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脑袋埋在自己臂弯里,开始认认真真地想。

  耿阳见他这番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等他开口。

  “身份证……我有身份证号码。”向夏骤然抬起头,朝他望过去。

  似乎是找到能证明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联,他顿时眼眸发光。

  耿阳有些小诧异,偏了偏头,打开手机,“你慢点说。”

  向夏听话的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说出来,耿阳用手机搜索,最后得到的结果是——

  性别:女。

  生日:1949年11月13日。

  发证地:湖林省德邵市德邵县。

  耿阳:???

  女的,还有七十岁了,还是在遥远的北方?

  这小屁孩是在逗我玩儿吗?

  他都怀疑刚刚向夏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人的了。

  耿阳忍住心里那一丝丝怒火,冷静地说:“你再说一次。”

  向夏又重复了一遍。

  一模一样,一字不差。

  如果是当场编的,第二次说出来肯定会有卡顿,还可能会说错。

  可是他却说得又坚定又流畅。

  见了鬼了。

  他莫不是遇到了一个黑户。

  得,还是报警吧。

  还没等耿阳再问,门铃响起。

  耿阳把手里湿透的纸巾随手丢在沙发上,起身去开门。

  听不到门铃声的向夏目光黏在耿阳身上,把腿提到沙发上,蜷缩起来环在手臂里。

  露出一双眼眼巴巴地盯着他。

  门口站着的是修水管的人。

  耿阳将他带到厕所那边,打开门一看——

  嗯?

  水管没有裂,好好的架在墙上,原本四处漫水的地板都和原来一样干燥,积水的洗手台也一滴水也没有。

  耿阳诧异且疑惑地啊了一声,管道师傅也不解地看向他:“你家这不是好好的吗?”

  面对这样令人疑惑的事情,耿阳十分摸不着头脑,“不,不是,刚刚还水漫金山一样,就跟洪涝了一样……就这根管子,还破了!”

  管道师傅凑过去看了眼,细细检查了一番,啧了一声:“耿老师,你看看这儿哪像你说的那样?就是管子有点老化了,不过还挺坚实的,还能用个七八年呢。”

  耿阳:……?

  刚刚那一场是梦吗?

  炸了的水管自己粘好了?

  喷涌而出的水自己原路返回了?

  这不符合唯物主义,不符合物理学常识。

  “你这边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下一家了啊。”管道师傅头也不回的走了。

  耿阳一边挠头一边把管道师傅送到门口,正好,订购的晚餐也送到了。

  “耿老师,您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