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今鸿被带出审讯室的时候尚不知发生了什么。
从昨晚被押上警车到现在他一直是魂不守舍的状态，只在被问话的时候找回一丝神志，而后随便扯了些谎糊弄过去。
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也没有睡觉，明明接连几天没好好合过眼，不知怎么的竟感觉不到困意。
这地儿除了两名问话的华捕以外警察和看守都说外国话，叽叽呱呱不知所云，偶尔有人过来给他送水，态度还算客气。
霍今鸿孤零零地坐着，任凭脑子晕晕乎乎在半死不活间勉强运作，其余感官却仍旧清明。这是他头一次进警署这种地方，原本以为会遭遇的殴打和训骂没有发生，一切“规矩”得令他感到疑惑——但也愈发放大了他的孤独，仿佛这世间，无论他做什么都无人在意了。
凌晨时分两个外国佬开门进来对他比划，霍今鸿不晓得这是要干什么，茫然问道：“你们要枪毙我吗？”
外国佬不搭理他，依旧是做手势叫他出来。霍今鸿无奈照做，走到门口的时候对方却拿钥匙解开他手上的镣铐。
这时另一个人用生硬的中文对他说：“签字，可以走。”
霍今鸿被带到另一间办公室里，一名长官模样的男人叫他在文件上签字，结束后对他笑笑，说了句不知是什么意思的话。
一旁文员模样的人用中文重复道：“警长说劳你向何司令问好。”
霍今鸿茫然地点头，虽不知道对方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几分钟后他被领到待客室，静坐片刻又被两名警卫带到楼下，依稀都是来时经过的路——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要被放行了。
出了警署大门，正好是艳阳高照的时候，霍今鸿仰头眯起眼睛，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自由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一辆黑色汽车在他跟前停下，副驾上的军装青年动作利落地下车拉开后座车门，一张熟悉的面孔从阴影里露出来。
“小霍，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