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狄洛的身体明显僵住, 她不敢有任何动静。
时间被拉长放慢，眼前的画面也开始变得模糊。柯狄洛被轻柔的呼吸诱惑，微微抬起了下巴。
常小渝顺势贴上她的唇瓣, 比想象中的更甜更软。她含住绵软的唇瓣，轻柔又认真地吻着。
柯狄洛瞪大双眼，忍不住发出惊呼。就在她张嘴的瞬间, 常小渝略微强势地探进她的嘴里，席卷她胸腔里的氧气。
她被迫将头抬得更高, 细腻的吻像雨点一样打来, 又酥又麻的仿佛给她的头皮来了一场按摩。
柯狄洛身体渐渐放松, 依偎进常小渝怀里, 闭上眼仔细感受着细腻的亲吻。腰间的手臂牢牢控制住她的腰, 被控制住的感觉非但不让她反感，反而希望这只手臂能收得更紧些。
她主动抱紧常小渝的腰, 衣物的摩擦声像星火丢进干裂的火柴堆里，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常小渝含住她润泽的唇瓣, 含糊地说：“现在知道了吗？”
柯狄洛脸色爆红，脖子瞬间染上一层绯色。这下好了, 刚换的内裤又得丢掉。
她呼吸急促, 但唇瓣被含着没办法喘气，只能一点点呼吸。
反正穿在身上的内裤要丢, 不如再多吻几次。秉着不浪费心态，柯狄洛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点了下常小渝的唇角。
腰间的手臂终于如她所愿猛得收紧, 勒得她都有些疼。但这疼却让她更加心潮澎湃, 心跳快到她呼吸都乱了。
直到她嘴唇发麻, 浑身都使不上劲以后才挣扎着结束亲吻。
柯狄洛趴在常小渝肩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脑袋里是一片空白。
常小渝低笑：“这就不行了？”
“我……先休息一下……”
为了掩饰害羞和窘迫，柯狄洛不想起来，全身的力量都放到常小渝身上。
常小渝摸着她柔顺的长发：“有件事你得答应我。”
“什么事？”
“以后不许给任何人疗伤，人鱼也不行。”
“为什么？”柯狄洛不解：“如果有人或者人鱼在我面前受伤，我不能帮忙吗？”
“不是，如果人受伤了，你可以打电话叫救护车。如果是人鱼……你找别的人鱼救。”
“好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柯狄洛还是很好的记下了她的话：“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什么事？”柯狄洛鲜少提出要求，常小渝被勾起了好奇心。
柯狄洛叼住她脖子上的皮肤磨着牙齿玩：“你不能再离开我超过……三分钟。”
她已经在陶歌身上做了标记，这是人鱼划定势力范围的做法，从此以后陶歌就是她的所有物。
常小渝笑道：“你是人鱼还是小狗，一直咬我。”
“那你答不答应？”
“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这样行了吧？”
柯狄洛满意了：“记住你说的话。”
她曾听长辈说过，人鱼经过多年进化虽然有了人的特征，但骨子里的野性是抹不掉的。因为他们本质上是兽，不是人。
那时她不相信，无论是父母还是兄弟姐妹，亦或是她遇见过的人鱼，大家都是那么温柔优雅，她从没见过任何一条人鱼露出过兽性。
可这一刻她才略有体会，兽性并非只是嗜血、残酷、血腥，近乎变态的占有欲也是其中一部分。
她喜欢上了一个人类，这个人类只能被她拥有，谁也别想觊觎。
如果这时有面镜子摆在柯狄洛面前，她会惊讶地发现，她的瞳孔变成了两条竖瞳。
……
柯狄洛人气稳定下来后，工作上也逐步进入正轨。这天她参加了两场品牌活动和一场杂志拍摄，常小渝全程都陪着，没有离开她的视线范围。
杂志社的工作人员里有个小姑娘，长着一张爱笑的脸也很健谈。她推着咖啡车进来，挨着一个个给。
轮到常小渝时，她笑得特别灿烂：“陶总，这是您的咖啡。”
“谢谢。”
小姑娘却没离开，而是攀谈了起来：“陶总，您亲自带艺人呢？”
常小渝看了她一眼：“是啊，怎么说我也是经纪人。”
“您真厉害，其实我……”
小姑娘话说到一半眼神就呆住了。
柯狄洛拍摄的这组照片风格是中世纪的暗黑风，她穿着红黑相间的礼裙，戴着黑纱帽，上半张脸若隐若现，只有比血还艳的红唇清晰可见。
她就这么走过来，倒真像从古堡里走出来的血腥女王。
小姑娘被这气势吓得不敢说话，怯懦地看着柯狄洛。如果说人类社会是口大染缸，那么娱乐圈是比染缸还要复杂的地方。
柯狄洛的成长飞速，在适应人类社会规则后，也在慢慢适应娱乐圈的生存法则。
她径直伸手从常小渝手里拿过咖啡喝了一口，蹙眉道：“好难喝。”
说罢将咖啡随手放到一边，目光不善地看着小姑娘。
常小渝轻咳了声：“你去忙吧。”
小姑娘如蒙大赦，赶紧推着咖啡车走了。
“朝工作人员撒气可不行，累了？”常小渝替她摘掉黑纱帽，柯狄洛嘟囔道：“谁让她缠着你。”
“你只能看着我。”柯狄洛认真道：“难道她会比我好看？”
常小渝笑得止不住：“原来是吃醋了。”
柯狄洛大方承认：“是，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能和别人眉来眼去。我们人鱼族都是奉行一夫一妻制，不能有第三者。”
“我何时说过是你的人了？”
柯狄洛急了：“我们都……都那样了！”
常小渝逗她：“哪样啊？”
柯狄洛眼圈一下红了：“你！”
常小渝赶紧认错，挨着她哄了好一阵才消气。
“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我已经是你的女朋友了，要对我忠诚。”柯狄洛一再强调，生怕常小渝不认她们的关系。
常小渝看她郑重的模样，也收起了开玩笑的心思：“我会的，你是我的女朋友，也会是我的妻子，唯一的妻子。”
柯狄洛被这番话取悦了，抱着她就重重亲了一口。
周围的工作人员不知道她俩聊了什么，只知道柯狄洛上一秒还乌云密布，这下又高兴得跟个小女孩儿似的，他们都松了一口气。
“幸好有陶总，不然我才不伺候。”
“你小声点儿吧，别又被听见了。”
“真是看不出，柯狄洛长那么漂亮，脾气真是怪，跟她名字一样怪。”
“这有什么，娱乐圈嘛，漂亮的人都这样。”
临近拍摄结束，几个工作人员边收东西边围在一起聊天。
“听说柯狄洛刚成名那会儿没那么难伺候，就是一单纯的小姑娘，现在嘛……真是一天一个样儿。”
“不能吧？！她出道才多久啊，就敢这么大牌了？”
“换你试试？一朝变人上人，我看你比她还大牌！”
“去你的！你没看见，小张好心送咖啡，都被她给吓哭了！”
“啊？小张就是太脆弱了，以后这种事只多不少。还得继续修炼！”
几人聊着天走远了，被八卦的小张才从角落的衣物堆里探出头。她被吓到是真的，但根本没哭，柯狄洛也没把她怎么样，这群人说得也太夸张了。
小张摇摇头，相比于柯狄洛，这谣言在她眼皮子底下就产生了更让她心有余悸。
……
在创艺因为总公司被查封受到波及后，廖雪心总算明白了陶歌当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创艺被查到偷税漏税，且安排旗下艺人进行利益输送被曝光后，举国哗然。花国这几年严格打击娱乐圈里的违法行为，创艺这是顶风作案，被当做典型重重处罚了。
张玉萱早得到消息，等创艺的处罚通告公布后，她立刻安排人将准备好的通稿发出去，冒头制止常小渝。
一夜之间，数名营销号有组织地发文，直言陶歌是创艺出身，还是经纪人的位置，怎么可能完全置身事外，还暗指她也参与了违法行为，只不过是抱上了博众的大腿才没有被抓。
变相的也把博众拉下水。
张玉萱的目的不是针对博众，而是朝常小渝身上泼脏水。博众是极度重视口碑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公司，如果常小渝的形象彻底破裂，博众只会放弃她。
常小渝不用查就知道这些通稿是冲她来的，起初她并没有理会，直到战火烧到了柯狄洛身上。
营销号开始质疑，柯狄洛红得这么快，潮声是不是照搬了创艺的法子。否则娱乐圈里每年新人那么多，不缺好看的和有实力的，怎么偏偏红的是柯狄洛？甚至还猜测常小渝只不过是工具，实际上柯狄洛是被某位大人物包养的金丝雀。
紧接着，柯狄洛片场欺负工作人员的热搜登上第一。里面是一段录音，正是工作人员说小张被柯狄洛吓哭的片段。
“还没回应？真是坐得住。”张玉萱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这种时候还不回应，要么是不搭理等事情热度过去，要么是有更大的反击在后面。
“张姐，要继续发通稿吗？”
张玉萱想了想：“先不用，事情热度已经被炒起来，关注的人数已经达到我们预期。可以投发宣传通稿了。”
很快，三禾娱乐的数名艺人登上热搜，宣传里称他们是科班出身，背景干净不耍大牌的优质新人，摆明了踩着柯狄洛和潮声宣传自家艺人。
“陶总，律师函已经发出去了，接下来要发声明吗？”
常小渝：“不必。也不用给任何回应，回应了反而是继续送热度，直接给造谣传谣的人惩罚，比任何公关都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