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皱眉头,有些不悦的神色盯着余椿看了一会,看得余椿都心慌了才开口道。

  “你是来找我问题的,还是问日语老师办公室的?

  这句话把余椿问懵了,她是来问题的,也是来问办公室的。“都,都是啊……”

  “那么喜欢日语老师,那你找她给你讲题去?”陈舟冷着脸用双手去推余椿的身子,推了两下推不动,便背过身子不搭理余椿了。

  余椿被陈舟突如其来的脾气吃惊到,转而明白意思后嘴角立马上扬。

  这是她不止一次发现陈舟的占有欲,陈舟真的很爱吃别的老师的醋。

  去年有次大课间,余椿和林婷从超市买完东西后快迟到了,着急忙慌的往教学楼跑,正好碰到了陈舟和她们的历史老师,因为历史老师先看到余椿的,所以余椿在与她对视的时候先和历史老师打招呼。

  陈舟就不高兴了。

  余椿在那天晚上再去找陈舟时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灰,想了一晚都没想到她到底在哪里惹到过陈舟。

  还是在第二天去历史组背题时,历史老师与余椿调侃道,说你陈老师昨天我面前讲你天天裹的像个熊,带着那厚帽子都不看路,不是撞着就是撞那,见了人也不打招呼,还说你天天学历史比学什么都认真,把我当成你的好老师,天天就知道去气她。

  余椿憋住笑又去问历史老师陈舟还怎么说她的。

  “她说你是个小没良心的。”

  余椿这才明白,陈舟生气的点。就是因为没有先认出陈舟来,就是因为没有先去和她打招呼,仅仅只是这些,她就被挂上了小没良心的牌子。

  天地良心,余椿并不是故意不先认出陈舟的,她只是没戴眼镜,又正好与历史老师先对视上的。

  自此之后,余椿只要是出教室,都会戴上眼镜,生怕看不清陈舟。因为一旦惹生气陈舟后,就又会被冷脸相待一天。

  “不喜欢,我就是帮苏宁可问问,我都不知道她是谁。”余椿伸手去掰陈舟的肩膀。还没碰到陈舟的肩膀,手就被陈舟打了一下。

  余椿见陈舟不理她,走到陈舟侧过去的一旁,蹲下身子仰视着陈舟,软糯糯地唤了一声老师。

  撒娇示弱这套她百试百灵,陈舟吃软不吃硬。

  “不喜欢问别人,就喜欢问你,老师讲的最好了,我最喜欢问老师了!”

  陈舟低头看了她一眼,身子又转向了另一侧,于是余椿也更跟到了另一侧接着哄。“老师讲得世界第一好,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您这么好的老师!”

  见陈舟没有再转身,余椿又继续吹嘘道。“我见识少,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人,老师就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我……”

  “行了,就知道胡说八道。”陈舟压了压实在忍不住的嘴角。

  陈舟刚刚还在暗骂自己越活越幼稚,老是和一个孩子生气,但在看过余椿的上目线后又不想骂自己了。

  因为都怪余椿。

  “老师不生气了?”余椿见陈舟终于理她了,就去握陈舟的胳膊,握起来就晃来晃去地撒娇。

  “别动我。”陈舟不怎么用力地甩了两下胳膊,见甩不动,又出声呵斥道。

  “我不!你说不生气我再放,不然我就又成小没良心的了!”

  “放不放你都是小没良心。”

  “不是!”

  “是!以后再也不给你发十六照片了!”

  “别啊老师!我真错了!有话好好说!没有十六我怎么活啊!”

  余椿死皮赖脸得缠了陈舟一晚上,才争取到不会和十六失联的机会,只不过陈舟笑着和她讲,这一周别想要照片了。

  余椿保持她一如既往地平静表情回到教室,保持她一如既往地平静表情上完了晚上的课。

  回到家后,余椿终于憋不住她快要咧到了后脑勺的嘴角了。

  奋笔疾书的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整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刻薄的人撒娇会那么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会奶声奶气的!!!】

  画

  化学老师是个快退休的老太太,讲课很有个人特色,整个人也很有个人特色,喜欢穿花花绿绿的衣服,尤其喜欢红配绿。

  余椿撑着脸抬头去看教室时钟时,正好看到了台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打盹的老太太,画面实在有些滑稽,余椿抿了抿唇角,低头在手边的打草纸上勾勾画画了几笔,末了端起纸张,见没有画出精髓,又拿起笔袋中的彩色笔,涂上了华丽的大绿配大红,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把纸张传到了正在认真做题的林婷手里,同时又点了点朴廖宇的桌子,想让他和后边的人一同欣赏自己的画作。

  林婷前边的书堆得特别高,她被余椿戳了一下后,肆无忌惮地撑着纸张一起看,等三人看清余大画师的画作时,同时笑出来声。

  安安静静在做题的教室里,突然而来的笑声,把老太太吓了一跳。同时也把余椿下了一跳,她没想到三个二逼能蠢到在课上笑出声。

  余椿眼神里的惊恐都快溢出来了,她手忙脚乱把画得大作团成一团收进口袋里。

  “你们四个呲着大牙笑什么呢,说出来给大家都笑笑。”台上的老太太又一副经典的抱臂手势审视着四个人,幽幽开口道。

  “没,没,我们就是突然想到好笑的事情。”林婷讪笑了两声,一边去掐罪魁祸首,一边解释道。

  余椿心里不服,又不是她画得多么丑,明明就是三个蠢蛋笑点低。

  可老太太非要他们说出个笑什么的所以然来,说不出就出去走廊站着。

  他们又不能把余椿画得那又红又绿不人鬼不鬼的图给供上去,就只能抱着书齐刷刷的出现在走廊。

  余椿咬牙切齿地小声在外边骂。“蠢死了你们,平常笑得和鸡打鸣一样就算了,怎么上课都嘎嘎乐!”

  朴廖宇不服地反驳:“你自己也不看看你画的,和鬼画符一样,我们没被吓死让你赔钱就算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