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歌问完问题后，仔细注意了下顾立廷的表情。
然而顾立廷的表情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他只是勾着嘴角感觉很有趣地笑了笑，然后回答：
“通常不会。”
向天歌很惊讶：
“啊？不会吗？我光是想想就觉得尴尬死了呀！”
“因为这种事太常发生了。”顾立廷作为圈内人，跟向天歌解释：
“各个明星的粉丝之间，很少有不发生口角的，如果大家都当真，那演艺圈里恐怕全是自己的仇人。”
向天歌想想也是。
就像那些自己的商业竞争对手，虽然背地里都互相背刺，但公开场合见到，大家都还是得笑呵呵地握手问候。
只是相比起来，商圈没有粉圈互殴，少了很多外在干扰。
大家见面的机会，也少。
而娱乐圈就不一样了。
两个明星，指不定就会在什么综艺、杂志、甚至可能是机场遇到。
这么一想，当明星的心理素质，果然要够强。
“是哦……”向天歌应了声，又开始提问：
“之前你经纪人说，其实很多时候知道是谁在搞你，还说你的对家就那么几个。”
“那是不是你们也跟我们一样啊？明知是哪个公司在捣鬼，但见了面还是要面上笑嘻嘻？”
见向天歌很感兴趣，顾立廷停下手上的动作，陪他聊：
“差不多吧。”
向天歌凑上前，眨巴着充满求知欲的眼睛：
“那你是不是也很清楚，圈里有哪些其他明星在搞你啊？”
对于这个问题，顾立廷没有明确回答。
他不置可否地扬扬眉，露出一个看破不说破的微笑。
好在向天歌已经逐渐看得懂顾立廷的微表情。
看出这就是顾立廷的默认，向天歌立马压低声音，凑到顾立廷肩膀旁吃瓜：
“诶，那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是哪几个啊？都是男明星对吧？”
顾立廷还是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和以前一样，开始用反问来带偏向天歌。
他问：
“向总觉得会是哪几个？”
向天歌眉头一皱：
“我哪知道啊！”
顾立廷就笑，逗着向天歌说：
“感觉向总这几天，应该也看了我的不少瓜。我有几个所谓的‘对家’，向总应该已经摸清楚了吧？”
向天歌闻言，推了下顾立廷的肩膀，喊道：
“谁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摸清楚这些哦！光是搞清楚廷廷羽立就花了我不少时间了！”
向天歌私底下就是这样，一激动，嘴上就没个把门的。
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得太直白了。
好在顾立廷的神色中，并没有露出反感。
向天歌的脑子飞速运转了一下后，赶紧给自己打圆场：
“喏，既然你问我，那我就直说咯，我觉得严斯羽应该是你的对家之一。”
提到严斯羽的名字，顾立廷的眼神闪了闪。
他又低头搅合了两下面糊，然后轻声说了句：
“也许吧。”
既然问到了自己最想八卦的部分，向天歌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
他都借厨房给顾立廷营业了，顺便让他吃一口新鲜的瓜，不过分吧。
他嘟囔道：
“你的粉丝都说你俩资源冲突，还有人说这次花篮的热搜就是严斯羽的团队搞出来的呢。”
顾立廷听出向天歌是在有意打探。
可他并不想和向天歌聊这个话题。
他回了句“是吗”，接着又开火，准备摊饼。
向天歌一下子就看出了顾立廷的回避。
其实顾立廷直接回答还好。
这样不想回答的模样，反而让向天歌看出了异常之处。
他觉得，顾立廷其实知道幕后推手是严斯羽。
只是顾立廷不愿面对，或者说，不愿意不跟不熟的人谈论这些。
不过反过来想想，向天歌自己也没有很信任顾立廷。
所以顾立廷不怎么相信他，不愿意说太隐秘的事，向天歌也可以理解。
见顾立廷不想再聊，向天歌也无所谓地耸耸肩，扯开话题：
“一张不够！我要吃两张饼！”
顾立廷瞄了眼向天歌。
他很感谢向天歌的不追问。
或者说，他需要感谢向天歌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吃完两张饼，你大概就吃不下饭了。”
向天歌马上说：
“你太小看我的饭量了，脑力劳动是很消耗葡萄糖的，我每天晚上都要吃两碗饭呢！”
“是吗。”顾立廷的情绪很快就恢复过来，他笑了笑，又转头看看向天歌：
“看你的身板，还真看不出来。”
“……我的身板怎么啦！”
向天歌马上拍拍自己的肱二头肌，为自己辩白：
“我只是天生骨架小，看起来瘦，我也是有肌肉的！”
虽然练得不如顾立廷那么精壮，但向天歌觉得自己也不算太差吧。
向天歌拍完肱二头肌，又摸摸自己的腹肌，念叨起来：
“我不像你那么严格控制饮食嘛，要是我也狂嗑蛋白粉，练成你那样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听着向天歌在旁边叽叽喳喳的，顾立廷堆积着的坏心情又消散了一些。
这样在家做饭，旁边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开开玩笑，对他来说是难得的安逸时刻。
而这样的时刻，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了。
他帮向天歌摊完鸡蛋饼，同时不忘看着鸽子汤。
等向天歌吃完饼，汤也炖得差不多了。
揭开锅盖之前，向天歌又拿出手机，对着热气腾腾的砂锅拍了个特写。
向天歌凑近闻着香味，小小声说了句：
“看着可真不错。”
顾立廷把鸽子汤舀到了和照片中一样的汤碗里，之后又单独给向天歌盛了一碗。
等全部弄完，他还把徐姨请出来品鉴了一下。
徐姨把顾立廷好一顿夸，接着又感慨地按按向天歌的肩：
“太好了，以后有顾先生能照顾少爷，我也就放心了……”
向天歌一口汤差点呛到。
完了，看来是做戏做太真，又把自家人给唬到了。
向天歌正想说“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谁知顾立廷面对长辈的嘱托，丝毫不怯场。
他反而拉起徐姨的手，对她承诺道：
“徐姨，你放心，只要以后我有时间，会经常来给天歌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