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认为你的担心不是问题。”凯特继续刚才的话题,“与其以后眼睁睁地看着弗雷德和其他人谈恋爱,不如你来和他谈这场恋爱。吵架又怎么样?他要是足够喜欢你,会在争吵中让步的,轮不到你来伤心。”

  “没错!其实我听到过许多女生议论弗雷德——你知道的、大家总会情不自禁关注那些活泼、爱出风头的男孩。和这样的男孩谈场恋爱可不亏。”蒂朵赞同地点头。

  阿什莉没有吭声,默默地思考着朋友们的话,面上的表情出现松动。

  见此,劳伦总结性地说道:

  “你们得找个机会谈谈。”

  “等弗雷德下次问我的时候我再告诉他吧。”阿什莉的手指绞来绞去,“我不想主动说……显得很急切似的。”

  “那么——是否需要我去暗示一下弗雷德?”劳伦问。

  阿什莉一下子红了脸:“不,不要。得让他自己发觉。”

  “噢,那就让我们祝福弗雷德吧。”凯特笑嘻嘻地说,“他最好能早点儿发觉。”

  女孩们哄笑起来,先前的严肃一扫而光,她们语气轻快地聊起星期一要交的占卜论文来。

  “快让我瞧瞧,你这次写的什么?”

  “还能写什么,无非就是特里劳妮教授最爱看的那些,不详啦、死亡啦、诀别啦……我打赌能拿个高分。”

  “……”

  -

  阿什莉没想到和弗雷德坦白的机会来得这么快。

  万圣节当天,大家吃饱喝足,随着人潮沿着通常的路线一起爬上格兰芬多塔楼。但是当他们走到胖夫人的画像前时,却发现走廊里挤了许多人。

  “请让我过去!”珀西神气地从人群中走出来,“干嘛堵在这儿?你们大家不见得都忘记口令了吧——对不起,我是男生学生会主席——”

  看着珀西现在这副派头,阿什莉忽然想起弗雷德先前把珀西的主席徽章藏了起来,并用魔法改成了“奇大无比的脑袋”——弗雷德洋洋得意地说:珀西差点儿气疯了。

  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忽然感觉……珀西脑袋好像确实挺大的。

  就在这时,人群忽然静了下来,是从最前端向后蔓延开来的诡异寂静。只听见珀西的声调忽然变了,他尖着嗓子说:“谁去请一下邓布利多教授,快!”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喃喃地喊了声梅林。

  阿什莉努力踮起脚尖,还是没办法看见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该死,她明明已经长高很多了,怎么站在人群里还是那么矮!

  就在这时,熟悉的青草香袭来,耳畔响起含笑的声音:“嘿,阿什莉,要不我抱你起来看看?”

  “不要!”她忍无可忍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抗议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假期住在凯特家时,她时常透过窗户看见有麻瓜小孩被父母架在肩膀上——弗雷德现在说这话,就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子调侃!

  好可恶!

  “好痛,要是我肋骨断了,你必须来医疗翼陪陪我。”弗雷德痛苦地哀嚎一声,脸上的表情都开始扭曲。

  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以为他的肋骨被捅断了。

  阿什莉翻了个白眼,不再看他,继续努力伸长脖子向前望。

  弗雷德也不再装模作样地哀嚎,他走到她前面,眼神示意她跟上,随后推搡着人群向前,嘴里念叨着“让一让、让一让”,成功带她来到了最前端。

  她为这样霸道插队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但是既然承了情,也就不会再故意给弗雷德甩脸色了。因此,阿什莉小心翼翼地拽着弗雷德的衣袖向前探头。

  在看清眼前的一切后,她倒吸一口凉气。

  弗雷德察觉到她心情的转变,手臂向上抬了抬,正好握住她的手,干燥温热的体温在掌心传递,无声地给予她安慰。

  胖夫人从画像上消失了,画像遭到了恶意破坏,帆布小片胡乱地洒在地上到处都是,大块画布则被粗/暴地撕走了。

  邓布利多到来后,才从皮皮鬼口中得知,干出这件事儿的不是学生、也不是教师,是那个被摄魂怪追捕的逃犯——西里斯·布莱克。

  十分钟后,所有学院的学生都回到了礼堂。

  “教授们和我本人将对城堡进行一次彻底的搜查。”邓布利多说道,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关上了礼堂所有的门,“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我想你们可能要在这里过夜了……好好睡。”

  他挥了挥魔杖,变出了成百个紫色睡袋,四条长桌为睡袋让道,飞到了墙边去。

  “大家都进睡袋!”珀西大声说道,“快,谁也不要说话!十分钟以后熄灯!”

  很快,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礼堂内只剩下银色的幽灵散发着微弱的光,它们四处游走,和监督生们严肃地说着话。被施过魔法的天花板同真正的天空没什么两样,有零星的星星闪耀。

  礼堂内的耳语声从未停过,阿什莉望着天花板发呆,听见蒂朵含糊地嘟囔了句“没想到布莱克离我们那么近”,随后身边又响起一阵窸窣声。

  她偏头一看:是弗雷德抱着睡袋蹑手蹑脚地在她左侧躺下。

  “嗨,阿什莉。”弗雷德用气音说道,“你看起来像个蚕宝宝。”

  阿什莉没有说话,等他钻进睡袋后,才回答:“现在你也是了。”

  “真记仇。”弗雷德笑着评价道。

  她本以为弗雷德还要说些什么,等了半天也没等来下文,再一瞧,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准备入睡了。

  好像只是想离她近一点才换了这个位置。

  思及前几天和室友们的对话,她犹豫了一瞬,努力挪动身子靠过去,伸手拍了拍弗雷德的肩:“弗雷德,我有话想和你说。”

  弗雷德立刻睁开眼,神情专注地看着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