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贫僧只是个教书先生而已啊>第78章 这么想我?

  进城的军队浩浩荡荡,时徽骑着马走在前面,身边分别是时重霜和陈微崖。

  曹淮序和五皇子元成明早已在城门前等待多时,见到军队停下来,他走上前,看了一眼骑在马背的陈微崖,笑着行礼:“时大人,许久不见了,一切安好?”

  时徽下马抱拳行礼:“曹大人,久等,五殿下安。”

  元成明点头应下,随后看向时徽身后跟着行礼的两人,一双眼匆匆掠过陈微崖,随后定眼看了一会一身玄衣的时重霜,眼神微动,一抹打量闪过,到底没说什么。

  他们并未在这里多待,寒暄两句便动身出发回城。

  “父皇已经在等两位大人了,随我入城吧。”

  时重霜起身,看着元成明转身离开踏上马车的背影,面上并无波澜,从容上马。

  穿过朱雀大街,他们直奔皇城。

  进了皇城之后,便不再允许骑马了,时重霜下马,跟在时徽两人身后缓步而入。

  他站在巍峨的皇城下,抬眼便见到高耸的城墙,绿瓦红墙,今日天格外阴沉,浓重的云遮挡住太阳,天色一时间暗下来。

  启正帝坐于堂前,时重霜跟着跪下。

  “起来吧。”

  上方威严又略有些喑哑的声音响起,时重霜低着头站起来,听着时徽同启正帝陈述这些天关州发生的事情及所获。

  启正帝态度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不咸不淡地说知道了,随后又和陈微崖说起话来,态度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陈微崖,你姐姐成天在我耳边念叨,说你整日里在关州不误正业,不是买酒就是听曲儿,这次可总算干了件正经事。”

  陈微崖笑得克制,躬身道:“劳陛下贵妃惦记,微崖心中有愧,臣痛定思痛,以后定好好做官。”

  启正帝笑了两声,欣慰道:“如今既然回来了,便留下吧,国子监祭酒空了有一段时间了,便由你去做吧。”

  “遵旨。”陈微崖跪下行礼,“谢陛下。”

  “你。”说完这件事,启正帝这才抬眼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时重霜,“抬起头来。”

  时重霜抬起头,一双凤眸看向启正帝,躬身行礼,“陛下安。”

  启正帝一双眼被眼皮半遮住,看不清里面的神情,手抚上桌沿敲了敲:“听陈微崖这次金矿和关州流民的事情能办得如此顺利还要多亏了你,你是大功臣啊。”

  “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时重霜。”

  “哦?”启正帝看向一旁站着的时徽:“和时大人是一个姓,倒是巧了。”

  什么也不知道的陈微崖还笑着说: “是啊,真是不可多得的缘分,他可厉害的很,有勇有谋,陛下定要好好封奖。”

  时重霜没说话,时徽摸了一把胡子,站起来说:“陛下不知,说来巧了,我与重霜倒是有些渊源。”

  “哦?”

  时徽垂目,道:“当年臣妹离世前曾路过关州,在那里捡到一无名婴儿,将其认作义子陪伴左右,只是此行为到底于礼不合,无法继续抚养,便将其送给一户人家代为抚养,想着之后再回关州便将其接到国公府,哪里料到世事多变,这件事也就耽搁下来了。”

  “这次去关州,无意中想起这件陈年旧事,臣倒是了了臣妹生前的一幢心愿,此次臣便是求陛下给我这外甥一个名份的。”

  陈微崖在一旁低着头听着,眼神瞥向身旁一脸冷淡的时重霜,眼中含着震惊之色,合着这两人在关州也没见多热络,竟然还有这层关系。

  “……你妹妹的性子我倒是知道,是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启正帝听着,了解了原委,神色未变,道,“即是义子,在这次关州的事情上又立了大功,那便赐官,做个食禄之士。”

  “就去东宫吧。”

  ……

  “东宫?”时子原疑惑地问。

  “嗯,陛下亲口御令,封他为太子侍读,正七品,听说还是你爹时大人亲口为他求的官,你当初都没这待遇吧。”元成煜把玩着手里的匕首,戏谑道,“子原啊子原,没想到你还有个表兄弟呢。”

  时子原皱眉:“什么表兄弟,从没听说过,你可别胡乱攀扯。”

  元成煜撇嘴,摊手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不是从我母妃那里听到的嘛,过不了几天大家肯定都会知道的,我只是提前给你透个风声而已,说不准待会你一回府,”

  “嚯,人就站在你面前了!”

  说完,元成煜哈哈大笑起来,颇有些幸灾乐祸。

  “不是,你说他是我爹的外甥,我爹哪有什么兄妹,祖父就我爹一个儿子啊。”时子原无奈地看他,眼中满是不相信。

  “啊,也对啊。”元成煜反应过来,也迷茫了,“那我就不清楚了,你回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时子原摇摇头,心里还是不相信,以为元成煜是在哪里听的谣言:“算了,话说曹大人不是去接陈微崖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陈微崖啊,真是好久没见他了,我皇兄也去了,也没回来。不过他们刚到睢阳,事情肯定一大堆,改天我们叫他们过来,一起喝酒……”

  看着元成煜伸过来的酒杯,时子原笑着碰杯:“好。”

  忽然,时子原眼神一定,视线看向酒楼下经过的一辆马车,皱了皱眉。

  “嗯?”元成煜看时子原愣住,也跟着向外看去,“咦”了声,“这不是你家的马车吗?是郡夫人出来了?”

  时子原眼中略微有些疑惑:“这不是我娘惯常乘坐的马车。”

  一般只有接遇贵客时,需要采办才会亲自出来乘坐这辆马车。

  元成煜撑着脸没注意时子原神色的变化,道:“兴许是换了辆也说不定,看这方向是要回府吧。”

  时子原忽然灵机一动,忙放下酒杯起身:“五殿下,我先回去了啊,回头向你赔罪。”

  “这么着急,有什么事……”

  另一边,国公府门前。

  时子原着急忙慌赶回来,只见正门大开,许久未出门的祖父穿得格外隆重。

  时子原眼睛略微睁大,提着衣袍就跑过去,喊:“祖父!”

  老将军一改往日里的沉郁,面上颇为喜气洋洋,看到时子原忙朝他招手:“子原啊,过来。”

  时子原问:“祖父,您这是要干什么啊?”

  “出来迎接你爹,正好,你也在这里的等着。”

  时子原道:“我爹,至于这么大场面吗?”

  “还有你表弟。”

  郡夫人更衣端步走过来,看着时子原说。

  “什么?!”

  “娘,这是真的?”时子原下意识“啊”了一声,心想他还在真有个表弟?

  郡夫人嫌弃地看了时子原一眼:“又去哪里喝酒了,一身臭气,算了算了,也来不及换了,就先这样吧,给我站直了。”

  时子原一整个人处在呆愣的状态,站在郡夫人身边愣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神,斜着身子小声说:“娘,不是,我哪来的弟弟?”

  “我听说我还有个表弟还不信,我爹哪里来的姊妹啊,祖父不就我爹一个吗?莫不是……祖父还有个外室?”

  郡夫人一巴掌拍向时子原的后背,嗔怪:“净瞎说。这件事回头再跟你解释,见到人记得和颜悦色些,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

  时子原咧嘴,心中窃窃,反而更是好奇,他倒要看看他这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表弟到底是何方神圣,还值得把正门都打开迎接。

  他都没有过这待遇!

  然而半个时辰过去了,只见时徽骑着一匹马赶来,风尘仆仆,除了跟随的小厮别无他人。。

  众人一愣。

  老将军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上前,问:“人呢?”

  时徽下马,顿了顿,道:“父亲。”

  老将军摆摆手,朝他身后的街道看去,复问:“人呢?”

  时子原也好奇地观望,确定只有他爹一个人之后,碰了碰郡夫人:“娘,看来我这表弟不太想进咱们家门啊。”

  郡夫人瞥他一眼:“话这么多。”

  随后走上前去,问:“怎么回事,人没有回来?”

  时徽叹了口气:“咱们先进去吧,进去再说。”

  的确,一直守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还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老将军坐于堂前,看向时徽,一双眼含着急切:“怎么回事,不是说要把人带过来的吗?”

  “儿子说了。”时徽道,“但重霜没同意。”

  “他暂时还不太想回来。”

  老将军急了,却又犹豫地问:“他,不想回来?”

  “那倒不是。”时徽连忙安抚,“他说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半路便改了方向,没有过来。”

  “等处理好了,他会亲自上门的。”

  郡夫人听后,拍了拍心口,顺了一口气:“那便好那便好,还回来就行。”

  说完,便起身说:“正好他的院子还没有完全收拾出来,今天刚收到消息便让人紧赶慢赶地收拾,许多地方都还没有顾及到,难免有疏漏的地方,一些用的物件也没重新换,这下也能好好地弄一弄。”

  “翠红,我记得有一件青釉莲花的香炉,你给我找出来,摆在重霜房里——”

  “还有,这都腊月了,斗篷大氅冬衣都要安排上,我见过那孩子,我知道他大概的身量,先做几件斗篷披风出来,用我新得的狐狸毛——”

  “把伯爵府的帖子推了,这几天有事,都不去了——”

  郡夫人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去招呼人。

  时子原惊讶地看着一直端庄持重的母亲这副风风火火的样子出去安排人,心中好奇更甚了。

  他又看了看仿佛松了一口气生怕人不来的祖父,忍不住喊:“祖父、爹!!”

  “到底怎么回事,我什么时候多了个表弟?!”

  ——

  石头巷,吉祥居。

  元问渠听完元四四带来的消息,看着手边的花草,说:“知道了,这件事小霜已经和我说过了,早晚的事。”

  元四四:“原来你知道啊,吓我一跳,我只是觉得这样做会不会暴露的太早了?而且元成青本来就与太子走得近,这次时重霜被任命为太子侍读,会不会有点不妥?”

  不怪他多想,实在是时重霜初到京城,睢阳这么多达官显贵,他根基太浅,许多事情连他都知道没有人脉不好办。

  元问渠自然知道元四四在想什么,说:“这不是有国公府在他背后坐镇吗?有了这一层关系,许多事情会顺利得多,而且,我让人去查的事情也有眉目了,这次小霜去东宫,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元四四没再说什么,看着元问渠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还是自己格局小了,遂决定以后都不在质疑元问渠的决定:“行,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元四四想了想,决定还是要告诉元问渠:“那个,自从我变成人出现在你身边,很多能力都受到限制,最近到了睢阳以后,打开主系统也越来越难了,如果你有想知道的事情,一定要早点和我说,我要提前查。”

  “嗯。”元问渠,“本也也用不到你,我一贯当你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废柴‘系统’。”

  元四四:“……”

  倒不必如此直接。

  花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两人齐齐看向门外。

  元四四看向门外站着的人:“时重霜?你怎么……”

  时重霜看了一眼元四四。

  元四四抬手秒懂:“行,不打扰你们,我去找小净悬,走了。”

  花房的门被关上,元问渠手还拿着剪刀正在修建枝叶,眼神轻颤,笑着看他:“怎么回来了,没去国公府?”

  时重霜走上前,一把抱住元问渠,唇贴在元问渠颈侧:“先生,我想你了。”

  从皇宫出来之后,这种欲望愈加地强烈。

  红墙绿瓦,巍峨的城墙,如出一辙的宫殿,梦里的场景忽然从记忆深处冒出来,让他在那里多待一刻都是煎熬。

  他要亲眼看到先生还在这里等他,而不是随时会投入别人的怀抱,肆意被人抚摸亲吻。

  “先生,我很想你。”他低声说。

  元问渠回抱住时重霜,蹭了蹭:“不过半月不见,这么想我?”

  时重霜情绪平复,又恢复了从前的模样,他抱起元问渠,将他放在花房中间的桌子上,克制地只亲了下眉心:“ 关州的事情结束了,只想赶紧回来见先生。”

  元问渠抬眸,指尖划过时重霜凸起的喉结,道:“是想见我,还是想亲我?这么克制?”

  时重霜不再犹豫,低头亲上元问渠嘴唇,攻城略地。

  这一下亲得重极了,仿佛要把这半月来的思念都给发泄出来,时重霜不再保留着力道,每一寸地方都给顾到,恨不得将元问渠揉进身体里,再也离不开。

  元问渠呼吸急促,许久没有这经受过这般重的力道,他一时间没适应过来,差点喘不上气来。

  时重霜放开他时,一时间没控制好力道,把元问渠嘴唇亲得通红,上面还挂着水渍,眼尾似乎都浮了一层红,气喘吁吁。

  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衣裳下摆都已经被撩开了。

  元问渠踢了他一脚,骂道:“猴急,不去国公府就为了来我这里亲一嘴,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没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