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课两人都没去, 躲在操场看台里不停接吻。兰栖感觉浑身都被点燃了,扶着常小渝的肩不断交换彼此的气息。

  她喜欢掌控别人,但更喜欢被支配的快-感。

  嘴唇甚至被咬破了, 微微的刺痛感进一步麻痹兰栖的神经。她双眼靡离,带着温度的眼神似要把周遭的空气都点燃。

  常小渝终于舍得放开她后,用指腹轻轻擦过她唇上淡淡的血迹:“抱歉, 没控制好力道。”

  兰栖望着她,灵魂都在叫嚣。她甚至希望力道更大一些, 最好能在她身上留下永远无法磨灭的痕迹。

  “没关系。”一开口, 兰栖的声音比平日里沙哑百倍, 又轻又柔, 比飘落在心尖的羽毛还要让人心痒。

  常小渝圈紧她的腰, 把人锢到自己怀里:“妮可警官怎么会从你家里出来?”

  兰栖轻笑,没有率先回答而是戳了戳常小渝的脸颊:“忘寒这是吃醋了吗?”

  常小渝握住她作乱的手指, 轻轻“嗯”了声。

  兰栖被极大的取悦,整颗心都快飘起来了:“妮可警官好像怀疑是我把婕斯推下楼梯的, 她昨天一直在跟踪我。晚上下大雨,我就让她进屋子里躲一躲。忘寒放心, 她睡在一楼, 我们没怎么接触。”

  常小渝当然相信她,可心里还是酸酸的。就算不是妮可, 任何一个人从兰栖房子里走出来都会让她醋劲大发。

  她有些惊讶,她和爱人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都快数不清了,可她就是没有厌倦的时候, 仿佛怎么都爱不够。

  哪怕到了今时今日, 这份爱意依然没有冷却, 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吃醋。

  “你不相信?”

  兰栖声音有些低, 她咬住近在咫尺的耳垂,用牙齿轻轻研磨:“那我要怎么证明呢?”

  “嗯……”常小渝故作思索:“兰栖,你为什么要跟我证明呢?我们是什么关系?”

  兰栖愣住,这个问题两人好像还真没摊开讲过。她本想诱惑程忘寒先习惯亲密接触,之后在做更为亲密之事就水到渠成了。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兰栖不想用简单的“情侣”二字来概括,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和程忘寒之间的关系会像藤蔓一样彼此缠绕,任何一种感情都无法形容。

  ……

  伟德在办公室里看到妮可松了一口气,虽然他十分信任妮可的实力和身手,但凶手要真是兰栖,她一定狡猾又诡计多端,妮可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昨晚有发现吗?”

  妮可叹了口气:“没有。兰栖能大胆邀请我进她家,就说明我肯定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伟德却不这样想:“说不定她就是猜准了你这种心态,才故意邀请你进去的。”

  妮可笑起来:“我们现在是认定一个十几岁的女孩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吗?”

  伟德晃了晃手里的咖啡:“一切皆有可能,你可不能小看现在的高中生。”

  妮可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婕斯在床上躺着,行动不便。她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半个身子都歪了就是够不到。克莉丝汀一进病房赶紧替她拿了水杯:“你可以叫护士,要是把被子打碎受伤怎么办?”

  婕斯不想让护士帮助,好像自己是个没用的人般。

  “我想自己来。”

  克莉丝汀知道婕斯要强,便没有多说。两人之间的气氛难得好上许多,婕斯想她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下个月的篮球赛,我不能上场了,真是可惜。”婕斯很遗憾,她为了球赛做了很多准备。

  克莉丝汀安慰她:“球赛以后还有,你的身体是最重要的。”

  婕斯很受用克莉丝汀的温言软语,她们已经许久没这样说过话了。

  温馨的氛围一直持续到伊芙琳和托因来,两人还带来了一手消息。

  “我听说警方好像盯上兰栖了!”伊芙琳难掩兴奋:“我早就说了,她一定是凶手。”

  托因也点头:“我嘴巴现在还疼着呢,兰栖绝不能逍遥法外。”

  “要是有证据,警方早就抓人了!”克莉丝汀最不喜欢听她们说兰栖的坏话,毕竟她和兰栖是朋友:“兰栖只是一个高中生,还那么柔弱,怎么可能是凶手。”

  伊芙琳还想争辩,托因扯了扯她的衣角:“好吧,那些事就交给警方。我们今天是来看婕斯的,不要说无关紧要的人了。”

  伊芙琳这才作罢,只是气鼓鼓的不想和克莉丝汀说话。

  “婕斯,你恢复得怎么样?”

  “还行,没有头一天醒来那么痛了。”婕斯脸色还有些苍白,她腿伤得最重,头部也有轻伤:“至少现在不会头晕了。”

  “那就好。”

  几人又聊了会儿,伊芙琳和托因就离开了。回去的路上,伊芙琳愤愤不平道:“兰栖究竟给克莉丝汀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这么相信兰栖!”

  托因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不如我们自己去查,揭开兰栖的真面目?”伊芙琳提议道。

  “还是算了,查案的事交给警方就好,我……我没这种能力。”托因回想起那天被兰栖一针一针缝起嘴巴的场景,猛得打了个冷颤。

  她确实是怕了,她捡回一条命是运气好,她可不会浪费这种好运。

  伊芙琳失望而归,暗骂托因就是个胆小鬼。

  她像往常一样打开信箱,几封信被压在一罐可乐下面,一张明信片立在可乐旁边。

  伊芙琳狐疑地拿出来,明信片上写着:“你的可乐。”

  字迹清秀规整,没有落款。

  伊芙琳却感到一股寒意,她猛得回头。四周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可怕。

  她冲进屋子里,第一时间给托因打电话。

  “托因……”

  电话那头托因的声音也很抖:“你也收到了?”

  可乐是那天课外实践兰栖给她们的,她们都拒绝了,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在自家信箱里。

  小镇本就不打,住址更是没有隐私。

  托因吓得躲在房间里直发抖,相比于恐惧,伊芙琳更多的是愤怒。

  她操起棒球棍,拿上可乐和信封就往兰栖家走。

  她受不了了,兰栖要是有能耐就和她正面打一架,在背后搞小动作算什么!

  伊芙琳决定给兰栖一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她找到兰栖家,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应,看来是还没回来。

  伊芙琳找不到人,只好把气撒在房子上。她猛得挥动棒球棍,把兰栖家一楼的玻璃窗都打碎了。她从窗户翻进去,见到东西就砸,很快一楼就已经一片狼藉。

  她拖着棒球棍上到二楼,依旧是见到东西就砸。

  她推开兰栖卧室的门,深蓝色的床铺和白色地毯,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几岁女生会喜欢的风格。

  伊芙琳穿着鞋子往床上踩,神情疯狂地在兰栖房间里搞破坏。

  忽然,她看到书桌下的箱子。

  她掀开盖子,里面规整地放着数盘录像带。她好奇心被勾起,随意挑了一卷开始看。

  屏幕里的场景让她发热的大脑瞬间冷却,兰栖居然在偷窥别人!

  这个事实让伊芙琳挪不动脚,她完全愣住了。

  “哎呀,让你发现了。”

  门口传来一声轻柔的惊呼,落在伊芙琳耳里无异于恶魔的低语。

  “伊芙琳,你知道吗,房子也是会痛的。”

  伊芙琳将棒球棍放在身前:“莫名其妙!兰栖,你完蛋了!我已经报警了!”

  兰栖一步步走进来:“是吗?我好怕呢。”

  她关上卧室的门,顺手将门反锁。

  伊芙琳冷笑:“上次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我失去意识,但今天我可不会再遭了你的道。”

  兰栖身材不如她壮,要制服这样一个女孩儿,她单手就可以做到。

  “今天,可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

  伊芙琳刚一挥动棒球棍,腰上传来激烈的电流,她瞬间摔到地毯上爬不起来。

  兰栖握着电棍:“这电流也太小了。”

  她面无表情地将电流调到最大,狠狠按在伊芙琳的脖子上。

  不知睡了多久,伊芙琳是被冻醒的。睁眼是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只有一颗灯泡吊在半空发出昏黄的光。

  她低头看,自己衣服被扒光,被反手绑在柱子上。粗粝的麻绳勒的她手脚刺痛,嘴里被塞了抹布,她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使劲挣扎,不惜用后脑勺去撞身后的柱子。

  常小渝狐疑地问:“什么声音?”

  她今天陪兰栖整理满是狼藉的客厅,玻璃已经换好了,两人正合力将新地毯铺上。

  “可能是有老鼠吧。”兰栖不以为意。

  “不对,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

  兰栖停下手里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看着常小渝。

  “兰栖?怎么了?”

  “你真的想知道?”兰栖牵起一边嘴角,露出微笑。

  这个笑容不似平时那般温柔明亮,带着阴暗的诡异,还有一丝迫不及待的兴奋和疯狂。

  “想。”

  “那你跟我来。”

  兰栖伸出手,勾了勾手指。

  常小渝跟着她,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兰栖掏出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半弯腰笑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