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棚里的所有工作人员团团围坐着。
向天歌和顾立廷，以及导演、总监经纪人等站在中间。
棚里的气氛已经不再像向天歌来的时候，那么融洽又爱了。
在有些压抑的氛围中，导演板着张脸开口：
“到底是谁，自己站出来吧。”
“自己承认，我可以考虑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说完，他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而手机上的照片，正是顾立廷和向天歌在化妆镜前的同框照。
在工作人员发现之前，这张照片，已经在各个微信群里一传十十传百。
至于后续，则是毫不意外地被营销号搬到了微博上。
向天歌哪能想到，就连他想营个业，都能被人截胡。
可向天歌就算想拍，也是在不影响这次广告拍摄的前提下。
他绞尽脑汁地想着，该如何不泄露顾立廷的造型。
摄影棚里，却有人为了八卦，不惜冒着丢工作的风险把他俩拍了下来。
这下好了，微博的确是炸了。
顾立廷的这次拍摄，也跟着黄了。
“现在不站出来，等我们通过法律途径找到源头时，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总监黑着脸，跟着导演一起向大家施压。
一片沉默中，一个站在边缘的男生缓缓举起了手。
“抱歉，是我拍的照……”
大家一同看向他。
说话的，是一个场务实习生。
“我就是看到顾先生和向总同框很稀奇，就随手拍下来发到群里了，我没想到……”
“随手？！没想到？！”
都不用等向天歌或是顾立廷本人发火。
总监和导演就已经破口大骂了：
“你的随手一拍毁了所有人的工作你知道吗？你几岁了？第一天出来上班？懂不懂规矩？有没有职业道德！”
吼声之大，震得向天歌都忍不住按了按耳朵。
怎么每次和顾立廷碰面，都能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啊……
看着怒火冲天的工作人员，向天歌也是帮不上忙。
无论对于品牌方还是艺人来说，拍摄物料泄露，以及尚未官宣的代言走漏风声，都是极为严重的事故。
现在网上已经把照片传得到处都是。
广告如果想接着拍，顾立廷就必须换掉现在定好的所有造型。
至于那些猜到顾立廷是在拍零食广告的微博，团队也必须下场花钱删除，以免消息被扩散。
这一通折腾，耗时耗力又耗钱。
那实习生的工作，肯定是保不住了。
会不会被追究责任，向天歌也不打算插手，让他们按规矩办事就行。
他唯独生气的是，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营业机会就这么被毁了。
不用看都知道，为了不泄露顾立廷的新代言，微博上现在肯定是粉丝到处控评劝删。
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他来探班。
一时间，向天歌觉得自己来了等于没来。
“顾先生，不好意思，您看我们尽快给您换个造型，然后我去修改一下脚本。”“可能会耽误您一点时间，但我保证会在今天结束，您看可以吗？”
总监解决了那个实习生，又赶紧跟顾立廷沟通。
顾立廷虽然全程没说话，但下颌始终收着，整个人看起来很有距离感。
本以为顾立廷会发火的向天歌，却只是听到顾立廷淡淡道：
“没问题，辛苦了。”
不等总监感激，经纪人上前代为沟通：
“我们要赶晚上十一点的飞机，拍摄原定七点结束对吧。能在九点前结束就行，总之越早越好。”
“没问题没问题，我们保证不耽误顾先生的下一个行程。”
沟通完毕，总监对着向天歌和顾立廷又是一顿道歉。
向天歌让她不用在意，赶紧去忙。
总监谢过两位好说话的大佬，安排着众人赶紧投入新一轮的工作。
等人都四散开来，他站到顾立廷身边说：
“早知道会闹出这种事，我就不来了……”
顾立廷以为向天歌在自责，便也开口安慰：
“和你无关。一般是不会出问题的，工作人员都会签保密协议。”
向天歌叹了口气：
“本来还想看看广告是怎么拍的，结果没想到白来了一趟，没看成。”
顾立廷拿起保温杯的手顿了顿。
他瞥着来去匆匆的向天歌：
“要走了？”
“是啊，我等下还有个会呢。”
他看看表，又拉拉西装下表，准备打个招呼就走。
顾立廷却突然拉了拉他的手腕，低声问：
“上次发你的照片，看了吗？”
“看了啊。”
向天歌莫名其妙地问，“怎么了？”
“你觉得好看吗？”
向天歌翻了个白眼。
身材是练得很好，脸蛋也完美。
但是隔着微信用表情包客气下就算了。
想听他当面拍马屁？门都没有！
“就那样吧，我又不是没看过你的裸体，有什么稀奇的。”
顾立廷看到向天歌故作不屑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他憋住笑，淡淡说：
“那天在拍杂志，觉得这几张挺好看的，就发给你了。”
“嗷。”
向天歌没心情闲聊。
他再次看看表，准备和顾立廷道别。
可顾立廷却在这时突然站起来，接着猝不及防挨到他身侧。
他几乎是完全贴到了向天歌的耳朵旁，接着用一种很有磁性的中低音轻声说：
“下次出来记得戴好婚戒，盯着你的人，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顾立廷故意把语速放得很慢。
这让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到了向天歌的皮肤上。
向天歌就算再迟钝，也能感受出这种脸贴脸的悄悄话有多暧昧了。
在耳根泛红前，向天歌忍着紧张，一把推开了顾立廷。
他不争气地心跳加快了。
为了不让顾立廷看出异常，都顾不上和经纪人说再见，他喊了秘书便直接离开。
一出门，他就开始疯狂用手扇风。
演员真是了不起，就比如顾立廷吧，怎么随时随地都能跟人调情放电啊！
扇着扇着，向天歌看到了自己空空荡荡的无名指。
顾立廷的话也顺势跟着跳到了他的耳朵旁。
糟糕。
向天歌突然想明白了顾立廷那句话的重点。
那个实习生的照片里，不会正好拍到了他的手吧？！
向天歌大感不妙。
他赶紧打开微博，这才发现，网上的舆论果然如顾立廷所言。
当对泄露造型的谴责声消失后，比起向天歌去探顾立廷的班，吃瓜群众们更在意的是——
为什么照片里的向天歌，没有戴婚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