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那之前安排的信还要寄么?】系统问道。

  【寄吧,做戏做全套。】任齐淡淡道。

  【是!】系统看了看神色不明的任齐,有些担心:【宿主,你是否需要清除记忆。】

  任齐皱起了眉,系统又贴心的补充:【只会清除宿主对于之前两个任务世界的记忆,可以避免任务者承载情绪过多而出现精神崩溃的情况。】

  【嗯,试试吧。】任齐沉吟片刻还是答应了。

  【记忆正在清除……,清除完毕,宿主是否要进入下个世界?】

  任齐睁开眼,听见系统的机械声,努力回想之前的画面,脑中的记忆却像蒙了一层雾,知道有事件发生过,却没办法获取更多的信息。

  【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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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年后,顾承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他还像之前那样住在那栋别墅,一切生活都好像没有变化过,除了任齐这个人。

  这些年顾承没找过伴侣,家里人要给他相亲也被拒绝。

  “你要给他守身如玉?”何霁越问道,脸上露出调侃的笑容,“人家正和自己的真爱甜甜蜜蜜呢,哪里稀罕你的真心。”

  何霁越本以为顾承已经完全放下了,才拿这件事说说笑笑,毕竟以前很多次问:你是不是还没放下?

  顾承都说自己现在这样和任齐完全没有关系,有时甚至还会出言嘲讽任齐。有一次叫程早听见了,两人还打了一架。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多年,顾承的身边还是没出现亲密的人,家里的人都有些着急了。程早走了出来,两人的关系也渐渐缓和。

  可是顾承听见何霁越刚刚的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就消失了,眼神冷漠地看一眼何,却也没有反驳。

  车辆经过任齐以前的别墅,司机就像每一天路过这儿一样,车速不快也不慢,只是今天,沉寂已久的别墅突然有了动静。

  “停车。”

  司机清晰的听见后座的老板发出命令,他刹住车回头看一眼,只见顾承抿着唇,开门的动作有些迟缓,身体好像极度紧绷而显得迟钝。

  司机没想那么多,赶忙下车给顾承开门。顾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下车时差点摔倒,好在被司机扶住。

  “谢谢。”

  顾承向别墅走去,司机竟从那个挺拔的背影中看出一些急切。何霁越揉了揉太阳穴,还是下车跟上了顾承的步伐,交代司机:

  “你在这里等着就行。”

  何霁越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抓狂:怎么每次都让我遇到这种事,我只是刚好坐了一次顾承的顺风车而已啊!

  希望这次不会出什么乱子吧。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

  可惜事情没有如他的愿。

  “你们是谁?怎么在这个房子里?”顾承对着进进出出的陌生人问道。

  有个拿着笔记本,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看见顾承气势十足,穿着虽然低调,但是质感极好,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男人脸上露出笑容,开口解释:“这家的主人托我们把房子卖出去。”

  “是谁?为什么要卖掉?”

  顾承从容不迫地问,好像这些冒犯的问题他都理所当然应该知道。

  西装男愣了愣,似乎被顾承身上的气势影响,翻开手中的笔记本,一字一句:

  “委托人姓任,他是从S国委托我们卖掉房子的,好像是要筹钱准备婚礼吧。”

  西装男说完,从纸上抬起头,正准备向这个身价不菲的,自动找上门的顾客推荐一下这栋房子,却发现面前的人面色苍白,像所有的血液一下被抽干了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正想赶紧跑过去扶住顾承。

  何霁越从后面快步跑过来扶住了他,顾承稳了稳身形,沉默地转身向外走。

  “先生,您没事吧?这栋房子您有没有意向啊--”

  西装男还追着顾承殷切地问。

  何霁越摆摆手,对着西装男笑笑:

  “房子给我们留着。”

  西装男看了看笔记本上标红的“尽快卖出。”,又望了望只剩车尾灯的豪车背影。“这也没给我定金啊……”西装男嘴里嘟囔着。

  “你没事吧?”何霁越有些担忧。

  顾承刚刚的模样实在吓人,他都准备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去了。

  顾承松开紧攥在胸口的手,从那种心脏紧缩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中缓过来,又恢复往日冷静的模样,只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彰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没事。”顾承长了张嘴,只觉得声音嘶哑。

  “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承虽然知道刚刚的痛楚和身体没什么关联,还是去医院检查了。总要找一个科学的理由告诉自己,那些痛苦不是任齐带来的。

  在医院遇见了许久未见的李时雨,她在医院上班。

  刚刚回国的时候,顾承也想过任齐会不会偷偷联系李时雨,甚至在她身边安排了人员监视。

  答案当然是没有,任齐就像真的跳海消失了一样安静。国内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联系不上他。

  可是侦探那里隔段时间就传来的新的照片,都在昭示着他还活着,在大洋彼岸和另一个人幸福的生活。

  国内的一切就像那晚跳进海里的顾承一样,被他当做垃圾,遗忘在深海里。

  顾承是没那么容易死心的,他派出过人去找任齐的踪迹,可是无论找多久,都找不到那个人,而且侦探能找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少。

  他已经两年没有收到过关于任齐的消息了。

  拿到他很健康的体检报告时,顾承同时收到了李时雨给他的一个信封。

  “这是我最近收到的,里面有一封信给我,是任哥的字迹,他交待我:

  如果收到这封信的时候,顾承还是孤身一人,就将这个信封交给他。”

  李时雨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留下顾承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白色的信封上写着“顾承收”,信不算厚。

  顾承捏着信封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他克制着才能不让平整的信封多添一丝皱褶。

  顾承开车回家,开的很快,车停在院子里,车门都没来的及关,他也顾不上。

  坐在沙发上,明明周围没人盯着他,他还是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打开信封。

  匆匆扫过几行字,这张薄薄的纸被用力地甩进垃圾桶。

  【他还是这么会惹我生气。】顾承心里冒出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