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术道:“这么看的话,用你自己的脸皮也挺好使的,讲点武德好不好。”

  年轻人叹了口气:“行吧,既然你刚才都按规矩来了,我也按规矩来,你问吧。”

  归元术:“你们犯案了吧?”

  年轻人摇头:“绝对没有。”

  归元术道:“不可能,你们如此惧怕官府的人,一定是犯了什么案子,所以才会觉得我们是来抓你的。”

  年轻人叹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另一个年轻人补充了一句:“最多算未遂。”

  他同伴瞪了他一眼,他脸一红:“确实是未遂……”

  归元术道:“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的也太麻烦了,不如干脆直截了当一点,我承认我说谎了,我们不是跑镖局生意的人,我们确实是官府的人,但不是豫州这边官府的人,我们是从冀州来的,宁王麾下的将士。”

  两个年轻人一听到宁王这两个字,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种闪闪发光的亮。

  之前和归元术比石头剪刀布的年轻人道:“既然你承认说谎了,那我也承认了吧,我刚才也骗你了。”

  归元术问道:“你们确实是犯案了?”

  那年轻人摇头:“不是,我不叫布必。”

  归元术:“……”

  年轻人抱拳道:“在下就是本镇人,土生土长,姓董,董冬冬。”

  归元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用如此聚光的方式看着那年轻人:“你刚才是把姓重复了三次吗?”

  年轻人道:“笑话我的多了,质疑我的你是第一个。”

  归元术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贵宝地是不是有什么风俗,我以前听说过这方面的典故,就是说,孩子出生之后就往外跑,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孩子的名字。”

  他问:“你出生的时候,是打雷了吗?”

  年轻人道:“如果我出生的时候是打雷了,那我应该叫酷嚓嚓。”

  归元术道:“你不姓酷啊。”

  年轻人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有道理。”

  另一个年轻人道:“那你应该叫董嚓嚓啊。”

  那年轻人回头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叉叉。”

  他问归元术:“你刚才说的所谓听到的典故,是不是你们家乡的,但你不好意思说。”

  归元术问:“你为何如此揣测?”

  年轻人道:“你们那边,应该是孩子一出生家里大人就跑出去,第一眼看到什么,就给孩子取名叫什么,所以你叫桂圆树。”

  郑顺顺疑惑地说道:“那不对啊,那大人出生的时候,大人的父亲跑出去,第一眼看到的应该是一个脸很大的人。”

  丁满道:“你是说宁王殿下吗?”

  郑顺顺道:“你这个话说的就很反贼。”

  丁满叹道:“我以后是不是得离余九龄远点。”

  俩人还在自顾自说着呢,却看到他们归大人正在怒目等着他们。

  归元术道:“我要是归大脸,你就是郑大脸,你就是丁大脸。”

  丁满道:“我可以叫丁大根。”

  郑顺顺道:“那你父亲出门的时候是看见了什么啊?是你父亲出门就进厕所,还是你出生他就脱裤子看了看?看外人的,不合适吧。”

  丁满:“……”

  刚才说话的那个年轻人,就是自称叫董冬冬的那个人,回头对另外一个年轻人说道:“他们应该不是坏人。”

  那个年轻人点了点头:“坏人可能有精神病,但神经病的不多,坏人如果是这样的,那谁怕啊。”

  归元术叹了口气,心说你们两个这样判断谁是坏人谁是好人,确实是有些草率的。

  他看向那个年轻人问道:“请问,你又叫什么名字,莫非你是他的兄弟,叫董西西?”

  那个年轻人回答道:“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不靠谱的名字,董冬冬……我认识他这么多年我都没有适应喊他全名,当年我董叔给他取名字的时候,确实是草率了些,在下和他不是亲兄弟,但胜似亲兄弟,姓齐,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那个齐,在下,齐锵奇。”

  归元术:“你说的这些和齐家治国平天下有什么关系……”

  郑顺顺却笑道:“这个好。”

  丁满道:“以后我有了孩子应该叫丁叮当,你们姓郑的就没有这个取名上的优势了。”

  归元术叹息一声后说道:“咱们能不闹了吗?都真诚一些,我是真的叫归元术。”

  董冬冬道:“我真的叫董冬冬。”

  齐锵奇:“我也是真的。”

  郑顺顺虽然知道在这个时候问一些无关紧要的话有些不合时宜,而且大人都严肃起来了,自己也应该跟着严肃起来才对。

  可他还是忍不住,看向齐锵奇问了一句:“为什么你不习惯叫他的全名?”

  齐锵奇解释道:“你可以想一下,我没完没了的喊董冬冬,人们是觉得我有病还是觉得他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