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渠半阖着眼,他背对着人,坐在凳子上身体往后仰,最终轻轻靠在时重霜身上。
时重霜站直身体,感受着身前柔软细腻的肌肤,他手掌缓缓上移,从腰上挪开,手指在元问渠发间,一点点顺开缠绕在一起银丝。
元问渠侧脸贴在时重霜腹部,唇瓣微张,轻轻喘/息,脸上浅浅浮现一片赭红。
“先生,今晚喝了多少?”
“唔。”元问渠闭着眼感受时重霜在发间轻柔的顺抚,“就……两壶吧。”
其实是三壶。
元四四不喜欢喝酒,故而三壶都归他了,本是不打算喝这么多的,但喝酒会上瘾,平日里他喝酒的机会并不多,饶是元问渠,也会有控制不住的时候。
“好喝吗?”时重霜垂眸看着元问渠,问。
“嗯。”元问渠忽然睁眼,伸出手将时重霜拽弯了腰,侧过脸碰上时重霜唇瓣,伸出舌尖往里面搅./(删减删减删减删减)了搅,说,“甜的。”
他让他也尝了尝。
时重霜眼神渐深,翻涌的情意转头被他压下,时重霜半弯下腰让元问渠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面对面看他,这才发现先生的眼神也没有那么不清。
大概是有些困倦了,却又想借着酒劲干些什么,不过是懒得动,等着被他主动来翻肚皮抚弄。
那么多次了,先生什么时候想了,他一看便知。
时重霜将挂在元问渠臂弯上的外袍往上拉了拉,伸手托起元问渠臀部抱起来,抬腿往繁复华丽屏风后的床榻上走去。
元问渠手抱着时重霜脖子,双腿圈在他腰间,附耳笑吟吟道:“先别去了,就在这吧。”
时重霜脚步一顿。
满头银丝铺散在厚重的毯上,和雪白的狐狸毛似乎要融为一体,躺在上面软绵绵的,又有些痒,舒服得元问渠下意识想要蹭一蹭,顺便滚一下翻过身来,却被时重霜钉住,双手被摁在头顶。
元问渠眼睛眯了眯:“放手。”
时重霜俯身跪在元问渠身前垂眼看着他,眼神漆黑,浓郁的情绪在眼底翻腾。
元问渠身上的衣衫(删减删减删减),三年过去了,他似乎什么也没变,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此时浑身赤裸躺在地上,活像一只生活在金玉乡里慵懒的猫想要打滚却被主人强硬制止。
时重霜另一只手摸到元问渠腰间揉了揉稍作安抚,他说:“问渠,我想亲你。”
元问渠腰间一软,他轻哼了一声。
“亲呀,还要我教你?”
话音刚落,元问渠便感觉到鼻尖一软,之后细细碎碎的吻一路往下,颈侧、锁骨……直到(删减删减删减*******)被叼住。
“唔……”元问渠忽地一颤。
宛如一阵寒风吹来,屹立在雪中的红梅霎时抖动着花蕊中藏着的积雪,轻轻飘飘、零零碎碎地抖落下来了。
元问渠轻喘,情不自禁弓/起身想要寻找什么东西贴着,好融化这一身的碎雪。
然而时重霜却摁着元问渠的胯骨往下,将他挡回去了。
这时节夜晚也是热的,即便屋内放着许多冰块,并不算热,闹腾了这好一会儿,元问渠额上也略微起了一层薄汗。
他忍不住催促:“快点。”
“小霜,快点。”
但时重霜并未如元问渠的意,他看了身下的元问渠一会儿,轻轻揉捏了一下(删减)起身了。
(删减)突然被松开,接触到外界霎然一凉,元问渠难受地瑟缩(删减))了一下。
察觉到身上的人离开,元问渠缓缓睁开眼睛坐起来。
此时他全身上下只有手腕上的一串佛珠还在,(删减),长至尾椎的头发垂下来隐隐约约稍作遮挡。
元问渠站起来,赤足踩在厚重的狐狸毛茸毯上,看着时重霜将方才丢在一边的红色外袍拾起来,然后朝他走来。
元问渠歪头,顺从地任由时重霜只将轻薄的外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自己身上,之后又系上衣带。
(删减)
直到有一次时重霜临时有事去吉祥居后面的温泉去找先生,彼时元问渠正坐在泉池边,也是如今日一样只披着一件外袍,正曲着一条腿(删减)。
先生并未发现他,低头专注地(删减),而时重霜则站在隐蔽的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将元问渠手上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直到不知不觉元问渠已经弯着眸子看见他时,他才走出来,握住元问渠的手。
想到这里,时重霜眼眸一深,他将元问渠穿戴好,这才伸手轻轻按压住已经(删减),细细揉搓,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元问渠的腰,往怀里一捞。
元问渠被带得略微抬起脚,脚尖点地(删减)。
元问渠好笑地看他,说:“这样穿,是能让你更开心吗?”
时重霜没说话,(删减),身体力行地表示他内心的想法。
“小霜,你藏得好深啊。”
“先生不喜欢吗?”
元问渠笑起来,抬起腿轻轻地.蹭,说:“喜欢极了。”
想了想,元问渠又说:“不过你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成了什么以色侍人的小玩意儿。”
“不过没关系,就满足你一下吧。”
在这件事上,元问渠总是很宽容,大度地包容时重霜的一切。
时重霜最初在这件事上是什么也不懂也不会的,亲他的时候总是小心翼翼,温柔地要命,虽然感觉还行,但总让元问渠不满意。
在床事上面,元问渠并不想要温情小意。
他需要的是征服,(删减),(删减)。
戚月窥是可以的,但彼时的时重霜还不行。
每次元问渠稍稍勾一下之后,时重霜就会像着急上火的小狗一样重重地咬一下,宣泄心中的情绪,但这一下之后,又会回到原来的力度。
这样好几次之后,元问渠忍无可忍,才直白地说让他重一点,之前并不让他觉得舒服。
话一出口,时重霜宛如被主人训斥过后伤心的家犬,眼中满满都是落寞和羞惭。
元问渠当即后悔,不过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对还未长开的时重霜来说,隐晦的表达渴求他根本意识不到,羞耻心算什么,他满意才最重要。
于是才有了后来元问渠牵着时重霜的手一点点告诉他要摸哪里,哪里手要使劲,他喜欢(删减)什么地方。
事无巨细,元问渠将身体尽数展现给时重霜,毫无遗漏。
宛如一位严苛的先生,亲身示范,手把手亲身示范,重新教稚童一点点认识、琢磨一块新的待开拓的土地。
事实证明,时重霜学的很好,之后的每一次都让元问渠很满意。
直到最近,元问渠才发现好学生似乎独自学习了其他他没有教到的东西,并打算在他身上试图开拓了新的地方。
元问渠靠在时重霜身上闷哼一声,感受着时重霜(删减删减删减),(删减)。
之后,还不待元问渠反应过来,他就已经被时重霜放倒,(删减)。
后面的衣摆(删减删减删减),一团浓郁馥郁的白云映在眼眶,轻轻一抚,便颤了颤。
“先生……”
时重霜轻唤。
元问渠早就受不了了,(删减删减删减),他硬生生憋着,如果什么还没做就(删减)了他岂不是丢人至极。
“快点。”
元问渠手臂撑着,整个人(删减删减删减)在地上,(删减删减删减删减)。
然而时重霜却迟迟未动,他手掌在元问渠算得上(删减)缓缓打圈揉搓,掌心的薄茧带来粗粝的摩擦,(删减)
“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么会来这里?”
“为什么要去二楼?你想做什么?”
元问渠现在哪有心情回答他这个,他眼尾都红了,(删减删减删减)焦躁地(删减):“进来!”
“小霜……进来!”元问渠轻喊,已经带了点命令的语气。
时重霜声音喑哑,伸手摸着元问渠(删减删减),(删减删减删减),低声道:“先生,我昨晚做了个梦。”
元问渠被(删减删减),(删减删减)微微得到安抚,才轻轻低喃:“嗯?”
“梦见你,和人喝了荔枝酒,(删减),也是这个样子,跪在大殿之上,(删减),(删减)好生动听,他打你的时候,我差点……”
元问渠刚刚被(删减),还没会过来神,问:“你说什么……!”
时重霜一巴掌打在元问渠(删减)上,(删减)一下红了,发出清脆的声响,(删减删减)也跟着颤了颤。
元问渠被刺激地一下就(删减删减),若不是时重霜伸手拦住他的腰,他直接就支撑不住趴在了毯子上。
“可惜……那个人似乎不是我。”时重霜声音称得上是冷漠,“现在,我们一样了,都这样对过你。”
旁边是铜制的雕刻精美的炉子,里面是冒着冷气的碎冰。
元问渠猛地睁大眼,瞳仁颤动。
时重霜手中的冰块渐渐融化,滴落在元问渠腰.||臀、肩膀。
(删减删减删减),元问渠被冰块凉得身体颤抖。
“不,住手……”
……
然而先生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不再拥有话语权。
新的土地即将被开垦。
——
爆发从来不是一朝一夕的。
时重霜忍太久了,每次和元问渠做完的第二天,数不清的日夜,戚月窥这个人像梦魇一样缠着他。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时重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元问渠亲吻调情、翻云覆雨、耳鬓厮磨。
他嫉妒地要发疯。
但他都忍下了。
一双眼早就在一日复一日里,学会了冷漠地看着元问渠在别人的怀里承受(删减)。
直到这次,他看到元问渠突然出现在望林山庄,然后带着元四四进了臭名昭著的二楼鸾凤阁。
颠鸾倒凤的风月场。
时重霜藏在暗处,心一下紧了,但也只是在想先生进二楼是不是有别的目的,至于其他的更是想都没想过。
本只是想默默跟着元问渠,在外面守着他。
直到时重霜看到一个一身玄衣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然后慢慢走进二楼。
这是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时重霜整个人仿佛都僵了,麻木地看着他消失在二楼走廊拐角处。
那是元问渠所在的雅间。
戚月窥。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时重霜却一眼就认出来了,仿佛某种特定的吸引力,在拐角处,那人忽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时重霜藏着的方向。
一张和时重霜别无二致的脸忽然朝他笑了下。
那一刻时重霜心底一直藏着的恐慌骤然如海浪般汹涌地席卷上来,将他理智尽数淹没。
看着身下颤抖的人,时重霜面无表情地将一块冰(删减),附耳道:“先生,告诉我,戚月窥是谁?”
元问渠跪在地上,身上轻薄的外袍早就开了,要掉不掉地歪斜着挂在元问渠身上,裸露的背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吻痕和牙印。
元问渠喘着气慢慢撑着手坐起来,挤压到还未融化的冰块,差点又倒下去。
元问渠皱着眉适应了下,到底没拔出来,这才抬眸看向时重霜,冷笑一声,抬手一巴掌扇在时重霜脸上。
元问渠呵斥。
“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见到的人就这样折腾我,你真是出息了,给我好好清醒清醒再说话。”
一室沉默。
元问渠面上恼怒,着实气得不轻,但也解释原委给他听。
“怎么,看见人去二楼了,就觉得是去找我的?我事先并不知二楼具体是干什么的,有元四四在,你觉得我会放.荡至此?”
“做梦做梦,好得很,我还不知道你做了这么多的春梦,看着我被人上很生气?好啊,那我告诉你,我和人做过,不止一次,不止三年,是十几年。所以呢?你想干什么,在我身上发泄?吃醋?还是嫉妒?”
“和我说就好了,戚月窥对我做过什么,他怎么上我的,你通通在我身上还回来,不必憋着,徒惹烦恼!”
时重霜受了一巴掌,跪在元问渠身前,低着头眼神颤动,久久未说话。
等了许久,冰都已经被暖化,淌下一片水渍,两人沉默地面对面。
时重霜跪着膝行了两步,凑到元问渠面前,从前面圈住他,手伸到后面将元问渠||后面的||东西一点点||引出来,声音沙哑道:“对不起,先生。”
然而嘴上虽然说着对不起,但委屈的模样好似元问渠欺负狠了他。
元问渠睨着眼看他,拉了拉身上被蹂躏的乱七八糟的外袍,勾起时重霜下巴,说:“装什么委屈?我看你现在心里巴不得立马办了我。行了,这件事之后再说,乱七八糟的,抱我去清洗。”
时重霜将元问渠打横抱起来,抬腿走进侧室的浴池。
汉白玉的池壁,雕刻着朵朵莲花,这里一直是有热水流着的,热气腾腾地冒着氤氲的水雾。
两人一起进入池中,元问渠任由时重霜为他清洗,慢慢将头发上粘连的东西给弄掉。
时重霜手插进元问渠发丝,一点点将头发从头顺到尾,两人离得极近,他垂眸看着元问渠侧脸高挺的鼻梁,以及眼下不易发觉的痣,时重霜喉结微动。
“问渠,戚月窥是谁?”
“先生,求你告诉我。”
时重霜还是问,随后赤红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元问渠看,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然而元问渠想不让他看出来什么,自然就会让他什么也观察不出来。
口不择言之后,元问渠心下微叹,垂眸捏了捏眉心。
他自然不会随意将时重霜的梦当成他的胡言乱语,许多难以想象的事情就在他身边,无论是元四四还是元成青的出现,都是证明。如果时重霜真的一直在做着关于他和戚月窥的梦,他简直不敢想象时重霜这几年是怎么忍受过来的。
不,其实是有苗头的。
从三年前元问渠就发现时重霜借着太子侍读的身份频繁进入崇文馆的藏书阁,问他什么也只说随便找些书籍来看。
但藏书阁里更多的明明是史册。
元问渠忽然意识到什么,他抬眼看向时重霜,问:“你进藏书阁是要找什么?”
时重霜瞳眸微动,垂眸看着元问渠,说:“找关于一个人的史料。”
“找谁?”
“……元桢。”
元问渠眼神微闪,忽然闭了闭眼,轻叹一声。
“小霜,原来你已经差不多都知道了啊。”
“不,我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希望先生亲口告诉我。”
元问渠压下唇角,抬眸深深地看着元问渠。
时重霜看着元问渠,本来满心快要溢出来的情绪忽然如潮汐一般褪去。
待看清元问渠眼神的变化后,时重霜已经不愿再听先生说。他将元问渠从水里抱起来,擦干头发放在床榻上,最后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依偎着。
“算了,先生。”
“随便怎么样都好,都无所谓,只要先生你现在是我的。”
时重霜说。
元问渠依然是赤身||裸体的,他整个人埋在时重霜怀里,眼神微动,忽然闷笑。
“小霜,你这样,我都替你委屈。”
时重霜低头定定和元问渠对视。
元问渠笑着抚上时重霜侧脸,轻声道:“乖,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
“唔。”元问渠又想了想,忽然坐起来跨||坐在时重霜身上,“要不,将你在梦里看到的,戚月窥对我做的,重新再对我做一遍?”
“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荔枝酒的酒劲是彻底消了,元问渠此时像是忽然找到了乐子般,俯身摸着时重霜面颊,扯了扯,笑着问,“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时重霜面无表情,“先生,你是醉了吗?不要乱说话了。”
元问渠坐在时重霜胯骨,试探着往后挪了挪,忽然感受到什么,元问渠眼中蕴满笑意,伸手碰了碰。
“怎么会?我现在很清醒。”元问渠说。
时重霜深深地呼吸,忍耐地说:“先生,已经很晚了,你该休息了,我不问,你也不要有恃无恐地故意磨我。”
“有恃无恐?”元问渠想了想,一下笑出声,点头认可,“看来是这样。”
“方才净折腾我了,小霜也该尝点甜头才对。”
他凑近时重霜耳边说:“你休息啊,我来。”
……
最后还是元问渠自己没撑住埋在时重霜颈间睡了过去。
荔枝酒并不醉人,但喝多了照样让人困倦微醺。
元问渠回来后本打算泡澡后就入睡的,谁知中间被突然而至的时重霜打岔,彻底乱了套。
他没有想到,时重霜原来早已知道了那么多事,只是不知,关于他的,这个时候时重霜又具体知道多少 。
元问渠睡得并不安稳。
睡梦中他好像被人在两边扯着,一手一个朝着相反方向拉。
他抬眼看向右手边,是戚月窥,他正笑着,说要带他去看夜晚盛开的琼花。
脸颊被戚月窥摸了摸,元问渠偏头蹭了蹭,说:“好。”
然而还未走两步,另一边的袖子就被扯住,元问渠一顿,回头就看到一个和戚月窥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元问渠停下脚步,看了时重霜半天,才轻声道:“小霜?”
时重霜点头,拉着他说:“先生,不要去。”
然而还未等元问渠反应过来,就感觉耳边头发被撩了上去,右手被人紧握住:“问渠,陪我去。”
戚月窥一双眼含着笑意,轻轻摸着元问渠耳廓,又揉了揉他的后脖颈:“怎么,许久不见,问渠已经将我忘了吗?”
元问渠眼睛眨了眨,任由戚月窥在脖后按揉,深深地看着戚月窥,像是要把他印在眼里,他摇头:“并未。”
戚月窥勾唇,伸手捧住元问渠脸亲了下他鼻尖,说:“那问渠身边怎么有人了?你和他在一起(删减)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元问渠愣了愣:“我……”
“原来没有想过。”戚月窥垂眸,笑着说,“问渠,太无情了。”
在元问渠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时,戚月窥面上并无怒色,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问渠,这几年开心吗?”
“先生……你要跟他去吗?”
元问渠扭头看向紧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时重霜,面上一阵恍惚。
“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琼花。”戚月窥说。
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垂眸慢慢摆挪开时重霜抓着自己的手,抬脚跟上戚月窥的脚步:“嗯。”
在下意识地回眸中,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发现他冷冷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但眼圈却红了。
元问渠回眸,看着牵住自己手的戚月窥,眼睛眨了眨,回握住他的手,扯了扯。
戚月窥停下,凤眸情意眷眷地看着元问渠,问:“怎么了?”
元问渠低头摸了摸戚月窥虎口处的痣,叹气说:
“算了。”
戚月窥眼眸渐深,手上力道加重。
元问渠走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舔了下,缓缓退回来,看着戚月窥明显要比时重霜更成熟的脸,时重霜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明明是同一张脸,他眼前却有些恍惚了。
良久,元问渠轻声说:“算了。”
“小霜要哭了,该怎么办呢?”
在梦醒的最后一刻,元问渠似乎看到戚月窥拇指轻轻拂过他眼睛,他语气低缓柔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意,只说。
“问渠开心便好。”
……
清晨,隔着窗户,外面隐约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屋内略微昏暗,只有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外连绵着雾气的景色。
晨光熹微,一阵风吹进来,泛着丝丝让人舒爽的凉意。
元问渠埋在时重霜胸口,霎时睁开眼,缓了一会儿,眼睛眨了眨,感受到腰间轻微的重压感,抬头才发现时重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定定看着他,随手将他鬓边垂下的头发撩在后面。
时重霜面无表情,手指按在元问渠眼尾,说:“先生,你方才做梦了吗?”
元问渠歪头:“嗯?”
时重霜语气平静:“一直在喊戚月窥。”
“……”
元问渠推开时重霜胸口,缓缓坐起来,被褥滑下去,暴露出满身细细密密的吻痕。
“嘶……”乍然接触到外界,元问渠一痛,拧眉出声道,“你昨日说的,我都记得,别乱想其他子虚乌有的,有什么要问的,我亲自和你说。”
时重霜紧跟着坐起来“嗯”了声,抬手覆了上去,将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哪里来的?”元问渠问。
“找四四要的。”
元四四出来确实有背着他的药箱,里面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
元问渠抬眸,已经能想象元四四龇牙咧嘴无语凝噎的表情,有些泛痒,元问渠刚动了下就被时重霜摁住。
“先生,忍一下。”
作者有话说:
因为删减了大段字数,无奈只能用下一章的大部分内容补上去了,谁能想到,这真的是三合一……
两人看似什么也没解决,又好像什么都解决了。(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