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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树在崔靖山离开后又睡过去。他知道已经天色大亮,但屋外的大雨很助眠,他不想起床,况且昨晚太累了,更想好好休息一下。躺在床上时,他忽然思考起昨晚崔靖山吻他的原因,但还没思考个所以然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坐起身,刚想问是谁,但反应过来是在崔靖山房间,立马闭了嘴。他速度下床穿衣服,敲门声急促、愤怒,下一秒忽然消失不见了。
门被打开了,他把来不及穿上的裤子扔在地上,迅速缩进被窝。
“你怎么会在爸爸房间?”
看着男孩一脸不可置信,崔文树觉得外面的雨又大了一点,吵闹的声音再不像刚才那般助眠。他开始怀疑起自己,因为心虚而不敢看年轻人的眼睛,但又知道不得不面对,于是低头咬牙把措辞捋了一遍。
“昨晚父亲找我聊了会儿天,之后太困就睡在他房间了。”
“你和他睡一张床?”
“我是他儿子,和他睡一张床怎么了?”
“就一个楼下到楼上的距离,又不是城北到城南,还有留宿的说法?”
“因为我和父亲的感情比你好。”
“这也太奇怪了,你不会对爸爸产生那种想法了吧?”
崔文树从床上坐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男孩。虽然表面十分愤怒,但手却在被子里发抖。
他要怎么解释?他确实对崔靖山有那种想法,然而当着崔靖山另一个儿子的面,太难伪装了。因为他和崔明瑞对待崔靖山的感情不一样,普通的父子关系与爱慕崔靖山的样子,一眼可见。
可他不能退缩,不能让崔明瑞知道真相,他本人不重要,更重要的是保全崔靖山。崔明瑞如果知道他的父亲和一个在他看来是野种的人上了床,会有什么后果,他简直不敢想。
崔文树说话声音大了些,也坚定了些:“我告诉你崔明瑞,把你那些恶心的想法收起来,我只把他看作父亲。今天之后你要是敢出去胡说,我饶不了你。”
“你还敢威胁我?”
崔明瑞向来不怕任何人的威胁,尤其是崔文树,他一下子走到床前,抓起崔文树的手。被子顺着崔文树的肩膀滑落,他遍布伤痕与吻痕的身体呈现在崔明瑞面前,再想把被子抓起来盖住已经来不及。
“你放开我!”崔文树深深吸了一口气,喉咙里渐渐附着上铁锈的气味。
“这……你身上的是吻痕吗?是爸爸留下的?”崔明瑞的嘴巴张大到缩不回去的程度,崔文树讨厌他这副模样,想一拳帮他把下巴给收回去,可他抬不起手,四肢就像被放掉气一般无力。
“不是!”像一棵冬天来临时快枯萎的树,簌簌抖落叶片,崔文树抖落掉一身的恐惧。
“太恶心了,太恶心了!”
崔明瑞仿佛被蜜蜂蛰了手,疯狂甩开崔文树的手,边走边咒骂着,就连背影也显露出对这间房的厌恶。
崔文树管不得自己穿没穿衣服,光脚追上崔明瑞后,顺手抄起手边的一个花瓶,狠狠往他头上砸去。
看着倒在门边的人,崔文树吓得一下子松开手。花瓶在地毯上滚了几圈,没有任何声音,就连崔明瑞倒下去时,老天都打了个雷把他倒地的声音遮住了。
快收拾好,没退路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孩,他双手颤抖不已,缩在墙角不敢动弹,忍着不适上前试探完崔明瑞的呼吸后,又渐渐安下心来,崔明瑞还有呼吸,但却不省人事。
他没有想杀崔明瑞的意思。崔明瑞看见了他身上的吻痕,必然就知道了他和崔靖山的关系,如果他告诉李彦萱和李如海,那么崔靖山一定会被父女俩针对,到时候崔靖山的名声一落千丈,连在李叔面前也抬不起头。他不想他的父亲被指责、被唾弃,于是下意识举起一旁花瓶砸了过去。
“是你自找的,是你活该。”
自言自语完,崔文树把崔明瑞拖到床边,做完后又把花瓶擦干净后归位,然后换上衣服走出崔靖山的卧室。
回到自己房间,他迅速给李名科打了个电话。他告诉李名科自己想买点花和树苗,希望他把货车尽快开来。李名科答应得很爽快,说自己马上就来,但过了一会儿,又担心起现在的大雨。
崔文树这才重新注意到窗外的大雨。雨一直未停,像是把一年的雨量都下在了今天,他心里顿时有了一股力量。
“大雨,就是要下雨的时候。”
这样才能掩盖声响。
李名科最终答应下来。
之后,崔文树没事人般去到崔靖山的房间,将崔明瑞用登山绳绑着吊下一楼。大雨把悬在窗边的他俩都吹湿,不过他并不在意,把崔明瑞安稳降落到一楼窗边的草丛里。
到了大厅,往常时时刻刻都在的李叔不见了踪影,偌大的别墅里意外地只有他一人。
他说不出的欣喜,路过鱼池时打开了一包新的饲料,因为手抖得不行,全部倒进了水里。
等待李名科开车出现的过程十分漫长,崔文树坐在客厅里等,之后又去到崔靖山卧室擦拭了一遍痕迹。他没出过别墅,因为不想淋雨。
远远地听见一阵引擎声,他冒着雨跑出去,指挥李名科把车开到了后院,种着大树的草坪上。
雨很大,崔文树只有贴近李名科才知道他讲的什么。
“文树,干嘛下大雨的时候种树啊?”
“李大哥,我求你一件事。”
李名科不明白崔文树的意思,但还是跟着他走到墙角。
看着草丛里赫然躺着一个人,李名科吃惊地退后几步。
“求求你帮我把他弄到你车上。”
“你做了什么呀?”李名科又探出头看了眼地上的人。
“他和我争执的时候自己摔下来的。”
“他还活着?”
“只是昏过去了。”
“那快打120呀!”
崔文树按住李名科掏手机的手,扑通一下跪在雨里,抓住男人的裤腿哭道:“他知道我是同性恋的事了,如果他给我父亲说了,我会被父亲赶出家门,到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了,那些家产、那些钱……你知道我曾经过得有多苦,我真的没办法失去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求求你帮帮我,事后我可以给你钱。”
说完他看向表情复杂的李名科,刚刚紧捏着手机的男人,慢慢地把手机放回了包里。他知道自己的这番说辞打动了李名科,暗喜的同时又感到很抱歉。因为他撒了谎,用谎言骗取了朋友的信任,可他没办法,他身边从来没有盟友,如今只有李名科,他必须留住他。
“弄我车上之后呢?不治不行啊,还是得去医院。”李名科依旧很纠结。
“他不能去医院。”
“你在说什么傻话,他不去医院就死了。”
“去医院,别人会找到他的。”
“文树,你清醒一点!把他救活,一切都好,如果他死了,你就有罪了。”
“我没说不救他,找唐瑜,唐瑜的父亲不是开私人医院的吗,我现在就联系他。”
李名科也想起来这回事,觉得当下最好的解决方法只有这一个,于是点头答应了。
崔文树坐在副驾驶,呆呆地看着窗外漫上马路牙子的雨水。李名科在一旁精神高度紧张地开着车,没人有心思听广播。
“那之后呢?他醒了之后呢?”
崔文树扭头看向李名科,此刻他十分感谢坐在他身边的这个人,没有他的帮助,他完不成这些事。至于接下去的打算,他也不想隐瞒。
“抓住他的把柄,那样他才不敢暴露我的。”
“他有什么把柄呢?”
“没有把柄可以制造把柄。”
“你的意思是?”
“我还在想。”
李名科正经开起车来,没再说话。崔文树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是什么,但他没跟李名科说实话,其实在他心里已经形成一个方案。
他缩在副驾驶,浑身湿哒哒的,难受至极。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一切罪恶的源头似乎都得归咎于昨晚和崔靖山失去理智后疯狂的行为。如果不是为了得到男人的爱,他哪里会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不过他是自愿的,为了崔靖山的爱,他什么都可以去做。
给崔明瑞做完检查后,唐瑜帮着崔文树和胡悦白把崔明瑞推到了单人病房。崔文树把事情告诉了唐瑜,同样的,收获了男人的同情。
他在措辞里加上了对胡悦白的惋惜,以及将这一切事件归结到普通人与同性恋的矛盾之上,这种说法更让唐瑜感同身受,选择不遗余力地帮助他。
“我给他拍了片,有轻微的脑震荡,估计再过不久就会醒来了。”唐瑜向崔文树和李名科嘱咐完就走出去,李名科说出去抽根烟,也出了病房。
崔文树转身去倒了个水,病床却发出吱嘎的声响,他刚想回头看,却被人猛砸一拳,跪倒在地上。
“崔文树你敢偷袭我!我今天要你的命!”
“你多久醒过来的?”看着满脸通红的崔明瑞,崔文树惊觉人可能早就醒了。
“做检查的时候就醒了,妈的!”
崔文树飞快躲过崔明瑞的拳头,和体力并未完全恢复的男孩扭打起来。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和崔明瑞比上一比,换作往常,他压根不是崔明瑞的对手。
李名科回来后立刻上前帮助崔文树挟制崔明瑞,他见崔文树脸上有血,立刻把崔明瑞压在地上,叫崔文树找个绳子之类的东西把崔明瑞栓住。
把崔明瑞绑在病床上之后,他们把他的嘴也给封起来。
崔文树被刚刚崔明瑞的偷袭吓得不轻,心有余悸。他知道不能再等了,如果崔明瑞逃跑,这一切的努力都白费了。
“李大哥,麻烦你去找一下唐瑜,找他要点镇静的药物,然后再去买一根结实点的绳子。”缓了口气后,崔文树才有心思和李名科说话。
“我走了,你一个人能行吗?”
崔文树点点头,看着床上正狂暴着的男孩,不再害怕,“刚刚是因为我转了个身才被他偷袭,现在他被绑起来,不会有事了。”
“行,有事就联系我。”
李名科走后,崔明瑞在病床上挣扎起来。捆他的绳子虽然细,但他一时半会儿还挣脱不了。
崔文树慢慢靠近床边,冷漠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别挣扎了,没用的。”
见崔明瑞还在挣扎,崔文树狠狠甩了他两巴掌,但不解气,又甩了两巴掌,在男孩震惊的目光中,露出得意的笑容。
“我的把柄只是你的一段说辞,但你的把柄却是实质性的。”
他走到面露惧色的男孩面前,解开他身上干净的病号服,拿出手机,给他拍下裸照。
“好小的玩意儿,不知道你的同学看见这些照片,会怎么评价你。”
拍完照片,崔文树依旧觉得不保险,像是想到什么,俯下身子,故意贴着崔明瑞的脸,感受到男孩的愤怒之后,心里格外欢畅。应当说这个想法并不是一时兴起,在车里他就已经想到了。
“你想知道做同性恋是什么滋味儿吗?我可以让你体验一下,不过只有一下。”
他将手机打开录制后架在远处,然后又回到病床边脱下崔明瑞的内裤。这个过程不顺利,他狠狠按住崔明瑞的腿,恨不得把它们掰断。终于把崔明瑞的内裤脱光后,他再把自己的裤子也脱下。
崔文树觉得这个场面很恶心,但却希望崔明瑞一辈子记住这个阴影。
“我的前面还没插过谁,你是第一个,感动吗?”
他发疯似地大笑起来,在崔明瑞剧烈的挣扎中,将自己软趴趴的性器捅进了男孩的身体。
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恨崔明瑞就是恨得如此彻底,不惜恶心自己,也要带给男孩痛苦。
“感觉到了吗?我的东西正在你身体里进进出出呢。”
崔明瑞愤怒得眼眶发红,恨不得跳起来咬死崔文树,但崔文树却毫不在意地穿好裤子,沉默着走到手机那儿。
他说的一下,真的就只有一下,再多一秒,都会恶心得呕吐出来。
拿起手机后,崔文树陶醉地欣赏起拍下的画面,期间还不忘展示给崔明瑞看。崔明瑞一见手机靠近就闭上双眼,边颤抖边哭泣,懦弱得令人讨厌。
从未见过他哭的崔文树觉得这个画面有趣得很,也用手机记录了下来。
“爸爸原来跟我说叫我别和你斗,可我偏不信命,就是要和你斗。你拥有太多东西了,而我什么都没有,我敢拿命和你斗,你敢吗?”
说完崔文树笑着转过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夜已经很深,而暴雨早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