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哪能想到，严斯羽会在洗手间跟他来这么一出。
面对善意，向天歌自然也是以礼相待。
他瞪圆眼睛，很真诚地表达道：
“啊这也不是你的错，你太好了还替粉丝道歉……”
严斯羽笑得非常有亲和力，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肉眼可见的歉意说：
“粉丝行为，正主买单，他们做了错事，我理应帮他们道个歉。”
向天歌赶紧说：
“哦哦你别放心上，也没什么事，都按流程走就行了。”
不管严斯羽是不是要为粉丝求情。
向天歌自己，先把这条路堵死了。
要他停止走法律流程，那是不可能的。
谁做的坏事，谁负责。
他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的人，但同样，严斯羽既然态度这么好，他也不会迁怒到严斯羽身上。
严斯羽听出向天歌的话外之意，便也没多说，而是客气道：
“向总以后带朋友多来光顾，到时都记在我的账上。”
“那多不好意思啊！我可不爱吃霸王餐。”向天歌也笑着回应道：
“我以后多带朋友来，给你们增加营业额。”
“谢谢向总。”
严斯羽说完，特地抽了张擦手纸，递给向天歌。
向天歌顺手接过，边擦着手边转头要走：
“那我先回包厢啦。”
向天歌刚迈开两步，就被严斯羽喊住了。
他回头，看到严斯羽正用大拇指和食指捻着他的戒指：
“向总，您的戒指。”
“啊……差点忘了。”向天歌立刻给自己找台阶：
“我就是太粗心，好几次差点把它弄丢，顾立廷都快被我气死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营业训练，向天歌在人前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提到顾立廷，他甚至能隐隐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严斯羽笑了笑，把戒指递给向天歌时，突然说：
“戒指真好看，这是顾立廷为您订做的吗？”
向天歌立马说：
“啊，对，都是他买的。”
严斯羽的笑容淡了一些，低低地说：
“是么……真好。”
向天歌虽不解严斯羽的反应，但也再次同严斯羽打招呼：
“那我先回包厢啦。”
“好。”严斯羽应完，突然又上前拉住向天歌问：
“向总和顾立廷，平时相处得很好吧？”
“呃……”
向天歌稍稍愣了下，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说：
“挺好的，就是他太忙啦，我们总是很久才见一次面呢。”
“是啊，没办法，我们工作太多。”
严斯羽像是站在同行立场，为顾立廷开脱了句。
向天歌不想在洗手间和严斯羽多聊，便再次和严斯羽道别。
他推门离去时，没注意到严斯羽一直在盯着他的背影。
回到包厢时，服务生正在给大家上今天空运来的鱼生。
向天歌坐回余骁旁边，又贴到他耳边说：
“刚刚严斯羽替粉丝向我道歉了，他人还怪好嘞。”
余骁扬扬眉：
“是么？”
“是啊……他还问我和顾立廷相处得怎么样呢，有点奇怪。”
听到这话，余骁赶紧问：
“那你怎么说？”
“我就说挺好的，我怎么可能跟他多说嘛！”向天歌左右瞄瞄，又说：
“可惜跟他不熟，不然还真想跟他八卦一下他和顾立廷的关系啊！”
余骁拍了下他的背，捂着嘴说：
“放心，会有机会的。”
向天歌只当余骁随口一说，没在意，而是摇头晃脑地开始品尝美食。
余骁心不在焉地吃着。
一直等到严斯羽进来，他和严斯羽又浅浅对视了一眼。
等这顿饭愉快地吃完，看时间还早，向天歌又去了余骁家打算拼会儿乐高。
一到余骁家，向天歌先跑向了落地窗边的跑步机。
他调了个坡度快走模式，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回信息。
点开微信，看到顾立廷又给他发了随手一拍的照片。
向天歌回复完照片，又顺手打了句：
【我今晚见到严斯羽了】
顾立廷可能在拍戏，没有立刻回复。
倒是走过来的余骁瞄到向天歌的手机界面，突然张口问他：
“最近常和顾立廷联系？”
“也还好。”向天歌每次都是这样比较中庸的答案：
“最近不是网上粉丝闹得凶嘛，我们会经常聊聊这方面的事。”
“我记得不是已经解决了？”余骁想了想，说：
“他的粉丝后援会是不是出来发声明，劝粉丝不要参与无谓的骂战之类的？”
向天歌点头：
“是啊，他家先发了，严斯羽家后脚也发了，结果这又让CP粉嗑疯了。”
余骁感兴趣地站在跑步机前头，和向天歌聊：
“这也能嗑？”
向天歌马上跟余骁分享：
“对呀，CP粉什么都能嗑，他们说前后脚发声明是团队商量过的，是联合行为，可把他们高兴坏了。”
“不过他们高兴也好，他们一高兴，就没空骂我了。”
听出向天歌话语里的自嘲，余骁也顺势说道：
“你看你，自从和顾立廷扯上关系，受的委屈也变多了。”
余骁想想，也是不忿。
搁以前，谁敢让向天歌受委屈。
就算在网上，大家也只会羡慕向天歌会投胎，自己又聪明努力，过着人人艳羡的生活。
哪怕偶尔有酸言酸语，也不会影响到向天歌的生活。
哪像现在，不止动不动就上升到人身攻击和造谣。
就连向天歌的注意力，也被网上这些事分走了一大半。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
是不是当时如果他极力阻止，劝向天歌换个结婚对象，会好很多呢？
只可惜，木已成舟。
已经错过的机会，再去惋惜也毫无用处。
他现在最需要做的，还是专注于当下，为未来的可能性做准备。
“谁能想到呢……”向天歌嘟着嘴抱怨了下，很快又笑着说：
“不过也算是多了个经验，我自己也锻炼下心理承受能力，刚好也能更熟悉一下现在的网络环境。”
向天歌就胜在看得开。
他正想再和余骁聊聊自己对网络环境的一些见解，放到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拿过来一看，是顾立廷打了电话来。
顾立廷这次没有打视频通话，而是直接拨了向天歌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他就急吼吼地问：
“你怎么会见到严斯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