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大宋宣和遗事>第25章 宋道君和合阴阳 金郎主弃掷乾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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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符三年,皇帝赵佣沉疴难起。

  十六岁的穆王赵端来到福宁殿中侍疾,说是侍疾,他也不会干什么,赵佣让内侍搬了墩子给他,他便乖巧地坐下,把手放在膝盖上,拿担忧的眼神看向兄长。

  赵佣那天精神不错,赵端从宫娥手里拿来引枕给他垫到腰后,他便也能披着衣服坐起来,和赵端说几句话。

  “我病了好久,十一哥最近在做什么?”

  赵端殷勤给他掖了掖腿上的毯子:“我在家里读书。”

  赵佣轻轻笑了一下:“这么文静,前两天踢球时伤着了吧?”他对这些弟弟们的行踪倒是掌握的很清楚。

  穆王前几天和一帮衙内踢蹴鞠,其中蔡承旨的大公子蔡攸仗着穆王的光在里面滥竽充数,那一脚球踢得奇臭无比,球不中球门,专中穆王的小腿肚子,把穆王气得倒仰,还好有个叫高俅的人,很是有些技艺在身上,这才没让穆王吃了败仗——那败者可是要往脸上刮白腻子的。

  赵端连忙告饶道:“我再不和他们乱玩了,腿还疼呢。我以后只在家里读书了。”

  他这话就是随口乱许诺,赵佣也只是笑着摇头,说他顽皮。

  两兄弟说话间,内侍躬身来报:“官家,皇太妃来了。”

  居住在圣瑞宫的皇太妃朱氏是赵佣的亲生母亲,并不需要等候通传。因此中官的话音刚落,她便入得殿来,带来一阵云雾似的香气,驱散了福宁殿里苦涩的药味。

  也许是坐起来以后视角稍微高了一点,赵佣看见了窗棂外的一丛春花:“十一哥,外头花开得好,与我折一只放瓶子里吧。”

  赵端点点头,立刻站起来。朱太妃的香风刮过他的身边,他见礼喊太妃,朱氏不理他。

  赵端去折那春花,枝杈都搂在怀里,花瓣蹭着他的脸颊,他抱着芬芳回到福宁殿,只听见朱太妃说一句:“你要立便立十二哥来得稳便,他也是从姐姐肚皮里爬出来的。”

  母子俩不知说了什么,床上的赵佣已叫她气得脸色发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赵端将花给内侍,到床前呼唤道:“六哥?六哥?”

  朱太妃织金的霞帔落在他身边:“十一哥走吧,官家又难受起来了,你在这也没什么用处。”

  赵端依依地看了一眼赵佣,后者也别过脸去,示意他走。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味起来,原来兄长在朱太妃来前就知道了她的来意,所以把他支出去采花……朱太妃要立自己的亲儿子,十二皇子赵似做皇太弟吗?他想,这算不算在咒自己另一个儿子早登极乐呢?

  他一路往宫外走,恰好见了养母向太后宫中的押班女官郑娘子。

  郑娘子面若芙蓉,眉如细柳,很受赵端的喜欢,赵端问:“内人寻我何事?”

  “自是娘娘思念大王了。”郑娘子笑开两靥。

  郑娘子去拉他的手,他二人早已暗通款曲,只等着向太后将人赐给他,因此很是亲昵。赵端便侧眸问道:“娘娘想我,姐姐呢?”

  郑娘子含羞作嗔,赵端大笑地走向向太后所住的隆佑宫。

  他的养母向氏,是一位面容清苦的中年妇人,和朱氏至今还艳容不减不同,她自做了太后,便是青灯古佛、日日苦修,脸颊眉间都生出细细的纹路来。

  她把赵端叫到跟前,将内侍都屏退下去:“你去见官家了?他好吗?”

  赵端是由她养大,和她很亲,随口就道:“六哥今日精神很好,只朱太妃来了,同他吵架。”然后在旁边自己剥桔子吃,手上片刻也不停。

  向太后冷笑了一下,赵端觉得有些诡异,他这养母素来是菩萨一样的人物,因何故笑成这样?

  “她是不是要立十二哥做皇太弟?”向太后云淡风轻地说道,“她以为和章子厚勾连,就可以一手遮天了吗?哼!”

  她那一声冷哼让赵端忍不住从橘络里面抬头。

  只见向太后面上全无哀色,甚至有些扭曲,叫他道,十一哥,过来。

  好像魔音似的。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有个声音在喊,不要过去,不要过去——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拔腿,靠到了养母的膝边,仰着脸喊她:“娘娘?”

  “你是娘娘的孩子,娘娘要你做官家。”向太后摸着赵端的头,那乌黑的头发,还因为不听话露出一点顽皮的细碎,她奇异而快慰地笑了,“好不好?”

  赵端三岁以后就没见过母亲,一向将向太后视若亲母,此时却不知怎么的,忽然否认道:“我不是娘娘的孩子,我是姐姐的孩子!”

  这话一出,另一个声音便在心里喊道,别说,别说,不要你伤她的心!可话已经出口了,向太后一听这话,果然怒道:“我养你十五年!你放着太后的儿子不做,去做一个美人的儿子?”

  赵端内心已经非常后悔,他从未见过养母这样的表情,可他不知怎么的,脱口而出道:“娘娘养我,只因为九哥眼睛不好,六哥要是没了,我就是爹爹的长子,下一个官家!”

  他将这些弯弯绕绕都撕扯开来,向太后却怒极反笑:“没有老身,你一出生就要被杀死了!”

  赵端踉跄地站起身来:“为什么?”

  向太后的脸上陡然显现出一种她绝不可能做出的狰狞表情,在持盈的梦魇里被撕扯得扭曲,此时诸天作乐,战鼓齐鸣,持盈还听见塞上的羌笛,吹得风雪中的梅花泠泠作响,一时之间他头痛欲裂,而向太后的话远远地扔了过来:“因为你是个阴阳同体、祸国殃民的妖孽——”

  “我不是!”持盈吓得坐起身来,“娘娘!”

  他惊坐而起,把他面前的蔡攸吓得不轻,只见他一只手迅速从被子里面拿了出来。随着他这个动作,持盈顿觉下身酸楚,好像有什么东西抽离了,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然而这感觉不是一下子就结束的,他感觉自己的下身好像肿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因为失去了堵塞流了出来,全部蹭在亵裤上。

  蔡攸的两根手指湿淋淋的,还有银丝勾着,持盈用手去捏被角,但不敢掀开,只盯着蔡攸:“你在做什么?”仿佛期望他给个否定的答案似的。

  好半晌,蔡攸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又不敢直言。可持盈又盯着他,要他给答案。

  他索性一咬牙,用那两根带着水泽的手指,将被子掀了开来。

  持盈的下半身光裸在被子底下,一件衣服也没穿,凉风忽的一下吹进,他就着坐姿,呆呆地向下看,梦里养母的声音还在回荡,他觉得那只不过是个梦,养母不是这样的,但——

  但他的下体,却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地,长出了一个,他只在别人身上见过的东西。

  一个绝不应该长在皇帝身上的东西。

  这东西不知道是何时经受了玩弄,竟是艳红充血的状态,就好像鲜花被强行剥开了花蕊,露出里面的芯子,并洒了一地的粘腻雨露,黏在芯子下面的入口上。

  持盈不相信那是自己身上的东西,可他吸气,它就瑟缩,他呼气,它就张开。

  蔡攸见他傻了,要拿绢布给他擦下体的汁液,持盈昏睡这几日,他偶尔以戳弄此穴为乐,却不意恰好撞见持盈醒来。

  “……这事有谁知道?”持盈缓了好半天才问出这么一句,蔡攸这绢布擦的实在是火上浇油,持盈被他擦得声音都哑了,甚至忍不住合拢了双腿。

  蔡攸索性一用力,将那些汁液一并揩去,持盈受苦,拿脚踹他的胳膊:“问你呢!”

  “没人知道,这些天圣人要来看你,也被我拦住了。”

  持盈一晕数日未曾露面,皇后郑氏日日登门,都被蔡攸拦了过去,今早上她带着帝姬一同过来,茂德在外面喊爹爹,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中午的时候皇后就赐了鲍鱼给他吃,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已经驾崩,他在这学李斯呢!

  蔡攸本要向持盈大呼冤枉,看你这一晕倒把我难为的。然而他还没开口,持盈的面色已经变得很不好看了。

  他垂眼看向自己狼藉的下半身,小口吐露出的清露已经沾湿了床单,晕开深色的一片,有些自嘲地说:“你和蔡瑢,真是亲父子啊。”

  皇帝大病刚醒,面色憔悴,应该是很不好看,很狼狈很落魄的姿态,可姿态却仍如一支被风雪摧折以后的梅花,在白茫茫的地上艳得分明。

  蔡攸问他道:“你什么意思?”

  持盈自哂道:“他在东京瞒天过海,你在我这里隔绝中外,这不是亲父子吗?”他又假装懵懵懂懂地戳蔡攸的心肝:“他是要做周公吗?”

  周公辅佐年幼的成王,曹氏也曾以周公自许,结果篡了汉朝——

  蔡瑢和他约定好,若是东京有变再叫童道夫南下,结果童道夫却不保卫东京,径自带兵南下,那必然是得了蔡瑢的授意。

  童道夫带了这么多精兵过来,东京怎么办?留守在东京的赵煊怎么办?他扔在汴京的一切怎么办?换句话说,东京就是守卫住了,赵煊会不会以为童道夫的南下是他的授意,这孩子原本就和他不亲,以后会怎么看他?

  更何况他此次出行,一个皇子也没带,东京若是陷落,哪怕他现在立刻找人生一个儿子出来,恐怕也等不到儿子成年了,主少国疑,而东南尽是蔡氏族望,江山易姓不就在反手之间吗?

  他指了指外面的衣架子,诛蔡攸的心:“外头架子上有我的衣裳,你自去披上吧!”

  这都成了黄袍加身了,你家江山来的不正,还爱以己度人。蔡攸怒道:“你胡乱猜忌什么?还什么我和他真是亲父子——”

  他咬牙道:“你和他睡的时候怎么不想我和他是亲父子?你和他睡完了以后再来勾搭我时怎么不想着我和他是亲父子?你叫我去帮着王将明和赵焕,跟他恩断义绝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和他是亲父子?”

  他一下生了气,将持盈推倒在床上,持盈吓得惊呼一声,外头即有人问道:“官家圣躬安否?”

  蔡攸板着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压低了声道:“你再这样,就叫人进来杀了我!”他话是这样说,手却半点不松,甚至探进了持盈的中衣里面去。

  持盈一边被他摸,一边对外道:“朕躬安!”他大病刚醒,本就四肢无力,见推拒不开,只气道:“你疯了,我刚醒呢!”

  蔡攸如何不知道他刚醒,只是他被持盈气得不浅,非得作歹一番才罢休。当然,刚才电光火石这么一刹那他也明白,童道夫带兵南下恐怕真是出于他父亲的授意,以这种半逼迫的形式叫远在东京的天子不敢擅动,最好持盈能在东南自立。只是这么一来会叫持盈陷入两难的境地——但毕竟即位的人毕竟是他亲生的儿子,又能把他怎么样呢?

  但持盈猜疑之心已生,蔡攸和持盈相识二十余年,太清楚不过他的个性,皇帝的个性如水,并不是上善,而是和流,遇强则强,遇弱则弱,像李伯玉赵煊似的嘴笨、落他的面子只会被他讨厌,在他面前装可怜才是正道。

  他必须得恶人先告状,在持盈面前把自己洗刷干净,不管怎么样,他和他爹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也知道你刚醒?你昏过去这几天,我眼睛都没敢闭上,结果你倒好,一醒来就这么冤枉我。”他脱鞋上床,把持盈搂在怀里,一只手伸过去他的穴,那地方虽遭了绢布的擦拭,却还有些湿润的余味。

  他附在持盈耳边道:“你自己要不要摸摸?”

  持盈被他那么一闹,已经信了三分,又实在是对同睡他父子两个生出了些许愧疚,便将身体软倒,任由他作为。

  而蔡攸的手还在他身底下作弄,熟悉的酸麻感涌上来,他感觉下面一阵阵地出水,忽生好奇,竟然垂首去细看,蔡攸见他看得起劲,笑道:“怎么样?我看着挺好看的。”

  他又伸了一根手指进去,持盈也不阻拦他,只有些抱怨道:“这东西还是生在别人身上好看!”

  谁料他一抱怨完,蔡攸便用劲将他摁倒在枕头上,将他两条腿摁在身前,摆成一个门户大开的姿势,他眼前一晃荡,什么都成了残影,正是头晕的时候,下身却传来了一阵温热的触感,他低下眼去看,只见蔡攸埋在他的腿间,仿佛在品尝什么甘霖似的,吸得啧啧有声。

  他本来想要制止,但穴口的每一处敏感点都叫人舐得淋漓尽致,那推拒的话也便咽下了肚子,只恨不得将腿再张得开一些,叫他舔得更细致一些。擦过哪里都让他浑身颤栗,他原本有些害怕这个多出来的器官,却万万想不到有如此新奇的体验,既然这东西不是天生的,那必然有去掉的法子,他现在身在东南不稳便,待回銮的时候,自召林飞白等人前来做法穰治便罢……

  持盈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个性,在这样的口舌伺候下更是意乱神迷,从未有过的快感如潮水淹没了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持盈几乎以为自己的屁股下面都被这口穴吐出来的水淹没的时候,蔡攸却不知怎么的停了下来,然后张嘴,用自己侧边的犬牙,轻轻咬了一下已经肿胀半天的花蒂——

  这种快乐来得太突然,持盈的小腹一下子没有绷住,竟然涌出一股热流来,直直地喷在蔡攸的脸上。他吓了一跳,立刻坐起来,而蔡攸的脸上,已经是沾湿了一片了。

  他一下子呆住,又四肢麻软地躺下去。

  蔡攸附身过来要亲他,他嫌弃地闪开,一时之间两个人都相视笑了起来。

  蔡攸道:“挺好!”

  持盈问他好什么,蔡攸道:“这样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他这话说得不错,持盈就算再不忌讳,长了这东西,在去掉之前绝不可能再去临幸别人,免得叫这事传扬出去。

  蔡攸转过头去看他,见他脸上还有那种痴醉的表情,如同海棠花承接了朝露,就这样赤裸裸、俏生生地绽放在枝头,蓦然想起了一句旧词来:“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有那么一瞬间,他看持盈睡在他枕头旁边,恨不得两个人老死在这里得了。

  而持盈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魇足了之后显得很好说话,那惯弄风月的手一路沿着蔡攸的身体向下,去抚弄他已昂扬的性器,他把头埋在蔡攸的脖子里,汲取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未老莫还乡’——”

  他下论断道:“犹冀老而还乡也。”

  江南再好,可只有东京才是他的家乡。

  蔡攸见他有些神伤,便调笑道:“那等老了再说吧,别这样打发我!”便要将持盈抱起来入港,持盈不知这穴口长出里面会不会连着别的东西,万一能如女子般有孕,他岂不是得蜗居宫中不得见人?

  刚想阻拦他,那边门外便有通告:“官…”刚要开口,却似顾忌着什么似的,改了称呼:“道君,延福宫使、知枢密院事、少宰吴敏吴相公,奉皇帝命,自东京来,请见道君——”

  持盈因笑道:“催人还乡的来了!”蔡攸气急,持盈便用鼻尖去蹭他的:“咱们快点儿吧,啊?”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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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先让兄弟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