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把宝剑……倒是我的珍藏。(重写)
废弃的庙宇里, 白色蛛网密布。
高台上的佛像面孔残缺半块,只留半边脸,似笑非笑的唇角反倒增添几分难得的佛性, 如入红尘时的倾覆。
掌风轻拂, 如烟肆意。
满地的尘埃通通的被扫到了一边的角落。
灰衣中年人收回掌风, 于行囊里拿出一张宽大布毯,铺在了庙里破门钻不进风的地处。
这才徐徐出声:“进来吧。”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身躯微垂,可依旧令人瞩目。
他身上有一种很难得的气质, 这与容貌姿态无关, 倒是一种于世而立, 不受干扰, 分尘不染的静穆。
听到这话,那于寺庙外打死不想进来的少年也才兴奋地喊了句:“好啊。”
他的步履轻快。
包住发的布巾做成系带束住了乌发,往前垂在胸口前。宽大袖口, 随风而拂。
早进寺庙的轩辕璃,立于角落里, 戴着面纱的面容下此刻满是结舌,迟迟难以平复心情。
这灰尘早不清扫, 晚不清扫,她让婢女收拾了,这才进来了。这对主仆倒好, 白捡现成的不够,还要扫下灰。
岂不是在嫌弃她做的不到位吗?
显然主仆二人未曾顾及过她的心情。
少年盘坐在布毯上没多久,就吵着要吃烤兔子肉, 直把众人看的很难评价。
“司小庄主, 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 不好找野兔的。”
“我这里倒有些行路上填胃口的点心,肉干,不如暂且将就一下吧。”
轩辕璃轻语嘱咐婢女,让其拿来一层装满了点心,肉脯的木盒,递给了他。
她的语气温柔,包容。
少年闭目却没接,只道:“你的点心,我不能吃。”
轩辕璃眼眸不动,面纱下的面目微动,只温柔地缓声道:“难道司小庄主不放心这食物吗?认为我在其中下了毒吗?”
她这话着实有丝丝被误会的无辜。
“家父说过,出门在外,不吃他人之食。”少年睁开双目,笑意盈盈道,“即便姐姐这般的好心意,我为了尽孝也只能推却了。姐姐勿怪,江湖险恶,我也只能多加小心,省的掉进了毒窟窿里出不来。”
轩辕璃:“……”
“还有一件事,姐姐,你不要叫我小庄主。我庄子里只有一个庄主。”
少年说完,推了一把身旁的灰衣人,咬牙道:“藏锋,你去不去抓兔子!你不去我自己去,不用劳烦你。”
他说完作势就要起来,气呼呼的跑向庙外。
灰衣中年人速度站起,连人和毯子抱至了另一边的千横派众人旁,这会儿单玲珑正耐心等待着烧起的火上煮沸泡软的干饼。
“还望照看一会。”
殷景山沉默。
这声音犹如细针,却也宛若雷霆,打在他的耳旁。
灰衣人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
单玲珑拿了个零角,递给还有些朦胧的少年,“要吃吗?我们门派山下最好吃的零角,炸芋头,可香了。”
“咔咔。”
“好吃。”少年咬了口,开心道。
“你父亲不是不让你吃外人的东西吗?”莫峥看得傻眼,不由得开口问道。
少年吞咽了口,轻轻补充道:“可你们不是外人啊,黑衣大侠救了我,还是个大好人,女侠也很好啊,不是吗?”
“我父亲说过的,人总是会区别对待的。”
“放宽心啦。”
单玲珑听得笑出了声。
少年从行囊里找出了一卷书,一支香,凑着这火光,点了香插在了石砖的缝隙里。
香火幽幽,清冷如莲。
少年看着书卷,安安静静的,一时间气氛静谧起来。
“为何点香?”
开口的竟是习惯沉默的殷景山,他年少时常年埋首于书本间。
家中母亲有一手好绣活,城里几个布铺都收。
她有不少的钱。
可这些钱除却生活,最多的是供给了城北那座庙宇,每月的固定日子母亲总要约上朋友去拜佛,烧香。
他曾习惯于那萦绕身际,从未断离的佛前香……少年烧的香恰是佛香。
“家父曾是个和尚。”
少年放下书卷,清秀的面容少见的端肃,密长眼睫于火光下洒下几分阴影。
其下的肌肤有些苍白。
他竟是有些瘦弱的,纤细的,相较于坚韧强健的武道中人而言。
单玲珑第一次发觉这少年不笑时,略显苍白的面孔有种苦修士般的克制,隐忍,像是某些小教里天生的教徒。
他生的美,一种注目久了越发觉得惊叹的神圣美。
“如那个茶馆主人一般,家父也下了山,只想着享受俗世繁华,不甘于山上清修苦闷。”
“他堕入了恶道。”少年闭目静静道。
单玲珑很认同道:“善恶岂是轻易评定。说真的,做和尚有什么好的。人世间有那么多的值得说道的事情,苦守山林多难熬啊。”
她娘说的许多话,胡闹的多,可她觉得这句话可对了。
“对啊,行走天下也能当和尚,何必拘于礼节。我中域就有个出名的行僧,法号昭武,他的武道修为颇高,救过许多人。”
莫峥挠挠头说。
不远处的轩辕璃走近,温柔地说道:“各位说的可是位列地榜四十三,出自明心寺的那位武僧?”
谁也不知她的目光曾有一瞬落在了那截烧了一半的香火上。
少年突然睁开眼,看向寺外,破旧的大门被拆下的门板挡住了大半,遮去了屋外的冷幽幽的夜风。
“藏锋,你回来的好晚。”
他的声音有些柔柔的,依旧暗含些抱怨。
灰衣人的身影近了,手里提着一只剥了皮的兔子,那血淋淋的肉下犹滴落下几滴血迹在地。
轩辕璃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不禁退却了几步。
殷景山闭目,他闻到一股血的腥味,只是这到底是那只兔子的血、还是其他的……他不清楚。
少年也不起身,只哀怨地看着那只兔子,忽得叹了句:“小兔子,不是我想吃你,是你今天的运气实在不太好。”
“你看你生的白白的,看着温顺可人,可也实在忤逆不驯。”
灰衣人打断了他的哀叹,道:“途中耽搁了下。”
“哦?”少年也不在意,只兴奋地从行囊里找出常常备好的香料,佐物,“是这样吗?没事,我们赶紧烤兔子吧。”
这清幽破败的佛寺,里面有些人闭目歇息。
距离神剑山庄所在的轩辕城若是快速赶马,本不过半天的路途,奈何途中实在风波不断。
轩辕家的商队的马车脱辙。
夜晚是不能走山路的,这附近更荒无人烟,无可奈何之下,也只能寻了个野寺夜宿。
此刻火间炙烤的兔肉油滋滋冒着,香气扑鼻。
少年很快扯了个小腿,咬了一口。
“藏锋,你的手艺有所进步。”
他甚至示意身旁的粉衣少女,嘻嘻笑道:“女侠要不要也来点?这只兔子可肥了,烤起来可香了。”
单玲珑也没客气。
她扯了只腿,咬了口,赞叹道:“的确好吃。”
“差点忘了。”少年望了眼双手束缚在柱子上,鼻青脸肿的青年,喊了句,“任小子,你饿不饿啊。”
单玲珑拧眉。
以她的行事作风来看,这少年其实心地过好。
少年丢了个大馒头过去。
“你先吃个,顶会饿。到时候到了轩辕城的牢房里,肯定就能吃饱了。”
“你要送他去城里的牢狱?”单玲珑问。
“嗯,不好处理啊,他这么坏,又没良心,可到底……唉,不好说,按理来说这种人就得关牢房一辈子。”
少年硬声道。
灰衣人将随手放置的书卷收好,静静地望着这火光。
轩辕璃闭目歇息,将这场对话收入耳中。
时隔一月,《武掌乾坤》发布第四话:狭路相逢,超乎所有人想象的页数,分为了上下两部分。上部分以夜晚破旧佛寺里的歇息作为开头,很耐心的描绘了少年点香,灰衣人从林间回来的场景。
这是一段很静谧的场景。
到了最后,似乎所有人都有着几分心事,包括角落里婢女随同的轩辕家的小姐。
【啊啊啊,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怎么觉得这开头阴森森的呢?气氛很紧张的感觉。】
【佛像上的残目,绝妙。】
【无名老师的画工太强了啊,开场的视角真的好惊艳,有一种众人浮于掌心的态势。】
【勾心斗角。】
【总觉得邪僧话里有话啊,所有人的表情都耐人寻味。】
【轩辕璃难道是坏人吗?】
【不一定,可能是邪僧想逗她,也可能是……她这真的不是好人,她的几个背对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耐人寻味。】
【总之,她肯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藏锋大侠果然是实干派!】
【艹艹,真是出去杀人了?】
【肯定不是去抓兔子那么简单啊,首先要知道前三卷最早提到邪僧的可是医道圣手,他医术很高。】
【学医的人懂点毒在正常不过。】
【这战斗太写意了,我甚至没怎么看清呢?话说邪僧的武器是什么?我知道他用过剑,可没说他是剑客。】
【总感觉他在嘲讽轩辕小姐,说她是个心黑的白兔。】
【这么说,是真的有点。】
漫画于佛寺的剪影而过,很快跳至巍峨的城墙之外。
一行人骑着马,漫步走到了这山城的脚下。轩辕城是临山而建,大大小小的建筑于山壁,山上搭建。
此处有两座山,叫双剑峰。
一峰高耸,一峰低矮,城镇就错落于两峰之间的谷底,异常的繁华。
轩辕城府处于城镇中心,神剑山庄则立在那座东南处低矮的山内,上山的路修建的很好,经得起马车行驶。
“那么,就此别过。”
少年今日换了件圆领青袍,腰间束带,平日里包住发的头巾倒是没用,简单扎了个丸子头,额角还有零散的碎发。
他笑吟吟道:“山高路远,有缘再会。”
单玲珑也笑:“你不是要去神剑山庄的试剑大会看看吗?怕是没几天就要遇见了,倒也巧合。”
“啊啊,我差点忘了正事呢?”少年懊恼道。
不远处,轩辕璃正让婢女同守卫那边通知,青袍的少年骑着驴蹭蹭地跑到她跟前,喊了句:“姐姐,过几天的试剑大会我能去吗?我不会被没进门就被赶出来吧。虽说殷大侠拒绝了您的邀请,可我没拒绝啊。”
“姐姐,你可不要忘了我呀!我很想去你家做客的。”
轩辕璃戴着面纱,几近忍着,用着温柔地语调说:“司庄主怕是说笑,来者皆是客。只望几日后的试剑大会,大家都能如约前来,一睹双剑。”
“宝剑赠英雄。”
说道此处,她眉目婉转,柔软地一笑,注视着冷硬着脸,依旧俊挺出色的殷景山。
“还望殷侠士前来试剑。”
单玲珑偷偷嘘笑了下,很有几分看好戏的姿态。
殷景山沉默。
“轩辕姐姐,我有件事忘了说了。你能不能先帮我照料一下这小子?他是有些不听话,不要紧,你把他关到你家牢房里。”
“每天只喂一顿饭,他肯定就听话了。”
少年指了指不说话,被束缚双手的青年任劫,打破了沉默。
轩辕璃:“……”
“好嘛,拜托你啦,我想了许久也没地方丢,只能拜托你啦。”
“好姐姐,答应吧。”
青袍少年速度骑着驴转身向城门跑去,把所有人都抛在原地,独自跑走了,只留下一阵坦荡笑声和调侃。
“大家,有缘再会。”
“我先去潇洒了,黑衣大侠你记得啊,莫要做我这个笨驴,不识美人意。”
单玲珑失笑。
她是期待有缘再会,身旁轩辕家的小姐怕是想着……不见为妙。
青袍少年骑着驴,即便跑的早,可毕竟是驴,哪里跑的快,最后也只是晃悠悠地向城门口跑去。
身后的灰衣人骑马速度追了上去。
只听见青衣少年不断唉声叹气:“你这笨驴啊,跑的太慢了。还有啊,藏锋大侠,你是比不过年轻人喽,只是本公子啥时候才能遇到一个懂我心意,明我志向的佳人。”
“可惜咯。”
单玲珑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而问了句:“话说,那位姓什么呢?我竟是忘了问。”
殷景山骑着马。
他一身黑衣,如夜深沉,眉峰微拢,竟是回道:“知道与否重要吗?”
于他眼中,这两位来历不明,怕是名字和来历通通都是假的,甚至他也并不介意他人的揣测,故意取了个那般的名字。
司耀乾。
死要钱。
明摆着要遮掩姓名,行走于这江湖中。
漫画就此作为部分定格,紧接着描绘起了千横派三人寻着师傅留的地址,却怎么也没找到旧友的踪迹。
轩辕家盘踞此地已有数百年,城内堪称繁华有序。
骑驴少年好奇地晃荡着,左看看右看看,灰衣人则跟随在一旁。
在少年的执意下,他们把那匹马卖了。换取的钱财,就挂在少年的腰带上,鼓胀胀的,很是丰厚。
“唉,醉红尘的马养的是真的不错。不杀人赚钱的话,光靠养马也能活的很滋润啊。”少年叹气说。
“为何留她性命。”灰衣人道。
师明佑咳了声:“她要邀请我去神剑山庄,总不能太不留情面。”
李藏锋戳穿了所谓的事实,“你是想见她的九思泉吗?她既是醉红尘里的'思美人',那身伴随的九思地狱自然也在此处。”
“有道理啊,我该夜探山庄的。”
师明佑妙叹。
醉红尘里处于东域少有的邪道之所,至今不倒自有几分本钱。四位阁主,无人不知。
可也知道四人的名号,其余一律不知。
数日前,两人前往醉红尘游览时,于众人群中有幸见到了那位城中声名愈重,位列四阁之一的“思美人”。
宝剑锋利。
常有人想要收入手中,可却从未想过剑锋刺手。前来试探的人,他笑笑而过,几番逗弄,倒也有趣。
只是没想到,轩辕家不识武功,心地善良的大小姐竟会是那以摧人心肝,身伴九思地狱的“思美人”。
何为九思,一重思悔一重罪罚。
死在这九重地狱的人,那可是真的生死不如。
“邪道猖狂,少不了正道推波助澜。”
“江湖实在险恶。”
师明佑连连捂胸,后怕道。
李藏锋:“……你一去,就让我盗了他们的宝物,秘籍,他们找过来不是正常?”
这话自然凝神传音。
师明佑转头,唇角扬起。
“不问自取是盗,我们可是提前通知了。再说,读书人的事怎能叫做偷呢?我们只是借来一观。”
“他们的宝物也多是垃圾,没什么值得说道的。”
李藏锋牵着驴,不予评价。
师明佑低低轻笑了声,倾身,指尖拂过他的肩膀,声音轻柔,慵懒,“若说宝物,藏锋,你这把宝剑……倒是我的珍藏。”
“不是吗?”
李藏锋怔住。
师明佑不等回语,低声叹道:“剑客怎能不用剑,也该替你寻把能用的剑。”
李藏锋看向自己牵驴的手臂。
这双手曾日日执剑,挥剑,数十年不曾断绝,亦斩断过不知多少头颅,世人竟还叹曰剑中君子,岂非可笑。
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
“莫非你还要同我说,你心中有剑足以。”师明佑嬉笑叹道。
“我这个天底下难寻的宗师,真打起架来,那也是真用武器的,有那么一柄神兵利器自然锦上添花。”
李藏锋闭目,忽而问了句:“那年你去中域遇到的那个人……”
“那个人……是个很难形容的人。”
师明佑神色忽而变得严肃几分,清秀的面孔上于那刻很难分辨出情绪。
最后,他只叹了句:“他不会来寻我,想要杀我。在我还没到那个境界前,他连三宗的门都不会出。”
咚咚。
叮叮锵锵。
隔壁大娘木棒敲打衣服的声音从未停下,她那铁匠的丈夫更是一大早就开始生火锻造,大有一幅热火朝天之景。
附近邻里家的铁锅,刀具等都是他那里买的。
日头还没升起,小小的福安酒馆里的开门招牌也未曾挂起,前院里的冷冷清清,后院里则是一片混乱模样。
穿着藏蓝色布衫的青年正煮着卤好的牛肉。
下酒菜,配这个最好。往常来他这小小酒馆里的客人,点上好酒时,总得搭上一叠切成薄片的牛肉。
肉桂、八角、桂皮的卤料香气混合着肉味,四溢散开。
墙角上探出了个头,圆滚滚脸蛋,梳着双环发髻的男孩儿急急喊了声:“阿青大哥,你赶紧出去啊,董大头又来你家酒馆前。”
“啊!”蓝色布衫青年臧青瞪圆了眼睛。
“他又在你酒馆前卖秘籍骗人啦。”小孩儿胖嘟嘟的脸,嗓门儿亮亮的。
“艹,这混蛋怎么赶不走的。”
闻言,臧青急匆匆往前走。
这泼皮无赖姓董,叫董平,附近街坊骂称叫他董大头,他为人不走正道,上房揭瓦,偷吃偷喝总有的事情。
家中这小小酒馆酿的竹叶青、火云烧很受欢迎,熟客常来不说,也有些被介绍来的外客。
这董大头盯着这群人,时不时来钻点空子,卖点武林“秘籍”。
他不注意时,骗过好几次他酒馆的客人。
此刻,那有些开裂的砖石墙角处,有人坐地摆摊,身前的地上铺着一条长布,布上盖着好些书,间或有些小玩意儿。
驴儿停着不动,转而吃起了墙角处的青草起来。
师明佑敲了下这憨驴的头,无可奈何地下来,“天天就知道吃,除了吃啥都没有。”
他身形高挑,青袍大袖。
腰间一条束带,带上系着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只把那摆摊的董大头看的眼迷心窍,这怕是个贵客啊。
“贵客,要不看看我这摊上的东西。”
“这些书要么是我从乡下的村子里收过来的,要么是我同家里落败的人家里买来的……小人不识字,公子您若是看看,指不定能找到本少见的秘籍。”
董大头几近哆嗦着说出口。
他纯粹是兴奋的,这少年穿的衣物便是难见的色,料子,似是初出家门,连财不外露也不知晓,怕是个油水丰厚的冤大头哩。曾经他就骗过几次这样的贵客。
“哦。”
师明佑一扫,来了兴趣。
他停驻弯腰,看着摊上的几本显露书名的书,念了下,“七巧如意手,九守归元法,大自在心经……”
“店家你这个书倒有点意思。”
七巧如意手可是地榜高手“如意手”的当家绝活,九守归元法更是上三宗下一归附二流宗派沧海派的真经,大自在心经更是散失千年有余传闻中的佛教秘典……这怕是骗真正的傻子才能骗到人吧。
董大头嘿嘿笑道:“公子你慢慢看,小人不识字。”
师明佑乐了,回语:“不识字也好,识字不就自己找到秘籍练去了吗?哪里轮得到其他人捡漏。”
“你说是吗?店家。”
董大头:“……”他的秘籍都统一批发的。
这摊位上杂乱的书籍,基本全是骗人的破烂货,当然也夹杂了一两本江湖里听过传奇里的似是能够够得着的秘籍。
当然也是假的。
可这商贩还是有点心机的,贪心不足的人眼啄时中招也正常。
师明佑左看右看,竟还真的捡起了一本细看了起来,这本正好摊开了一半,其上的图画的还挺别致的。
“不错,不错。”
“竟还真的是一门讲述修炼的方法,只是有点邪。”
师明佑扫完整本,问道:“这本多少钱?”
董平嘿笑,努力让自己憨厚起来,可依旧有几分奸猾,“不高不高,也就一……百两银子。”
师明佑失笑。
这可倒是狮子大开口,对这摊位的档次来说。可这秘籍价值,若是识货的人看来,那倒是难得一见的修炼之法,早就远远超出了这小贩的价格。
看来今日运气不错,他是还真的捡了个小漏喽。
师明佑估量了下自己的钱袋。
貌似有点不够啊。
这时,前方小小酒馆里速度冲出了一个人,以及一声吼叫:“不要买,他卖的秘籍都是假的,全是骗人的。”
董大头立马跳了起来,骂道:“臧小子,谁许你诬陷我的。这秘籍都是我花钱收来的,哪里假了。你半点武学修为都无,看都看不懂秘籍。哪像这位公子眼清目明,武力非凡,能识宝珠。”
“公子,你可千万别听这小子胡说。”
师明佑眉头微挑,夹着几分笑意道:“我也不习武呢?”
董大头:“……”
臧青跑的腿都累了,气喘吁吁骂道:“你这泼皮,专门蹲在我家酒馆前行骗,害的都是我。你怎么不去别的地方骗,就知道骗我的客人。”
“我没骗。”
“你问问这公子,他自己挑中了一本秘籍,说是修炼的功法。”董大头颇神气的反驳说。
师明佑倒是点点头。
的确没骗。
他看完了,还当真是门能修炼的法门。
藏青眼看着场面,急的要死,连忙抢过那书,撕开那朴素破旧无名封面上的一层贴页,看也不看抬高对准众人,狠狠道:“你这骗子,除了卖些贴皮的西贝货,还有什么。”
众人一时无声。
师明佑望着那真正面目的秘籍,也有点失声了。
李藏锋买了一份烧肉。
正巧赶了过来,他早已听到这份争论,此刻立在身旁心中也有点哭笑不得。
臧青看着大家不说话,似是有些难言。
他连忙看了眼书籍封面,大写的五个大字:龙阳十八式,他急的手指一松,秘籍直接掉在了地底下。
沾了几分泥巴。
“唉呀,我的书!我的秘籍!”董大头跪地大哭,抱头哭成了泪人,“你还我的秘籍来!”
“狗屁秘籍,就是个……就是个春宫图。”臧青气愤地呸了句。
师明佑蹙眉。
他看向身旁不吭声的人,恶狠狠地传音道:“不许笑,那真的是个不错的修炼法门!就凭我的眼光,哪有什么问题。”
“……”
“我信。”李藏锋道。
师明佑气的转身,传音道:“你不信,我知道。这秘籍曾经主人也是够恶趣味,难怪这法门流落到如此地步。”
李藏锋当真旁若无人,走近了当众说道:“十两,我买。”
董大头立马跳起,也不管不顾了,说道:“十两就十两吧。”
他连忙从地上捡起那本秘籍。
“不许买。”
师明佑哼了句。
他牵着他驴,气呼呼道:“我们走,赶紧走。”
蓝衣布袍青年臧青也连忙喊道:“这是假的,我们走吧,这董大头在我家酒馆前骗了不少人,我都赶不走的。”
灰衣人收回拿钱的手。
董大头看的失魂落魄,气愤不已,可看了眼这灰衣人略显强健的体魄,选择默默闭上了嘴。
“那是你家酒馆吗?”师明佑指着前方的小酒馆,抬眉问。
“对啊。”
“你家卖酒?现在有酒喝吗?”
“有,就是……”现在也不是喝酒的时间啊!臧青还未说完,眼前的青衣少年直接骑上了驴,踱步往他的酒馆去了,丢下了其他人。
臧青看到灰衣人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他看了眼原地依旧的董大头,骂道:“你这泼皮,别总想着骗人,万一惹到了不好惹的人,有你苦头吃。”
说完,他匆匆离去。
董大头拎着秘籍,满脸都是哀叹。
对面酒楼里,雅座上两位男子迎窗而立。
李潇水全程望着这一幕,最后笑着说:“这难道不足够令人叹一句缘分吗?”
五方城主方少怀半天才骂道:“这不是你非要拉着我来这里吗?不然怎么会遇到他们,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巧合。”
“哈哈哈,好友莫要苦脸。”
“先天宗师岂会同我等过多计较,我倒有几分兴趣买下那所谓的秘籍了。”多情剑客李潇水一笑叹道。
方少怀:“……”他果然体会不了好友的闲情逸致。
小小酒馆里,无他人影,独独桌椅错落有致。
师明佑硬叫了碗酒。
年轻的酒馆主人毫无办法,只能倒了两大小筒出来,嘱咐道:“只这两筒,我家平日里下午才营业的。”
师明佑笑吟吟道:“好好好。”
他闭目休息了下,随后喝了口那酒。
这店里的酒竟是拿竹筒做的,边缘打磨的十分的圆润,平滑,酒水里隐含着淡淡的竹叶清香。
李藏锋未曾叫住他。
只能看着他忽而一口灌了下去,露出渐渐浮起红润的脸颊。
师明佑半手臂撑着头,有些懒懒地道:“这酒不错,就是年份少了点,比不得家里的梅子酒,你不要来点吗?”
他的嗓音竟是变了点,不像之前少年时的清亮,略带少年气的稚嫩。
他低沉着声,声线显得成熟起来,可柔软的像是山间的蜜水般,像是情人私语时叹慰,呢喃,意外的缠绵。
“你喝醉了。”李藏锋道。
“有吗?许久都未曾喝酒了。”师明佑阖着眼,有几分难得的畅快。
两人不语时,这酒馆的年轻主人竟是从后厨里端出一碗鲜嫩的豆花来,其上放了些桂花,蜜糖。
蓝衣布袍青年臧青笑道:“我家的酒有些烈的,倒是填些东西,再喝比较好。”
师明佑眉头微挑,问道:“是吗?你家可有更烈的酒,我身边这位朋友寻常的酒喝的不尽兴,独独要喝多年的陈年烈酒。”
臧青呆了下,看了下对面灰衣人跟前,那已空的酒筒。
他竟是喝完了,依旧如常。
漫画《武掌乾坤》第四话上部分讲述了佛寺夜歇,城门分别,很快就将笔触转到了踏上寻师傅旧友的千横派三人组。
可给出的短暂画面却是怎么也找不到。
三人组里的二师兄莫峥急的要上火了,悻悻道:“师傅不是说了他老友开了个铸剑铺子吗?这会儿问了许久,都没人听过。”
单玲珑想了下,说道:“一个特别会喝酒,年龄也很大的铁匠!开了一间铺子。”
她正寻思时,旁边一个提着鸡蛋叫卖的大娘问了句,“姑娘,你们是在找这个特会喝酒,年龄也很大的铁匠吗?”
“我知道一个这样的老头啊,就是他没开铺子。”
单玲珑惊了下。
三人组果真靠着这位大娘的指路,向着靠近山上的地方走去。
途中,他们也都了解到了几分真实情况,那位特会喝酒的老头姓臧,曾经的确开了个铁匠铺,可很快就关门大吉,转而到离城镇有些远的山脚下弄了个单独的房子,时常来这房子据说是铸剑。
可众人压根没看他铸成功过。
反倒是时常在附近的湖里钓鱼,满获丰收。
画到这段时,漫画直接给了山附近湖畔旁钓鱼的魁梧高大身影,引起了不小的弹幕。
【啊啊,太坑了吧,师傅是真的坑啊,好好的铸剑师成了钓鱼佬。】
【就问……这谁找的到啊!】
【其实,我想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写了地址的信是被掉包了啊啊啊,师兄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已知,小师妹拿出信读时,殷师兄皱眉。】
【对对对,这里插了下佛寺里的回忆,好像有那么一段清晨时候小庄主去换衣服,谁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是的,殷师兄醒来摸了下胸口。】
【牛逼,不会就是这段时间他直接写个新的信吧。】
【殷师兄一直怀疑中,可也不吭声。】
【他要为师弟师妹着想啊,他一直很关注李师叔哈哈哈,正常人觉得打不过肯定装作不知道,谨慎行事。】
【江湖里是有很多老不羞的,戳穿肯定会恼羞成怒。】
【殷师兄:我就静静看你演。】
漫画双线并行,交代了寻找师傅的铸剑师旧友后,镜头放在了独自煮牛肉的酒馆青年里。
青年跑出去,拦截骗子,同主仆二人地摊上的相遇开端更是惊人。尤其那本撕掉贴皮的秘籍掉下来时,弹幕直接刷疯了。
【???】
【哈哈哈哈,这个太搞笑了吧,贴皮的武功秘籍里混了个春宫图。】
【龙阳十八式quq真是要被作者的脑洞给震惊到了。】
【其实前面几本秘籍的吐槽,真的很好笑,邪僧:这是骗真正的傻子吗?】
【hhh,小庄主其实超想捡漏的,奈何这个本来的无名秘籍撕下来时竟是如此的惊爆眼球。】
【他羞涩了哈哈哈,都不好意思要了。】
【之前的多情剑客也出场了?】
【救命啊,小庄主走时候抬眼的那个角度,真的直接对准五方城城主站的地方。】
【他肯定知道啊,毕竟是宗师。】
【惨兮兮的,总觉得后面会发生很多令人震惊的故事咧。】
秘籍事件过完,漫画更竟然直接画起了酒馆里喝酒的场景,这段插播了一段剑痴李藏锋的回忆。
关于邪僧的真实酒量。
相应的弹幕都很偏向搞笑。
【没想到李师叔你竟是千杯不醉啊,可怕可怕。】
【哈哈哈,前面小庄主叫他喝,我以为他不喝的,谁让他给我感觉很有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剑客。】
【没想到吧,下一个画面酒就空了。】
【所以说李师叔到底爱不爱喝酒啊,完全不知道小庄主说的话是真是假。】
【可能不爱,但是巨能喝。】
【要被李师叔的心理活动笑死,邪僧看来是真的菜鸟酒量还非要作死喝酒。】
【李师叔:静静看你作。】
【李师叔:是谁曾经喝醉到人睡迷糊,直接倒在地上了,还非要说自己没醉。流汗jpg】
【可回忆那段,真的美。】
【无名老贼,画工真的……太牛啦。】
可《武掌乾坤》第四话的下部分,则是时间线一转,从十六年前的赤峰谷说起,那时铸剑师臧海平还是个谷内小有名气的铸剑师。
他有一个还算听话的儿子,一个温柔贤淑的儿媳,以及一个略显调皮的孙儿。
赤峰谷伫立于东域已久,三百年来渐渐成了众多铸造师的首选之地,他既有能够护卫谷内的剑师,也有绝佳的铸造术。
地榜上不少的高手都曾来这谷内铸一兵器。
谷主颇擅交际,广结群雄,用着人情、利益将附近的一些高手笼络,能够护住这锻造出绝世利器的地盘。
直到那一日,谷内来了一对豪客,他们要铸一把奇异难形容的兵器。
臧海平的眼里,这不过是寻常的一天。
谷内接收的铸造单子有许多,最终也都完美的完成了。可那一次,足足尝试了两年,并在那对豪客的配合下,集众人所思所想,苦心锻造,多方试炼最终才锻造出那把奇异兵器——千弦丝。
那竟是一把少见,难控的武器,以一种流体状态的材质锻造而成,能于两种状态中转化,似水时无形无态,可化为丝弦时竟是坚韧锋利远超出利剑,便是加了赤峰谷赖以生存的火精碎屑锻造的宝剑也无法比过那千弦丝。
那对豪客在谷内足足呆了两年。
青袍者于谷内修养,白衣者却时不时出谷,带来谷内铸剑师需要的材料等。
直到大功造成,两人离去不久。
众人才隐隐猜测出二人的身份,而这也是两位想要透露给他们的,原来他们竟是天下绝顶的武道高手,有着极为神异、令人震惊的身份。
邪僧,剑痴。
一邪一正,同是逐出山门的两人,竟然走到了一起。原来,当年归山派的云瑛六子之首勾结邪魔外道之说未必空穴来风。
谷主深知武道宗师的恐怖,召集众人对此事守口如瓶。
如若一切这般便好。
臧海平时常这般想,可一年以后的某个夜晚,谷主竟是扬言要解散赤峰谷,谁也不清楚这其间缘故。
在之后一场令人震惊的大火毁了所有,更毁了赤峰谷。
年迈的臧海平知道缘故,可也只能将那些往事埋进了心间,再也不问不听不理睬,只因那夜里谷主绝望沉闷的面孔。
那场大火带走了唯一的儿子,儿媳的性命。
独留他和幼小的孙儿相依为命,时隔多年往事淡淡忘却,臧海平隐居在这神剑山庄下的城镇,看着孙儿长大,竟也渐渐得了几分趣味。
这日,他如常钓够了鱼,准备打道回府。不料却遇到了出谷后曾结识的小友钱千易的几个徒弟。
这段赤峰谷的回忆作为下部分的开篇,着实吸引了不少关注,弹幕纷纷讨论起来剧情。
【好惨一孩子。】
【按照外传来说,来铸兵器的的确是李师叔和邪僧啊,就是不知道赤峰谷怎么就毁了。】
【的确,说起来酒馆青年身世还挺悲惨的啊!】
【江湖纷争,总逃不过利益之争。】
【财不外露,怕是……糟了其他的眼吧,不然谷主也不会解散所有人。】
【艹艹,我只想说小庄主绝对是故意的吧,他偷了师兄随身携带的信,换了信,又找到钱掌门的朋友的孙子的店。】
【这不明摆着……就想陪殷师兄玩吗?】
【可就算殷师兄知道,他也不会轻易拆穿的,他那么谨慎小心,本来就怀疑对方了,万一触怒对方怎么办?】
【因为打不过,叹息jpg】
【敢问邪僧您的节操,您作为武道高手的风度呢?第一次看到这种牛逼的,能伪装为普通人的绝世高手。】
【nonono,他可能沉迷于角色扮演。】
【殷师兄:渐渐学会装傻。】
【小师妹真的……她出身魔教,居然还没景山师兄敏感吗?】
【谁会想得到,小师妹身旁都是绝世逼王啊啊啊,全是那种特能装逼,逼格特别高的,哪有像邪僧这种的。】
【邪僧太特殊了哈哈哈。】
然而画面一转,漫画里竟是画到了铸剑师臧海平带着老友几个徒弟回自家的场景。
此刻,酒馆外走进一个留着长白胡须,脸部略带沧桑的老头,他手里提着一桶鱼,神态倒是很惬意。
酒馆内的臧青一眼看见,震惊喊了句:“爹爹,你什么时候出去了?”
他还以为他昨晚上喝多了酒,还在屋里大睡。
老头瞠了他一眼,语气里有几分不顺眼的样子,“难道同你一般日上竿头才睁开眼,鸡也不喂,水也不提,干等着吃白饭。”
臧青只郁闷着补了句:“那您老早出门不也是就为了吃街口那碗猪肉馄饨吗?”
老头把装满鱼的桶一放,粗糙的嗓音中气十足,“有客来访,总得有几条新鲜活鱼做配。”
臧青哦了声,马上反应过来,看向他身后的人。
粉衣女子娇美动人,黑衣男子端肃俊美,独独一个个儿矮点的也是清秀脸。
臧青想了下,兴奋喊道:“爹爹,是你那个时不时给你送钱的钱掌门的徒弟吗?”
单玲珑:“……”这话其实有道理,她师傅外号“送钱童子”,结交群雄靠的都是实打实的送钱财。
臧海平骂了句:“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他转头爽朗道:“这些天就暂且在我家住下吧。铸剑一事,你师父前些时候就同我念叨许久了,我早就应下来了,不用急,也急不得的。”
千横派三人神色各异。
殷景山沉声道:“这段时间怕是多有叨扰。”
单玲珑心想:唉唉唉,师傅果然会替他们省钱,白嫖铸剑师不说,还能蹭个住处。
“爹爹,你从前总说打铁还得趁热哩。”臧青做了个鬼脸。
臧海平提起装满鱼的桶,向后院走去,顺道骂了句:“你这小子,说什么胡话,有些武器随便就成,有些那是天时地利人和才可铸成。”
“你这个嗜酒的小子,剑不会铸,只会乱讲,竟丢我们臧家的脸。”
“我会酿酒就行了。”臧青挤眉弄眼道。
“去去去,就你那手艺还得修炼不少年岁,等下你记得城东里买几个下酒菜回来。”老人赶着这年纪不小,依旧稚气的孙儿道。
这老头白发束着,身材硬朗,颇有气势。
他进了后院,眼神一扫,竟是看到了一个石磨旁吃豆子的驴,以及陪在一旁的少年和灰衣中年人。
“这两位是……”
不远处臧青喊了句:“爹爹,那是我吃酒的客人,他的驴饿到了,就让他们来后院让驴吃点豆子。”
酒馆内也走进的单玲珑眼神一望,有些欣喜道:“司小庄主,你也在这里?这真是太巧了,又见面了。”
莫峥摸了摸头,小声道:“貌似也才早晨刚刚见过吧。”
殷景山目光如常。
臧青叫了句,吃惊道:“原来你们认识啊,这可真的是缘分啊,我今天看到他的时候,他差点被我附近的泼皮骗着买武林秘籍。”
“啊,还有买秘籍的?”莫峥惊了,这秘籍门派里不是一堆吗?
单玲珑:“……”她总能领会到她那愚蠢师兄的言外之意。
牵驴的少年原本正对着人,这会儿听到声音,竟是转过身来,笑意盈盈道:“单女侠,我本来是在这喝酒,不想到又遇到你们,这倒真是缘分啊。”
他穿着一件圆领的青袍,腰间束带,平日里包住发的头巾倒是没用,简单扎了个丸子头,额角还有零散的发。
老头一眼注意到他发间的碧色簪子,面色突变,隐隐遮掩不过来。
那簪子很朴素,简单,通体呈碧色,通透至极,可在阳光下隐隐望见其间流动的光彩,似是有水流在内一般。
青袍少年眉眼俊秀,于这阳光下一笑,竟是无比灿烂。
他的嗓音也灵动,动听。
“老爷爷,你这个石磨是自己做的吗?”
老头心中一震,速度恢复如常,低头叹了句,“也就用来平时磨点豆子,做些豆花给孩子吃。”
他背对着千横派的诸位,表情变化难察。
少年笑吟吟道:“那店里的豆花是您做的啊,的确很好吃,我曾经就想着吃碗热乎乎的豆花,偏偏寻不到呢?”
“你家肯定有上好的豆子,我的驴都馋了。”
灰衣人走近,替少年挽了下衣衫,抽出一条布巾包住乌发。
老头望见他腰间那只竹笛,莫名松了口气,最后只徐徐叹了口气道,“上好的豆子磨出的浆才好喝。”
《独掌乾坤》第四话的下半部分结尾便定格于酒馆内院的相逢,画面上的铸剑师臧海平的神色耐人寻味。
阳光融融落地。
青袍少爷的笑容似入了这光中,格外的闲适悠扬。
此话放出后,结尾的弹幕基本都是惊呼。
【猜想臧老爷子的心理面积?】
【好你个臭孙子,眼睛也太不好了,带了人就带了天底下最厉害的宗师回来,眼瞎是真的眼瞎。】
【臧海平:我心里有n句妈卖批不知如何说起?】
【臧海平:说是送徒弟,怎么就送了两座祖宗来了哈哈哈。】
【原来邪僧的武器竟是他头上的发簪吗?这简直完全让人没法想象嘛,他真的会玩啊。】
【臧海平:我亲手锻造过的武器,你特么换n张脸,我也依旧记得住。】
【哈哈哈,臧老爷子是真的有点怕小庄主,倒是对我们李师叔很放心啊,尤其他看到李师叔的笛子后顿时松了口气。】
【没办法,邪僧的脑回路你别猜,真的难懂。】
【李师叔至少是个好人。】
【杀人起来也厉害的,真要说其实这些出场里邪僧还算是个好人,就是性格很难捉摸。】
【小师妹貌似真的对……小庄主好感很高啊,这个表情是真的开心,不是假的,就是呜呜呜她也太相信小庄主了吧。】
【有点清澈的愚蠢。】
【都是父爱,谢谢。】
【也对,原谅一个从小没爹的孩子。】
【殷师兄:我倒要看看你怎样演?等等,居然就这么假假的相遇了,这可真是演都不演了。】
【邪僧:谢邀,演的好开心。】
【邪僧:我就喜欢你不敢戳穿我的样子哈哈哈。】
【我被同人太太的短漫日到了,那句“若说宝物,藏锋,你这把宝剑……倒是我的珍藏。不是吗?”巨撩啊,谁懂邪僧性格有可能说的出来的。】
【的确好磕。】
【话说,这位太太好像画风特别还原无名老贼。】
【之前刷到时,差点以为无名老贼开了马甲惊吓到了,好在想想应该不可能,无名老贼公认的感情狗屎。】
【有道理。】
【可无名老师,你能不能跟着学点quq 升起期待的小眼神,我想被发糖呜呜】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我重写了,修了好多,嗯嗯,之前写的不太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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