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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憔悴不少,新环境很辛苦?”卡甜瓜从菜单上抬起眼,看向对面的北百川。
北百川好似没听到他的话,皱着眉头,反复用叉子扎盘子里的土豆饼。可怜的土豆饼,已经要被扎成土豆粉。
卡甜瓜探过身子,又问一遍。“怎么了呀?跟兄弟说道说道。”
北百川这才回过神,放下了叉子。
“赤鹫。”北百川问道,“你听说过这人吗?”
卡甜瓜啪地把菜单撂到一边。“你是说「幻华月」的那个赤鹫?那可真是太有名了!怎么了?”
“他成了我的搭档。”
“绝噬局的搭档?那个赤鹫?他是噬警?不是,那啥,他他他不是个Omega吗?”
原来北百川提交的搭档申请没被通过。他看上的那哥们名草有主,而北百川被包分配了——和那个他看不上的Omega。申请书的驳回理由那一栏,只写了四个字。
综合判断。
卡甜瓜听罢呸了一声。“狗屁综合判断。兄弟你被穿小鞋了。”
“大痣崽种的势力能渗透进绝噬局?”
“要真是这样”,卡甜瓜摸摸下巴,“兄弟你可真是惹了个不得了的人啊。”
北百川陷入沉思,不知不觉中又开始磨起牙来。
卡甜瓜缩了缩脖子,他最害怕看见北百川磨牙。原来同期里流传一句顺口溜。一怕夜勤没法回家,二怕老登叫你喝茶,三怕撞见小北磨牙。北百川一开始磨牙,通常表示有人要倒血霉了。现在就他和北百川两人,他可不想遭受无妄之灾。
“多想无益,兄弟,多想无益。”卡甜瓜拍了拍北百川的拳头,“都说百闻不如一见,要不今天你跟我去见识见识?说不定你见到本人,就觉得和他组队也不赖。”
“去「幻华月」?不会很贵?”
“会所都是挣酒钱,少喝两口就不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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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夜场刚开始热闹起来。
北百川和卡甜瓜并排坐在吧台前,喝酒闲聊。北百川本就不多话,如今心事重重,更是寡言。而卡甜瓜好像比北百川还要心不在焉,频频往远处的舞台瞅。谈话从有一搭没一搭,变成彻底的沉默。
直到啪一声,全场的灯光突然变成了赤红色。
从舞台深处走来一黑色人影,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卡甜瓜噌地站起身,踮起脚抻起脖子,脸蛋激动地鼓起来,红得发亮。
“赤鹫!是赤鹫!!兄弟!快看!!”
赤红旖旎的灯光下,是一个缠在钢管上热舞的男人。
戴着半掌手套,敞穿着亮片长外衣,随着步伐如裙摆翻飞。黑里衣从肋骨处向内倾斜,与裤腰的边界形成一对三角。全身上下裹得严实,就露出这么两块肉,简直就是绝对领域,格外诱得人去看。
涂着黑唇膏,绑着皮眼罩,皮带交错的缝隙里,能看到妖冶的黑红瞳孔。
北百川看到赤鹫的第一眼,最先的感受就是「违和」。
虽说是Omega,但完全不娇小,甚至比一般Beta还高。脸也并非风情万种,甚至还有点禁欲。他表情严肃,看着不像是在卖弄风骚,反像是在做一件正经工作。
北百川看不出哪儿漂亮,更看不出哪儿迷人,他只觉得的不明所以。顺带着,还有点鄙夷。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惹得台下那群男人呼哨连连。
“他真是个Omega?”
“是不是和想象不一样?”卡甜瓜用胳膊肘怼了怼北百川,“男Omega很少见,兄弟,我以前也想,即便不致于完全像女人,也不该这么像男人。但他很特别,你马上就会上瘾的,我保证。”
上瘾。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在这些低俗的呼哨中,北百川脑中晃过麻脸兔子几人幸灾乐祸的脸,好似又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
他觉得羞恼。他没想到局里对他的综合判断,就是要和这么个,一把年纪,不知廉耻的男Omega做搭档。这绝对不是偶然,他也自信自己的实力绝对不止于此。只有一个解释。他受到了挑衅和针对。
“不年轻,不娇小,板个脸,有什么好上瘾?”
“嘿。别这么说。赤鹫在这一片很有名气的。”
赤鹫跳下舞台,走入台下的人群,勾了勾手。那帮男人就争先恐后地,往他裤腰里塞着成卷的钞票。 北百川偏过头,就见卡甜瓜的眼睛也粘上了那塞满纸钞的腰。
“年轻娇小有什么好,”卡甜瓜喝了口冰水,“就是要这样的老姜,才辣得人裤裆着火。”
北百川嗤笑, “你那裤裆里塞的怕不是枯草,随便什么火星子都能燎着。”
卡甜瓜收回视线看向北百川,扬了扬拳头。“嘿,你这处男,想打一架?”
“···你怎么断定我是处男?”
卡甜瓜听这话,拳头变巴掌,拍了拍北百川的肩膀。“兄弟,你那些黄磕儿都幼稚得要命,品味初级得简直是处男中的处男。俗称超级大处男,Super Virgin,スーパー童貞,Puceau,망토。”
多语种英才,真是太能耐了。可惜北百川不买账,他现在只想开个瓜。
“你再多说一个词试试。”
卡甜瓜不再逗他,目光又粘回到赤鹫摆动的腰上,“话说回来,要能跟赤鹫做上一回,我愿意搭上一个月工资。”
“看来你那裤裆里塞的不是草,是脑子。”
“随你怎么说,死处男。”卡甜瓜的视线随着重新回到台上的赤鹫移动,“没准现在,我这脑子还真就掉进裤裆里了。我的天,他可真辣。我这好兄弟要爆炸了。”说罢站起身,往舞台走去。
“喂!甜瓜!色瓜!”
北百川在身后叫了两声,卡甜瓜只是摆了摆手,连个眼神都懒得给。现在的他不再是个罗马甜瓜,赤鹫把他变成了菲律宾芭拿拿,和其他男人一样,焦黄焦黄,散发着催熟乙烯的烂香。
北百川拄着脸,看着甜瓜融入打着呼哨的芭拿拿里,对着台上的人扬起一张大额钞票。赤鹫匐下身来,抽走了甜瓜的钱,对他露出一个似有似无的笑。
就见大色瓜疯狂地晃起手臂,蹦起来对赤鹫喊着什么。赤鹫点点头,双手抓住身后的钢管,矮下身子向前送了送 胯,皮裤上的裂口被撑开,露出打底的渔网。随后又是阵刺耳的欢呼响起。
砰!北百川重重放下酒杯,抽出张钞票拍到吧台上。在酒保煞白的脸色中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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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两人正式见面!