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点，向天歌还是问了问顾立廷的看法：
“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次做得太狠？”
顾立廷看着向天歌有些迟疑的表情，却是很坚定的告诉他：
“当然不会，我只是担心以严斯羽的状态，万一他做出什么过激的事，你会因此内疚。”
毕竟严斯羽接下来要经历的，是形象的崩塌，事业的停滞，资本的抛弃，公众的谩骂，粉丝的离去……
这个过程，对任何一个明星来说都很难承受。
更何况严斯羽本身的情绪和精神状态就不是特别好。
不管严斯羽做什么，顾立廷都不会有太大反应，但一想到严斯羽的做法，可能会波及到向天歌，顾立廷就很是担心了。
他担心向天歌最终还是敌不过那份心软，因此产生愧疚感，而这，可能需要花很久的时间才能消弭。
还好向天歌只是愣了愣，然后也很坚定地说：
“就算之后有这样的情绪，也是我应该承受的，既然我选择做了，我就不会后悔。”
天歌承认，在看到录像的那刻，向天歌对严斯羽还是有些许可怜的。
只是他同情严斯羽，谁又去同情顾立廷和他自己呢。
对向天歌来说，严斯羽今天经历的这一切，都只是严斯羽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的代价。
既然严斯羽选择了两败俱伤，那严斯羽就得承担相应的后果。
同样，既然向天歌选择做了，他也就愿意承受也许可能会出现的、那种对自己的谴责。
听到向天歌这么说，顾立廷就放心下来。
他看着向天歌决绝的表情，甚至还有心情开玩笑：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不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
顾立廷脸不红心不跳地，问得直白：
“对于和我协议结婚这件事，你也从来没有后悔过？”
顾立廷最近这样直白“开玩笑”的次数非常多，可就算再多，向天歌每次听到这种调戏自己的话，还是会忍不住脸上微微发热。
“……什么呀，你这个话题跨度太大了，我不晓得怎么接话……”
顾立廷习惯了向天歌的闪躲。
他欣赏着向天歌害羞时特有的可爱抿嘴表情，转而说正事：
“对了，等下不出意外可以离组六个小时，刚好够我回来做个晚饭，你想今晚想吃什么？”
最近顾立廷每次回去做饭，都会先问问向天歌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顾立廷的手艺，在向天歌心里已经快要超越余骁了。
向天歌瞅着天花板想了想，顺嘴就报：
“最近嘴里没味道，想吃个青椒炒随便什么。”
“还有豆腐能做什么汤吗？我好喜欢吃那种白白嫩嫩入口即化的豆腐。”
顾立廷微笑着听完大少爷的要求：
“好，了解了，我等会儿就让徐姨帮我买菜。”
“好哦，那我也跟爸妈说下，说今晚要开会。”
向天歌跟顾立廷商量完，才意识到他俩的对话有多家常。
就好像，顾立廷在他面前彻底褪去了顶流的光环，只为了他，成为一个简简单单很会过日子的普通人。
心动之下，向天歌不禁让那个早就出现过的想法，再次脱口而出：
“诶顾立廷，感觉我们越来越像真的结婚了……”
这次顾立廷没有装作听不见。
他收起了笑容，郑重地纠正向天歌：
“不是感觉。向天歌你听好，我和你，就是真的结婚了。”
经历过这段艰难却也要偷偷见面的时期，再看到向天歌盯着爸妈的压力也要花大力气为他报仇。
顾立廷那种时不时就会焦虑茫然的心态，也平和了一些。
包括对于那份离婚协议的不安，也总会在看到向天歌时被压下去不少。
他想，向天歌就算再怎么装傻、再怎么不愿意松口和他恋爱，也没太大关系的。
反正只要他俩不离婚，他俩就一直可以在这场婚姻里保持这种恋爱的状态。
等结束了视频通话，肖哥也刚好敲门来找他，想跟他聊聊严斯羽的事。
“真是没想到啊……你俩纠缠了这么多年，最后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肖哥没有问顾立廷，严斯羽这事是谁做的。
对他来说，多年来的隐患终于被彻底解决就好，无论是谁，他都会感谢那位出手的菩萨。
以现在网上的流量和搜索指数来看，严斯羽的讨论度，在今天达到了史无前例的巅峰，算是当之无愧的顶级流量了。
可以说，顾立廷和严斯羽的纠缠，是以严斯羽取代了顾立廷的顶流位置作为句号的。
不过这么惨烈的顶流……谁爱当谁去当吧。
严斯羽这一出，不仅能为顾立廷挽回一些同情分，还能彻底盖过之前那些喧嚣，实在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面对肖哥的感慨，顾立廷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
“是啊，世事难料，没想过结局会是这样的。”
曾经他尽力想要隐瞒，费尽心机不愿让向天歌了解的过往。
最后，居然以这样一种伤筋动骨的方式解决了。
从此以后，是是非非，就留给那些无关的人去评判吧。
肖哥点点头，忍不住还是要跟顾立廷八卦：
“我想这次，严斯羽背后的人应该是保不住他了。也是奇怪，我之前找那么多人打听，都没打听出来，严斯羽前段时间究竟是谁在帮他……”
肖哥这么一说，反而又一次提醒了顾立廷。
严斯羽这边落幕了，可余骁那边，还是个未知数。
顾立廷现在能确定的只有两件事：
第一件，是余骁把严斯羽这张底牌打出来了，那手头剩下的，只有向天歌爸妈这对王炸。
第二件，就是向天歌最近不是在家陪爸妈，就是抽空偷偷出来跟自己约会，完全没有和余骁碰过面。
这种情况下，顾立廷觉得，余骁只会更加急于用处最后的那对王炸。
只是这次，顾立廷不想再见招拆招，被动地由着余骁使坏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顾立廷拜托肖哥找了私家侦探，只为了解余骁最近的动向，主动出击。
这天，余骁刚下班从电梯出来，还没走到停车位，就被一辆突然急刹在他面前的SUV拦住了去路。
余骁被吓了一大跳，他皱着眉，正想指着车骂上一句。
车窗就在他张口的瞬间缓缓落下。
而在车窗后坐着的，正是余骁最不想看见的男人——
顾立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