艰难的开口:“荧惑,别,会被崽崽看到的……”
荧惑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又自顾自的亲吻了良久才将少年放开。
期间,某人的手自然也没有闲着,就这么片刻的功夫,顾惜年的衣服都被荧惑解开了,一得到自由他便急急的将衣衫拢好,一把推开荧惑荧惑站了起来。
可一时间他却是尴尬到不行,甚至有些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崽崽了。
荧惑则是要淡定上许多,见状却是勾唇笑了笑,继而朝着门外淡淡的吩咐:“夏兰,将小殿下带去碧霄宫,母亲想他了。”
“是。”夏兰很快回应,继而推门而入,头也不抬的走向小床将崽崽抱起来往外走。
顾惜年下意识开口想要制止:“别——”
荧惑见状迅速将食指按在少年唇间打断了他的话:“嘘,你都陪了小兔崽子多久了,就不能将时间给自家夫君一些吗?”
顾惜年不舍的看着崽崽被抱走,也只好作罢,继而妥协的点了点头。
荧惑见状面上顿时扬起一抹动人的笑意,紧接着一把将少年抱至桌上,轻而易举的再次扯开了顾惜年好不容易重新拢好的衣衫。
顾惜年下意识伸手想要护住胸口,红着脸急急开口:“别,去榻上!”
荧惑瞬间制止了少年的动作,继而俯身在他精致的锁骨上印下一连串的吻:“年年乖,你现在的时间是本君的,听话,就在这儿……”
————
在荧惑的一再催促下,婚期很快便定了下来,四月十七,宜嫁娶,是个难得的黄道吉日。
只是时间多少有些仓促,只剩下不足半月。
许是因为大婚在即,荧惑突然就变得很忙很忙。
顾惜年白日里都很少能抓住那人的影子,好在荧惑夜里都会回来。
不止荧惑,就连他也变得很忙,大婚的很多东西都需要挑选,他又不愿将就,便需要用很长时间一样一样的挑。
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几日,顾惜年总觉得很多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询问绣样的绣娘离开后,顾惜年再也忍不住同夏兰开了口:“夏兰姐,你有没有发现大家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怪异的很。”
闻言,夏兰眸底闪过一丝紧张,却被她迅速压下了,继而笑着开口:“君后多虑了,大家那般望着您,只是倾羡罢了,想来并没有别的意思。”
她紧接着笑吟吟的反问:“大婚在即,许是君后太过紧张才会胡思乱想吧?”
顾惜年顿时被问的有些脸红:“是,是吗?”
想来夏兰说的也没错,大婚在即,他这几日确实是有些紧张,大概真的是他捕风捉影了吧。
夏兰又同他说了两句话便离开了,顾惜年正准备去逗逗崽崽,却是突然收到了霜序派人送来的请帖。
说是墨染两日后过生辰,请他和荧惑参加。
顾惜年只是稍微想了想就决定了要去,夏兰说的没错,他太紧张了,出去散散心没准还能缓解一下。
故而等夜里荧惑一回来他便提了这件事情。
却不料荧惑竟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大婚在即,还是不去了,派人送去贺礼就是了。”
顾惜年心底闪过一丝异样,想了想一脸认真的再次开口:“可是我想去。”
荧惑最终到底还是答应了,即便是有诸多的顾虑,即使这些日子他已经焦头烂额,但他还是不想看到少年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两日后二人便如约去了妖界。
只是一到妖皇宫顾惜年便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这个墨染,不知道的人见了都得以为他这是要结婚。
妖皇宫到处都挂着大红色的装饰,他和霜序还都穿着红袍。
啧啧啧,司马昭之心啊。
穿着红袍的二人很快走到了顾惜年和荧惑面前打招呼,顾惜年默默给了霜序一个无语的眼神,霜序则是回了一个无奈的神情。
很快,奉上贺礼后他们就被迎进了大殿。
殿内已然坐了很多人,顾惜年拉着荧惑默默挑了个位置,随后就取出了早早准备好的丹药放进了酒杯里,担心被看出来,他还拿着筷子搅了搅。
荧惑看得不解,拿起酒杯闻了闻却是越发疑惑了,这酒里融的分明是极乐丹。
他忍不住问:“年年这是为何?”
顾惜年忙不迭做了个‘嘘’的动作,继而压低声音解释:“他们两个实在太墨迹了,我要给他们下剂猛药,也好让霜序早点认清楚自己的心。”
荧惑了然,有些无奈,却到底也没有多说什么。
能怎么办,自家的凤凰,只能宠着,大不了出了事他兜着。
约莫又过了片刻,生辰宴便开始了。
重要的宾客墨染自然是要敬酒的,比如荧惑和顾惜年。
趁此机会,顾惜年提出了要和墨染换酒。
墨染显然一眼便看出了异样,不过在看到魔君家的凤凰拼命使眼色后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亲眼看着墨染将加了料的酒喝下,顾惜年又对着对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墨染明不明白他的苦心他不知道,但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顾惜年随即开始认认真真的干饭。
就在这时,星阑却是突然出现将荧惑叫走了。
当然,离开前荧惑还十分不放心的嘱咐了顾惜年几句,又派暗九寸步不离的跟在少年身边方才放心的离开。
顾惜年十分听话的乖乖吃饭,只是大抵是妖界的果汁太好喝,他一不小心就喝多了,这会儿突然有点想上厕所。
他当即起身暗戳戳的离席,又找了两个侍从询问后才找到了茅厕。
可他正准备进去,却见暗九亦步亦趋的跟着,俨然一副准备跟他一起进去的模样。
顾惜年无语,只好语重心长的劝解:“暗九啊,我只是去小解,你就在外面等着就好,若是真有事,我会喊你的,你要是进去了,别说你们家唐蓝要不高兴,荧惑定然也是要吃醋的。”
暗九闻言虽有些迟疑,但也觉得顾惜年说的确实有理,到底还是点了头。
顾惜年赶紧进去准备放水,却是突然听到旁边二人在聊天,他顿时就忍不住仔细听了起来。
“灾星降世啊,若他不死,六界必将大乱。”
“是啊,如今凡间已是生灵涂炭,就连冥界都有一处地狱结界损坏,跑出了不少恶灵为祸六界,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轮到咱们妖界了。不过听说天界已经在同其余几界商讨除去他的法子了,就连久不问世的神族都有参与,不过可惜的有那位护着他,也不知道最后会是何种结果。”
“横竖给过他机会了,若是他交出灾星,大家便不计较了,若是他负隅顽抗,那便让他陪着那灾星一同灰飞烟灭好了,即便他有通天的本事,也抵不住六界众生的意愿,众生与一人,孰轻孰重,希望他能想清楚。”
“对了,咱们还是不要在外乱说,听说那两位也在此次受邀的行列,被听到就不好了。”
顾惜年听完,突然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忍不住问:“你们说的……是谁啊?”
尖嘴猴腮的男子闻言上下打量了顾惜年一番才压低声音道:“这消息都传了多久了,你竟不知道?自然是那魔君将要迎娶的君后,顾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