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古代言情>难得之货【完结】>第37章 就打断骨头在一起

  两人回到家,时间有些晚了,楼里静悄悄的。任意跟在傅言归后面,听着对方沉稳规律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在自己心上。

  傅言归在卧室门前停下脚步,任意也停下,小声说“晚安”。

  傅言归看着他,没说话,也没有要进门的意思。任意有些局促,往自己房门口望了望,又说:“晚安。”

  “嗯。”傅言归胸腔震动,简单的单音节让人无法探知喜怒。

  走廊尽头的维克多滑动着滚轮过来,和地板摩擦,发出很轻的嘶嘶声,在阒然的夜里存在感很强。

  任意转过身,和维克多打招呼:“维——”

  一句话没说完,手腕一紧,被拽进卧室里。

  随后房门传来“砰”一声响。维克多的电子眼瞪成正圆,闪了闪,动作没停,从傅言归门前划了个圈,又滑回去了。

  卧室内,任意被抵在门上,傅言归像一座山覆过来。他抬手撕了颈后的抑制贴,灼热呛人的信息素霎时弥漫开来。

  信息素可以释放出明确的情绪信号,开心、愤怒或者焦虑,都可以感受得到。傅言归的信息素来得太快太突然,任意现在的腺体无法承受高阶信息素的侵袭,一时之间适应不了,眩晕了几秒钟,才慢慢稳定下来。

  随后便发现那灼热山火缓和下来,在四周缓缓流淌,没有不开心,但隐隐带着霸占欲。

  “和维克多有什么可说的?”

  傅言归的五官逼近,几乎贴在任意脸上,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酒香,每句话都让人发烫。

  “它很好……”任意说。

  “一个AI,也值得你每天打招呼。”

  任意不知道傅言归为什么突然纠缠于维克多的问题,但维克多被这样说,他有点不太舒服,轻声反驳道:“是朋友。”

  傅言归不明显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笑这个答案,还是笑任意幼稚。

  任意感受到空间内的信息素热度不断攀升,这里面传达的情绪愈加明确,傅言归想要干什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他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问:“做吗?”

  傅言归自上而下看着他,绯色的脸,红的唇,说话的时候一颗小小的唇珠起伏着,不明显,但让人看得口干舌燥。

  “自己脱。”傅言归盯住任意的唇,下着命令,“抑制贴。”

  任意稳了稳呼吸,抬手将自己的抑制贴撕掉,淡淡的桂花香散开,被山火一冲,几乎闻不到。他又开始解衬衣扣子,银质的圆形钉扣精致昂贵,被细长手指一颗颗解开,露出莹白的肩和锁骨。

  在傅言归注视下脱衣服有种难言的羞赧和不安,任意抿着唇,将衬衣完全脱下来扔到地上。他感觉时间被拉得很长,空气越来越烫,全身也跟着烫。然后又在这种热烫中去脱裤子。

  皮带解开,裤子不用扯就落下来,堆到脚踝处。

  任意停下来,垂手站着。傅言归还不满意,视线往下扫,沉声说:“还有。”

  任意抬眼短促地看了一眼傅言归,听话地将白色内裤也脱了下来。

  前面是傅言归滚烫的气息,后背紧贴着冰冷坚硬的木门,任意觉得身体里一股交织的冲动在流淌。他很温顺地听傅言归的指令,小心翼翼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心底深处生出一种隐秘的期待——自重遇以来,他们每次性…爱都充斥着暴力和发泄,没一点温存可言。傅言归从不会像今天这样,这么有耐心地和他厮磨。

  这点微不足道的温柔突然给了任意勇气。

  傅言归沉沉地呼出一口气,他在强忍。任意的动作、表情,以及全身上下都在给出“予取予求”的讯号。两人在任意的13岁初遇,18岁在一起,20岁分开,25岁重遇,傅言归不得不承认,每一个阶段的任意,都有蛊惑人心的能力。

  每一个阶段,傅言归都从未想过真正放手。

  ——如果爱,就在一起,如果恨,就打断骨头在一起。

  傅言归的不动声色一点点消耗殆尽。他微微蹲下,用膝盖将任意的两条腿分开,手臂穿过对方腿根,将人整个托起来。

  任意小声惊呼,两只手本能地搂紧傅言归脖子。后背被密密实实压在门上,凸起的脊骨被门板硌得有点疼。傅言归单手托住他,另一只手去拉拉链,他早就硬了,硕大的东西弹出来,顶住任意股缝,蓄势待发。

  这个姿势很没有安全感,任意双腿被打开,整个人悬在半空中,除了压在他身前的傅言归,没有东西可依靠。他紧紧闭着眼,屏住呼吸,等待进入前的那阵剧痛。

  然而剧痛始终没来。傅言归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任意控制不住地战栗—他们很少亲吻,偶尔傅言归肯亲他,也像是撕咬猎物般,带着很多脾气。

  但这次没有。那吻只是带着欲望,也只是欲望而已。

  傅言归只有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从大腿根慢慢移动,摸到那一点臀肉。任意真的很瘦,看起来有点营养不良,穿着衣服的时候不显,脱光了就原形毕露。

  他的肌肤在战栗中起了一身小疙瘩,感受着傅言归的掌心一路抚过那一粒粒小小的凸起,再往里,然后停在某处地方。先是一根手指进去,继而是第二根,第三根。

  任意耳根热得要命,他紧紧抱住傅言归,不敢看他,也不敢发出羞耻的声音。他甚至不敢动,怕惊醒这一场好梦。

  手指退出去,继而换成别的,一点点挤进来。

  傅言归插到底的时候,发觉肩膀处的布料湿了。他一直穿得完好,只除了裤链是拉开的。这在性爱中其实依然代表着不平等,但这对任意来说已经是最好的时光了。他伏在傅言归肩上,控制不住流眼泪。

  他哑着嗓子颤声叫了一句“言哥”,这击碎了傅言归最后的理智。

  那门质量很好,一点动静也没有,只听得见皮肉和木板之间的摩擦声。傅言归两只手托住任意,等对方适应后没再留力。

  他快速而有力地进出,仿佛要把自己嵌入任意身体里,或者把任意拉进自己身体里,总之怎样都行。

  傅言归没有太多花样,他喜欢一声不吭地操人,时间久了,他才发现任意嘴里发出的声音没有多少欢愉。他往后撤了一点身体,视线越过任意肩膀看向后背,立刻便知道了原因—脊骨被磨得很红,有的地方皮肤甚至磨破了。他将人抱下来,走到床上,压进松软被褥里,给了任意一点点喘息的时间,然后开始新一轮征伐。

  狂热汹涌的山火掠过,裹挟着一点点雨后桂花香,若隐若现,渐渐纠缠成另一种旖旎的气息。山火渐渐由灼人变成温热,桂香冒了头,连着声音也变了调子。

  这一晚,无人煎熬。

  任意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并未被送回自己房间。

  他睁开眼,适应了一下光线,随即看向墙上的时钟,不算很晚。他周身都是清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清洗过。床的另一侧还有余温,傅言归应该刚走没多久。

  任意从床上坐起来,脑中慢慢消化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是好梦,没有碎。

  他捂住脸,嘴角压制不住地往上翘,心中像是被什么重新点燃。但他依然存有理智,在傻乎乎开心了一会儿之后,又告诫自己不要抱太多希望,因为希望太大,失望来的时候就越难熬。

  打开门,走廊里静悄悄的,他挪着步子往自己房门口走,维克多站在那里等他,托盘里放着早餐。

  “会长临走的时候说,让你吃掉这些。”维克多的机械音听起来很轻快。

  任意打开食盒,是他常吃的早餐,但今天加了一盅鸽子汤。任意跟维克多说谢谢,拿着餐盒走进房间。

  他端端正正坐在房间的小餐桌旁,小口喝着汤。餐桌一角放着几本书和杂志,翻开的杂志上是傅言归的一篇采访,主要介绍了傅言归对omega权益保护法修改的一些思考和建议。

  傅言归的照片上,放着一只蓝色脚环——任意前一天去赴宴的时候,将脚环解了。

  他看了那闪着指示灯的脚环一会儿,最后一口汤没喝完,拿过来,弯下腰,重新扣在脚腕上。

  之后过了几天平静日子,平静到让任意产生了一些不真实感。

  这平静大概来自傅言归。自那之后,维克多又每晚都来敲门了,然后直接说:“会长找你。”

  他们恢复了每晚都要做·爱的最初模式,傅言归还是不怎么说话,但延续了那晚的温柔和克制。做完了,任意如果醒着,就自己回房间,如果睡着了,就理所当然被留在傅言归房里。

  有一次傅言归抓着他脚踝,手划过蓝色脚环,压了压,任意控制不住地抖动了一下。傅言归神色一僵,将手拿开了。

  ——那脚环有电流装置,他们重逢后第一次做爱,傅言归按下了内侧那个不显眼的按钮。任意到现在都记得触电的痛苦,全身像被巨石猛击,胸口生生被撕裂。

  没想到第二天,管家冯泽过来找他,拿走了脚环。任意问他做什么,他说系统要升级。那之后便再没拿回来。

  没有脚环,任意也不会乱跑。他开心的神色很明显,笑容越来越多,偶尔带着胖猫在花园里玩耍,傅言归在书房工作,都能听到他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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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就甜五分钟。傅老师扛着五十米大刀在赶来的路上了。

  wb:她行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