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格切割月光，窗外的路灯下落下写稀稀疏疏的白绒绒。
下雪了。
许瑞叶在暖气充足的房间里穿着短袖睡衣转了两圈然后扑进被子里。
江哲行到底喜欢谁啊？
他满心八卦根本没有一点睡意，第二天失眠了，不知道处于感情漩涡的江哲行睡不睡得着。
许瑞叶犹豫再三拿起手机点开江哲行的微信对话框。
他先是点开表情包想试探一下，但是又怕对方不明白想要直接问。
“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这几个字还没打完许瑞叶又一手按上删除键，这么问对方要是不愿意回答他岂不是很尴尬？
怎么才能让对方明白他的用意又自愿回答他的问题呢？
许瑞叶点开输入然后退回，再次点开然后又再次退回，来来回回往返了十几次终于有一次手滑点到了乱码不小心发了过去。
他心里一句卧槽然后赶紧撤回。
江哲行刚刚结束一个临时的线上会议，打开手机只看到“对方已撤回一条消息”。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是不是对方发现了点什么？要不然为什么要撤回？到底发的是什么？
小心思被人发现许瑞叶装不下去了，但是面对江哲行的那一个问号他又不能直接回答。
灵机一动许瑞叶想到一个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计划。
激将法！
许瑞叶：你是不是喜欢我？
许瑞叶沾沾自喜，对方一定会立马反驳他然后他再顺利接下去把对方喜欢的人的名字套出来，对方也是滑雪的那他大概率认识。
结果十分钟过去了对方也没有回复。
许瑞叶麻了，这人不会睡着了吧？
他打开门走到江哲行的卧室旁偷偷观察发现对方门缝下面还透着光，没关灯，看样子是没睡。
许瑞叶松了口气回了卧室。
不睡觉那干嘛不反驳他呢？
江哲行听到微信提示音后放下心来，能这么快回他看来是没什么事，应该又是来八卦的。
结果打开微信他傻眼了？
直男开窍了终于看出来了？
他不敢回。
对方的这句话没有任何感情，对方对他的态度也不得而知，如果是喜欢他还好，但是如果他承认了对方却是拒绝的话那他根本没办法想象自己会做出来什么事。
江哲行站在窗边点了根烟，寒冷的空气从窗外吹进来，他的头脑不但没有清醒反而更晕了，只有点点雪花打在他身上能带给他丝丝清醒。
寒风在屋内卷一圈出去的时候带走些惨败的烟灰，灰黑的尘埃和纯白的飘雪卷在一起飞舞，却比不上半点江哲行内心的杂乱。
“嗡嗡——”
江哲行的手机放在床上又震动了几声。
他把烟按灭关上窗户走回床边犹豫着拿起手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把手吹麻木了他一下子竟然没拿稳手机又摔回床上一次。
许瑞叶连着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许瑞叶：睡了？jpg.
许瑞叶：真睡了（小狗探头）jpg.
许瑞叶：行吧行吧，随口问的至于这么无语吗？
许瑞叶：你最好真睡了（小狗拿刀）jpg.
江哲行深深的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被头顶的白炽灯晃得眼疼。
他点开许瑞叶的微信聊天界面回了一个字。
江哲行：嗯。
许瑞叶在另一个房间莫名其妙，对方嗯什么啊？
真睡了还是真无语？还是.....真的喜欢他？
许瑞叶点开输入法正准备问清楚对方便又给他发了一条语音。
江哲行：“真的很喜欢你，许瑞叶。”
许瑞叶放完这个语音感觉自己的大脑不会转了，他脑子短路了吧？怎么还幻听呢？
许瑞叶不信邪点开语音又听一遍。
现在他开始怀疑江哲行把手机丢了，因为这条语音的声音和江哲行平常非常不一样。
江哲行平日里的声音都很干脆明亮，而这条语音里的竟有些沙哑。
为了确定对方是本人他又听了一遍语音。
“真的很......”
语音没放完许瑞叶退出了两个人之间的聊天界面。
不用往下听了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对方就是江哲行，其实他第一遍听得时候就可以确定了，但是他不受控制的听了三遍。
想不明白原因的许瑞叶把头埋到枕头下面不好意思抬起来。
他不想承认自己脸红了。
过了好半天许瑞叶才缓过来劲脑子也开始转动。
他现在好像应该回江哲行的微信，回什么呢？
直接拒绝？可是这样对方会很伤心。
不拒绝又会给对方希望。
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江哲行的心也像被放在火上烤了一个小时。
他叹了口气又点开语音。
江哲行：“不用回我也不用纠结，我告诉你只是因为我想告诉你，没有其他意思。”
窗台上多了一圈零散的烟头。
许瑞叶其实已经没有勇气点开江哲行的语音了，他想返回但是手指却又不小心碰到了。
然后江哲行的声音从手机里流出来。
好像比原来更哑了，但是很性|感。
许瑞叶回了个万能的表情包然后把手机关机，再想他今晚可就睡不着了。
第二天起床后的场景比许瑞叶想象中的好很多，没那么尴尬，江哲行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就是他自己有些别扭。
“没睡好？”
今天成了江哲行问许瑞叶了。
许瑞叶心虚的点点头，他为什么睡不好对方还不知道吗？
江哲行早上格外的忙，他刚吃完早饭就接到了公司的电话。
许瑞叶看着对方拿着手机走到客厅耳尖有些微微发烫，江哲行的手机壁纸是他，只要对方打开手机就能看得到他。
去省队的路上两个人都没有怎么说话，一是因为江哲行有些忙路上接了好几个电话，二是许瑞叶心里别扭没有主动说话。
但是因为积雪今天车开的又格外的慢，快要到省队门口的时候江哲行有感而发。
“昨天算是初雪吧！”
“不是，我们前段时间来的那一次也下雪了。”许瑞叶随口接道。
“不行，昨天雪下的最大昨天就是初雪。”江哲行立马否定。
许瑞叶知道江哲行是什么性格，怎么感觉今天对方有些幼稚这种小事都要和他杠一杠。
“为什么？”
“因为昨天是我和你告白的时间。”江哲行说的很认真，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许瑞叶下车的时候脚滑了一下。
*
省队今天有一个小测试，不算重大，但是也很隆重，是为了督促训练的常规操作。
许瑞叶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自己训练了，每个人都想在比赛里拿好成绩，不是为了炫耀这个成绩也证明不了什么，但是大比赛马上来了，小比赛的胜利是对大型比赛的加油鼓劲。
平常每天都照例朝许瑞叶翻个白眼的蘅德茂今天都没空理他，他进训练场的门许久对方也没看他一眼。
许瑞叶被人用眼骂久了今天突然风平浪静他还有点不习惯。
蘅德茂不看他了他到反而看起了对方。
实力很扎实但是心思很飘，技术排在省队的前面但是细节不够完美。
“紧张吗？”向嘉懿看着许瑞叶盯着蘅德茂看一句话把对方喊回神了。
“什么？”许瑞叶没听清。
“你看蘅德茂干嘛呢？”
“虽然他平常是我的队友但是面对小测试的时候他不就是我的对手吗？这我得好好观摩一下。”许瑞叶又看了两眼旁边的滕子瑜。
这两天桑正阳总来找他算是把滕子瑜堵住了对方没办法来找他了。
“观摩的怎么样？有信心赢吗？”向嘉懿话痨。
“前三吧。”
“前三？口气不小！”
“连前三都不敢想我还怎么妄求进国家队呢？”
许瑞叶笑完便去换滑雪装备了。
留下向嘉懿一个人在原地发愣，现在的小子都这么豪横的吗》
小比赛不比正规的比赛，为了节省时间采取一轮制，本意是让每个人都对自己的水平有个了解，但是只要有竞争那么必然分输赢。
比赛抽签进行，许瑞叶不太幸运，抽到的签和滕子瑜挨着。
对方站在他后面排队，他和对方打了个招呼。
话闸一拉开就刹不住了。
滕子瑜微微笑了笑，“别紧张，这种小比赛很常有，你习惯就好了。”
许瑞叶才不想习惯，能对一种事物感到习惯那说明这个人经历这件事情的次数足够多，他经历的小测试越多说明他在省队呆的越久，那不就证明他要花很久才能进入国家队吗？
还是算了，他希望自己还没适应就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
但是他知道滕子瑜没有这个意思。
“我不紧张。”
“对了，听说你昨天被薛教练约谈了，没关系，薛教练虽然有时候比较严肃但是是真的为我们着想。”
“薛教练没骂我。”
许瑞叶不喜欢别人随意猜测自己经历的事情。
他们的话题刚聊到这许瑞叶前面的人已经开始滑了。
下一个就是他。
许瑞叶给身后的滕子瑜指了指前面的比赛又把食指放在嘴唇边。
嘘。
前面的人发挥的中规中矩，既没有出意外扰乱现场秩序也没有发挥超长给许瑞叶带来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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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放入存稿箱然后去打雪仗OW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