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筱舟问得游刃有余,面不改色。
这害得向天歌一个踉跄,差点原地栽倒。
他拍着胸脯,震惊地冲过去把表外甥女一把拽开。
然而为时已晚。
顾立廷,早已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这个问题。
不止听到,面对孩子,顾立廷非常真诚且郑重地回答:
“当然,我们待在一起时,总会一起看一些粉丝们创作的文学作品。”
顾立廷的回答让华筱舟立刻兴奋起来,她就像嗑到了一颗甜度无比高的大糖,浑身都充满了能量。
也不知哪来的劲,她直接就挣开了表舅的拉扯,原地蹦跳起来:
“我就知道廷歌CP粉和正主是双向奔赴!”
生怕其他人把目光都投向这里,向天歌恨不得就地钻到桌子下面去。
然而华筱舟面对自己畏畏缩缩的表舅,竟然一脸嫌弃:
“我说表舅,你有必要这么不好意思嘛?你俩什么没做过啊,看点虚构的文学作品怎么还要脸红?”
要蹲不蹲的向天歌被表外甥女这么一怼,简直无语凝噎:
这现在的小孩子是不是接触网络太早,一个个也都太早熟了吧?!
现在让华筱舟的家长没收她的手机,给她断网,不知道还来得及吗?
华筱舟看着向天歌微红的脸、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居然有点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接着就蹦蹦跳跳地跑了。
向天歌看到表外甥女这样,更崩溃了:
“……我居然被一个小屁孩调戏了。”
在旁边闷声不响看了半天戏的顾立廷,这才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他起身拉过向天歌,要他重新坐好,还不忘故意夸一句:
“你表外甥女挺可爱的。”
向天歌扶着额头,躲避着顾立廷的注视:
“确实,小时候家族聚会让她出来表演节目,我看她那一点都不怯场的样子,就知道她未来绝对是个狠人。”
向天歌只是随口一唠叨,却勾起了顾立廷的兴趣:
“那你小时候有没有被喊出来,给长辈表演节目?”
向天歌疯狂点头:
“必须有啊,这简直是童年噩梦!”
顾立廷跟着这话,想象了一下向天歌的临场表现:
“但是我感觉你也不会怯场,应该也表现得很好吧?”
向天歌立马按着桌子猛摇头:
“才不是呢,我可害羞了!”
其实顾立廷猜到向天歌这么容易害羞的人,肯定不好意思表演节目。
但顾立廷还是逗向天歌:
“是吗?我看不出来向总是容易害羞的人。”说完,顾立廷又眯起眼睛笑笑,假装不经意地问:
“说到这个,我还真有点好奇你小时候长什么样子呢。”
“和现在差不多吧。”向天歌大大咧咧地回了句,没想到顾立廷认真追问:
“有照片能看看吗?我怎么有点想象不出来。”
对于顾立廷的提问,向天歌倒也挺上心。
反正在这儿待着也挺无聊,向天歌想了想,干脆起身去找了山庄的主人,也就是他的表舅:
“舅舅,你这儿有我小时候的照片吗?顾……我先生想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向天歌有些拗口地说完,却又发现把顾立廷称呼为“我先生”,原来也没那么别扭。
表舅一听是顾立廷想看,立刻热情指引:
“当然有!你们小时候的照片,你表舅母可都好好保存着呢!”
表舅说完,就指了指二楼用来放置书画的房间:
“喏,相册就在那个全家福下面的架子上,你带小顾去看吧,无聊的话也可以到处转转。”
要说大家族的人就是这个好。
大家都见过世面,不至于因为见到个顶流,就真的一直围着他问个不停,或是要签名合影之类的。
一开始的寒暄和问候结束后,大家也都听从了向天歌爸妈的意思,没去打扰这小两口。
所以向天歌,很顺利地就把顾立廷带离了楼下的喧闹。
他去到书画房,找到相册,然后和顾立廷坐在实木沙发上,一起欣赏自己儿时的照片:
“喏,这张应该是我五岁的时候吧,那时候我是这里最小的孩子,所以大家拍合照都要把我放在C位。”
照片里,小小的顾立廷叉腰站着,戴着个毛线帽,被一大群大人围在中间,神气得不行。
“这个应该是九岁吧,过年来吃饭,我带着自己三好学生的奖状来的,可把大家乐坏了。”
这张照片里,向天歌高举着自己的奖状,一脸骄傲,同样被大人围着。
从照片里,顾立廷都能看到向天歌一定是从小,就获得了满满的爱。
往后翻,照片里陆续开始出现了别的小孩。
但顾立廷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小小的向天歌身上。
不管是童真的五六岁,还是稚嫩的八九岁,抑或是青涩的十一二岁。
在顾立廷看来,向天歌都可以用“可爱”来形容。
那有些娇憨迟钝,却又娇俏精灵的气质,从小就刻印在了向天歌身上。
顾立廷看得移不开眼,看着看着,他甚至还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照片里的向天歌。
向天歌则还在自顾自地说:
“不过我出国以后,这后面就没有我的照片了。这么看来,这里的照片也不多啊,你要是想看,下次……”
向天歌还没说完,顾立廷就有些恍神地,低低念了句:
“有个这样热闹的家,有这么多爱你的家人,真好啊……”
顾立廷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怅惘。
而这,让向天歌一下就听出了顾立廷的悲伤。
真奇怪,他现在好像很轻易地,就能读懂顾立廷隐藏的情绪了。
为了让顾立廷高兴起来,向天歌停止自己的介绍,转而安慰顾立廷:
“顾立廷,不止我的爸爸妈妈爷爷,这里的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向天歌眨巴着眼睛,笑得温暖又可人:
“你要是愿意,以后你可以把我这儿当成你的家呀。”
顾立廷知道向天歌这话这不是表白,不掺杂任何特殊的目的。
这只是向天歌最本真的善良和柔软。
可在这一刻,一向感情内敛的顾立廷,对于拥有向天歌的渴望还是达到了巅峰。
汹涌的感情席卷了顾立廷的理智,让他难以自控地侧身拥住了向天歌:
在向天歌来得及推拒之前,顾立廷紧拥住他,用自己最诚挚的心意颤声请求道:
“天歌,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们一起把这个协议婚姻……变成一场真正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