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昏暗的灯光照映, 月光洒落整个别墅区,两道紧密相贴的身影连影子都带着缠绵。

  怀里的大脑袋蹭着温热的侧颈,慕黎单薄瘦弱的身形堪堪保持平衡, 一只手指节紧紧按在男人宽厚的脊背, 另一只手环过男人劲瘦的腰身,费力将人带回别墅。

  邢延大半个身子压在青年身上, 大型犬一样扒着慕黎, 黑眸半眯着迷迷瞪瞪的跟着青年的脚步挪动。

  终于将男人挪到床上, 慕黎直起身,垂眸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轻呼了一口气。

  男人四肢瘫倒在床上,领带已经被大力扯开,贴身的西服纽扣也被解开, 几缕碎发散落在额头,平日里摄人的黑眸闭上,即使醉酒了,也难掩矜贵和危险, 身上勃发的肌肉紧绷着,像似沉睡的猎豹, 随时可能醒来。

  慕黎弯下腰身盯着沉睡的男人, 眼底满是笑意和好奇。

  认识延哥这么长时间,延哥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强大矜贵和一丝不苟的从容,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对方醉酒的模样。

  有点……想让人欺负。

  青年似乎一点儿不怕, 还一脸兴致勃勃的盯着男人, 对这个难得醉酒的男人, 新奇不已。

  不过, 注意到男人紧锁着眉头, 慕黎跨上床,半跪在床上,低下头伸手慢慢的给邢延解开领带。

  慕黎盯得认真,脑袋凑到邢延胸口,指节揪着纽扣,认认真真的一点点解开。

  上次他喝醉了,延哥一点儿不嫌弃他,还尽心尽力的照顾他。

  现在延哥喝醉了,他也应该照顾好延哥。

  想到就做,慕黎跩住邢延的西装,手指抬起男人的胳膊,另一只手撑着床,想用劲儿让延哥翻身,帮他脱掉西装。

  勉强把人侧过身,慕黎还没来得及脱衣服,男人高大的身形直接压过来,慕黎腰一塌,胳膊软了下去,被布满酒意的身躯压在身下。

  眼前覆盖上巨大的阴影。

  慕黎眨了眨眼,抬眸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酒意弥漫,他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好像也要醉了,察觉到男人微颤的眼帘,指尖慌乱的扯了扯床单,然后胡乱的握上男人的腰,用力的想把人推开。

  无济于事。

  慕黎的手无力的瘫在床上,身上的男人眼睛动了动,下一瞬,深邃的黑眸睁开,漆黑的瞳仁里布满锐利,冰冷的望过来。

  察觉到身下的人是谁,冷漠的眼神瞬间柔和,满目柔光。

  “慕慕?”

  语气嘶哑,是醉酒后迷蒙的模样。

  慕黎乌黑的眸色泛着喜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猝然凑近的俊脸惊到。

  邢延以为自己再一次沉溺在迷醉的梦境中,身下的青年无比真实,唤醒了他无数次旖旎的梦境。

  在梦里,他不必压抑自己的欲望,可以为所欲为,青年整个人都会顺从的由他摆布。

  邢延呼吸粗重,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薄唇重重的碾压下去。

  双唇相贴,慕黎瞳孔睁大,呆愣的看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时间忘了挣扎。

  滑腻的温热窜进口腔,肆意搅动,带着悱恻的欲望,大掌如无数次的旖梦般掐住青年细软的腰,重重摩擦。

  男人呼吸粗重,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紧紧纠缠磨蹭。

  细碎的□□倾泄,慕黎心跳如鼓,唇边的湿热让他忍不住沉溺,直到腰间传来的刺痛才使他回过神来。

  延哥……这是醉得不清醒了。

  瘫软在床单上的指节收紧,抬起手重重的在男人腰间掐了一下。

  邢延吃痛的皱眉,紧绷的身形一顿,迷醉的黑眸清醒过来。

  眼前的情形让男人迷乱片刻,薄唇退开,手臂撑住床,相贴的俩具身躯缓缓分开,邢延喉咙滚动:

  “慕慕。”

  这不是梦,剧烈跳动的心脏,身下的青年瞪大惊惧的双眸,都不是梦。

  “延哥,你喝醉了。”

  慕黎下了定义,延哥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不清醒。

  邢延声音嘶哑,“我,做了什么?”

  慕黎掐在男人腰上的手松开,闭了闭眼,唇边染上笑意,“没做什么,延哥……你先起来。”

  邢延反应慢半拍的退到一边,心脏声如雷,在寂静的房间里愈发明显。

  慕黎舔了舔唇,触碰到唇边的湿润,意识到那是什么,身形一僵,舌尖缩回去,轻轻抿了抿唇。

  轻呼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只当刚刚是场意外,不敢多想。

  “延哥,现在怎么样,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邢延快速在心里计算得失,转脸看着青年,看到他脸上泛起的热气和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眸一黯。

  摇了摇头,“没事。”

  慕黎起身趴在床上,“延哥先把衣服脱了,然后好好休息,睡一觉就好了。”

  邢延静静的点头,顺从的脱了衣服。

  慕黎抬手拎起被子搭在裸了的男人身上,拿着脱下来的衣服下床。

  在柜子里翻找了一通,勉强找到宽松的睡衣,递给床上的邢延。

  “延哥,换上睡衣再睡。”

  邢延无比听话的拿过衣服,慕黎拿着邢延换下来的西服离开房间。

  关上门,慕黎整个背贴在墙边,伸手捂住自己不听话狂跳的心脏,脸颊通红一片,眼尾都泛着红晕。

  慕黎反复调整呼吸,企图让自己冷静。

  鼻尖传来西服上散发的浓烈酒味,还有残留着的不知名香水味。

  慕黎整个人清醒下来,攥着衣服下了楼。

  将衣服丢进滚筒,慕黎在黑暗里摸索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腿蜷缩着,望着黑暗发呆。

  不知道呆了多久,慕黎僵着身子动了动,才缓缓起身,把衣服晾挂好,磨磨蹭蹭的上了楼。

  轻轻推开卧室门,往里看了一眼,黑暗寂静的房间里,大床上有一道身影,慕黎慢吞吞的踱步过去,弯下身子探过去。

  延哥睡着了,发丝都搭在额间,脸颊上还带着一丝水汽。

  应该是洗了澡之后睡的,慕黎抬手轻轻抹去男人眉间的褶皱,放下心来,又捻手捻脚的反身出了房间,自己去了客房。

  胡乱的一夜过去。

  一早。

  邢延撑着宿醉的脑袋醒了过来,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切,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他抬手碰了碰唇,眼底晦暗不明,青年柔软的触感仿佛沾染上唇,唇边还有那让人沉醉的气息。

  邢延手撑着脑袋,这次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失控了。

  回忆起青年惊惧不安的眼神,邢延绷紧了下颚。

  怎么才不会让对方疏远他?

  该怎么处理才是最好的,他完全不能接受青年的疏离和后退。

  该怎么办。

  笃笃笃。

  门外敲门声响起。

  邢延抬头望过去。

  门外传来青年轻缓的声音,“延哥,你醒了吗?”

  邢延保持住自己的冷静,声音平波无澜,“嗯,慕慕,怎么了。”

  门外的慕黎听到回声,扬声道,“延哥,我做了早餐,下来一起吃。”

  听到里面的回应,慕黎松了口气,转身下楼。

  听延哥的声音,应该是已经把昨晚的事情忘了吧?

  昨晚延哥醉得厉害,应该都是无意识的行为,忘了再正常不过,慕黎说服自己。

  邢延很快下楼,身上还穿着昨天慕黎给他的那套睡衣。

  慕黎穿着都显得宽大的睡衣,硬是被男人撑出了肌肉的形状。

  慕黎忍不住轻笑出声。

  延哥的这副打扮,还挺可爱。

  邢延无知无觉,坐上餐桌,开始享用早餐,其实眼眸不时隐晦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察觉到青年似乎与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邢延不知道自己该松一口气还是泄气,青年的迟钝让他无可奈何却又万分庆幸。

  这顿早餐氛围诡异,两人都安静的享用着,除了一人抬头一人低头,之后一人低头另一人又抬头,都自以为隐秘的观察对方,如此往复。

  俩人也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的那个吻,好像就当作是邢延醉酒之后无意识的意乱情迷。

  慕黎吃完之后,看着邢延的穿着道,“延哥,你昨晚的衣服现在还没干,只能麻烦你叫人帮你送一套过来。”

  邢延抬眸看着青年,慕黎望过来,四目相对。

  这是这一整个早晨俩人第一次对视。

  两双眼睛都不自觉的躲闪了一瞬,又重新对上,时间都停滞了,两颗心脏剧烈的跳动着,不知道是谁的更大声一点。

  慕黎率先避开双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轻咬了咬唇瓣,随后四处望了望,胡乱道,“就是……衣服上的酒味和香水味太浓了,肯定不能继续穿了,我就……给洗了。”

  说完慕黎懊悔的闭了闭眼,他提什么香水味?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慕黎敛下眼睛,眉眼低垂,不过……延哥昨天不是去参加家里的聚会吗?

  为什么会喝醉?身上还粘上了香水味?他不记得延哥用过那样的香水。

  “昨天是去参加家里的聚会。”

  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慕黎抬眸就撞上邢延认真的眼眸。

  “不过被家里人骗了,慕慕,我是回去随便吃顿饭,不过我母亲组织了一场不小的晚会而已。”

  他无比认真的解释,“她管不了我,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昨晚喝醉,也是想早点从那个地方离开,还有身上的香水味,是我妈用的香水,舒曼女士年纪大了,爱美的心却是一如既往,忍受不了自己身上有任何寡淡,身上的香水味浓了一些,跟她待久了,就不小心染到了。”

  男人黑眸里满是郑重和专注,慕黎乌黑的眼眸微垂,听完了他的解释。

  所以,延哥没骗他,还在认真的和他解释。

  唇角自己有意识的翘了翘,他感觉自己浑身都轻飘飘的,好像压在心里一夜的东西无端消失了。

  心里涌起意味不明的甜意,胸腔被胀得满满的。

  慕黎咬了咬唇,轻轻的“哦”了一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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