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烈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许纯, “不用了。”她咬牙切齿地回答:“我现在好得很。”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江昭烈拉着一张苦瓜脸,但凡眼睛没瞎都看得出来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许纯并不为她的拒绝感到气馁, 她快步移动到江昭烈的身边,嗓音温柔且有耐心,“昭烈,你千万别跟我客气。”

  “咱俩又不是什么外人。”许纯循循引诱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尽管说出来, 让我也开心开心——不是,我的意思是, 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虽然许纯及时为自己挽尊,但她的口误彻底暴露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江昭烈的表情顿时更冷了,跟张棺材脸似的,“你能帮上什么忙。”

  江昭烈冷漠地注视她, “你能帮我弄清楚岁岁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那当然了。”许纯立马昂起脖子, “这不小意思吗?”

  自己可是熟知所有剧情的人!要是自己都弄不清楚余岁安心里在想什么的话,江昭烈这个只知道工作的钢铁直女就更不会明白了。

  她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你放心, 这事包在我身上。”

  江昭烈的视线顺着许纯拍胸的动作在某处停留片刻, 随后飞快移开, 心跳不知不觉变得有些快。许是心虚, 江昭烈这一刻的所有感官知觉直接拉满,平时那些她不曾注意到的细节缓缓撞入脑海。

  比如其实许纯整个人都是香的,似栀子花一般有着清甜的香气, 又似松柏, 冷冽中带着光风霁月的味道。

  又比如其实许纯肤色很白, 白得透亮, 几乎发光,远远就能在人群里一眼瞧见,仿佛生来便受人瞩目一般。亦或者是,暂时抛去心中对对方的抵触情绪,就能察觉到对方那副气死人的骨架之上,其实生了一副绝世无双的好皮囊。

  淡妆时温柔缱绻,浓妆时热忱艳丽,穿裙子时妩媚勾人,着西装时利落干脆,引人臣服。世间千种风格,她却能轻松拿捏住每一样,可谓万种风情,宛若宝藏。

  此时此刻,即便是江昭烈,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女人是美的,美得鲜活,美得灵动,与其他空有皮囊的女人截然不同,对方从骨子里就散发着一股危险且能令人轻易沉沦的信息素一般的气味。

  江昭烈久久没有搭话,而且两只眼睛还一动不动的,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许纯眉毛一竖,眉心紧蹙,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了过去,“逆子!你盯着我瞧什么呢?!”

  江昭烈瞬间回神,心里刚有点心虚羞愧和难以启齿的感觉,结果一反应过来许纯刚刚对自己的称呼,脑海里所有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她一言难尽地抬眼,“你少跟我攀亲带故。”

  想当自己后妈?妈她答应了吗。

  江昭烈唇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弧度,“我妈不近女色,你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她最好只是想要报复自己临时起意,否则就妈那定性,最后被伤害的人一定会是许纯。

  她本意是要警告对方一番,哪知道许纯听完以后却是双眼一亮,“姐姐她不近女色?!”

  江昭烈颔首,“所以你……”还是别痴人说梦了。剩下的几个字她还没来得及说完就已经被许纯同时响起的话声打断,“真的吗?”

  “简直更喜欢了!”

  江昭烈眼皮狠狠一跳,脑海里不自觉地蹦出那句经典台词——

  你好骚啊。

  骚得简直没边儿了。

  骚得江昭烈莫名失语,久久没想到如何开口与她争辩,最后江昭烈果断放弃,也不想再和许纯在这处谈论这些伦理道德,她迈开脚步,“我先走了。”

  “别着急啊,不是说好了我帮你吗。”许纯拉住她,然后在江昭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迅速松开,“你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帮你追余岁安,你帮我在姐姐身边充当我的眼睛和助手哄姐姐开心吗。”

  “你要是同意的话,就算余岁安要砍下我的脑袋当球踢我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她简直口出狂言,在一旁吃瓜的贺清梨都快听不下去了。她没什么心思闹事,便表面语气兴奋实则面无表情地在旁边怂恿,“快答应她啊江总,你要是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你答应了她,虽然你会失去你母亲专一的爱,可是你也多了个后妈和老婆啊,这简直就是桩稳赔不赚的好买卖啊!”

  后妈和老婆两个字同时从贺清梨嘴巴里说出来,江昭烈听得心头一颤,随后才意识到那个“老婆”指的是余岁安。心里猝不及防涌起一股微妙的情绪,但很快被江昭烈掐灭。她十分坚持,无情又冷酷地拒绝了两人的热心建议,“不必了。”

  “我和岁岁之间的事,我们自行解决。”

  游说不成许纯心里很是失望,眼看江昭烈已经准备动身了,许纯头一扭,飞快问贺清梨,“要去前排吃瓜看戏吗?”

  贺清梨一个人待着也是胡思乱想心情抑郁,听此提议她想也不想,当即毫不犹豫地点头,“去。”

  “不去不是中国人。”

  江昭烈没走两步就发现两个人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了上来,“……”你们很闲吗?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去工厂拧螺丝钉吧。

  她甩不开,也赶不走两人,最后只得憋着一肚子的郁气对两人的存在视若无睹,权当许纯和贺清梨是成了精的大白菜。

  余岁安远远就看见许纯跟在江昭烈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走过来,她眼睛微亮,立马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这段时间她太忙,神经时刻都紧绷着,屡次让她差点喘不过气来。闲暇之余,她本想去见见许纯,放松放松心情,可是许纯的助理和保镖们跟防强盗似的,铜墙铁壁一般地防着她。

  几次碰壁过后,余岁安只得作罢,暂时歇了接近许纯的念头,哪知道今天对方竟然会主动靠近自己,跟自己说话。

  趁三人还没完全到来,余岁安赶紧转身拿出气垫补了补妆,然后再深呼吸一口气,脸上扬起最明媚的笑容望向许纯,嗓音带着两分欢喜,“姐姐。”

  江昭烈察觉到她对许纯异常热情的态度,舌尖不禁有些酸涩。她果然还是深爱着许纯,忘不了许纯的吧?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忽然对自己如此冷淡,而在许纯面前却像是看见了主人一般的小狗,言行举止话里话外都是讨好的意味。

  江昭烈失神地看着余岁安那张清纯甜美的面容,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是如此的陌生。

  她停在原地,等着余岁安主动靠近以后,嘴里发苦地打断了她含情脉脉饱含深情望向许纯的眼,“岁岁,我们谈谈吧。”她语气虽然满是受伤,可却坚定无比,“我想单独跟你好好谈谈,今天我也是特意为了这件事情过来的。”

  余岁安顿时收回停驻在许纯身上的视线,沉默了片刻,“好。”

  回复完江昭烈,余岁安紧张地揪着衣角,一双清亮的眼巴巴地凝视许纯,“姐姐,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可以。”许纯本就是来吃俩女主的瓜,她巴不得赖在这里听墙角,哪里会舍得离开?她本来还在为自己想借口,但现在余岁安这么一热情挽留,她顿时就省事儿了,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我等你们回来。”

  余岁安眼底浮现掩藏不住的愉悦,却看得江昭烈眼酸。

  她以为余岁安就算还没有喜欢上自己,也是对自己有好感的,也是会在意自己的感受的。可是……她望着被偏爱被余岁安深深注视的许纯,忽然就不确定了。

  比起自己,余岁安她好像更喜欢她,如从前那般,一如既往地喜欢着她,即使她曾被对方深深伤害。

  两人已经走远了,贺清梨摸了摸鼻子,狐疑地盯着许纯,“我怎么觉得那个黑莲花……”她歪了一下头,“对你旧情复燃了?”

  许纯顿时大惊失色,“你这是在讲什么鬼故事?!”

  “虽然现在青天白日,可是讲鬼故事也是不道德的。”想了想余岁安对自己一往情深的模样,许纯当场打了个寒颤,这简直比听鬼故事还要可怕。

  被余岁安喜欢上,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贺清梨盯着许纯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没接话。

  江昭烈心情复杂地看着余岁安,一时说不出话,她原以为她和余岁安是心心相印、两情相悦,哪知道对方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放下上一段感情。虽然她喜欢对方,可是她也不想当拆散别人感情的坏人。

  思忖片刻,她压下心如刀绞的感觉,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江昭烈虽然在商场上无往不利,可是在感情方面到底还只是个小学生,她所有的情绪轻而易举便被余岁安看透。和江昭烈交好于余岁安并无坏处,思绪快速转动过后,余岁安轻声回她说:“我很好。”

  她浅浅笑起来,“最近几天没有之前那么忙了,可以喘息的时间也变得更多了。”

  江昭烈自然清楚余岁安的情况,早在之前她就派人时刻盯着余岁安,但凡她受到一点委屈,线人就会立刻把消息回报给她,然后她便悄悄的、默默地动用自己的关系帮余岁安把麻烦处理好,免得对方拍戏之余还要劳神费力。

  最近几个月余岁安的处境十分不好,经纪人变得不靠谱之后,余岁安的许多事情都要靠自己亲力亲为,若非有江昭烈在背后出钱出人地帮她,她现在的情况恐怕还要糟糕八分。

  不过江昭烈做的这些事情并没有主动告诉余岁安,因为她不想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在不打招呼插手她的私事,所以她只要这般默默地守护她,保护她便足够了。

  “那就好。”在良久的沉默过后,江昭烈轻声回道。她垂眼盯着地面,语气听不出情绪,“你过得好我就放心了。”

  余岁安眸光闪烁,主动开口,“昭烈,这段时间……”她故意顿了顿,“我很想你。”

  “‘今天你可以多陪陪我吗。”她假装露出期待的眼神,又故意做出紧张的姿态,“我想和你好好地说说话,还想多跟你待一会儿。”

  江昭烈讶异地抬起眼眸,脸上满是不确定的表情。

  余岁安故作失落地垂下眼眸,“你不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了。”脑子还未作思考,她的嘴巴已经抢先一步答应了对方。待她应允的话脱口而出后,江昭烈才反应过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其实她现在已经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意中人还对前任念念不忘的事已经叫她耿耿于怀,无法释然。只是余岁安此刻又这般卑微服软,江昭烈拒绝的话在舌尖打了好几个转,始终没能说出口。

  那就趁此机会好好谈谈吧,江昭烈默默想。

  偷听完的许纯直起身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却被PPT了。”

  贺清梨深表赞同,“我也觉得。”她啧了声,“没想到江昭烈竟然还是个恋爱脑,也不知道她是运气好还是不好,第一次心动就遇上了余岁安。”

  不管她俩最后能不能成,江昭烈都免不了要吃尽苦头,被余岁安狠狠地教做人。

  许纯摇摇头,随口说道:“虐恋情深——越虐感情越深,指不定她俩互相伤害个几年以后最终还能修成正果,你好我好大家好呢。”

  “那也太可怕了。”贺清梨虽然嗑虐恋情深,但比起虐恋情深,她还是更喜欢直球出击。两个人若是有什么矛盾不能解决的话,那就去床上干一顿,要是一顿不行,那就干两顿,直到双方彻底解开心结。

  像江昭烈和余岁安这样的,她着实理解不了。

  想着想着,她便又想起鸽了她装消失的某人。暗暗磨了一阵牙,贺清梨可怜兮兮地抱住许纯的胳膊,“我的好姐姐,秦总回你消息了吗?”

  许纯低头一看手机,“……我还没问呢。”

  贺清梨眼角一抽,“那你现在快帮我问问……”

  许纯不太好意思地给秦窈发了条消息,秦窈看着刚放下的手机屏幕亮起来,又将手机抓起来,示意秘书先下去工作。解锁看完许纯透着小心翼翼语气的话,秦窈出声叫住半只脚已经踏出办公室门口的秘书,“再去给我查一件事。”

  秘书听完后,压下眼底的惊讶,微微颔首低头,“我马上去。”

  最近秘书很忙,因为秦窈要上综艺的缘故,公司从上到下无论是人还是物全都被清理了一遍,势必要在节目上给全国观众留下最好的印象。

  秦氏发展至今已经是如日中天的超强企业,只不过像她们这种搞研究的,动辄好几年甚至是好几十年研究结果才会取得重大突破,虽然秦氏不至于担心研究费用的问题,可现在愿意投身研究的人越来越少,公司新进的研究员也越来越少。

  市场上的研究员就那么多,老研究员陆续退休,若身后没有新鲜血液及时补充上来的话,长此以往局势必定会不明朗。

  虽然秦窈和乔绾父亲的公司现在占据了国内的绝大部分市场,可商业的竞争来自方方面面,尤其是国外的威胁时刻存在,所以即便现在大家表面上风平浪静、没有争端,她们依旧不能安于现状,满足于此。

  只有不断挑战,不断突破,才能研制出更好、更具有竞争力的产品。

  因为想把许纯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的缘故,秦窈在做完决定以后也想趁这个机会招揽人才,已经学有所成的,或者有所理想的。若是有还在上学的同学乐意在毕业以后进入秦氏工作,秦氏可以适当地给予一些补助,比如全额赞助学费或者是生活费之类的。

  这也是这些年秦窈一直在做的事情。

  只不过以前的秦窈低调,并没有把公司内部的专项补助计划广而告之。但现在因为许纯,秦窈决定趁此机会把这项计划扩大全社会,为公司培养挑选出更好的人才。

  因为事关公司的招牌和名誉,所以现在的秦氏连洗手间的地砖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油光水滑的。

  秦窈那边给了肯定的回复,许纯立马把手机递到贺清梨面前,安慰说:“你放心吧,有姐姐出手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的。”

  贺清梨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摆出什么表情,“谢谢。”

  她又害怕又期待,期待自己能收到和某人有关的好消息,又害怕连秦窈都找不到对方的踪影,更害怕她们两人就这样一别两宽,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贺清梨心乱如麻,片刻后又咬牙切齿,“她最好别被我抓住了。”她像一只伸出了利爪的猫,“否则我一定不会让她好看!”

  许纯看得忍不住当场一个激灵,然后默默地拿起了自己的剧本,惹谁都不能去惹一个刚被渣还气头上的女人。

  江昭烈和余岁安并肩走着,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地聊着天。在对方的柔声细语中,江昭烈的情绪渐渐平复,理智开始回笼。

  对方迟迟不提她们的未来,连江昭烈主动询问,对方也在片刻的静默过后巧妙地转移了话题,没有正面回答她。内心再次不可抑制地升起一抹躁虑,江昭烈不明白余岁安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自己的心意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又或者说,难道是自己还不够洁身自好吗?除了幼时和许纯有过一段婚约,她身边哪里还有过其他女人?而且连她和许纯的这段婚姻,如今也作废了,作不得数的,只等着双方长辈互相找个时间吃顿饭,她和许纯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江昭烈真的不懂,可她迫切地想要弄清楚余岁安的想法。

  她停下脚步,杵在原地不动了,余岁安走了两步察觉到她的异常不由得跟着停下来,疑惑地转身问她,“昭烈,你怎么不跟上来?”

  江昭烈深呼吸一口气,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开了口,“岁岁,我们接触认识已经这么久了,你……”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喜欢我吗?”

  余岁安静静地望着她,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江昭烈不依不饶,继续纠缠,“或者说,你可曾对我有过好感?”

  “昭烈,你别胡思乱想了。”余岁安声音轻轻细细的,“我不喜欢你的话,我怎么会和你做这么长时间的朋友呢。”

  “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吗?”江昭烈双眸迷茫了一下,“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对你不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江昭烈的话并没有说完,余岁安便抢先一步打断了她,“昭烈。”她嗓音似乎带上了一层薄怒,“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我现在人都已经在你身边了。”

  可江昭烈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的,偏偏要刨根问底弄清楚真相,她紧抿着唇和余岁安对峙好一阵后,“我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岁岁。”她上前逼近余岁安,语气带着一丝卑微和祈求,“我现在就想要你答应我。”

  “你答应我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余岁安闪躲的视线,“昭烈,我觉得我们现在需要冷静一下。”

  江昭烈虽然是个母单,可余岁安逃避的态度都如此明显了,她怎么会还不明白对方的意思?眼皮缓缓垂落,江昭烈后退两步,和她拉开距离,“我明白了。”

  她站定,在暂短的沉默过后再抬起头时,脸庞神色陌生得让余岁安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她,“我送你回去吧。”

  余岁安有一瞬的慌张,她下意识解释说:“昭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先送你回去吧。”江昭烈绅士地打断她,“你还要拍戏,而我已经耽搁你这么长时间了。”她扯起一个弧度很浅的笑容,“工作要紧。”

  余岁安心慌意乱,数次想要开口,却屡次被江昭烈打断。对方就像刚刚自己回避她的问题那般,同样冷漠而无情地回避着自己。

  俩女主浑身低气压地走了过来,周遭的冷气似乎要把人冻成冰。许纯嗑瓜子的动作一顿,忍不住扬了扬眉梢,对贺清梨说:“看来是聊崩了。”将瓜子壳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许纯举起一根手指,“我打赌,要不了一个月她们就会和好。”

  她对这本文的尿性可太了解了,江昭烈和余岁安就是在这种时不时闹矛盾的情况下分开——和好——再分开——再和好,一步一步加深感情,直到最后终于步入婚姻的殿堂,欢天喜地地生了两个粉雕玉琢的乖娃娃。

  只是不知道她俩现在到底进行到哪个阶段了。

  不过……许纯眨了眨眼,两人看起来好像还处在感情线的第一阶段,因为江昭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高深莫测,完全看不出她现在对余岁安有任何的眷念。

  这是还没开始上头呢,许纯默默地想。

  闹完这次小矛盾,江昭烈就该慢慢对余岁安上心,离不开了吧。在原文中,差不多这个时候江昭烈第一次生出要和余岁安彻底划清界限的想法,并付诸了实际行动,可是真当她和余岁安毫无联系时,她整个人又开始浑身不舒服,好像只有见到余岁安才能抚平她内心的烦躁。

  于是在身心都遭受到严重的折磨过后,江昭烈厚着脸皮找到了余岁安,开始了追妻火葬场的第一步。

  许纯回忆原剧情回忆得津津有味,于是就没注意到一旁的台阶,不小心踩了个空。她身后的贺清梨刚想伸手抓住她,可眼前有两个人动作比她更快。

  许纯刚感受到一股踩空失重的感觉,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个屁股蹲儿时,忽然之间她感觉到她的身后,她的左胳膊、右胳膊,同时有一只手用力的或是将她拉住或是将她托住。下意识张嘴说了句“谢谢”,然而在她抬眼看到好心伸手的那两位热心市民过后,她顿时大惊失色,“怎么是你们?”

  只见江昭烈扶着她的左手,余岁安支着她的右手,原本正在吵架冷战的两个人这会儿同时望着她,脸庞隐隐露出关心的神色。

  在许纯的提醒下,当两人意识到对方同样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假思索地帮许纯稳住了身形之后,江昭烈和余岁安头一扭,对视的刹那有细微的雷电声在空气里隐隐炸裂开来。

  “你反应真快。”余岁安面无表情地开口。

  “你也不差。”江昭烈同样面无表情地回答。

  许纯本想缩回手但被两人紧紧架住抽离不得一时间不禁满脸问号:“???”你们吵架就吵架,托我下水干什么?

  又不是我导致你们闹矛盾冷战的。

  贺清梨还抓着许纯的衣服,和江昭烈余岁安呈三足鼎立之势,闻言,她站在许纯背后,居高临下地盯着两人,“你们俩不会是分手闹崩了,所以就打算一起来吃回头草吧?”

  “怎么?你俩想恋人变情敌?”

  作者有话说:

  秦姐姐立马拔出她四十米的大砍刀感谢在2022-10-05 22:21:19~2022-10-06 19:18: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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