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真又怎样, 神明大人都这样说了,她也只能这样信。

  不过不得不说,这黄焖鸡是真的好吃, 施烟吃着自己的下意识想和玄烛探讨一下, 一抬头,玄烛正百无聊赖的拿着筷子戳她空空如也的饭盒, 施烟忙得又低下头。

  她没看到, 她什么也不知道,她自己都不够吃, 绝对不会把仅有的口粮分给她!

  然而,可能因为饿得久了, 施烟没吃几口就觉得饱,摸摸肚子,她也不敢再多吃怕一会儿胃难受。悠悠叹了口气,把玄烛的空碗拉过来,施烟认命的给她分自己没动到的地方。

  “我怎么就吃不下了呢……”施烟一边分一边还嘀咕。

  玄烛看着她的动作, 心情十分美妙:“想给本神就直说,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施烟一脸无语,她这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无耻。

  等一下, 不会是她施了什么法,让自己饱了, 好顺理成章的能再吃一点吧?

  想到这, 施烟用眼角去打量喜形于色的玄烛, 这么高兴, 玛德, 八成有鬼。

  “……”

  玄烛静静的看着施烟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这是她自己主动给她分的饭菜, 她可没有开口,她自己在那生什么闷气?

  猫,烦。

  虽然饭吃不下,但是鸭爪田螺这些吃个味儿的东西还是能吃得下的。

  施烟那种被坑了的心情在吃到软糯的鸭爪后全然消失,脑子也开始顺理起今天工作上的事。

  “对了,汤蕴妈妈送给霍兰秋的那个佛像,我不是拿去局里检验了吗。”

  玄烛正在风卷残云,只回了她一个嗯。

  “今天里面居然检验出致幻剂的成分!”

  “哦。”漠不关心。

  施烟不理解:“……不是,你不是说是邪物作祟么,怎么里面会有致幻剂,邪物难道还需要借助科学的力量?”

  玄烛吃完了放下筷子,自带风华的挽了挽发尾:“如若里面什么都查不到,你们这些警察,还怎么查下去?”

  这话似乎是在反问,但施烟有了刚才吃不下的“前车之鉴”,总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致幻剂是你加进去,为了好让我们知道这东西有问题,从而去查汤蕴妈妈?”

  玄烛先是一愣,随后展颜欢笑,舌尖在嘴角一舐而过:“你变聪明了呢。”

  施烟:“?”听起来好像是夸她的话,但她并没有觉得高兴。

  “也就是说,我吃不下,也是你搞的鬼?”施烟瞪着玄烛,恨不得下一秒就扑上来与她同归于尽。

  玄烛:“?”这四脚兽思维怎么这么跳跃。

  “你吃不下跟本神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看她没吃饱心疼给她分,而是自己吃不下?

  施烟咬牙,在心里呐喊,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吃的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唾弃!

  ……

  另一边被挂了电话的宋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们的矛盾……闹得挺大的?”都敢挂她电话了,以前知道她是陆虞韵的好友,对她不知道有多客气,现在,啧啧。

  陆虞韵没接话,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酒。

  “我和阿妍,分手了。”陆虞韵忽然道。

  宋薇张了张嘴,很想说分得好,她早就知道那个余妍不是什么好人,和陆虞韵在一起肯定只是玩玩而已,她眼里的野心太大,不像施烟,一喜欢你,满眼纯粹的都只是你这个人。

  可惜,当初的陆虞韵听不进去劝,就是一心扑在那个余妍上,也不知道被下了什么蛊。

  她拍了拍陆虞韵的肩膀安慰:“没事,天下女人那么多,下一个更乖。”

  陆虞韵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我真的……喜欢了她好久,我对她难道还不够好么,我们这么久的感情,她要什么我不努力给她,就因为那人能给她助力,她就这样对我?”

  人大抵都是喜欢执着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唾手可得的反而失去了吸引力,可能人的本质就是喜欢冒险追求,与犯贱。

  十一点多的时候,陆虞韵醉倒了,桌面上好几瓶烈酒的空瓶子,宋薇叹了口气,认命的打算送她回家。

  本来是自己心情不快的出来放松,没想到一醉解千愁的人竟然是来陪她的。

  “回家了。”宋薇想扶起陆虞韵,她却趴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不回家,要小烟要小烟……她凭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凭什么突然的……凭什么……”

  宋薇有片刻迷茫,她刚不是说很喜欢余妍么,难道她买醉不是因为和她分手了?怎么喝醉后喊的又是施烟的名字。

  不过说实话,她还是更喜欢施烟。

  宋薇又掏出手机给施烟打电话。

  施烟没接。

  她干脆在陆虞韵身边坐下,准备打到她接为止。

  施烟刚回房间找衣服准备去洗澡,看到又是宋薇的电话她就想置之不理等她自动放弃,都说不去了,怎么还来烦。

  一次,两次,当电话响起第五次的时候,施烟忍不住了,一副她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算她怕了,接通:“喂学姐?”

  这回宋薇没问她在干嘛,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而是干脆的道:“小烟儿啊,你师姐在酒吧喝醉了,耍赖皮说要你来接她,不然怎么都不肯回去呢。”

  施烟疑惑:“关我什么事?”

  这话说得无情,宋薇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被噎了一击,随后下意识的提醒道:“她现在和余妍分手了,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你有机会……”

  宋薇话还没说完,就被施烟冷笑的打断:

  “学姐,我想你搞错了什么,不管陆队和谁在一起,分不分手,那都是她的私事,与我无关,请你以后没什么要紧事的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是看一下时间吧,我觉得对我造成了一定的困扰,谢谢!”

  挂了电话施烟捂着气得不断起伏的胸口,只觉得自己要被怄死。

  她是捡破烂的么,陆虞韵没人要就没人要啊,喊她干嘛,真以为自己能永远在别人那里当宝?可笑至极。

  客厅外的气压,慢慢从仿若凝固,松懈开来。

  堵着一口气的施烟跑去洗了个热水澡,才觉得心情轻松了一点。

  虽然明天她不打算去加班,但她已经习惯这个点睡了,也不准备熬夜,回被窝之时,她看看床,又看看地铺。

  算了,既然昨晚那个神明大人死皮赖脸的都要和她抢地铺,那今晚她就大发好心的让给她吧。

  想着施烟躺到了软乎乎的床上。

  “啊,果然,还是床舒服——”施烟呈大字的瘫着,还翻滚了几下,蹭了蹭床。

  嗯?怎么有股不属于自己的香味?

  施烟磨蹭的动作一顿,又缩着鼻子到处吸吸嗅嗅,唔,一种说不上来的清新味道。

  淡淡的香,有点喜欢。

  ……

  电视里面的裙子真的各式各样美轮美奂,可是看多了又穿不到,也容易让神感到疲倦。

  玄烛慢吞吞的起身,伸了个懒腰,空手一抓,阳台上晾着的浴巾就到了她手里。

  也没穿鞋,赤着脚走进了浴室。

  做人真烦,为何天天要靠自己洗澡。

  花洒打开,热水顺从的流出,浴室里很快就烟雾弥漫,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模模糊糊的照不清人影。

  玄烛闭眼让水流打在自己脸上,再一点一点的流过全身。

  转身换一面冲洗的空隙,她看到了浴室门缝里的一只大红蟑螂伸着触角动来动去的,比一个一元硬币还大,玄烛只扫了一眼,就淡漠的移开了眼睛,不过蝼蚁之物。

  施烟原已昏昏欲睡,然闻着那香味想到这味道是玄烛留下的,忽而又口干舌燥了起来。

  “肯定是那个田螺鸭爪煲放了太多的调料了。”不然她怎么会这么渴。

  摸床头的杯子,那水应该是昨晚上的了,认命的起身,施烟拿着杯子出来找水喝。

  扫了眼沙发,没人,但是电视还开着,又回头看了眼,浴室的门关着,轻微的水声传来。

  “怎么回事,不看电视也不知道关了,电费多贵啊,老是浪费资源,一点环保意识也没有。”施烟说着走到沙发跟前找遥控器,她刚把电视关了,却听见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什么东西!”

  紧接着,浴室门唰的一下被打开,随着雾气从里面溢散出来的瞬间,还有一个人影。

  施烟刚转身都没看清情况,本以为是一个神明从仙境溜出来,没想到是一枚小炮弹弹射过来,只意识到她身上似乎一丝布料也没有,神倏地就扑到了她身上。

  强大的冲击力让施烟后退了几步,但她的身后是沙发,退无可退,还被绊到,那神又死死的捆紧她,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眨眼间,晕头转向的两人就摔进了沙发里。

  施烟手上的杯子里还有水,尽管她抓得很稳杯子没掉,但是她控制不住杯里的水,随着她被压/倒进沙发里,杯中的水也洒了出来,溅到了她身上人的肩膀处,继而滑落,施烟感受到怀中人瑟缩了一下。

  光滑,柔软,温热,还带着水珠和香气的一具娇/躯,与她毫无缝隙的贴/合在一切,施烟被她连着手臂一起抱住,只能像缩着翅膀的鹌鹑,一动不动,眼神呆滞。

  她自己身上穿了套单薄的睡衣,上衣是吊带大圆领,透气轻薄,而且要睡觉了,她也就没穿内衣。

  此时单薄的布料被打湿了一片片,随着那神的贴合,粘牢在肌肤上。

  施烟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一层打湿的布料捂住,它想呼吸,想跳动,可却如被困在一方小天地中,动弹不得,只能咬牙的承受着被传递过来的热量,死死的烘烤。

  燥热,不能喘息。

  而实际上,她的心跳得飞快,砰砰砰——

  一下又一下,透过宛如虚有的衣物,轻轻的,触碰身前与她同有的坚/挺峰峦。

  玄烛的脸埋在她的耳边发间。

  身下是柔软的沙发,身上是赤chi无一物温暖的神明。

  如果这是一座牢笼,这一刻,她甘愿沉溺其中。

  “好可怕……”又低又哑,还有几分惊魂未定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施烟猛的想咽口口水,可嗓子干燥,她只能徒劳的做着吞咽的动作。

  “怎么了……”比玄烛更哑更低,几乎是挤出来的话语。

  “好大的一只虫,又红又丑,还会飞!”可爱的小朋友被虫蚁惊吓到跑回了大人的怀里,颤抖着身体,用软糯的嗓音惹人心疼的讲述自己的遭遇。

  玄烛说着,似乎又想起了那可怕的画面,赶紧加了两分力气抱紧施烟。

  施烟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她没有穿衣服,她咬了咬干燥的唇:“是蟑螂吧?蟑螂没什么好怕的,它不咬人。”

  “怎么不可怕,丑死了!”

  一向高高在上,天下唯她独尊神眼看人低的神明大人,竟然被一只蟑螂吓成这样,施烟有点想笑她,但她却分不出心神。

  她是不是以为她是神,就可以胡作非为?

  抢她床,和她共枕而眠,不穿衣服冲来抱她,她真以为她能坐怀不乱?再怎么说,她自己也长了一副女子的模样啊,更别说,颜色那么惊艳,身姿那么……

  施烟垂下眸子,眼前是她极具美感线条完美的背部。

  头一次,施烟觉得自己客厅的灯照得人的肌肤如此可口,如此的亮堂,照花了她的眼。

  鬼使神差的,施烟张口,舌尖在成条直线的肩上,一勾,是沐浴露香甜的橘子味。

  她感觉到身上的神,身体抖了一瞬。

  静谧,在房里荡开。

  她喜欢吃橘子,于是除了橘子,还买了很多橘子味的东西。橘子味的沐浴露,橘子味的香薰,橘子味的……

  她没有拒绝,没有躲开,没有骂她……

  施烟不知道把神明拉下神坛有什么后果,或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太好,或许是橘子味太浓,她埋头进神明的脖颈上留下一朵朵盛开的梅花时,脑海里只剩这一句——

  如若她想,以身侍神呢。

  “你闭上眼睛。”

  “啊?”施烟被清冷的声音一惊,从想象中回神,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灯眼前全是一圈圈的光晕,差点没昏过去。

  草,她刚才……竟然神游了!

  “闭上你的狗眼,本神要去穿衣服。”

  “啊,哦,哦哦……”做贼心虚的施烟闻言,赶紧的用力闭上眼睛,一时之间竟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眼睛是闭上了,但是耳朵和触感却没有办法闭上。

  感受到身上一轻,随后是卧室门一开一合的吱呀,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施烟这才敢睁开眼睛。

  客厅里只剩她一人,刚才那一切惹人心猿意马的事,似乎从没有发生过。

  施烟还傻愣愣握着已经空了的水杯,怀里仿佛还留有余温。她低头,胸/前的衣服湿了大半,形状轮廓分明不说,两颗茱萸还冒了头。

  干……

  施烟赶紧双手抱胸,只觉得自己无颜见神。

  我的天,她今晚为什么要穿这一套睡衣,这一湿了跟没穿有什么两样!

  刚才神明大人起身回房间的时候,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她……凸点。

  救命啊——

  应该没有看到吧,她当时自己没穿衣服肯定很慌张的想着回房间穿衣服,不然岂不是被她占了便宜。

  说到占便宜,施烟不禁想起刚才她的那一番……神游。

  该死的,她怎么才被人家抱了一下就想着对人家做点什么事儿!

  天哪,施烟,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她是神明,神明啊!人神殊途,她怎么可以对神明大人有非分之想。

  ……好像她想的也挺多的,比如她昨晚还做梦呢。

  不活了,活不久了,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等施烟猛灌了自己三杯水,肚子撑得都要爆炸了,心情才平复了些许。

  不行,她要稳住,她不能慌,她不能先自乱阵脚,丢脸的又不是她,而是她玄烛才对。

  堂堂神明大人居然被一只小小的蟑螂吓得连衣服都不穿就冲出来,说出去真是笑死人了。

  嗯,没错,就是这样。

  玄烛还在对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浴袍时,施烟用纸巾包着什么进来,到她面前献媚的打开。

  经过了刚才那么狼狈的一幕,神明大人的眉眼间依旧带着傲气,本是打算轻轻一瞥是什么东西,而等她看清了却没法潇洒的挪开眼睛。

  “神明大人您看,刚刚就是这只小蟑螂吓的您,您放心,我已经替您把它宰了,您不用再害怕,它再也不能吓您了!”她可谓真是个贴心小宝贝。

  看着屎都被踩出来的蟑螂,玄烛精致的面容有瞬间的扭曲。

  “脏死了,还不快把这玩意儿扔了。”

  “好勒!”施烟将玄烛的表情变化当做是她的害怕和耻辱,心情美滋滋的又捧着蟑螂的尸体出去。

  唉,无所不能法力无边的神明大人,还不是怕小小的蟑螂,而她居然还敢杀蟑螂,那她岂不是比神明大人还厉害吗?哦嚯嚯嚯,好开心。

  ……

  只是到了睡觉的时候,施烟有些疑惑,为什么她都睡床把地铺让给神明大人了,昨晚为了睡地铺都愿意和她挤的神明大人,今晚怎么又不想睡了,反而来和她一起挤床呢。

  而且她既然已经躺在床上,也不好再马上跑到地铺去,这样会显得自己很嫌弃神明大人的。

  “大人,地铺不舒服吗?”躲在被子里的施烟捏着薄被小心翼翼的问。

  “舒服你怎么不去?”玄烛边掀被子上/床边回道。

  “好勒,那我去了!”就等这句话了。

  玄烛刚躺下,施烟就从另一边抱着枕头哒哒的跑地上去。

  玄烛:“?”

  关了灯睡觉的施烟还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应该是错觉吧,神明大人就在她的咫尺之内,能有什么盯着她。

  嗯,错觉,睡觉。

  ……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刚才蟑螂的事。

  一场赌博中,谁先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谁就稍逊了一筹。

  ……

  一场宿醉醒来,陆虞韵头痛欲裂,她摸过响个不停的手机,眯着眼看来电显示,当看清上面的备注时,她清醒了不少,连忙坐起身接通。

  因起身用力过猛,头还阵阵的昏疼。

  “喂?”

  “喂老大……”那边的唐道钰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怎么了?”陆虞韵揉着太阳穴问。

  “送去检验科的那些摆件都砸碎检验了。”

  “嗯……结果怎么样?”

  唐道钰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检验科的人说这些摆件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验过了,没有致幻剂的残留,也没有其他的什么药物。”

  意思就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摸到,他们原以为找对了方向,有眉目了,没想到又是一次白做功,空欢喜。

  陆虞韵觉得头更痛了:“怎么会什么也没有……那那些长得一样的眼睛呢?查出什么没有?”

  “眼睛要调查的东西多,现在还没有什么反馈……”

  挂了电话还在想事,房门忽然被人打开,陆虞韵没想到自己家里还有人,被吓了一跳。

  看清是宋薇后,才松了口气:“你昨晚在这睡的?”

  宋薇给她拿了杯水进来,毫不客气的在床尾横着躺下,吐槽道:“你也不想想,你醉得跟头猪一样,把你送回来我很累的好吧,哪里还有力气再爬回我家睡觉,就在你这将就了一晚。”

  陆虞韵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喝的那么醉:“麻烦你了。”

  “哼,”宋薇一冷哼:“何止麻烦我,托你的福,我在施烟那都被拉黑了。”

  陆虞韵喝着水润嗓,闻言被水呛住:“咳……咳咳……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都怪你喝醉后口口声声喊的她的名字,我不就想给你们拉个线,然后给她打电话让她来接你,谁曾想她挂了我电话不说,还直接把我拉黑删除了。”

  任谁被人拉黑删除了心情也不会太好,更别说还是被一个以前很恭维她的施烟。

  陆虞韵放下水杯,双手按压着脑袋,呢喃道:“她居然做的这么绝情么……”

  “何止绝,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她如此狠心?”

  陆虞韵没说话,脑海里浮现的是,以前读书时她老喜欢和羽毛球社的人一起出去各种玩、喝酒等,喝醉了也不怕,因为施烟会一直守着她。

  从她们开场到结束,不管玩得多久,玩到几点,她都会一直守着她。

  有时候她和朋友玩完一次骰子,或者打完一副牌,一回头,总能看到她坐在自己的身后。夜太深犯困了,她还会跟小鸡啄米一样耸拉着脑袋,一下点,点一下。

  当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现在回想,却觉得心里胀甜胀甜。

  以前就算她醉得抱着她喊别人的名字,她都不会生气,而是一遍又一遍,认真的跟她说,师姐,我是施烟,小烟,烟烟。

  为什么现在……

  陆虞韵突然捂着心口,重重的吐了口气。

  她的心,酸胀得好难受。

  原来七年下来,她一直以为不会离开自己的人,还是会离开她。一直以为就算离开了,自己也不会在意的人,却已经在心里生了根。

  她可能,并不能习惯于自己的身边,没有她的存在。

  或许真的需要她低头好好的哄一哄才行了这次。她相信施烟以前那么喜欢她,不可能短短几天就将她从心里彻底根除,只要自己用心哄一哄,她肯定会回来的。

  铃铃铃——

  陆虞韵还没从回忆里走出来,手机又响了,是她的徒弟刘盈的电话。

  “师父,北区家园昨晚十二楼死了一名女子,初步调察发现,和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作案手法一致!”

  陆虞韵用力的咬了口自己的指节,强迫自己清醒:“我马上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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