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耽美小说>师傅饶命GL【完结】>第 121 章

  “这么晚了找我有啥子事?”

  “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一阵了……”

  “哦,等不了咯?”

  楚若看对方一脸笑意,偏偏自己心里急啊,“你这是明知故问,你到底愿不愿意给我们解药,若你真不想给,不必如此拖延,我们自会想别的法子。”

  “我讲过,苗疆轻易不帮外人,”凤凰转着桌上的杯盏,“再说你有办法还会来这点忍气吞声镁?”

  “你说,到底有什么条件,”

  “条件?不,条件是拿来交换嘞,你们想要我们帮你们解蛊,就必须得到我们认可,”

  楚若耐着性子,“怎么才能认可,”

  “说了你也做不到,”

  “你既是觉得我做不到,又何必留我们下来,你这话,是不是自相矛盾了点,”

  凤凰挑眉看着她,“留下来,永远做苗疆嘞人,你们两个做得到不,我看是不可能,”

  “你……”

  “还有一个法子么,就是,”对方戏谑不已,“你留在这里,娶了我,我……”

  蹭!冰魄出鞘,直抵喉头,一旁沉默不语的南暮雪终于发作,但那凤凰却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的,“你看嘛,我才说一句她就小气成这个样子,所以我说你们办不到,”然后又冲着那威胁自己性命之人道,“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就可以杀我,”

  “是你找死,”她当然不会说出口,谁也不可以打那个家伙的主意,谁也不能。

  “我觉得,”眼神倏的凌厉,“这个话应该对你自己说。”

  “雪儿,”楚若握住冰魄,又挡在了对方跟前,同凤凰道,“你有什么就冲我来,是,我们是来求你解蛊的,我们也的确没有其他法子,但我不会让雪儿……”

  “行咯,我也懒得计较,”摆手,耸肩,“好嘛,你们这么坚持,明天一早跟我来。”

  楚若看着那背影有点呆,这女的,怎么说呢,不按套路出牌,“就这么走了?”

  然后耳朵就遭殃了,“怎么,舍不得?”

  “没有,你轻点揪……”

  哼!

  待得松了手,楚若便嬉笑着过去抱人,“你说,你这醋坛子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改,她让我娶她那话你没看是故意激我们么,这也值得你拔剑?”

  “你倒是乐意,”南暮雪眼神那叫一个……啧,楚若觉得自己后背一阵阵冒冷汗兼带鸡皮疙瘩,“看来徒儿没了这桩婚事,很是苦闷啊,”

  “是啊,简直追悔莫及~”

  “楚若,你可是……”

  “好啦,开开玩笑就算了,不要同我认真么,我们可是千里迢迢才来到这,别让人家苗疆的人都知道我怕媳妇儿……”

  “你还知道怕么,一路有你的红颜知己芷儿姑娘陪着,来到这陌生之地竟还有巫首能瞧上你,若儿还有什么可怕的,”

  点头,“可是,我最怕小蛇蝎啊……我错了,你又掐我~”

  入睡时分,那怀中人却是撑着身子,玉手在楚若身前胡乱划着,楚若正是迷迷糊糊,一下将人拥紧,“怎么不睡?”

  “你答应我,明日/若是她要办的事与性命攸关,我们便走。”

  她笑了,“还以为你怎么了,没事,睡吧。”

  南暮雪却颇为坚持,目光灼灼,“答应我。”

  楚若吻了下对方的手,宠溺的哄着,“好,答应你,有事都听我媳妇儿的,”

  “若儿~”

  “在呢,”睁了眼去看心爱的人,顺着那唇角过去吻了复吻,“你不肯睡是不是,”

  “你睡吧,”

  “那你呢?”

  南暮雪竟坐直了要起身下床去,少有的带着玩笑模样,“夜里闲来无事,正好心血来潮去瞧瞧徒儿的大作,”

  正说着那本师傅饶命便被翻了出来,南暮雪去了桌前,在那根不停闪烁的烛火下开始翻阅起来,楚若倒没起,而是就在后方撑着头静静的望着桌旁认真的女子,时不时嘴上还有笑意,这一幕是她们这许多天日子来少有的温馨画面。

  “好吧,你看看也行,但就是别发火,”

  南暮雪倒是认真,以至于都未曾应她的话,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书被人从后方合上,不待扭头,那双手已是拥住自己,耳边是心上人的鬓发摩擦,“夜里看书伤眼,该去休息了。”

  南暮雪便放松的往后一靠,抬手就可准确无误抚住那张令她欣喜的脸庞,“不是叫你自己睡么,”

  “我哪次舍得抛下你自己独睡啊,你便把我想的太没良心了些,”

  “难道不是么,这书里你的芷儿姑娘如何温柔体贴,为师如何暴力小气,你可是真不怕为师发火?”

  “不怕,”她嗅着那带着馨香的发丝,最后吻落于细颈,“反正你舍不得把我怎么样,”

  “放肆~嗯,”南暮雪低吟后却是意外的声音,“放我下来,”

  “嘿嘿,不放,”楚若已是抱住对方去了床边,然后倾身压过,“师傅既是不困,不如我们……”

  “嗯~楚若,”身下人早已是有气无力,“你……无耻~”

  翌日。

  凤凰领着三人来到另一块她们之前没见到的空地,确切的说这里并不算空地,因为早已被苗疆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而空地的中心,正矗立着一座“刀山”。

  这是名副其实的刀山,无数锋利的刀刃几乎呈九十度朝上,数不清是由多少把刀组成的,才形成了这高大的“刀山”,你可以看见这上面几乎没有落脚点,而它的四周却还铺满了最尖刺的木桩,若是一个不慎失足掉落……

  现在虽然已是寒冷时节,但阳光依然将这座由刀山反射的几乎晃瞎人眼睛,一眼望去根本看不清上面是什么,刀刃密密麻麻,锋利无比却又不会超过三寸,它们凌乱的排列着,仿佛就在等待着挑战者,而下面木桩上暗红的血迹,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

  “你们只能一个人上去,把最上面嘞刀拿下来,这关就算过。”

  楚若以手遮头看了看,好家伙,这一般人谁上的去,爬都没爬的点,这些刀刃看似无序混乱,但你几乎别想下脚上去,伸手估计就得好几个口子,啧啧啧,难怪这里有进无出,但咱是谁,学了轻功不是,“我来,”“我来,”

  异口同声,楚若笑了起来,“我说你和我有默契也别是在这种时候啊,”

  南暮雪一脸严肃,“你的轻功没有我好……”

  咻!这次是楚若直接飞身过去所带来的声音,犹如一阵风过,南暮雪当即想上前,却被凤凰拦住,“只能上一个,你过去了,就作废。”

  她的双眼几乎可以冷得杀人,没有怒吼,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出最无情的话,“若儿若是有事,我便要你苗疆所有人为她陪葬。”

  “好大嘞口气,你为啥子不让她试哈,有勇气嘞人是不会有事嘞,”凤凰抱着手,盯着一步步飞身而上的楚若,“我反而对她有信心,”

  三人不再说话,齐齐抬头盯着上方动静,白芷儿和南暮雪甚至不敢开口,生怕影响了对方,只见楚若负手,脚尖轻点而上,这刀山还有一点,竟是摇晃的厉害,必须快而稳,而且刀刃不会给你多余的思考时间,根本没有机会去选择所谓的路线,几乎就是靠着轻功往上跃着,饶是如此小心,她的靴子便也还划了两下,索性还好,总算是来到顶点,最上方的那把刀正在等着有人将自己带下般,楚若伸手去够,成功,一举拿下!

  咻咻!没想到刚拿过刀柄,那下面居然还藏着机关,两枚飞镖一下弹出,还好自己闪得快,这可是直冲着眼睛去的,她避开,也没了平衡,直接就向后仰,所有人都提心吊胆,终于她在下坠前稳稳一踢,便直接退后开来,落地后连连后退,几乎站不稳。

  “若儿!”

  “若儿!”

  凤凰啧啧两声,“左拥右抱啊,”

  楚若尴尬的摸摸鼻子,对着二女道,“我没事,没事,”然后把刀递给凤凰,“现在可以了吧,”

  对方接过,“这关过了,后面嘞还过不过,没有把握就不要应承,不然小心命都没得喽。”

  “只管放马过来,”

  “好,要得,”拍拍手,“准备。”

  接下来的几关也是所谓的“火海油锅”一类,危险重重,好在楚若现在的武功精进不少,总算是有惊无险的过了,最后的最后,凤凰领了她们来到一个山洞前,道,“这是我们圣地,你们把里面嘞东西拿出来,就是过了。”

  “你们圣地,那你叫我们去?”

  “苗疆的人不准进去,”

  “里面有什么?”

  “你进去不就晓得咯,”凤凰笑的得意,“怕死可以回去,别说我不提醒你们,里面机关无数,我们也不晓得是什么样子,如果你们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没有如果,我们肯定没事,”楚若扣紧旁边人,“雪儿,”

  不必再多言,只要一句呼唤,身边人就能明白,“无论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芷儿,你在外……”

  “我此行本就是为了你,如今怎么可能自己在外面等你去涉险,”白芷儿倒是笑了,径直走在前面,“还等什么,走吧。”

  解蛊之法

  在进去山洞后,刚走一步,南暮雪拉住了楚若,她不解,“怎么了?”

  对方细细的检查了她身上的软甲还有手上的戒指,以及全身各种暗器,最后才边整着袖口边道,“万事小心些,”

  她便笑着,“昨晚今早不是都检查过了么,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那自信满满的小蛇蝎……”

  南暮雪脸上却不见轻松,“你要与我顶嘴,出去了自是随你,也不该在这种时候,”

  “我就是回你一句,你这冤枉人的本事吧……”

  “若儿,”一旁的第三人幽幽开口,“你二人要在这腻歪到何时?”

  咳……干咳掩饰尴尬,倒是南暮雪继续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却又同楚若开口,“把冰煞拿好,”

  “我知道啦,”楚若望着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子,伸手握住了她,“雪儿,不管什么结果,我都会与你一起。”

  南暮雪缓缓地眨了眨眼,嘴角依稀是上扬的,“嗯。”

  “芷儿,”她又看向另一边那同样何尝不是对自己情深义重的女子,可自己却给不了任何回应,“就到这吧,你不值得为了我们冒生命之险……”

  “是你,”白芷儿负着手,笑容就如同当初一样的温柔,“可不是你们,若儿,不必劝我了,若是我们去了里面真有什么不测……嗯,可以和我爱的人死在一起,”瞥一眼南暮雪,“我恨的人也死了,仿佛没有什么遗憾。”

  “自作多情,不怕死就来,”

  楚若跟上去,“雪儿,”

  对方走在前面,“想死我倒也不介意成全,待会要是有什么陷阱,我也乐意从后推个一把……”

  “谁推谁,还不一定呢。”

  其实楚若却知道,小蛇蝎是在帮自己,自己不希望连累芷儿,所以小蛇蝎才会故意说些尖酸刻薄的话,唉,真是何德何能何其有幸才能在此生拥住这样一个小蛇蝎。

  “里面越来越黑,再走下去就得看不见了,我点个火吧……”

  白芷儿挡住楚若掏出来的火折子,“不可,”

  疑惑,“怎么了?”

  “这是他们的圣地,苗疆人擅用虫蛊,火光的热度会引来一些毒虫也未必,”她从自己身上打开一个袋子,刚拿出来手里那东西就发出明亮的光来,“这是夜明珠的粉末混合了萤火虫的,比火折子要亮些,却不会引毒物。”

  “芷儿,你好厉害诶,这玩意真亮,”你说说人家这脑子,别看这东西小小一颗,那就像个白色大灯泡啊。

  任何一个姑娘在听见心上人的夸赞后自是都会喜悦羞涩的,白芷儿闻言红了脸,“走吧。”

  “对了芷儿,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种东西,”

  “有时候我也会同姗姗那丫头一起来捉些毒虫毒草研制,这些东西大多在阴暗潮湿的山洞内,若儿,现在是不是不后悔带上我了?”

  “嘿嘿~我这不是拖累你怪不好意思……嘶嘶~”委屈回头,“你掐我……”

  南暮雪满脸的怒意就差直接写在纸上了,“一个破珠子你倒是稀罕的紧,同你的红颜知己有说有笑……”

  “我错了我错了,”轻轻捶捶自己被掐的应该是没了层皮的地方,这小蛇蝎下手真的够狠,呜呜呜这样的媳妇儿谁敢要啊,自己找的自己得让着,宝宝真是太苦了。

  “停,”

  这次倒是南暮雪严肃的发了话并且还拉住了嗷嗷唤疼的对方,“两边应该有机关,”

  楚若和白芷儿看去,两边的石壁很平整,上面有许多密密麻麻的小孔,在山洞这样一个地方,这显然是人工修饰的痕迹,看也能知道应是箭孔,楚若打量了几下,“若只是飞箭,过去倒是不难,就怕走的时候还会有其他问题,不过只有这一条路,看来是不走不行。”

  “试试不就知道了,”白芷儿拣起一块石头,掂了掂后直接扔了过去,石头从空中掉落,又在地上滚了两圈,最终平安的躺着了,什么事也未发生。

  楚若看了看,“莫非这机关需要人踩上去才会起作用,事不宜迟,我先,你们俩接着啊。”

  二女一起上前,“我来……”

  “真有什么我过去了你还是来得及救我的,你这几天肚子里虫蛊偶有发作,万一一会过去时腹痛怎么办,”楚若拉住了南暮雪,又挡住了白芷儿,“芷儿,你医术厉害,可这是机关,你轻功没我好,我来吧,有什么与毒有关的你再上。”

  白芷儿知道拗不过,便也不争了,“若儿,你这是瞧不起人呀,”

  ……咳,“你们俩在这等我,我去了。”她走之时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南暮雪,这让本来想对于二人聊天颇为不满的对方轻而易举的软和下来,就是有些气闷,“自己小心。”

  不厌其烦的叮嘱,楚若咧着嘴,转身一个漂亮的轻功直接飞了过去,根据看电视的经验,在这两块石壁间的这条路上只要一踏上去周围的箭肯定就会射向自己,所以要尽量用轻功减少触地的时间,不过这段路距离还是有些长的,楚若在还没到一半的地方落了脚,四周看看拿起冰煞边准备抵挡边再次用起轻功,奇怪,和想象中的大不同,什么也没发生,她心下疑惑,却不敢停留,当即专心致志继续过去,没一会顺利到达了终点,呼,这也太顺利了吧?

  “若儿?”对面传来二女的声音,明显三人都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这明明看起来就是机关陷阱啊,楚若挥挥手,“没事,不过你们俩稍微等一会,看看有没有机关落下来,没有再过来。”

  约莫又等了一盏茶的功夫,还是依旧静悄悄的没有任何改变,另一边的二人对看一眼,虽心下满腹狐疑,还是一起运起轻功来到楚若这边。

  等二人落定,楚若赶紧上前,“怎么样,没事吧?”

  白芷儿摇头,“这机关莫非坏了么,”

  南暮雪却不认为,“不像,类似的机关我从前见过,轻易不会坏,即便是有些年头,也决计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

  楚若接过去,“这样应该是会有箭击出来,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来过,所以机关已经没用了,”

  “这种机关不可能只用一次,何况,即便真有人来,那地上为什么一支箭也没有,”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白芷儿接过话去,“那就是的确有人来过,但是这个人很厉害,或者说很熟悉这里面,把机关破坏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可真就谢天谢地太感谢这人了,给我把前面的也破坏了吧。”

  南暮雪轻笑起来,“你这家伙有时真就是不用脑子的,如果真的有人来过,说明他已经捷足先登了,里面的东西还会等着你么。”

  ……“是哦,不想了,咱们继续走吧,接下来就知道了。”

  尽管她们带着一肚子疑问,但接下来她们惊奇的发现里面的情况与她们刚才的猜想出奇的一致,就是确实有机关,然而每个机关都被破坏了,后面甚至发现了破坏的痕迹,还真是有人来过,可正如南暮雪所说,这样更证明有人来过,那里面的东西哪里会在,苗疆的人又怎么可能再帮她们。

  一直走了大概一个时辰,三人终于走到了最里面,这里很空旷,前方有一块平整的大石,上面正放置着一个盒子,有光从山缝中渗下来,所以即便不用照明的东西也能看清情况,白芷儿双耳轻动,走到左边去,只见她闪身到了山壁后,没一会便回来道,“方才试着这边有风,我过去瞧了瞧,应是出去的路,待会不必原路回了。”

  楚若倒是盯着那个盒子,“你们说,里面是什么东西,这盒子看起来蛮大的,”从外面看放书进去无论长宽高都还有很大空间,也不知道装了啥,“会不会我们一拿盒子,这就塌了。”

  “呵呵……若儿,想法很可爱呀~”

  “芷儿……”

  南暮雪只是环顾四周,“总也是要小心的,若儿,你先过去,我拿了盒子过……”

  “不行,你们俩去,这事没得商量。”

  “你……”

  白芷儿在这时候难得的主动与南暮雪对话,“你在这,若儿不可能先走,你现在肚子里的孕蛊随时会发作,还是听若儿的吧,我们过去,等她拿了盒子一起走。”

  终于,南暮雪看着楚若,还是妥协了,眼见二人去了出路那边,她才终于深呼吸一下,迅速飞快地抱起盒子,“我来啦!”

  山洞好像抖了几下,楚若在跑出去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塌是没塌,但是,上面落了很多大石下来,伴随着铺天盖地的蝎子蜈蚣毒蛇,当然,有的已经腐烂了,果然是机关,连着这大石也是,所以盒子才会还在这里,那之前破坏机关的人图什么呢,不管了,得亏自己跑得快,要不让那些东西掉到身上,咦~

  楚若三人顺利出来,才发现这出路其实离之前她们来的地方也并不算远,没一会就走了回去,凤凰还在那里,见到几人后笑了笑,仿佛早知道几人会成功回来一般,“我早知道你们几个本事可以,嗯,比我预计的要快。”

  “那是因为……”

  “东西我们拿回来了,孕蛊的解药呢,”楚若本想说是因为洞里的机关破坏了,但南暮雪把她的话堵了,她会意,也暗叹自己真是开心过头得意忘形,还是自己家小蛇蝎棒棒哒。

  凤凰伸出手来,“你们这么没诚意哦?”

  楚若想了想,主动把盒子递了过去,“你说我们没诚意,来了你这里后你说的哪样我们没做到,凤凰,东西我们也给你拿出来了希望你不要再刁难我们,给雪儿解蛊吧。”

  凤凰却笑着,摁动了盒子的几个地方,一只手轻轻掀起盒盖,至于里面是什么,却没有一个人看清,她再次将盒子盖上,“不是我刁难你们,我讲过,苗疆的规矩无法改,你们,还有一关……”

  “还有?”

  “最后一次,绝不会有了,但是你们要想清楚,这次,可能会死。”

  楚若摆着手,“这些早就在预料之中了,说吧,还有什么。”

  “你们去过圣地,”凤凰一挥手,又有人去准备了,“要看我们嘞祖先嘞意思,”

  “意思?”

  一张桌子,两边各放了七杯酒,凤凰指了指,“我左边嘞这七杯酒,有六杯有毒一杯无毒,你必须喝一杯,右边嘞七杯,”

  楚若接过去,“右边的反过来,一杯有毒六杯无毒是么,而我必须选六杯喝,这是要我选一边喝了?”

  满意的点点头,“对头,毒是无色无味嘞,如果你喝下去没事,说明你们通过了先祖的考验,以后只要你们来,苗疆人会永远欢迎,选嘛。”

  “若儿,”白芷儿道,“六杯无毒的,听起来选中的几率大些,”

  “不对,”楚若摇头,“我选左边。”

  “你疯了,那边六杯有毒,你只有一次机会……”

  “对,就是一次机会,芷儿,”楚若笑着,“乍一听之下是不是觉得右边中/毒的机会小,因为只有一杯有毒?”

  “难道不是么,”

  “不,这样会陷在一个误区里,抛开这些,我问你一个问题,我拿起这桌上的一杯酒,你觉得这杯酒有毒还是没毒?”

  白芷儿从来也是一点就透之人,她恍然大悟,“有或没有的概率都是一半,”

  “对!不管我选的哪边,当我拿起一杯酒时,它有一半的可能有毒,也有一半的可能没有,如果我选左边,那我只用选一次,反之选了右边的话,我就必须选择六次,越到后面有毒的几率就越大,右边相当于把中/毒的概率加了六倍,一次和六次,自然是选一次,”楚若随手拿起左边一杯酒,一饮而尽,“就它了。”

  南暮雪倒是一直没说话,只等楚若饮完,她上前去,还未张口,对方反而先握了她的手。道,“雪儿,你信不信我。”

  那一刻,南暮雪的眼中是如此的坚定,只答了一个字,掷地有声,“信!”

  “好!”

  啪!啪!啪!凤凰拍着手,“这里面的毒是见血封喉嘞,你能站这么久,”

  “也就是说!”

  “你们过关了。”

  “解药,”

  “解药需要时间,你们还是去休息嘛,放心。”

  楚若看了对方一眼,“要多久?”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以她现在的情况,还撑得住。”

  夜晚……

  凤凰看着来人打趣,“这么晚了来找我,不怕你家那个女子吃醋?”

  蹭!

  冰煞架于脖颈,她耸肩,“怎么你也喜欢拔剑威胁人这套,你……”

  楚若脸上却满脸的冷,“白天的时候,你没说实话,对么?”

  凤凰眼角起了一丝变化,“我不晓得你说啥……”

  “今天你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你那盒子是空的,是不是?”

  “既然你晓得,为啥子还要喝酒?”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你不认为是我们拿了盒子里的东西。”

  凤凰推开冰煞,笑的有几分难过,“盒子里装着苗疆的圣物,别的你们不会在意,但是里面有记载解孕蛊的法子,也有现成的解药,但是……”

  “但是,盒子里的东西被人拿走了,”

  “是,我不晓得是哪个,但是如果是你们拿到,也就不会回来咯,即便回来又哪里会听我嘞选毒酒,所以一定是你们之前有人拿走了。”

  楚若颤抖着手,“也就是说,你没有解孕蛊的办法?”

  “孕蛊,已经很多年没人用了,没人会制,我们手里嘞都是以前制出来嘞,”闭眼,点头默认,“是,”

  噗!

  凤凰赶忙去看,楚若竟是吐了口鲜血,她想去扶,却被推开,“你快坐下把气喘上来,莫要再动气,”

  “你……你……”

  “没想到你会气到吐血,你这是气急攻心,”凤凰还是给对方倒了茶,“我不想骗你们,但圣物对苗疆来讲很重要,我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圣物不见了,其实我也想帮你们,我让你们去洞里拿也是因为我相信你们不会占我们东西,我让你等一个月,是想看看能不能想出办法来把蛊解了,”

  “骗子,骗子,”楚若攥紧双拳,她怎么能不气,这些天的表面轻松玩世不恭是装的,是为了不想让雪儿担心,她们那么努力,那么拼命的,也不过只是想在一起,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若儿,”屋外走进白色身影,轻微叹息,“或许,我有法子。”

  “芷儿?!”

  “你别起来了,坐着吧,别激动,”

  “芷儿,你怎么,怎么会来……”

  白芷儿淡淡的抿唇,“从你下午的时候悄悄找我要宁神的药时,你说你是想好好休息,若儿,你以为我当真不了解你么,那药,你定是用给了南暮雪,然后偷偷出来,因为你不想让她知道,可你在这能找的除了凤凰,还能有谁。”

  凤凰盯了对方,“以你的才智和医术,做我苗疆的巫首……”

  “本姑娘没兴趣,”

  “不过或许我们两个联手,能想出办法来。”

  “对了芷儿,你方才说,有什么办法?”

  “办法是有,但,会很危险,失败的可能很大,”

  “你且先说吧,只要能救雪儿。”

  白芷儿苦笑一下,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不忍心见你难过,明明自己也挣扎过,只要那人一死,她就可以带她走,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的仇人,可是,当她方才从外面偷窥到她竟会气急吐血,罢了,罢了,“你听好,假死和换血。”

  “假死,换血,”楚若喃喃念着,顾不得擦拭嘴边血迹,“假死,”

  “是,但这只是我自己的猜想,那蛊虫靠人的血肉为食而生,一直到将人的所有吞噬至死,那如果这个人死了,再换了她的血,这蛊虫是不是就会自己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骗过蛊虫,让它以为宿主死了,就出来了?”

  “宿主?”

  “胡诌的词不重要不重要,这法子有几成把握?”

  “不到两成……”

  “等一哈,”凤凰突然打断二人,表情极为认真像是在想什么,突地她兴奋的叫了一下,看着白芷儿似乎十分的开心,“你很厉害,我想到咯,假死和换血给我的启发,如果,我们能引另一条蛊虫进去……”

  白芷儿也思索起来,“自相残杀,”

  “对!可以用假死骗它,更可以利用它们互相内斗,孕蛊的蛊虫很霸道,只允许自己在一个人嘞身体里,一旦有了另一条,一定会打起来。”

  “不行不行,”楚若摆手,“这个更不靠谱,万一两条看对眼了不是夫妻是兄弟拜个把子好好相处呢,也万一其中一条赢了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两条虫在肚子里打架,雪儿吃不吃得消……”

  “我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一定嘞把握,能引进去就能引出来,而且我可以在它们身上加毒,这样就可以化成血水了,”

  白芷儿附和,“加上我的医术,应该可以克制住它们直至从体内引出来,”

  “嗯,那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我们开始琢磨咋个……”

  楚若打断,“你真有把握?”

  “有,只是有个问题,”

  “什么?”

  “我需要一个人做毒引,孕蛊在她肚子里已经长大了,现在放新嘞蛊进去来不及,只有用毒,我需要一个人的身体来装它,相当于一个罐子,而且要用毒来催化它,到时候把蛊引到对方那边也是需要一个人来承受这个毒作为引子过过去,这很危险,因为毒性很强,尤其是,断肠草,可能会丧命。”

  断肠草,即便是不通医术的楚若也知道是剧毒,更是剧痛,几乎不必想,她点头,“我来。”雪儿,只要能救你,一切我都不在乎。

  ……………………

  晚了一天,中秋节快乐

  解蛊

  “你今天,好像很高兴,”

  圆月照亮的山边正坐着一对璧人,楚若正被心爱的女子搂着一脸惬意一边哼着小曲儿,听了这话回道,“有么?不过如果有人能亲亲我的话,我会更高……”

  她甚至还未曾把话彻底讲完,便已得偿所愿,只因那人会永远纵着自己所有的要求,楚若咂摸着残留在唇瓣上的甜味,“嘿嘿,甜甜的,”

  南暮雪低头去看,天边最美的月色却也不能够吸引她半分注意,这张脸她仿佛一辈子也是望不腻的,伸手过去“搓圆揉扁”,而那人自也更贴近了几分配合这动作,她便笑着,“这一阵天天不见人影,可是又跑去背着为师做什么了?”

  “你这是冤枉好人,我分明是去瞧她们研制解蛊,她们说要不了多久就能把解药制出来了,”其实是去配合那两女做人体实验好么,孕蛊要用毒来催化,而且她们要根据自己的体质一点一点的调配毒性,断肠草天天试啊,回来还不能让小蛇蝎发现,宝宝真是太苦了~

  嗤声,“你对医术一窍不通,去看什么,怕是瞧佳人去了,”

  “我这是心急,你个没良心的小蛇蝎,”

  “我没良心?”南暮雪近来脾气居然变好不少,也或者说这段时日她是分外珍惜的,因为孕蛊到底能不能解目前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如果最后真的会死,她也希望与这个家伙是没有遗憾的,她扯扯那只耳朵,“这话你说出口不会咬到舌头么,还是不嫌烫嘴?”

  “那你本来就是嘛,一点都不心疼我,诶哟~你掐我干嘛,”

  “你没病没灾的,为师心疼你作甚,要让为师心疼,那你也得有伤……”

  “所以你就掐我?你咋不抽我呢那……”

  挑眉,“若儿有这种要求的话,为师也是不介意成全的。”

  咳咳……

  “说呀,怎么不说了,不是话很多的么,”

  我还敢说,说多错多,我怕再说两句你不得把我从这山边打下去,正好一阵风吹来,楚若便坐直了,小心的揽住对方,“风大,小心着了凉,咱们回去吧。”

  南暮雪看着她却不说话,她笑起来,“怎么了这么盯着我看,”

  “若儿,”

  楚若拥住心爱之人,“在呢,突然这么叫我,不知道我对你这声叫唤没什么抵抗力的么”

  “你是不是很喜欢这里?”

  “我不喜欢这里,我只喜欢你,喜欢有你在的地方。”

  南暮雪浮起嘴角,“你这张嘴,倒是会哄,”随即她又主动的靠过去,看起来带了几分慵懒,“若你喜欢这,我们就不走了,在这里,我陪着你。”

  “这里其实挺好的,人都比较质朴,又与世无争的,像个世外桃源,之前芷儿救了我带我去魔域的时候,那里的人和这里也很像,不过,我还是喜欢百花宫。”

  “为师可有听错?”对方有些好笑,“从前你在宫里就只惦记下山,又总说在那吃了多少苦头,如今居然惦念了?”

  “因为那有你啊,百花宫确实是个可怕的地方,可是有你,那里有我和你最美好的回忆,雪儿,我爱你,爱和你有关的一切,”

  “好,你想回去,我们便回去,只要我的若儿喜欢,”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去隐居呢,嗯,不过,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无所谓,”眼下除了孕蛊她们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阻滞了,可总却觉得好像还差点什么,百花宫的事仿佛是没有解决完的,而她从来也知道,小蛇蝎一直背负着让百花宫成为天下第一的责任,不管是南梦华施加给她还是百花宫百年基业所带来的压力,这些已经刻在她的骨子里了,与她的高傲尊严荣誉牢牢的系在一起,即便南梦华或许已经死了,但这是她必须肩负的,所以她们还不能离开,她心爱的女子只是为了迁就自己宁愿选择放弃一切,可楚若不愿意,她不希望对方总在为自己牺牲,她的雪儿,从来都是那个少宫主。

  南暮雪吻上那人耳廓,“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让你离开,”除非我死,楚若,你是我这一世要永远绑在身边的人。

  “你这个女人吧,说我油嘴滑舌,自己撩起人来那真是要了老命,”

  对方没答话而是站起了身,“回去吧。”

  “每次说到这种话题你就扯别的,你该不会害羞吧,诶等等我嘛,”她追上去扣了那人的手,“雪儿,今晚的月亮真好看,对了,送句词给你,明眸若雪映丹心,”

  “又是从你那家乡学来的吧,”

  “你不觉得很配我们俩么,里面正好有我们俩的字,若雪,挺好的,”

  “一天就想着玩,若你用心些也不至于来了这么久连句诗也作不出来还背别人的,”

  “你这是武侠世界我学作诗干嘛?”

  一个斜眼,马上埋头,闭嘴,问题是南暮雪见她这样反而更起兴致了,“以后回去便开始好好学学这里的学识,”

  “我这不正学着么,你教我的那些我记着呢,没忘,”

  “不够,以后便再加上天文地理奇门遁甲,还有,琴棋书画也要学。”

  ???你有没有搞错啊喂,我不就给你说了句词,结果给我整出这么多来?嘿是不是觉得我好说话呢,拿出刚进百花宫时的气势来,“不,学。”

  “百花蛊,”

  ……“我明天早上起来学便是了。”

  南暮雪见状终于再次轻笑起来,身旁的人则是苦了一张脸。

  翌日。

  楚若最近都有起的很早,心里记挂着孕蛊的事,这种情况下能睡久才真是没心没肺了,南暮雪从来也不贪睡,见她起便也跟着起了,“你这家伙一醒来就跑去见你的芷儿姑娘和那个凤凰,真当为师不会发火么,”

  她便凑过去,更加的嬉皮笑脸,“吃醋啊,”

  “你……”

  “你明知道我是心急看她们俩研制孕蛊嘛,”楚若上去搂住那细腰,趁机碰了下唇后道,“我给你穿衣服吧,”

  南暮雪倒也没说什么,就那么配合的抬起双臂任那人为自己更衣,还打趣道,“无事献殷勤,徒儿可是又有什么所图了?”

  “你说你多不可爱,”对方埋头系紧腰带,“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最多,就是想让你替我穿衣服喽,”

  南暮雪听了这话后突地上前两步,二人便紧紧的挨着了,楚若愣了下,“干嘛?”

  “最近哪日/不是为师替你更衣的?”

  这么近的距离当然是很容易让两个深爱的人不由自主吻住彼此的,到底是南暮雪更快一些,轻而易举,她便咬住了那人的唇,却又会在触及的一刹那散尽了所有的气力,任那心爱之人在自己的唇瓣肆虐……

  啧啧,小蛇蝎真是永远也亲不够啊,试问天底下智武双全杀伐果决的人哪去找,又美又飒的漂亮姐姐谁不喜欢呢,可惜啊,其他人再馋也没用,小蛇蝎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喽,“媳妇儿,我可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啊,你这样……”

  南暮雪依偎在那怀中,柔柔的开口,“若儿,”

  “叫你夫君我做什么啊?”

  下一秒,那怀里的人却起开了,嘴角处还留着两分笑意,眼神却已是认真起来,“你可有事瞒我?”

  “没有啊,你这话说得,真是……”

  “你不是说,我们都不许欺骗彼此么,”

  “我没有啊,雪儿,你想多了,”

  南暮雪脸上是十分笃信的模样,若是以往的性子此刻只怕早已发怒了,如今看起来倒是风轻云淡,“这些天你早出晚归,是去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去看芷儿她们研制……”

  “你太反常了,解蛊的法子并不那么容易,若儿,你可以去骗所有人,除了我,知不知道,”她抚上那张脸,脸上还是挂着笑意,“我不喜欢你对我撒谎,”

  “我……”

  “解蛊需要你是么,而且会危及你的生命,若儿,你以为,我会用你的命来换取我自己的么,”

  楚若也笑起来,却并不轻松,她感慨着,“果然还是我家雪儿聪明啊,想骗你一次一点都不容易,”百花宫的少宫主,从来,就不好骗,也无人能骗。

  “我不会……”

  “你以为,我会看着你死么,雪儿,哪怕只有一成机会,我也要救你,”

  “我宁愿用最后的时间与你一起,”

  “小蛇蝎,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想自己先走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南暮雪再次拥住对方,抬手,是一截明亮的银针,“嗯,我就是残忍冷血又自私的小蛇蝎……”

  “雪儿,”楚若也抱紧了她,“你以为那么久了,我一点防备都没有么?”

  “你……”她突地开始觉得晕厥,手已经开始不听使唤,整个人逐渐体力不支起来,这次她总算有了几分怒意,可人已经开始发软了,“楚若,你……”

  楚若的手愈发抱的紧,这样才可以让心爱之人不至于瘫倒下去,“我家雪儿那么聪明,我怎么能会想不到瞒不了你多久呢,你不吻我,我也会吻你的,因为我要把软骨散渡进你的口中,雪儿,你要记住呀,总用旧眼光看人,是不对的,”

  “楚若,你给我解……”

  对方偏偏这时候还装作无知的语气,“孕蛊?我当然会给你解了,至于你现在中的软骨散,我相信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定已经好了。”

  “你敢!”

  “从你第一天认识我开始,有什么是我不敢的么,”她在她耳边轻语,“雪儿,我是骗了你,孕蛊要靠我来把毒引到另一只蛊虫那,我必须让它蚕食我,我还得承受断肠草这些毒草,不过只要能救你,都是值得的,还有,其实今天,就是解蛊的日子,好了,你好好休息,如果运气好的话,醒来我们还能在一起,如果见不到我,那么,就忘了我吧,原本,就是我累了你。”

  拥住的人已经彻底没了话语,也不知她到底听见了多少,唯有眼角的一滴情泪竟然会闪着冷光,楚若吻去,冰凉的,却品不出是甜,亦或是苦。

  房门被人推开,“若儿,”

  “你们来了,时间正好,开始吧。”

  “若儿,就算能成功,以后你的身子经此一事,只怕也会大不如前……”

  “芷儿,你知道我的答案的,”楚若笑着望过去,“芷儿,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温柔善良的女子,答应我,无论我怎么样,一定要救雪儿。”

  她负气的别过头去,“你如此信我,不怕我趁机杀了她么,”

  “你不会的,因为你是芷儿,芷儿,求你……”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若儿,你真是个傻瓜。”

  凤凰在一边连连摇头,“你自己也好不到哪点去嘛,帮喜欢的人救心上人,”

  “你!”

  “行咯行咯莫吵,你们想清楚没得,失败嘞可能是一半,只有一半概率能成,”

  “不必多说,来吧,就按我之前说的,如果,如果雪儿真出什么意外,不要救我了,我本就不属于这,如果我死了,别告诉雪儿,芷儿,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喂她服忘情丹,让她忘了我。”

  “若儿,你真是个残忍的人,让我看着你离开……”

  “谁让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凤凰插了话道,“也未必有事,不要这么悲观,如果这次你们能平安,我希望你们帮我做件事。”

  白芷儿明显的不高兴,“这个节骨眼了你才说,你安的是什么居心?又想让我们做你苗疆的什么不要命的……”

  “你想多咯,我是希望你们出去后帮我寻个人,我嘞姑姑,二十多年前她去了外面后就失踪了,她是巫女,也就是要接任巫首嘞,圣地里的东西被盗,我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联,但是很多蛊只有她才晓得了,我希望你们帮我。”

  楚若不禁疑惑,“不是说你们不能随便出去么?”

  “姑姑的想法和大家不一样,她觉得苗疆不应该固步自封,更应该去外面看看,这点其实我也同意,大家太封闭了,对于外面一无所知,这样下去没有好处,但是苗疆人祖祖辈辈嘞习惯也不是一两个人三两句话就能改变嘞,唉,有时候我很佩服和羡慕姑姑,她比我有勇气。”

  “那你姑姑叫什么名字?”

  “白雪。”

  楚若反而笑着,“白雪?这不像你们苗疆名字嘛,而且你叫凤凰,你姑姑怎么会姓白的?还是你姓白?白凤凰,”嗯白凤凰蓝凤凰,都是凤凰。

  凤凰好笑的看着她,“那你以为我姓凤?还是以为我姓白?苗疆起名和你们不一样,是根据当时的场景来定,生我嘞时候我爹一抬头,正好看见家里墙上那张凤凰图,就叫凤凰咯,我姑姑出生的时候正好下了好大一场雪,就叫白雪了。”

  “那怎么不叫下雪?而且你们起这么随意,那万一看见前面是一坨牛粪,那岂不是……”

  ……“你是不是不想解蛊?”

  “说错话说错话,来吧。”

  楚若刚躺好,一股钻心之痛便毫无预兆的袭来,她控制不住的大喊出来,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百花宫。

  “凝儿,你做什么?”

  段凝收拾着包袱出门,“雪儿孕蛊发作的日子早就过了,这么久不见回来,很有可能出了事,我去找她们。”

  南云霜出手阻拦,“没有消息就是没事……”

  “音信全无也叫无事?让开!”

  南宫烟也出声,“要不,琉璃你和云霜在宫里坐镇,我同凝儿去寻寻吧。”

  “不行,这时候不能离开百花宫,如果出了事……”

  “让开,百花宫出不了事,反倒是雪儿她们,大护法,老宫主已经不在了,没必要这样吧,”

  眼看气氛开始僵硬,那边小果儿却是跌跌撞撞的边跑边嚷,“护,四位护法,少宫主……”

  蹭蹭蹭,齐刷刷奔过,殷琉璃开口,“少宫主怎么了,别急,慢慢说,”

  南宫烟就急了些,“哎呀你说啊,”

  “她,少,少宫主她,回……”

  “回来了。”

  是南暮雪的声音,却只有她自己一人,看起来更加清冷了不少,那身白衣在这大雪纷飞的时候更加衬得脸色发白,仿佛比以前还要冰凉,几人皆纷纷看向后方,几秒后确定不再有人来时才出声询问,“就你自己,楚若呢?”

  “死了。”

  回来

  死了?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听不见任何情绪,除了南云霜外,三女表情复杂,楚若居然,死了。

  殷琉璃叹了气,“雪儿,你……”

  “宫里可有事么,”对方倒是负手往书房的方向去了,“我去看看宫务,都随我来。”

  “是。”

  “唉~你们看,雪儿又和从前一样了,刚回来马不停蹄就跑去书房,”南宫烟摇了头,“难道楚若她真的……怎么会呢,我还是不敢相信,她们明明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怎么会……”

  “就是,”段凝脸上不无难过之情,“楚若不是一直福大命大的么,雪儿这样,她比上次楚若坠崖时平静多了,这可不是好迹象,我宁愿她癫狂些,她这模样,怕是心如死灰了,我又不想去刺激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去的时候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一个人回来了,楚若那个家伙,她,”四个护法里南云霜与殷琉璃平时庄重些,也就她与南宫烟同楚若更为交好,而若论起来的话她与楚若相处的时间最久,两人虽然时常斗气,却也是知己朋友,此刻她竟有了哭腔,“怎么就死了呢!”

  “凝儿,”殷琉璃安慰对方,结果那人却直接躲进了她怀中,“琉璃,怎么会这样呢,我还以为雪儿终于找到一个对她好的人,以后再也不会孤单了,还有楚若,她,她人也好的,怎么会死了……”

  “凝儿,”可是她也只能叹气,抱着怀里抑制不住泪水之人不停安抚,除了叹气,又能做什么。

  南宫烟也红了眼睛,“你这样我也想哭了,楚若那个家伙……”

  南云霜平静的开口,“或许,没有死呢,”

  其他三人齐齐抬头望了她,“我也不过是猜测,或者她们俩去遇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因为某些因素,雪儿让楚若假死,这样以便于在暗处达到什么目的,”

  “真要这样还好呢,”南宫烟抬起头努力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我见雪儿的模样,仿佛从前一般,就像,楚若出现之前,冷冰冰的。”

  “也还有另一种可能,”

  三人同问,“什么?”

  “忘情丹,”南云霜示意大家边走边回,“雪儿看起来确实极为冷厉,提起楚若时不似往日,如果楚若死了,那她服了忘情丹的话,这个样子也就不足为奇了,这倒也是好的,总比她受那钻心之苦要好。”

  南云霜分析的头头是道,大家也便信以为真觉得事情果真有可能如此,殷琉璃更是附和,“的确,想想当初楚若坠崖,她简直是痛不欲生,没有什么比失去心爱的人而来得更痛苦,尤其是对雪儿来说,服了便服了吧,不然我怕她承受不住。”

  “那,既然如此,我们就别在她面前提这事了,不管她到底有没有服忘情丹,提起也只是徒惹大家伤心,”

  “其他弟子要说么。”

  “倒也无妨了,这事早晚会传开的,楚若那家伙和那些小弟子们也玩得好,她们知道便知道了去吧,雪儿那边不提,咱们大家私底下悼念一下,也是可以的。”

  就这样,不出三天,百花宫弟子几乎都知道了圣使身亡的消息,私底下还是难过不已的,尤其是小果儿她们,这群弟子是最先认识楚若的,在得知了之后一个个几乎哭成了泪人,夜晚悄悄去她房里祭拜供奉,而南暮雪则照旧处理宫务吃饭睡觉,冷漠淡然,一切又好像回到了从前。

  百花宫似乎变了,又好像没变,没有了楚若,这里再次恢复了以往的死气沉沉,但弟子们又觉得好像自从老宫主跳崖之后宫里变得有人味了,可是,总觉得少了什么,唉。

  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半个月后,百花宫一切如常,段凝她们也已经忙碌起来渐渐的将楚若已死的伤心事暂时放下,这天夜晚,当山下突然上来两个人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护法……几位护法……”还是小果儿,“上气不接下气,护法……”

  “慢点说,怎么了?”

  可是小果儿真是跑的急了,喘了半天气就是说不上一个字来,这可把四人急的,干脆决定自己出去看还比较快些。

  “芷儿,”楚若扯扯身边人的衣袖,“你看,大家好奇怪诶,”

  “有么?”

  “她们看我的目光好奇怪,我笑眯眯的和她们打招呼,一个个不是张大嘴愣在原地就是喊一声就跑,真是的,还尖叫,我有那么可怕吗。”

  白芷儿忍住笑意,“嗯,可怕倒没有,就是有点傻,傻的可爱,”

  “芷儿~”楚若四处张望,“小蛇蝎呢,怎么还不出来。”

  对方幽幽开口,“若儿,你这喉管里都快猴急的伸出手了吧,”

  “你……嘿,小果果,段凝她们,”她看见左边方向的几人后开心的大张着双臂跑过去想给众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哈哈,许久不见,可有想我啊,小爷我又杀回来啦!”

  “鬼啊!”小果儿大叫着,“楚若回魂啦!”叫完她又自言自语,“不过不是头七才还魂么,她怎么隔那么久……”

  “我说你们干嘛啊,”小果果是指望不上了,看见自己就吓得几米开外,楚若刚准备拥抱下段凝和南宫烟,殷琉璃和南云霜同时出手,一人挡住了她一边,再向后推去,力不大,她不满的嘟囔着,“干什么干什么,知道是你们俩的媳妇儿,来个友谊的拥抱也不让……”

  若是平时二女就要红着脸跳过来打她了,可是现在却也一副瞪大眼的模样,知道南段二人开口,“暖的,是活人。”

  “废话,我不是活人还是死人呀,”

  段凝南宫烟瞪大眼,凑过去,左捏右捏,连嘴都给她捏住了瞧牙口,她囫囵道,“干什么干什么,哦南云霜你们真不公平,我抱一下她们俩都不行,现在她俩这么对我就行了?”

  片刻后二人才松开她拍了拍手,“嗯,确实还活着。”

  “你们是不是有病?”

  段凝抱着手,“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呢,怪不得我回来宫里这一路上弟子们那种眼神看我,你是不是闲的这么说我。”

  “我呸,姑奶奶吃饱了撑的说你,有那功夫我还不如嗑几斤瓜子吃块臭豆腐去,害得我和烟儿白白为你挤了多少泪水,”她基本已经猜到这次为何会出这样大一个“误会”了,“说你死了的是你那好师傅,咱们的少宫主。”

  “雪儿?”

  南宫烟看向那边的白芷儿,眼神玩味,“圣使,和我们说说吧,你这是怎么回事?”

  “啊?什么怎么回事,”

  “明明和雪儿一起去的,结果这怎么才半年不见,就是跟别人一起回来了,怎么,有了雪儿还不够?”

  “胡说八道啥啊你们,这事我回头跟你们说,小……雪儿呢?”

  段凝却拉了其他人走了,“自己找,谁有空理你,这半个月害大家难过了那么久,哼!”

  “我说你……”什么人呐这是,“我自己找去,略略略……”我自己媳妇儿我还找不到,哼~

  “芷儿,现在很晚了,今天也很累,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

  “是要去找你的小蛇蝎吧,”白芷儿耸耸肩,“真可惜,这半个月过得真快,不过,我还是很开心,好啦,我去睡了,晚安啦小笨蛋~”

  百花宫于楚若而言再也不是刚穿越初来时的陌生之地了,她焦急的,急切的,离目的地越近,脚步便也越快,最终迫切的推开了房门,烛火微动,可那床边的白色身影,却足以让她卸下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劳累都在这一刻一扫而空。

  她奔过去,“雪儿……”

  南暮雪手中握着书卷,不起身更不抬头,“回自己房去。”

  楚若哪里会听,直接就跑了过去,“雪儿~”

  还是不看她,只是继续盯着那本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的书,“出去。”

  “好了嘛,我想死你了,你老看这破书做什么,看我不好么。”

  不说话……“雪儿,难道你不想我么?”

  不说……“雪儿雪儿~”

  ……楚若撅着嘴,“你干嘛,一直不理我,诶你说说话好不好?”

  “小蛇蝎你够了啊,我还没问你,你干嘛到处跟别人说我死了,”

  啪!楚若终于得偿所愿的盼到对方放下了书抬头盯着自己,却是斜眼,一个眼神过来吓得她怂了一下,“干嘛……”

  “你不是很想死么,”

  “我哪……”呜呜呜好吓人,改口,“好吧好吧我想,我瞒着你让她们用我养孕蛊,也不该那天给你下/药骗你,也不该有那么大的风险不告诉你,我这都给你道过歉了,一路上跟我置气,回来了还气,你,你还到处给她们说我死了,”真就应了那个听说你到处给人说我死了的梗呗。

  “怎么,难为你了,同佳人花前月下,现在还回来做什么,”

  “那不是为了救你么,后来你醒了我昏迷了,为了救我你自己答应她的,她让你叫我陪她做三件事,你把我卖了我也没说什么啊,而且我跟她什么也没做,就是在山下多玩了几天……”

  冷声,“几天?”

  “半个月半个月,雪儿~别气了嘛……”

  南暮雪抬手,楚若以为自己要挨打了,吓得一下子就抱住了头,“别打脸……”

  咻!结果手中暗器却是直直飞向了屋外,马上外面就听见了有人闪身,不用猜也知道在百花宫有这个胆子偷听的,大概也就是段凝和南宫烟二人,让楚若大跌眼镜的是,这次偷听的,居然是四大护法,反正那几人是边走边笑,“太逗了,哈哈哈……”

  伴随着“楚若之死”真相的揭开,四人难得的脸上都有笑容,段凝罕有的同南云霜说了话,“你之前还猜的那么严肃,结果楚若死了居然只是雪儿一时赌气的一句气话罢了,我说呢她的反应,原来不是悲伤过度,是醋坛子翻了。”

  南云霜很少很少有这样发自内心觉得好笑的模样,她淡淡的上扬嘴角,“我也不敢相信,原来雪儿也会玩笑,”百花宫的少宫主,历来说一不二,何时起,也会做这等无聊的小事了。

  “雪儿,阿嚏阿嚏!”

  这边厢楚若却还在努力的继续哄人,结果自己却忽然觉得有些发冷起来,不仅连打了几个喷嚏,还咳嗽了好几声,怎么又给着凉了,小蛇蝎那孕蛊好容易没了还在养身子,不能传染她,“好吧好吧,阿嚏……我先回房了,你早些睡。”

  凶狠,“过来!”

  “哦,”

  刚一走过去,对方便三两下扯了外衫,更是直接就把人忘床上推去然后翻身上床,还没反应过来呢,被子已经重重地压在身上了。

  南暮雪皱着眉,“为什么不小心,”

  “啊?”

  “为何着凉,”

  “我……”

  “闭嘴,睡觉。”

  ……“哦。”

  眼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就在自己跟前,南暮雪眼看着,嘴角已是不知不觉的笑意,抬手抚去,却又满是心疼,若儿用自己的身体救你,以后她便会元气大伤,体虚发寒恐怕是常有之事了,她不免又凑近了两分,“我的话,你何时会听,”轻微的叹,怕吵醒了那人,“为了救我,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南暮雪细细盯着这张脸,可爱,好看,白白的,最终,她再忍不住,倾身吻之,又笑了,“这次回我身边,以后不许再离开了,更不许同那姓白的待那么久。”

  “好,”

  枕边人轻声回应,她愣住,“你没睡,”

  楚若露着好看的皓齿,“我舍不得睡,我想看你,”

  “油嘴滑舌,”

  “虽然只有半个月,但我每时每刻每分都在想你,我今天买了好多东西回来,都是给你的,雪儿,别气了好不好?”

  南暮雪眼里早已噙满的笑意,却轻易不会承认,“姑且看着,你现在是戴罪之身。”说罢又拍了拍对方,“睡吧。”

  “我睡不着,你哄我,”

  她吻她额头,“嗯~”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时辰,楚若再次说话,“其实,你不会哄人睡吧,”

  “啰嗦!再说话为师直接点你的睡穴!”

  ……恶毒的小蛇蝎,到处跟人说我死了还凶我,略略略……“我错了……别掐脸~”

  哈哈哈

  没有一点征兆的,百花宫迎来了第一场雪,在无人醒着的夜半,悄然而至。当大家再醒来时,到处都已经是银装素裹了。

  剑尖带起了一片雪花,那雪地里的人飘逸灵动,天地间仿佛都只余了这一种白,她转身,便在这一回眸间,望见了自己的全世界。

  那女子迎面而来,淡淡的扬了嘴角,见了自己后便是毫不吝啬的温柔笑容,楚若咧嘴笑了,只不过弹指间,身上已是披上了同样雪白的袍子,她只需要轻轻的把唇贴过去,伴随着对方额头上落下这略带温度但更显冰凉的一吻,她拥了自己心爱的姑娘,“宫务都处理完了?”

  南暮雪抬手回抱,“你今天倒是勤快,不是让你睡么,”

  “虽说那温暖的被窝确实很有吸引力,不过,我也要好好练功呀,你瞧我这几个剑花挽得如何,是不是同你一毛一样。”

  “恬不知耻,”

  她也不计较了听了这话反而笑意更甚,“嗯,这个我认,反正我是没皮没脸不知羞耻。”

  “外面凉,回去睡着吧,”

  “没事……”

  话未完对方已是有些不悦的打断,“如此冷的天气,为何不多穿些,回屋。”元气大伤,每每想及这四个字,她便会心疼得无以复加,也更恼恨自己,为何如此无用,连累了她的若儿。

  “你这不是给我拿了袍子了么,再待会,”楚若起开,倒是执紧了玉手,“这还是我第一次在百花宫见到下雪,真好看,有一种静谧的美,诶,我们走走好不好,去静湖边看看。”

  南暮雪只是细心将那袍子又系紧了些,对方却扬手,将宽大的袍子把彼此裹紧,二人相视一笑,在这漫天大雪中一步步悠闲的走着。

  “你现在倒是不怕人瞧着了,”

  “对哦,待会弟子们……”

  她欲松手,却被对方一个瞪眼,只好故作“叹气”,“唉,有些人吧,松开不高兴,不松开也不高兴,真是……”

  “账簿……”

  “我错了我错了,干什么都行,就是别让我看你这宫里的账簿,要了老命了简直。”其他事她倒是都可以学试着处理,唯独账簿这方面,没办法,咱从小数学就不好,求放过。

  楚若却没曾预料,身旁之人竟只是宠溺的回了她,“好~不想看便不看,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旁的事都不必担心。”

  “嗯,那我和小果儿还有段凝她们玩牌玩桌球打麻将也可以?”

  “嗯。”

  ?这也行?试探开口,“那我约芷……”

  立刻一道冒着寒光的冷眼,“嗯?”

  好阔怕,“没,没啥,”

  哼!

  “雪儿,你怎么了,之前不就说好宫里的事我会同你一起处理的么,怎么现在又不让我插手了?”

  南暮雪挑眉道,“担心你这圣使坐大,便先架空了你去,”

  已经来到静湖范围,眼下再不会有人打扰,她便大了胆子挑了那人下颚,“你既是那么担心,那不如封我个面首,以后专门一心一意服侍你给你暖被窝不好么。”小蛇蝎真是变了,居然会给自己开玩笑,嘿嘿嘿,我这让人猜不透的媳妇儿哟。

  “一天到晚没皮没脸,你倒也自得其乐,”

  “这是我的优点和长处,你就说你这百花宫有没有人像我这样。”

  “只怕百花宫百年基业不保,”

  ……“你这话太过分了啊,有那么夸张吗,”

  南暮雪没继续这个玩笑,而是盯着飞舞的雪片,“今年这雪怕是不会停了,以后不必早起,醒了若是无趣便来书房找我,想同弟子玩也可,少些呆在屋外。”

  楚若抬手,正好是一片硕大的雪花,在她掌心飞快地融化了,“你看,雪化了,我又不似你体寒,我知你心疼我,放心吧,为了和你多过下去,我会很爱惜很爱惜自己身体的。”

  “你这家伙可曾有一天让我省心过,”她再次依偎进那怀抱中,还好,依然是温暖的,她同白芷儿一直在瞒着眼前这人,没有告知对方这一次彻底的伤了身子,“若儿~”

  “怎么了?好啦好啦,我听话便是了,媳妇儿,你这语气我真是每次都抵挡不住,”

  “回去吧。”

  “我还想去寒冰洞练练……”

  “以后不许去,那洞里寒凉,”

  “雪儿,”楚若有些疑惑,“你之前一直督促我认真练功的,你说怕我自己一个人而你不在身边时会遇上危险,如今回来后是怎么了,”

  “没什么,之前你为了救我以自己做引又在鬼门关走了一回,身子自是需要慢慢调理的,等恢复了再说……”

  “没事啊,你看我现在不也是能吃能睡,嗯除了有点着凉以外,”

  “楚若,”

  冷不丁被吓一跳,“干,干嘛,”

  “我要你答应我,不许再为我不顾自己性命,”

  “我……”

  南暮雪只是突然发狠的盯了她,“可知那日/我有多气?”

  “我想救你……”

  “你竟敢同别人一起来骗我,还做那等不要命的蠢事,若你那天不醒,救我来有何用,你以为我会独活么。”南暮雪这一瞬间颤抖着,回忆着那日的场景,有怨有恼,更有怕。

  楚若笑起来,“那我不就白救了么,”

  “楚若!”

  “让我说完,雪儿,如果时光倒流一万次,我还是会这么选,我说过,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我第二次生命,我根本毫不在意,若这世间还有什么能留住我的,就只有一个理由,是你,直到现在,我也没觉得自己做错,我爱你,我不觉得这样爱你有何错,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以后再有这种情况,我还是会这么做,一百次一千次,我告诉过芷儿,若我醒不来,就让她喂你服忘情丹,一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你依然还是南暮雪,百花宫高高在上的少宫主,”

  南暮雪嗫嚅着唇,“你还真是自……”

  “自私,是么,”她替她说出那未完的话语,“不错,我就是那么自私,若我再也不醒,那我会一个人独占着属于我们俩的记忆长眠于世,世上从不会有一种爱能证明我爱你的方式错了,我的自私也不会错,我不光自私,还懦弱,我不要死在你后面,不要带着对你的记忆苟活在这世上,南暮雪,我就是这样,以后也不会改,这辈子,都不会改。”

  啪!楚若的脸颊已许久没有再试过被手掌覆盖,与之前所不同的是,这一掌柔柔的,轻轻的,轻柔至极,她倒还是抬手捂了,还笑得灿烂,“你又打我,说好了不打脸,”

  怀中人紧紧的贴紧自己心口,“你不愿自己独留于世,那你又怎么忍心,让我习惯了你的温暖后残忍的抽/走,让我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世上?忘情丹忘不了你,你不止于情,更在我的心里。”

  “雪儿~”她鼻子顿时发酸,埋头拥向她,眼里有闪烁的莹光,嘴角却是幸福的笑意,“大早上的我们俩这是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都不许说了。”

  “嗯。”

  “都怪你这个小蛇蝎,每次的话都那么撩人心弦,害我这样,”

  “你每次都让为师为了你提心吊胆,如今一字半语,你却还诸多不满,”

  “呵,嘴不饶人小蛇蝎,”

  “你,”

  “雪儿,”天空中是一直未曾停过的雪白不停打落,她张口,便吐出了热气,“那我们说好,都不要离开对方,一辈子也不分开。”

  南暮雪只是在她身后用手悄无声息的为她拂去一片片落雪,“生则同衾,死则同穴。”

  “你那么就想跟我合葬啦,你这是死了也想管着我啊,可是你那么凶那么唠叨,干脆我叫上大家一起,死后咱们弄快大点的地埋一堆……你踢我干嘛!”

  书房。

  “雪儿~”楚若围着碳炉美美的睡了一觉,伸着懒腰软软糯糯的就去唤自己的心上人,“什么时辰了?”嗯,身上披的长袍一闻就是小蛇蝎的,香喷喷的,八错八错。

  “快午时了,冷不冷?”

  不用睁眼,楚若仅凭着鼻子的嗅觉就能闻到对方已然是来到身前,抬手环住细腰,头自然而然的抵在了胸前,她懒洋洋的,“特别暖和,让你睡你也不睡,批了那么多宫务手都凉了吧,来我给你捂捂,哈~”

  楚若捧过对方双手小心的哈着气,南暮雪反倒是宠溺的开口,“吃饭吧,给你熬了鸡汤。”

  “是不是人参鸡汤?我都闻见味儿了,这自打回来吧,你老让我喝汤,虽说冬日寒冷吧,喝汤暖身,这也喝得太多了,一肚子水……”

  “你不喝也得捏着鼻子给惯了,啰里啰嗦,”

  “你知道有个词不,家庭暴力,”

  戳后背,“嗯?”

  ……起身,拉手,“走走喝汤去喝汤,你喂我,”

  “你自己没手么,”

  挑下巴,彻底贯彻了一把什么叫自己说自己的,点点唇,“不许用手喂,得用……”

  “若儿?”

  房门被人直接推开,楚若便松了手,不料身边人反倒揽住自己,挑眉,“听见你的芷儿便想缩了?”

  白芷儿已是进来,看见后自顾自的坐到了炉火边,“外面真冷。”

  “怎么医神家也这般的没有家教么,”

  “我和若儿在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有几分客气,不也还是直接推门就进么,怎么,坏了你的好事?”

  天了噜,这妹子说话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可是芷儿你这么说话我今晚极有可能会死的哦,唉,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自己。还没感慨完呢,后背的腰就被不客气的来了两下,惨兮兮~

  “你若有如此雅兴,今夜过来我倒也不介意让你瞧的,好好看看若儿的睡相,想必你是从未欣赏过的。”

  “若儿,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好像听见那个小果儿和什么护法在找你去捉野兔,”

  虾米?两眼放光,可怜兮兮~“雪儿,我可不……”

  “去吧,穿上……”

  咻!“知道啦我会多穿点的我走啦!”

  “支开若儿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不想看你天天缠着若儿,”

  南暮雪轻蔑的笑,“只怕是你自己没这个机会,你大可看看若儿舍不舍得离开我一步,”

  “哎呀,这我数了数,从她跑出去到现在得有好几百步了吧,”

  “在我没有杀你之前,滚回你医神家的岛去,”

  白芷儿理理衣袖,“我倒是想走,若儿的身子不用我调理?”

  “你……”

  “知你百花宫也算略懂医术,可你别忘了,从头到尾若儿试蛊到最后救醒她都是我亲自为她调理的,她的身子我最了解,用什么药该用多少也只有我最清楚,何况你应该知道你百花宫的武功极阴极寒,根本不适合现在的若儿,你自己的身子也是寒凉的,你很明白百花宫的调息之法对若儿一点用也没有,不过嘛,如果你对自己那么自信的话,那,我走喽?”

  南暮雪脸上皆是冷意,“你休要得寸进尺……”

  “哎呀看你吃瘪的样子我怎么那么高兴呢,不服气来杀了我啊?啧,虽说我杀不了你,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舒坦多了,哎呀,这若儿可是答应了我三件事呢,陪我在山下多玩半个月只是第一件,剩下两件做什么好呢,干脆,让她离开你,然后娶我?”

  “你也不过是在此逞口舌之快,因为你知道,若儿的眼里永远只有我。”

  对方果然脸色不好看了起来,南暮雪则是乘胜发笑,“想来何必与你置气,心爱之人永远不会看自己一眼,这般的滋味定是好受的,若你只是来这与我做口舌之争的话,那么我要去找若儿了。”

  “义父想见你们。”

  她停下,只听对方继续,“半年多前从你们去苗疆,到如今他已经吞并了很多大派,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药人,义父知道你们回来,他想见你们。”

  “他人在这百花宫,却能把江湖搅得风起云涌,若我不答应他便不见了么,何必如此繁琐,直接过来不是更好么,入云峰能有多大,他屠宫主岂会有想见不能见之人。”

  “哈哈哈……你的脾气倒是一直很像你娘的,一样那么坏,也很傲。”

  白芷儿则是再次走向门边,“义父。”

  屠傲之的样子与之前并无多大差别,但从他出现开始,呼吸听不到半分间隔,南暮雪知道,眼前这人的武功,更精湛于之前了,“屠宫主。”

  对方也不客气,径直坐下,“我今天来,有些话想同少宫主说,”

  “屠宫主看来并不是想说我要听的东西,”

  “关于你娘的事,若你答应了我接下来的条件,我自然会说的,”屠傲之看了看身旁的白芷儿,“我也看出来了,你同那楚若是真心的,我听芷儿说他为了救你连命也不顾,可见他也不是个薄情寡性之人,”

  “若儿从来都是好的,对我是。”

  “可芷儿对他也是情深义重,这样吧,我呢,也不强迫他了,你们二女一起嫁给他……”

  “义父!”看白芷儿的反应明显她是不知道此事的,“您别……”

  “芷儿,义父是在帮你啊,你为了他连苗疆都追去了,少宫主,不知我的提议如何,你们三人一同成亲,至于这身份么,那就不分大小,你们俩都做大的,如何。”

  南暮雪起身,“我若不答应呢。”

  “呵,这是你的意思,还是楚若……”

  “我的意思,就是若儿的意思,我不答应,屠宫主又当如何。”

  屠傲之也是起身,气氛已然剑/拔/弩张,他像是玩笑,又好像认真,“那我便屠了你的弟子,废了你的武功,毁了你这百花宫!”

  嘿嘿嘿

  此时房里的氛围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很糟糕,南暮雪的寒冰之气已运于掌心,尽管白芷儿出声想阻止,可屠傲之也是蓄势待发了。

  “诶我又回来啦我忘了拿……”偏偏在这种时刻楚若会突然回转来,直到见了屋里神情各异的三人,下意识的,她就飞奔到了南暮雪身前挡着,小心观察着前面边问后方那人道,“怎么了?”

  “若儿,”白芷儿只是本能的开口唤她,而南暮雪则想将她拉到身后去,但她就是不肯动,也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看着对面大有发作之势的屠傲之,不卑不亢,“屠宫主这是做什么?”

  “义父,”白芷儿再次上前隔在双方之间,拼命的摇头,带了哀求,“不要。”

  屠傲之看看自己的义女,终于散了运聚的内力,将手负在了身后去,“罢了罢了,你这个傻孩子啊,”他又对着楚若二人开口,“我希望你们好好想想我的话,外面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我在你这里也住的够久了,好好考虑清楚,不然,你们,一定会后悔!”

  白芷儿上前,“若儿,你……”

  “芷儿,跟我来!”屠傲之甩袖离去,白芷儿看了看,最后还是也跟着出去了。

  楚若一头雾水,“他说什么啦,还这么大火,”

  “没什么,”南暮雪脸上毫无波澜,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过,“怎的突然回来了?”

  “忘了拿东西,”

  她便再次靠紧了她,对方先是惊讶随即便也揽紧了,温柔的道,“怎么啦,我才出去这一会就想我了?”

  “以后不许挡在我身前,”

  “这话你说了不下一百次了……”

  “什么事是我不能处理的,不准你做蠢事,”

  楚若笑了,“你让我看着你自己一个人面临危险而且还把我护在身后么,雪儿,我才不要一辈子都躲在你后面,我就是要保护你,”

  “你打得过他么,”

  她埋头,“那你就打得过了?我知你武功不俗,可连我也能感受到屠傲之非比寻常,既然都打不过,那为什么不能是我站在你身前,对了,你们到底聊什么了他看起来那么生气,”

  南暮雪抬头与之对望,带着两分戏谑,“他说,让你把为师同你的芷儿姑娘都娶了,不分大小,”

  “他真这么说?这老头管得真宽,不过芷儿是他义女,为什么他说的不是让她做大让你做小……嗷~小蛇蝎要杀人啦!”

  ……

  寒夜里百花宫少宫主的房内,正隐约传出此起彼伏的愉悦吟唤,在这冷寂的地方不免诞生了几丝别样的春意,温暖似乎与这凛冽格格不入。

  “嗯……你~楚若,你~嗯……啊……”

  烛火轻挑,映照着墙上暧昧交缠的黑影,真真是应了那句“芙蓉帐暖”,“啊~”只听得一声努力压低的惊呼,锦被中的二人,也终于来到了最舒适的巅峰,四周也再次弥漫了爱/欲的气息。

  “若儿~”欢愉后的二人还在忘情的吻着彼此,而南暮雪更是眼神迷离着,她少有的主动贴去,整个人死死缠了枕边人,却又绵软一片,任着那人予取予求。

  楚若将人抱得死紧,小心翼翼轻抚那光滑的背脊,“雪儿,我在……”

  片刻后对方清醒几分,在她怀里窝好了后便咬了那颈处,“好色之徒~”

  “那你这么诱人谁忍得住,再说你自己不也挺喜欢……”

  “嗯?”

  不就是多要了你几次么,小气,睡完不认人了,小蛇蝎……

  “楚若,”果然,又忘了这女人的本事了,每次骂她就像会读心一般,“可是又想……”

  “不想不想,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只想和你……”

  “你若想要也行,”南暮雪却抬手抵了那唇,带着一丝无奈,和极为罕见的讨饶语气,“让我休息会,”

  对方便立马关切的握住那手轻吻几下,然后体贴的为她按摩起来,“累了便睡吧,我又不是饿鬼……”

  “好不到哪去,”

  她颇为不服气,“你……”

  对方今夜竟生出几分乖巧,一动也不动的,让楚若有种她家小蛇蝎小鸟依人的感觉,“你说,”南暮雪抬手轻轻扯了扯她的下巴,“自打同苗疆回来,你哪晚不是快折腾到天亮,”

  “你说这话可就……”

  “怎么,为师冤枉你了?”

  “都在床上了你还摆师傅架子,一点都不乖,”

  “嗯~”这家伙断就不是个老实的,又开始细吻起耳畔来,南暮雪脸色潮红的咬了唇,“你这家伙……”

  “雪儿雪儿,”楚若的唇却已来到了对方唇瓣,“你真美,我喜欢要你。”

  南暮雪在这时咬了她一下,用残存的理智回道,“记住你答应我的,要了我就不许要别人。”

  “知道啦,”她笑着把人搂好了,宠溺的语气道,“醋坛子,好了,睡吧。”

  “你不是还想……”

  楚若亲了亲那额头,“我真这么不心疼你么,好啦,快睡吧。”

  南暮雪今夜好像却变了个人似的,一次次主动的吻过,那滚烫温度的吻带的楚若口干舌燥起来,自然是令她轻而易举的沉迷其中,一切一切的曼妙无一不引导着她继续下去,炽热,缠绵,美景在前,焉能不去往之。而那身下人,也主动的配合着,直到最后颤抖了声色,娇躯晃动,终于彻底再无法迎合半分。

  就连楚若也觉出了无力,她心疼的抱着对方亲了又亲,是无止息的温存,“雪儿~”

  那心爱的女子只是轻笑着,在她怀里娇嗔了一句,“你这家伙~”

  她摩挲着对方脸颊,“你今晚,好像有些不同?”

  南暮雪倒本来疲软的模样仿佛来了点精神,“哦,有何不同,”

  “今晚的雪儿好像很……主动,”两人贴紧了彼此,“雪儿,你怎么了?”

  “不喜欢?”

  “你在岔开话题,你这般,是不是因为今天屠傲之说的那事,”

  “看来若儿果然是惦记此事的,”南暮雪玩味道,“那不如,我明早去回了他?”

  “嗯,回吧,”

  “你……”

  “我是说,回绝他,”

  短短一秒内南暮雪的表情转怒为晴,却还是嘴不饶人的道,“楚若,你永远只能是我的,休想再去染指他人,”

  “我知……”

  “你不可以对别的女子动心,烟儿不行,小果儿不行,白芷儿也不行,”

  她絮絮叨叨的数了一堆,却听得楚若又想笑又心疼,曾几何时那高傲至极的女子会如此小女子般,慌忙的哄了,“好好,谁也不行,我就喜欢我家雪儿……”

  可南暮雪似乎并未打算停下,她窝在那怀中呢喃着,“你是我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都应你,只要你喜欢,我什么都可以……”

  “雪儿……”

  “我知道你就是惦记白芷儿,”

  闷闷的语气,小蛇蝎现在这模样真是像个吃醋的小女人般了,重点是她好像是在同自己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楚若有些冤枉,“我哪有惦记芷儿……”

  “她温柔,善解人意,心地好,对你有求必应是不是,你就是喜欢她这些是不是……”

  “雪儿,我心里只有你,”

  可南暮雪好像没听进去,她只是自顾自的在提,“我知道,我脾气不好,对你凶,喜怒无常,可是这些我都可以改啊,若儿,我可以为了你改,”

  “雪儿,别这样,”楚若掰过对方看了自己,“我爱我的雪儿,不管你是什么样,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不理其他人到底如何,她们再怎么好,也不会及你一分,我眼里只有你,我的心早就被你塞的满满当当了,没有一丁点缝隙,也容不得其他人再进来,雪儿,别为了我这样,你是雪儿啊,”你怎可为了我这样一个糟糕之人如此患得患失诚惶诚恐,原来这便是今晚异样的缘故,仅仅只是为了让自己欢心,这般的卑微,我怎配之。

  对方终于正视她,许久,才开口,“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楚若再克制不住,上前去把人拥紧,“死了也不会离开,我就是赖在你身边了,”

  “你不会娶她的是不是,若儿,除了我,你不可以拥有别人,”

  “不会,”她只是重复着对她的承诺,一遍又一遍,“永远都不会,我不会娶芷儿,我只要你。”

  “若儿,若儿~”

  “我在这,”

  “你答应我的,如果你敢娶别人,我就杀了你,你敢抱她,我就砍了你的手。”

  “若我食言,必遭天谴,雪儿,我只求你信我这一件事,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此生再无其他。”

  南暮雪狠狠的咬上了左肩,对方却只是颤一下,没有言语,更没有挣脱,“若儿,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不可以失去你,绝不。”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自己挚爱的女子又何尝不是爱极了自己,那高高在上的一个人,是会怎样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自己这一无是处之人却会被她放在了心尖上,她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千万般的温柔都只给了自己,她不管她在别人眼里到底是怎样一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女子,可却是自己会倾其所有去爱一生之人,“我不会离开你,我知道之前我出事你经历了太多,雪儿,你为我付出了太多,我绝不会辜负你,以我的性命起誓。”

  “我什么都没做过,”她只是看着她笑,“是我的若儿,一次又一次,用她的命来换我的命。”

  “我……”

  “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离开,”南暮雪吻她,“所以我用一切来留住你,包括我的身子,若儿,你可爱我,”

  楚若没有回答,她只是用行动在回应着这份爱,她小心的呵护着,爱惜着,在她心中,稀世珍宝也抵不过眼前人哪怕一分……

  “若儿,”

  “嗯?”

  “你当真不喜欢白芷儿?”

  “这问题你都纠结一晚上了,看来你还是不累,那好,我们继续~”“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