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历史军事>权柄【完结】>第899章

  官员们还创造出了‘折色火耗’一词,因为百姓交上来的银钱,形状千奇百怪、成色也十分混杂,所以要由官府统一熔锻成整齐的银锭上交朝廷。而碎银熔煅时可能会有损耗……官府就用这个名义来征收多余的银两,这些多征的赋税就称为火耗。

  其实到底有没有损耗,也只有官府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多收钱的借口罢了。

  秦雷知道这个情况,却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了时不时的敲打一番,并没有下死手整治,因为他知道按下葫芦浮起瓢,阻止了这个法子,那些‘天才’的官员们,还会想出更多更绝的法子来贪污。与其到时候让百姓更加受罪,还不如默认这个还算有节制的贪污法子呢。

  于是乎皆大欢喜,朝廷该收的一分钱没少收,老百姓也不用听凭官员糊弄,贪也好,抢也好,说好了宰一刀就宰一刀,至少日子好过点。官员们也捞到了好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就这么着了吧!

  所以事实证明,你得给人留条活路,要是想干事儿,就更得让大家都满意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人呢?

  ……

  秦国虽有点小乱子,但相比起老冤家齐国来,那简直就是在天堂上了。

  自从那场大战之后,齐国便深陷百胜公神话破灭的泥沼之中,不可自拔,皇帝对赵无咎不再百依百顺、时不时有‘廉颇老矣’的言论发出;贵族阶层悲观失望,整日在宴饮享乐中麻痹自己;百姓们则被赵无咎透支国力的后遗症压得民不聊生,每天都有相当数量的流民逃往秦国,从事秦人不愿做的苦力谋生。

  如果不是从天佑二年开始,秦国商人向齐国大量出售粮食,大大平抑了齐国的物价,又高价收购麝香、鹿茸、山羊皮、犀牛皮,给了齐国带来了大量的收入,不然非要出大乱子不可……

  第十一卷 九九归一 第六五一章 八个孩子一个爹

  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

  京山城南八十里外的青翠谷皇家牧场内,芳草依依、繁花似锦,春蝶在花草间悠闲的飞舞。

  草地上传来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一个身形挺拔、年近而立的男子,高举着跟风筝线,从远处小跑过来。这人正是秦雷,比起几年前,除了胡子更长一些,样子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原先如出鞘宝剑般的大元帅王,此刻锋芒尽敛、温和可亲,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那串笑声当然不是他发出的,而是来自坐在他脖子上的三女儿芷云郡主,乳名娇娇的三岁小女娃,还有个七八岁小女孩,一手牵一个五六岁的弟弟妹妹跟在秦雷身后,娃娃们望着高飞在天空中的燕子风筝,兴奋的又叫又跳。

  再加上远处抱在乳娘怀里的四个小娃娃,这便是秦雷在这八年里的个人收获。

  呃……是的,尽管他很忙,回家的机会不太多,但还是生了八年生了八个孩子,这就是老婆多的好处。八个孩子按照齿序依次是:

  大女儿千金郡主,乳名宝儿,四王妃若兰所出,生于天佑元年春。

  二女儿如意郡主,乳名芝儿,大王妃诗韵所出,生于天佑二年夏。

  大世子秦檀,三王妃云裳所出,生于天佑三年九月初三。

  二世子秦桂,大王妃诗韵所出。生于天佑三年,比秦檀仅小一个月。

  三女儿芷云郡主,乳名娇娇,四王妃若兰所出,生于天佑四年秋。

  四女儿明月郡主,乳名月儿,三王妃云裳所出。生于天佑六年春。

  三世子秦枰,大王妃诗韵所出。生于天佑六年夏。

  五女儿怜星公主,乳名小星,四王妃若兰所出,生于天佑六年冬。

  ……

  虽然身为八个孩子的爹,但他陪伴家人地时间实在是太少了,从过了年到现在,都一直在运河上巡视。处理几个省间的纠纷,直到三月份才回京。深感未能尽到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他硬是挤出了一天,带着老婆孩子出来郊游。

  几个孩子也十分兴奋,缠着父王又是放风筝、又是捉蝴蝶。别看娃娃们年纪小,可一个个精力充沛、活蹦乱跳,稀奇古怪的念头层出不穷。把同样精力充沛的武成王,实在是累得够呛。一直玩到日头偏西。娃娃们才都困倦了,由奶妈带着去车里休憩。

  秦雷这才得空休息一下,一屁股坐在云裳身边,枕着她的大腿躺下道:“哎呦我的乖乖,当个好爹真不容易啊!”

  已经是孩子他妈的云裳,正处在女人一生中最好的时候。不仅风韵更胜从前,浑身还散发着少妇独有地迷人气质。她一边拿扇子给他遮阳,一边轻声笑道:“这才半天就受不了了?知道我们的不容易了吧?”

  秦雷眯着眼,深吸一口芬芳,拖长音道:“三位娘子辛苦了,小生这厢有礼了……”引得三位王妃咯咯直笑,诗韵佯嗔道:“都是当爹的人了,还这么没正行。”

  秦雷闻言表情纠结,低声问道:“你们看我还年轻吗?”

  “当然了。”三人齐声笑道:“王爷算得上年青英俊了。”

  “是啊!”秦雷恬不知耻道:“今天照镜子。我也觉着自己挺年轻的。”说着一脸难过道:“可怎么就成了八个娃娃的爹了呢?想想真的挺可怕。”

  女人们一听都不乐意了。心道:‘我们把大好年景送你给生儿育女,就换来个可怕呀?’

  云裳脾气直。当即笑语殷殷的开腔道:“王爷说地是,当爹实在是太不好了,还是当风流公子时要强一些啊!”说着一脸陶醉道:“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真的很令人怀念啊……”其实她哪会为了一句感慨而娇嗔,真实原因是秦雷昨夜酒后失言,自曝十年前走马章台、眠花宿柳的风流往事,自然引的三位夫人心里不快,不吐不快了。

  诗韵和若兰虽然没有帮腔,但都用目光支持云裳妹妹的行为——满面辛酸地看着自己的老公,仿佛他是抛妻弃子的陈世美……哦不,刘玄德一般。

  秦雷顿时大喊冤枉道:“当时是为了麻痹那些大人物,让他们以为我是个不思进取地浪荡公子而已,要不被他们紧盯着,我什么都干不了。”

  “谁知道有没有弄假成真……”若兰小心翼翼的嘟囔道,说完便赶紧转头去,一脸惶恐的摆手道:“贱妾胡说的,王爷不要当真啊!”

  唯恐天下不乱的乔云裳,马上声援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说不清呀说不清。”

  “夫纲不振啊……”秦雷长叹一声,捂着脸道:“后天就要走了,你们就不能让让我?”

  场中顿时一片安静,女人们一下子没了吃小醋的劲儿,仿佛被当头一棒一般,呆呆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良久,诗韵才低声道:“刚回来两天就要走啊……”

  “是啊!”秦雷坐起身来,揽住诗韵柔软的腰肢,轻声道:“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多长时间呢?”云裳靠进秦雷的另一边臂膀,不问他去干什么,只问他何时归。

  “不好说,”秦雷皱皱眉头,低声道:“反正时间挺长的,一年半载总是要的。”说着朝一脸恍然的若兰招招手,温声道:“过来吧!小乖乖。”诗韵和云裳也道:“给你留着怀里呢。”若兰便像受伤的小兽一般,躲进了夫君宽阔的怀中。

  夕阳西下,染红了满天的云霞。三位王妃紧紧靠着自己地丈夫,想要记住他地气息、他的体温,他地怀抱……这在往常是不可能的事情,但现在面临着长久的别离,女人们也顾不得什么‘体面’‘矜持’之类的了。

  ……

  第二天,秦雷没有出府,与三位王妃抵死缠绵一整天,时间仿佛漏了一般,很快便入夜天黑,很快又到了黎明。

  虽然整夜没合眼,但他仍然没有一丝睡意,轻抚着诗韵如丝绸般顺滑的肌肤,他轻声吩咐道:“家里又要拜托你了。”

  靠在他宽阔的怀里,诗韵微笑道:“这是臣妾应当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