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 奴婢已经把红豆糍粑给买好了。”
柳烛活泼的声音传来,棠梨合上了手里的书,随手放在一旁, 她从内室走来,见到了那桌上摆着的红豆糍粑。
棠梨莞尔道:“是城南郭家的吧。”
柳烛捣蒜般点头, 她可不敢阳奉阴违, 姑娘说了要买郭家的, 那自己肯定是会要买的呀, 就是这郭家有点远,需得坐马车去,姑娘体谅自己, 还给了些碎银子让自己买些瓜子果脯让自己路上解馋,姑娘真是顶顶好。
“可买了果脯吃?”
“嘿嘿, 奴婢嘴馋, 忍不住买了点。”
棠梨见怪不怪,失笑道:“回房找你那群小姐妹玩去吧, 我这边无事,用不着你。”
柳烛吃味地搅动着手中的帕子,快步走来站在了棠梨的身后,说道:“姑娘, 您最近都变得不爱使唤奴婢了,自打那棠圆来了以后, 姑娘就像是忘了奴婢一样。”
她这话带有怨气,好似棠梨是个负心汉,逗得棠梨忍俊不禁, 坦诚道:“圆圆待在我身边已有五日了, 这丫头看着模样乖巧, 实则顽劣,不把她看得严实点,我都怕她去祸害我那些花花草草,所以对她惦记的很。姑娘我这心小,装着她可不就是再也想不起别的人了么。”
棠梨提起那人的名字,笑容就不由自主地在眼角眉梢流露出来,她望着瓷盘里的红豆糍粑,就像是看到了棠圆,掩唇轻轻一笑,艳美的容颜犹如盛情绽放的山茶花,美得极其张扬夺目。
柳烛听言,少不了愁眉苦脸,她唉声叹气道:“姑娘这才见了棠圆几日啊,就如此喜欢这丫头?日后久了,奴婢真就成了个不被姑娘疼的小可怜了。”
棠梨嗔怪地瞪了瞪她,揶揄道:“少跟我怪腔怪调的,让你偷懒,你还不愿意?”
柳烛一个没忍住,捂脸笑出了声,“姑娘怎么总能看穿奴婢的心思啊,本还想着装上几天,到时候也能分走姑娘几分怜惜,哪晓得姑娘一下子就拆穿了奴婢。”
“你还说圆圆贪嘴爱玩,我看你俩就是不相上下。”
柳烛一甩手帕,“奴婢去帮姑娘把棠圆喊来吧,有她在,姑娘就舍不得发脾气咯。”
棠梨推推她,道:“快去快去。”
这圆圆定是在睡懒觉,这个伟大的使命,就交给柳烛吧。
柳烛小跑着来到了偏房,在棠圆没有住进来前,这里是个书房,后来被棠梨改成了偏房,为得自然是棠圆。
二人住的近点,棠梨心里也能多份安心,也不用时常去担忧她了。
柳烛拍了拍门,没人应,她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门,以为床榻上会睡着人,怎知那里空荡荡的,定睛一看那靠窗的书桌上睡着的人正是柳烛要找的棠圆。
她纳闷不已,好端端的,有床不睡,跑去哪儿作甚。
“棠圆?”
“棠圆,快醒醒,日上三竿了,再不醒我就让姑娘来打你屁股了。”
她睡得迷迷糊糊,没有被人的声音吵醒,她是被柳烛给晃醒的。
睡着的时候倒没觉得腰酸背痛,一旦睡醒后,棠圆这张脸紧皱成一团,揉着僵硬的脖子,哀嚎道:“天啊,我浑身好痛。”
“你不疼才怪呢,趴在书桌上睡了一整晚,我可真佩服你。”柳烛一边摇头一边打趣,这硬邦邦的木桌怕是只有她能一觉睡到天亮吧。
棠圆茫然地说道:“天居然亮了。”
她一心看着窗外的天,没有注意到柳烛那急忙捂住嘴的举动,棠圆伸了伸懒腰,动了动浑身的筋骨,声音带着颤动,说道:“我再也不敢这么睡了,简直比练字儿还痛苦。”
这几天她跟在棠梨的身边,用棠圆的话来说,那就是饱受煎熬。
她虽不识字,但聪慧,看到这样的学生,身为夫子的棠梨便有点上瘾了,恨不得日日教导棠圆,争取让她早日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乔鸢”。
因为棠梨没有打算将现在的身份占为己有,她不需要走剧情,也不用保持人设,所以乔家二姑娘的身份迟早都要还回去,目前做的一切只是铺垫。
她的打算棠圆并不知情,蒙在鼓中的棠圆还以为当丫鬟就要读书识字呢。
柳烛憋住笑意,眼睛笑成一条缝,她说道:“你等我会儿。”
“为什么呀?”
柳烛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跑,连搭理棠圆的空都没有,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跟棠梨分享这份由棠圆带来的快乐。
她的脚步声让棠梨无法忽视,“怎么就你一个人?”
柳烛催促棠梨,指着外面说道:“姑娘,你快来看。”
“什么事儿啊,让你笑成这样。”
棠梨被她勾起了好奇心,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等她见到慢慢悠悠收拾书桌笔墨的棠圆时,一切真相大白。
“姑娘!”
棠圆杏眸半眯着,一看就还没有睡醒,现在做的事情不过是下意识所为。但是在她闻到棠梨身上那独有的熏香后,棠圆顿时脑子变得清亮,再也不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她了。
这些日子棠梨的教导,还有棠梨时不时冒出来的心声,让她不由自主地留心起棠梨,暗暗观察揣摩棠梨的一举一动,因此,她对棠梨的香气毫不陌生。
她杏眸瞪大,转念想到自己还未梳洗打扮,羞得她脸蛋泛红,急忙转过身背对着棠梨,支支吾吾地说道:“姑娘怎么突然来奴婢房中了?”
棠梨揶揄道:“这间房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莫非你忘了,这里还是我亲自为你布置的呢。”
【反正是不常用的书房,赏给她便是了,不打紧。】
棠圆耳边又一次响起了那道声音,最初听着像是她的声音,毕竟是她的心声。可随着出现的次数变多,棠圆却有了另外的感受,莫名的,这声线让棠圆有种是自己声音的感觉,就仿佛在听自己说话一样。这个猜测惊得棠圆额头冒出了薄汗,实在是太吓人了。因为那道心声讲述的是她的事情,可诡异的是声音像自己说出来的,这任谁经历此事都会被吓破胆吧。
棠圆听得多了,倒也没有刚开始的惊恐,渐渐地她也琢磨出一些门道。
每次心声出现,都是她在夸奖自己,换做平时的话,这心声就变得哑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姑娘真的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呢。
对自己好的时候,心里偏偏骂着自己。
或许,姑娘得了世间极为罕见的一桩怪病也是有可能的。
棠圆想到此,惋惜地叹了叹气。
她故作老成的架势在棠梨看来就是一种很可爱的表现,棠梨走到她面前,双手背在身后,眸光落在棠圆那沾染了墨汁的右脸蛋上,戏谑道:“为何突然叹气?可是在怪我昨日让你练得那几张大字么。”
棠圆还想转身,但棠梨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臂,低声道:“还想跑?”
棠圆别无他法,只能低垂着小脸,不让棠梨看到自己未有梳洗的容颜,她还不知道脸蛋上的墨汁,这一切来源于昨晚的无聊所致,写大字的时候来了灵感,忍不住拿出之前写废的纸张,在那上面画起了府后花园池塘里的那尾尾锦鲤,还有她发现的一只乌龟,后来她画着画着就犯起了困意,打着哈欠就闭上了眼睛,之后的事情就是一觉睡到大天亮了。
所以仔细端倪她脸蛋上的墨汁,想着大约是尾锦鲤吧。
棠梨指尖捏着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摩挲她的脸,笑说道:“脏脸猫。”
棠圆捂住脸颊,狡辩道:“奴婢没有梳洗,那肯定是脏脸猫啊。”
“你没告诉她?”棠梨看向一旁不知何时拿出果脯吃的柳烛,得到柳烛的点头。
棠梨巧笑倩兮,推着懵懵懂懂的棠圆来到了镜台前,指着她的脸,道:“看看,是不是一只偷吃了鱼儿的脏脸猫啊。”
棠梨倚靠着镜台,垂眸看着大惊失色的棠圆,眼尾翘起,宠溺之意让她双目柔情,仿佛能使人醉倒其中。
棠圆哭丧着脸,正要抱怨,便一眼望进了棠梨的眸中。
她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嗓音软糯,道:“姑娘干嘛要这样看着奴婢啊。”
“很可爱啊。”
【蠢死了。】
棠圆欲哭无泪,垂头又丧气,天啊,自己到底该相信姑娘的哪句话啊。
“是..是么?”
“当然,我怎么会骗你啊。”
【像你这样的笨蛋,哪需要骗啊。】
棠圆眼神复杂,破天荒地握住了棠梨的手,语重心长道:“姑娘,奴婢会好好照顾你的。”
好好一姑娘,怎么就得了这种怪病呢?
偏生还让自己给听见了,所以发现了这个秘密。
要不是自己,怕是姑娘这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得了个怪病呢。
棠梨不解地眨眨眼睛,听她的话意思像是被自己感动了,可她这模样反倒是在..可怜自己,到底是哪里出错了,总觉得怪怪的。
她不明就里,只能用笑容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了。
这时,柳烛发出来的嗑瓜子声音就很好的给了棠梨一个解围的机会。
她眉头压着,正色道:“磕得什么味道的瓜子,还挺香。”
“...那奴婢分姑娘点?”
“也成。”
棠梨趁机掐了把棠圆,又点点她的脸颊,道:“洗干净,等会记得来见我。”
【棠棠,你这句话很不正经哦~】
“我说的是把脸洗干净!”
【嘿嘿。】
棠梨斜睨道:“不是想吃红豆糍粑?来见我,才能吃得上哦。”
她优雅离去,连带着她的那股芬芳也从棠圆的鼻尖消失。
棠圆仍旧保持着双手捂脸的动作,她看向门口,歪头倒在了镜台上,自言自语道:“其实不止姑娘有病,我也有病的吧。”
她一直在心里骂自己,和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极了两个人。这种表里不一的性格,自己应该会讨厌她才对。可每当发生这样的事情,自己顶多就是生一小会儿的气,很快就变得不生气了。因为姑娘惹出来的气会被她另外的举动给抚平,就像自己前些天说的那番话,在爹娘死后,就属姑娘对自己最好了。
所以,所以自己才会原谅她的怪病。
以至于也觉得自己生了病。
“哎,姑娘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病好呢?”
到那时,自己也一定会痊愈的吧。
*
禹州三四月多春雨,马车来往,车轮泥泞。
棠梨踩着矮凳下了马车,油纸伞被她手中握着,她刚见了铺子的管事,眉眼间的冷意还未褪去,使得她冷艳高贵,油纸伞下的玉颜一晃而过,惊艳着走来这边的卖货郎,只怕是魂魄都丢了一半。
着急收摊回家的商贩突然被卖货郎拦下,问道:“老兄,你可是刚才那姑娘是谁?”
“禹州乔二姑娘啊,除了她还能有谁。”
卖货郎笑容不再,魂不守舍地说道:“原来她就是乔二姑娘啊。”
今日棠梨面带寒霜,气势强硬,连这身娇嫩的鹅黄色衣裳都抵挡不住她身上自带的寒气。
她掀开珠帘,直接把账本摔在了桌上。
她站立于人前,柳烛为她取下御寒的披风,棠圆也见状递来了热茶,柳烛朝着最近颇为得宠的棠圆使眼色。
棠圆软声说道:“姑娘,喝口茶吧,看看奴婢最近泡茶的手艺有没有精进。”
棠梨舒展了眉宇,叹谓道:“养了一群只会贪的蛀虫,恶心坏了。”
柳烛附和道:“可不就是嘛,这水清则无鱼,小贪也就罢了,姑娘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粮仓的货银对不上,这胆子也太大了点!”
她现在掌管的是郑氏留下来的陪嫁铺子,不是什么大生意,但最起码可以让生活在漠北的他们过得更滋润些,棠梨也不介意多费些心思,反正这陪嫁铺子日后也是棠圆的。
棠圆听了个明白,等到棠梨喝完茶后,举起双手给她捶起了背,道:“姑娘下次出门带上奴婢吧。”
柳烛黛眉倒竖,想呛棠圆,又顾忌着棠梨在,硬是忍了回去。
棠梨哪舍得让她给自己捶背,牵着她的手拦下了她,解释道:“等你算盘打得啪啪响了,我再带你俩去逛庙会,如何?”
“好啊!”柳烛可喜欢庙会了,热闹极了,既然姑娘没落下她,那她和棠圆还是可以和平共处的。
棠圆也是孩子心性,一听说能有出去玩的机会,拍着胸脯就要夸下海口。
棠梨给她找补面子,阻止她的话,说道:“先别说话,等你能耐着性子用心跟我学算盘再说吧。”
棠圆吐了吐舌头,端起茶盏笑吟吟道:“奴婢再去给姑娘倒茶去!”
“成成成。”
别说喝茶了,即便是毒药棠梨也绝无二话,能哄得棠圆认真上进,棠梨觉得毒药也挺好喝的。
棠梨翻看着账本,神色愈发嘲弄。
这时,柳烛问了棠梨,道:“姑娘,奴婢有一事不太明白。”
“嗯?”
柳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知书达理的丫鬟在禹州也没有多少,嫁出去的秋雨和奴婢是从小跟在姑娘身边长大的,所以识字也会算账。但棠圆顶多就陪在姑娘身边几年,她如今都十六了,终究要出嫁的。您又何必对她如此上心呢?”
棠梨莞尔一笑,道:“柳烛,识字让你明事理,算账让你有用武之地,这是最明显的益处,即便是出嫁了,你也可以用这些来改变自身的处境。说的直白一点吧,老曹家为什么会求娶秋雪,你知道么?”
柳烛喃喃道:“因为秋雪绣活好,识字懂礼节,为人和善。”
“这就对了,所以提升自己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么?”
棠梨又说道:“换而言之,就算你不成亲,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本领来养活自己。那你现在应该懂我为何要教圆圆这些事了吧。”
“奴婢懂了。”
柳烛眼神富有神采,说道:“姑娘讲得道理一点也不难懂呢,每次姑姑说的话,奴婢都听不明白,老被姑姑骂。”
“活该。”棠梨笑说着,促狭道。
侧房有一隔间,便是煮茶的地方。
棠圆也不是故意要听她们二人的对话,她续好了茶就往这边赶,碰巧听到了棠梨说起的那番道理。
她拧了拧眉头,嫁人?自己从未想过,感觉是很遥远的事情,从前爹娘倒是说起过,不过现在自己已经卖身为奴,成了姑娘的人,该不会哪天自己惹了她生气,她就随便把自己给嫁出去吧!
不会的不会的,柳烛提起的秋雪自己也是知道的,还见过呢。她会成亲是曹管事亲自来求的,不是姑娘执意把秋雪给嫁出去的。
那日秋雪说的话,自己记得可清楚了。
她从前只需要伺候姑娘一个人,现在需要伺候全家子,她居然都不嫌累,还说家里人对她都很好。
反正自己不想伺候一大家子人!
“姑娘,奴婢才不要嫁人呢。”她闯了进来。
棠梨见她神情抗拒,不禁笑问道:“我也没让你嫁给别人呀。”
棠圆围在棠梨身边,眼巴巴地望着,娇俏的圆脸蛋可爱地想让人捏一捏,她说道:“奴婢不想嫁人,就守在姑娘身边。姑娘也别嫁人,就和奴婢还有柳烛待在一起多好。”
自己不嫁人就不用伺候一大家子,姑娘不嫁人,那自己还是照旧伺候着她,这样的日子才有盼头嘛。
柳烛无奈地瞪了瞪她,“说什么浑话呢,姑娘怎么能不嫁人!姑娘身上还有亲事呢。”
棠圆大叫一声,眼神里多了几分惶恐,她揪住棠梨的袖子,情难自控地说道:“姑娘,你..你有亲事!?”
棠梨一记冷眼扫向柳烛,这事儿她都不想提,现在好了,不提也不行了。
她解释道:“是有门亲事。”
棠圆担忧不已,觉得棠梨真是太可怜了,这成了亲的人就会像秋雪那样啊,她这娇生惯养的官家姑娘,嫁人能行么?
她想也不想,便开口道:“退婚去!”
棠梨听见这话,心里有点甜蜜,弯唇笑起,道:“圆圆舍不得我出嫁?”
【难不成这矮冬瓜要缠我一辈子?】
棠圆强迫自己不去听那道心声,明明姑娘笑得温柔,她才不会嫌弃自己呢,姑娘这病,快点治好吧!
“对啊,姑娘出嫁了你身边就会多个人,姑娘也不能每日教奴婢读书认字,你会失去在闺中的闲情逸致,把自己变得忙忙碌碌,为夫家打点上下,成为一个不像姑娘的姑娘。”
棠圆说着说着便有些难过,道:“秋雪成了亲她就不像是柳烛口中的秋雪了,而曹管事还是那个样子。柳烛这可是你的原话,你还记得吗?”
柳烛被棠圆追问着,心情也落了几分伤感,对棠梨叹笑道:“奴婢私下里和棠圆说的话,倒让她给记在心里了。”
棠梨拍拍她的发髻,轻轻柔柔的,说道:“傻姑娘。”
“奴婢不傻。”
棠梨淡笑道:“有相互体贴,也有只顾自己享乐不包容旁人的,这很正常。”
“那和姑娘定亲的人,是前者还是后者呢?”
棠梨挑了下眉梢,眸光幽深,她不喜欢从棠圆口中听到有关陆鸣志的话。
“他?哪个都不算。”
他都不是个人。
棠圆放低了声音,怯怯道:“姑娘干嘛这么看奴婢啊?”
莫非,怪病加重了?
“啧,没事儿,就是肩膀有点痛了,圆圆给我捶捶背吧。”
棠圆没有怀疑她,严肃地点点头,说道:“姑娘放心,奴婢会好好做的。”
“用点力气,没吃饭么?”
“轻点,捶疼我了。”
柳烛不禁咂了咂嘴,这还是自己那个不舍得使唤棠圆的姑娘么?突然像是变了个样子,不过棠圆好像挺乐在其中的啊。
“那奴婢去看看膳食。”柳烛见天色渐暗,便想起了另外的事情。
棠梨颔首,等到柳烛一走,她抓住棠圆放在自己肩膀的手,仰眸望着她。
“怎么了姑娘?”
“你之前说不想嫁人,只想陪着我可是真?”
棠圆点点头,“是真。”
棠梨看出了她眼底的真诚实意,松了口气。
自己猜错了,经过这段时日的相处可以确定圆圆不知晓剧情一事。
那这一次规则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呢?
“这个给你。”
棠梨从自己腰侧取下了丁香色的香囊,亲手给她戴上。
“这不是姑娘刚做好的香囊么?”
棠梨反问道:“不喜欢?”
“不是的,奴婢很喜欢!”
她叮嘱道:“记得要时刻戴在身上,若是被我发现你忘记戴了...”
“那就打断奴婢的腿!”
趁心声没说话,得赶紧表现一下自己的忠心。
棠梨哭笑不得,强拽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手臂束在她的腰间,道:“我平日里对你不好?”
棠圆脸皮薄,不由得红了脸,只因棠梨凑得太近了,让她有种快要被香气迷晕的错觉。
她柔弱不堪,“好..特别好。”
“那你还说让我打断你的腿。”棠梨闲着的手臂顺着她的腰身往下抚,好似想要握住她的脚踝。
“奴婢..奴婢知错了。”
棠梨红唇勾起,“今晚罚你来暖床。”
“四月..还需要奴婢暖床?”
“不可?”
“可以嘛。”
早知道,自己就不表忠心啦!
还不如被姑娘心里骂一顿呢!
也好过现在..
呜呜,心跳的好快呀,都怪姑娘。
作者有话说:
圆圆:啦啦啦~今日我是姑娘的暖床小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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